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30
在桃阳县通往布尔布特城的必经之路上,翻云寨的山贼已经打好了埋伏,只等东门平他们由此路过。此次翻云寨可谓是倾巢而出,除了留下二十几个山贼守着山寨以外,翻云寨上下十六个有座次的副当家,还有彭山和孔易两个当家,均是埋伏在了道路两旁的树林之中。他们这次带出来的翻云寨喽罗,也是足足有二百七十多人。而他们准备袭击的东门平的队伍上下加起来总共也才不过二十来人,翻云寨如此阵势,可谓是势在必得。
二当家孔易率领山贼埋伏在道路左侧,此人一副书生打扮,手中一柄血精矿打造的折扇长二尺三寸,其举止形态温文尔雅,倒和彭山截然相反,一点儿也不像一个打家劫舍的山贼。
“来了!”
爬在树上放哨的山贼眼看着一小队人从大路上缓缓行来,通报给了下面埋伏着的人。
彭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立刻吩咐下去,等到对方走到埋伏圈的正中再从前后分别杀出,切断对方的前路后路,形成合围之势,争取一个也不要放跑。山贼们收到命令后,全都伏低了身子,收敛起了声息。
时间正值十月上旬,天气已经入秋,树上的叶子渐渐开始泛黄。秋天的冷风吹着道路上的落叶,显出一派萧索肃杀的景象。
或许是被即将到达下一个城镇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东门平一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道路两侧的埋伏。这一路行来太过顺利,已经麻痹了他们的神经,一行人走进了翻云寨的埋伏圈却还毫无察觉。
“弟兄们,上!瓮中捉鳖的时候到了!”彭山见时机已到,一声令下,二百多名山贼霎时间从树林中鱼贯而出,个个抽出腰间弯刀,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不好,中埋伏了!”东门平眼见一群人凶神恶煞般从道路两旁冲出,首先反应过来中了埋伏。
东门平毕竟是老江湖,这么多年风里雨里过来,即使是在这种极为不利的情况下也没有失去应有的冷静。他十分清楚这包围圈一旦形成,势必会对己方极为不利。只有在包围圈还没有完全缩紧之前,集中力量冲其一点方才是上上之策。
“大家不要慌,和我一起从正面冲出去!”东门平大喝了一声,立刻下达了命令。
“哈哈!想走?没那么容易。”彭山早就料到对方会合力冲击包围圈一点,因此亲自守在了正面要害之地。
“岩墙!”
随着彭山的一声暴喝,只见他右臂护臂之上的土属性紫晶绽放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
嘭!
彭山右拳砸地,地面顿时不规则地耸动了起来,轰鸣声中,一道宽大的土墙将东门平一行人前进的道路堪堪封死。
东门平先是一愣,随即看清了来人是谁,面色一晃眼的功夫就变得冷如寒霜:“彭山,我东门家与你翻云寨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劫掠我东门家的护送队伍,难道就不怕我东门家报复吗?”
东门家身为炼丹师世家,东门平己是粹骨期三重的血修实力,而大当家东门朔更是粹骨期五重的血修实力。再加上炼丹师这种职业在大陆上交友甚广,拉来一批人平了翻云寨,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放在以前,我当然是不愿和你们东门家结怨。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只要我劫掠了你们的护送队,后面自会有人帮我收拾这个烂摊子。”彭山哈哈大笑道。有桃阳令为自己撑腰,他彭山当然不会惧怕东门家。
“所有翻云寨的弟兄们,给我上!东门家的人一个也不要留!”彭山大手一挥,自己一马当先,率先迎着东门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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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之后,东门家宅院。
赵大福满脸是血,跌跌撞撞逃回了东门家。东门朔见赵大福归来,急忙迎上前去,扶住了赵大福。
“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东门朔见赵大福已经变成了半个血人,心知不妙,焦急问道。
赵大福终于逃回家来,此时已是泣不成声,断断续续道:“老爷,我们在路上中了翻云寨的埋伏……”
东门朔一听,心就已经凉了一半。那翻云寨是什么地方他心里有数,若是翻云寨出手埋伏了东门平一行人,恐怕东门平现在已是凶多吉少。
“那跟你一起去的其他人呢,二当家呢?”东门朔问道。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东门平的安危,东门家的顶梁柱之一,那可是塌不得的。
