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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华苕心中猛地一惊,一个小小宫娥,没有主子的指使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明知佳寒是受人陷害,人却已死,早也死无对证了。
瞥见吓的瑟瑟发抖的两个太监,他们虽然偷了个懒,但毕竟犯的不是什么大错,小惩大诫一番即可。
“你们偷懒,以至于吓坏帝姬,这确实是你们的不对,但念你们属无心之失,本宫便罚你们半月俸禄,你们可服气?”
“奴才谨记贵妃娘娘教诲。”
这位主子心慈仁厚,宫中人人皆知,也便是今日冲撞的是她,不然换了别的主子还不知道怎样惩罚呢。
千恩万谢的叩了头,匆忙裹起佳寒的尸身,快步离开了。
身后的宫人们早已被遣去,花微雨上前一步,望着匆匆离去的太监,无奈道:
“又是一个阴谋后的可怜人。”
后宫尔虞我诈,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受苦的只有低人一等的下人们。
“姐姐怎么看?”
“你明白的。”
佳寒是温潇容的人,净嫔这栽赃,一来狠狠挫了温潇容的锐气,二来让华苕明白,她的荣华富贵不过是她赵婵的一句话便烟消云散的。
“维鹊被吓坏了,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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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花微雨母子俩便回了自己殿中,华苕一人冷清的再继续吃也没什么意思。
“撤了吧。”
芸君伸过手,扶起正要起身的华苕。
“禀娘娘,宁瑞王传来消息,他一会儿就到皇宫,请娘娘到紫宸殿与皇上同聚。”
王爷身边的阿贵刚刚来过,说是自家王爷回宫了,想来见见这位新封的黎贵妃,这不,仪艳得了信儿就立马来通传了。
参加完已故梨妃的葬礼,这位‘逍遥王’便离宫四处游玩,五年来这是头一次回宫,这才得了皇上的恩准,想一睹黎贵妃的真容
指了指衣架上的披风,仪艳立马识相的拿来给华苕披上。
(注:华苕,‘苕’tiáo,二声)
苕tiáo,凌霄花,又名紫葳。华苕生母华林氏清颜,独爱凌霄花,故为爱女起名‘苕’,小字‘紫葳’。
虽是夏日,但夜风仍寒,天空中布满星斗,与当日遇刺之时甚是相似。
小言子早已命人抬来步辇,在宫门口恭候着华苕。
几步便走到门口,华苕唯一蹙眉。
“本宫步行即可。”
夜还不深,紫宸宫离得凌霄宫也并不算远,何必大费周折的劳动这么些人呢?!
步辇撤了下去,留了仪艳与芸君,搀着华苕往紫宸宫去了。
进了殿中,便不似外面瑟瑟寒风,华苕解了披风,顺手递给仪艳。
“参见皇上王爷。”
行了屈膝礼,华苕也执起封玄奕伸来的手,入了座。
“贵妃娘娘同安。”
见了华苕,封玄瑞有那么一刹那的惊艳,也忙颔首回礼。
“百闻不如一见,黎贵妃果真貌美如花。”
“谢王爷赞谬。”
也是此时,内屋走出一女子,见了华苕,并无惊讶。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如今再见,并无别扭,虚扶了虹锦,也让她入了座。
兄弟二人不易相聚,一见面便迫不及待的切磋起了棋艺。
斟满了酒,华苕与虹锦也只得在一旁闷不作声的看着,不敢打扰。
见两人对弈到了兴头上,华苕实在无趣,只找了个由头便退回宫去。
“皇上和王爷也真是的,只喊了娘娘坐了片刻便让回宫了,还有锦主子,皇上明知您与她什么关系,也难为您大半夜的跑来。”
离了紫宸宫稍远些,仪艳这才不满的抱怨了。
“皇上高兴即可,咱们随着便是,这话当着我说说便罢了,以后可不许胡说,乱嚼舌根,让旁人听了像什么话,万一有人不怀好意,你现在还不知道要怎的了呢。还有,虹锦从前再如何,今儿的也是了主子,你怎可在背后随便的议论主子。”
仪艳性子一向大大咧咧,平时做事却也十分谨慎,今儿的怕是早已有怨念才会口无遮拦的罢。
“奴婢也是替娘娘抱不平。”
见华苕并不领情,仪艳也一时冲动的顶嘴道。
“凭什么呀!娘娘待她那么好,有什么好东西也都先想着她,谁知锦姐姐竟不顾昔日主仆情分,弃了娘娘攀高枝儿去了!”
华苕停下飞快的脚步,吓得身后的仪艳与芸君差点撞了上去。
“好了!本宫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话说说解了气儿就好了,还越发上劲了!”
“是。”
仪艳一撅嘴,行了一礼,也没再说话,她也明白娘娘教训的对,是为自己好,可是不知怎个今儿的竟火气如此之大,平复了心态,连忙追上华苕健步如飞的步子,搀扶着她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