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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屈膝互行了礼,两人也入了座捧起茶慢慢品着。
“枫珠,快拿进来吧。”
花微雨微微招手,示意枫珠进来。
“是。”
枫珠一边应道,一边利索的从食盒之中取出青瓷药罐,拿了白玉雕花碗倒入些药汤,银针试毒确认无误后才递到华苕面前。
怕是华苕落下病根儿,花微雨便取神农鼎熬了汤药送来,每日一次,与此重复数月即可。
药中掺些蜜糖,倒也能够缓解些苦涩味儿,华苕三两口并作一口地飞速吞下。
许是秋季易让人乏困,放下药碗,竟有了些睡意。
像是看出了华苕的不适,花微雨理解的笑笑,道:
“妹妹若是乏了便去休息吧。”
见花微雨并不介意,华苕也没再客气,抱歉一笑,道:
“那妹妹便不再送姐姐了。”
说罢,昏沉感愈发厉害,到了里屋的那一瞬间,最后的一丝清醒也失了。
看着倒在榻上的华苕,花微雨也只得下定决心,事情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便是再也由不得她了。
那药,便是用上古神器神农之鼎煮炼的引梦散,饮下即会熟睡入梦,引出心底最潜藏的秘密。
安置华苕与床铺之上,花微雨轻握住她的手掌,随之如梦。
这便是……苕儿的心底最深的记忆么?
几分震惊、几分疑惑、几分心疼、几分担忧,更多的许是舒心吧,终于,华苕依是华苕。
拿出一粒药丸喂入华苕口中,解药既已服下,约莫再过半个时辰便会醒来了。
推开房门,没有注意到突然阴沉了下来的天色,只是快步走着,花微雨此刻最想的便是赶紧离开这玉清小筑罢。
两万年前的六界混战竟是为了这个,那他的灰飞烟灭呢?又何曾与那场该死的战争月兑的了关系?!
敛上眼睑,仿佛又再次置身于那不堪回首的六界大战之中,人界、妖界、魔界、鬼界,甚至是仙神两界,到处都是杀戮,到处都充满着阴沉昏暗的血腥。
多少血肉之躯因此丢了性命,多少仙魔因此永世不得超生,多少妖鬼千百年来苦苦求得的修为尽散,灰飞烟灭……两万年了,还是没能忘掉。
这种悲廖,许是落入蛮荒也无法忘却的罢。
“啪嗒——啪嗒——”
凉凉的,巧落在花微雨双眸之中,立刻地,又没有了。
“娘娘,下雨了。”
枫珠边小跑着紧赶花微雨的脚步,边撑着纸伞防着雨滴落在自家主子身上。
仰头望去,还真的是下雨了,这天色,与默寒殁了的那一刻多像啊,一样的阴沉死闷,只是,少了几分血腥,多了几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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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琴。”
白衣男子单手负背,唇上永挂着的是那运筹帷幄的微笑。立身于谷前,轻声唤道。
幽谷至深之处,正疗养元气的南琴猛地一震。
谷前距谷底相隔数万余里不止,谷中更是地势复杂,杂林遍布,这低低的一唤竟能传至此处,那人神秘莫测的气场更是让南琴心惊。
触发结界,南琴也传音过去:
“尊上有何指教?”
此时内力耗损已所剩无几,在不了解那男子的情况之下她不能也无法出谷。
“招呼在下已提前告知,若姑娘不适出谷那只好在下登门探望。”
语音还未落,白衣男子早已摇身至南琴面前。
怎么可能?就算绕过了着万重山谷也可能只用这一瞬便破解了自己的结界。
万年的征战让南琴早已有了充分的实战经验,慌乱的情绪随之镇定下来,凭他的修为和自己满身的伤处,若是动手只怕连取出武器的机会都没有便会立即消散于六界之中。
和聪明人谈交易果然轻松,白衣男子不须再有过多的言辞,直接取出一物递于南琴。
暗红的,锈迹斑斑,再无昔日毁天灭地的光彩。
“本是属于你的,现在归还于你吧。”
小心翼翼的接过这块轩辕剑刃,指月复轻轻地摩挲着道道划痕,动作无比细心,生怕连这最后一物都失了。
“南琴姑娘,默寒将军仍留有一魄在六界之中,若要他的魂魄复位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我需要封国的镇国宝崆峒印,你需要的东西则我有,公平的交易,姑娘会接受。”
“我接受。”
是的,她十分需要。只有云国神器轩辕剑,才能召出默寒的武将之魄。
“今日起,你便不再是妖仙南琴,你只能是封国仁贵仪花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