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05
见翟风盯着农田看得出神,初一憨厚一笑,指着田中的血红色作物向翟风解释道:“我们村子里人们大都务农,不种别的,专门种这种名为三叶锯齿草的红色草药。这种草药是极好的疗伤药材,要是有人被野兽咬伤或是被利器割伤了,只要捣碎这种草药涂抹在伤口处,不出十来天就能痊愈。我们村里的人大都以贩卖这种红色草药为生,每年还要向上面上供不少,我们村子也因此在附近小有名气。”
“疗伤的药材啊……”翟风模着下巴,心想自己这段时间出来历练,身上免不了要受伤。若是在空间紫晶里装些这种草药,应该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不过这些还不是首要之事,首要之事,是先要帮初一解决了这村子里的恶霸督办。
初一嘿嘿笑着,指着村子北头,对翟风道:“翟风大哥,我家就住在这村子的最北面,我们快过去吧。爷爷见了你,应该也会很高兴的。”
翟风微笑着点了点头,便不再关注农田中的药材,在初一的带领下向他家走去。一路上,村民看到翟风,竟都像见到了什么怪物般,远远看着,却也不上来搭话。初一走在前面,倒似是见怪不怪。翟风被看得身上别扭,不禁问初一道:“你们村子很少有生人进来吗?怎么这些村民看到我都跟看到了怪物一样。”
初一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道:“翟风大哥,我们村子确实是很少有生人进来,不过这些村民这么看着我们应该不只是因为这个。他们也都知道我们家被督办为难的事情,今天已经是督办给我们家的最后一天期限,若是我再拿不出钱来,爷爷就要被督办抓去坐牢了。他们见我在这种时候带你这个生人进村子,所以才会一直盯着我们看。”
眼睛扫过周围这群看上去十分朴实的村民,翟风不禁轻叹了口气。他们与翟风眼神略一接触的刹那,均是像触了电一般,迅速低下头去兀自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个个都像受了惊的兔子,一秒都不敢与翟风对视。估计是平日里被这里的督办欺压怕了,神经都变得极度敏感,生怕给自己招惹上了什么祸事。
“恶霸不可怕,更可怕的往往是这些丝毫不敢反抗的顺民啊。”翟风摇头叹道。
二人又走了一刻,方才到了初一家门口。说是家,其实只是个简陋的小木头房子,围墙上的木材都已有些斑驳,估计已是很有些年岁。初一一到家,立刻便恢复了孩童本色,将手中柴刀往地上一撇,蹦跳着跑了过去,口中喊道:“爷爷,爷爷,我回来了,我带来了一个好厉害的哥哥。爷爷,你快出来看看啊。”
迫不及待地推开那扇陈旧的木门,初一跳了进去,翟风也随后进入。刚一进得木门,便见靠着北面的窗户旁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右腿裤管耷拉在地上,裤腿中空空如也,眼睛半闭不闭,此情此景说不出的冷清萧索。
看到老人那衰颓的样子,翟风觉得胸口似是堵着什么东西一般,很是有些难受。如此年老体衰的老人,身上又有残疾,只要是稍有血性的正常人看到都只会同情。这里的督办竟狠心要在这种老人身上榨出钱财,实在是没有人性。
老人见自己的孙子带人回来,哆嗦着拄起身旁的粗木拐杖,缓缓站了起来,脸上绽放出慈祥的笑容,道:“初一,你回来了,这位小兄弟是……”
“老人家,我叫翟风。你不用客气,你腿脚不方便,坐着就好了。”见老人哆哆嗦嗦站起,翟风急忙上前,搀扶着老人坐了回去。
老人坐回身后的陈旧木椅上,苍白老脸上的皱纹也因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折射得更清晰了。初一在一旁喜滋滋地道:“爷爷,这位哥哥可厉害了。有他在,你就放一百个心,那混账督办,肯定是奈何不了我们。”
“唉……”老人听自己的孙子如此说,脸上却并未露出半分笑容,长长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这孩子,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这条老命,本就已经没几年活头了,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可惜的,何必牵连旁人呢?”说罢,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翟风,见他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又长得眉清目秀,心中更是难过,止不住地摇头。
“老人家,你不用担心,我还真有些本事。你就只管安下心来好好在屋内呆着,外面有任何人来找你们的麻烦,我都会帮你们挡下。”翟风见老人不信任自己,向老人保证道。他如今血修已修到了筑基期九重,与一年前的翟灭相当。即使是全副武装的成年人,来他百十来个,翟风也相信自己完全能独自应付。
“小兄弟,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你不知道这村子里督办的来历啊……”老人依旧摇头道。
“哦?莫非他还是什么三头六臂不成?”翟风笑道。
老人心想翟风还真是少年不知世道险恶,实在是不知轻重,缓缓说道:“小兄弟莫要开玩笑,我们这里的督办姓古,名叫古成,今年三十二岁。他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却是实打实的血修强者。”
“原来是修行之人,怪不得可以为恶一方。”翟风心道。
“老人家,你不用担心。我虽然不才,却也是个修行之人,我想那古成也未必就强过了我。”翟风说道。筑基期九重的血修,还真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把自己比下去的。
“唉……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那古成的实力可当真是不俗。听说他几年前还去古烈国的都城里选过禁卫,落选之后便参了军。在军中混了几年,被委派到我们这个偏远村子里来当个督办。他来了没两年,便纠结了村子里一帮游手好闲的混混,整日操练,在我们村子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们这里的村民世代务农,连个参军的人都不曾出过,哪有能力反抗,只得任由他胡来。一来二去,倒也忍得习惯了。小兄弟你或许真的有些本事,但我看你年纪还轻,应该很难是那古成的对手,就不要来趟这趟浑水啦……”老人摆了摆手,摇头道。显是被这古成吓得怕了,已经没了反抗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