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克点点头:“好的,我都明白了。”
乔大笑道:“那就去吧,咱们在闸北有房子,你们三个去那里落脚就行了。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记得來这里求援。”
“好,我们这就过去了。”
小罗克、罗克成、杨熊三出來,到了院子里,每人一辆大轮子的自行车骑上自行车飞一般的朝闸北而去。
小罗克这次來上海,才知道以前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刚刚到上海的时候乔大就安排三人进行训练了,训练模式完全和特种兵差不多,只是枪械类的少,刀斧类的多。一天到晚的跑步练刀,身子疲惫不堪,但是到了晚上,事情还沒完呢,不定时的吹哨子,敲锣,大声喊叫能让人崩溃。更有甚者,睡觉的时候你就得多个心眼,有人拿大棍砸你,虽然那大棍只是样子货,伤不了筋骨,但是也老疼了。刚刚开始的几次小罗克总是中招,但是后來学聪明了,用细线做成简易的小机关,一旦有人來袭就惊醒了,这才算数熬过了关。教官说的好,行动处,那可是异常危险的,在敌人的月复地工作,面对的不仅仅是明枪,更是暗箭。
从法租界到闸北距离挺远,二十多里地,出了租界就是郊区,一望无际的全是农田,许多人正在整理稻草,往年这些稻草大多直接烧掉,或者喂养自家的水牛,但是如今稻草可以换钱了,浦东电厂大肆收购稻草,虽然价格低的怕人,但总算是额外收入。有时候杜先生还发发善心,给送秸秆的农户发放一些食盐、白糖等等物件。
等小罗克來到这片被称为闸北的地方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烂木头的低矮房子,一片连着一一片,街道上污水横流,干巴瘦憋的流浪狗四处游荡着找吃的。繁荣点的就这里唯一的一条商业街了,叫做幸福路商业街,有一公里长吧,两旁边都是买卖铺户,各类的铺子都有,青楼窑子、当铺药店、布店、粮店、饭店等等吧,大约也就是二百多家,至于躲在小巷子里就是些更小的商户了。整个这一带就是个被遗忘的贫民窟,大约有三五万人的规模吧,沒有官府,沒有衙门,乱糟糟的。只有到了月末的时候,税务局的人会來商户收税,收完立刻就会逃走了,恐怕这穷气沾身上了。
杨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点儿泄气,对小罗克说:“大哥,当家的逗咱们玩呢吧,怎么把这么个破烂地方给咱们管了啊。”
小罗克瞪了他一眼:“來行动处多久了,还是不长进,万事都是从头做起的。当家的考虑周到,如果让咱们从小弟做起,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有出头之日呢。但是,从小地方当头目做起,那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只要咱们把闸北发展好了,你看看大家会不会对咱们刮目相看呢。”
杨熊点点头:“你眼光好,我和罗克成都听你的,怎么干,怎么办你发话吧。”
小罗克说:“现在什么都不想,先去收拾咱们的窝。”
行动处在这里的一处据点是贫民窟背后靠着荒野的一栋老式的房子,这房子应该少说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泥坯的墙头、古老的木门木窗户,正房六间,两边厢房六间。还有厨房和厕所。
看着满院子的灰尘,和破损的门窗,小罗克说:“杨熊,这里交给你了,我和罗克成出去走走,了解了解情况,我回來的时候要看到干净的房子。”
“啊,这么多活,我一个人干三天也干不完啊。”杨熊苦着脸说。
小罗克说:“干活要用脑子,而不是要用力气。不要给说困难,说了也沒用。”
说罢,小罗克带着罗克成溜溜达达的就上街了,此时已经是正午十二点左右了,街道上开始热闹了,两旁边店铺的伙计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一个个狠命的招揽生意,都希望能从这稀少的生意中赚点钱。
两人信步走來,很快就到了一家小小的饭店,这饭店真够小的,门口放着两个做饭的炉灶,一间烂木棚子,上面搭着芦席。
“两位,要吃饭吗,我这里可是有上好的肉菜?”饭店的老板是个年龄不大的胖子,二十來岁那样,拿着一把雪亮的菜刀,正在案板上切肉呢。
“什么肉,好吃吗?”罗克成问道,如今他也是行动处的人了,腰里别着家伙,胆气也壮了。
“猪下水,保证好吃。”这胖子说。
小罗克看了看这胖子说:“來一盘子猪肝、一盘子猪肠子,馒头來四个。”
“好嘞。”胖子高兴说,显然这是他今天的一个生意。猪下水夏天怕坏,都是一直放在锅里煮着的,这样保存的时间长,胖子很快就给切了两盘下货,端了上來,还别说,这味道还真不错。
两人吃完饭,打算再让胖子切一盘子给杨熊准备点午餐呢,这时候麻烦來了。十多个泼皮,一个个横眉立目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随着这些泼皮的走进,胖子脸上的肉都忍不住哆嗦。
“几位,來了,吃点啥。”胖子强做笑脸,迎上去问。
“吃你个蛋,你已经欠了三个月的份子钱了,今天是最后的期限,如果再交不上你这摊位就沒收了,要分给能交上的人开店。”为首的混混喝道。
胖子吓坏了,忙说:“各位行行好,本來这几日生意还是可以的,但是我娘她病的厉害,老是吃药,我的钱都给她买药了啊。”
“混蛋,有钱给老不死的买药都不交份子钱,兄弟们,给他长长记性。”
“好嘞。”众人答应一声,拿着短棍、钢管、砍刀等武器朝胖子呵呵的笑着,众人一拥而上,朝胖子砸了两棍,胖子抱头倒地,缩成一团,这些人也沒用什么致命武器,拳打脚踢,一顿好打,胖子惨叫连连。
罗克成往后腰一模,想要出手,小罗克一指那胖子,罗克成又不动了,这胖子邪乎,看似惨叫,其实沒伤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