“由于我是家丁打扮,不太起眼,方才打翻了几个山贼,奋力逃了出来。二当家被他们围在了正中,恐怕……恐怕是九死一生了。”赵大福颤声道。
东门朔闻言面容一僵,愣在了那里。他从小和东门平一起长大,手足之情情深似海。如今惊闻东门平噩耗,东门朔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卡住了什么东西一般,一时间手足发凉,面色惨白如纸。
“老爷,快带人去救二当家吧,说不定还有救。”赵大福见东门朔没了反应,提醒东门朔道。
东门朔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带人赶去了事发地点。等到了那里,却发现此次随东门平一齐出去的二十几人,除了赵大福以外,尽皆是死于非命。东门平的尸首更是身披重伤十余处,最后不知是被谁一拳震碎了心脉,惨死当场。除了东门家一行人的尸首外,还有几十具山贼的尸首,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由此可见当时的血战有多么惨烈。
东门朔一行人仔细检查过尸首,发现所有尸体上的空间紫晶都已被取走。东门家花了一年的时间炼制的几千颗血丹,也是全都被劫掠而去。
“翻云寨,我东门家与你血海深仇,不报此仇我东门朔誓不为人!!!”东门朔见到自己兄弟的尸首已经模糊得不成人形,悲痛之中,不由得仰天长啸,直惊得山野树林之中,鸟兽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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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东门家大丧。二十几具棺木成一排摆在搭设好的灵堂正中,东门家所有人披麻戴孝,哭成一片。翟风作为东门家的客人,又与东门白有了些交情,此时主人家遭逢大难,也是感同身受,心中甚是同情。
可是谁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东门家正在办丧事的档口,桃阳令魏习文却亲自带领着上百名兵丁,包围了东门府。
“这宅院造得倒还真是不错,只是办得这个丧事啊,实在是太过晦气。”魏习文挺着大肚子,大摇大摆踏进了东门府。他后面跟着的刁师爷,一张惨白的死人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他们两人身旁还跟着一个一身大红衣服,腰间挎着一把钢刀的捕头,正是这桃阳县唯一的捕头,雷彪。这雷彪身长七尺有余,面如重枣,络腮胡,逆凤眼,体魄甚是魁梧壮实。
“唉……我还以为东门家个个都是龙精虎猛,有多厉害呢。没想到也不过就是纸老虎,一吹,也就破了。”刁师爷前翻受辱,此次终于可以讨回脸面,一只手摇着折扇,极尽讥讽道。
“魏大人,我东门家正在办丧事,不知你今天来我东门府有何贵干,莫不是前来吊丧的吧。”东门朔面色阴寒,穿着一身麻布衣,头上绑着一条三尺白绫,在人群中站了起来。今天他们东门家大丧,东门平和这次死的一众兄弟尚还未下葬。桃阳令选这个时候前来逼宫,简直和在东门家头上拉屎没什么分别。
“呵呵,这吊丧吗,当然也是可以顺便吊一下的。唉呀……我听说前两天刁师爷看出你们府上风水不好,保不齐最近就要有血光之灾。当时你们还不信,如今看来。啧啧啧……真是可惜啊,可惜。”魏习文脸上带着伪善的笑容,阴阳怪气道。
“我就说吗,东门朔,我可是精通风水的。前几天我已经提醒过你,让你小心为上。今天应了我的话,倒也怪不得旁人了吧。”刁师爷手中敲着折扇,满脸的得意。
“这些家伙,当真是欺人太甚!”翟风紧紧攥起了右拳,指甲在手掌上刻出了一道印子,心想这桃阳令落井下石也未免太过分了些。
“魏大人,我东门家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如果你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话,还请你立刻离开吧。我东门家并不欢迎你。”东门朔面色阴沉可怖,今天也顾不得什么官家面子了。东门平尸骨未寒,要是他东门朔再硬不起来,那将来叫他在九泉之下如何面对自己的兄弟。
“东门当家,稍安毋躁,稍安毋躁。我今天来只为办公事,可没有半分私人恩怨掺杂在里面。我听说你们家这次被劫了护送的队伍,死了二十几条人命,我也甚是同情啊。只是这上头摊派下来的任务,你东门家还是要完成的。我今天来只想问一句,不知你们今年的贡品准备得怎么样了?”魏习文大月复一挺,皮笑肉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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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剧情比较纠结,明天早晚两更,把这段剧情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