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城市 25.第七章 掉包计掉包了(1)

作者 : 斯耶

第25节第七章掉包计掉包了(1)

范海把高琦和林强安顿在镇招待所,一出门就收敛了笑容,模出手机给陈大下巴打电话。这个陈大下巴太疏忽了,怎么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补上靳春草的户口?这个疏忽是要命的,他范海的铁饭碗已经漂到水面上来了。

陈大下巴正在赌局上,哼哈着说:“啥大不了的事能难住范爷儿,明天再说吧。”

范海压着嗓子说:“你赶紧把麻将撂下,到门外说话,等到明天你就他妈给我收尸吧。”

陈大下巴不情愿地离开热火朝天的赌局,到外面说:

“说吧,我出来了,哪块天塌下来了?”

范海把根根稍稍向陈大下巴学说了一遍,末了说:

“两个记者刚让我安顿在镇招待所,可也不是了局,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弄明白那个户口呢?”

陈大下巴说:“范爷儿,有些事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龙泉镇原来的那个户籍调走了不是?新来的这个是镇党委刘仁副书记的老婆。”

“我知道她是刘书记的老婆,她和户口有什么关系?”

“刘书记的小舅子正和我竞争治安大队长,掐得你死我活的。他仗着刘书记不买我的账,我姐夫现在是政治部主任,上面也疏通着关系。他现在巴不得抓我的毛病呢?这事他姐能给办吗?打不住黄皮子还得惹一腚骚。”

“你那腚本来就够骚的了,你说现在咋办吧!”

“刘仁这次要到新林乡当乡长,组织部已经考核了,等他走了事情就好办了。”

范海窝着一肚子气,没好气地呛陈大下巴:“你的意思是让两个记者住在这等刘仁提拔了?”

陈大下巴说:“咱哥俩咋回事都心中有数,别把我姑娘不当你姑娘,你先搪着灾儿吧。”

这话有意思了,含着骨头露着肉了。范海听明白了陈大下巴的话中话,不由有些气馁。他摁了手机,木在招待所门口,半天没有想好往哪个方向迈脚。

自从有了床上的情分,许小鹤一次也没有去过范海的办公室。平时皮打海摔地闹并没有什么,一旦不闹就问题了、故事了、真事了。范海也轻易不去许小鹤的办公室,在走廊上碰见,相互点点头。范海发现小鹤变化了,是一种松懈,一种崩紧多时的突然松懈,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丰满了。范海每周去小鹤家一次,不过夜。开始,小鹤告诉自己是还他的人情,后来范海该到的时候不到,她就空落落的。身体需要的阴阳调和,未必都是爱情。长了,终于让范海开了灯。范海已经从容不迫,拉开小鹤睡衣的带子,若隐若现间欣赏着小鹤。小鹤的皮肤还是那样白,年龄的关系皮肤有些松,两个饱满的**微微下垂,**翘着,自然中含着挑逗。范海把小鹤拉过来放在腿上,先寻找那两颗成熟的草莓,小鹤已由最初的羞赧变得有些挑逗,她躲闪着范海的进攻,看他猴急了才放弃抵抗,享受着他的侵犯带来的欢娱。有时唠嗑到夜深,小鹤有了舍不得范海离开的意思。范海离开被窝,满炕满屋还都是范海。

范海踱进许小鹤的办公室,老师们正在案头忙活着。

范海说:“小鹤,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老师们都抬头看范海,范海喉头有些发干,清了清嗓子说,“我找你有事情。”

许小鹤用目光询问了一下,没有结果,看范海又踱出学年组,才收拾好正在编写的教案,跟在后面去了范海的办公室。

“小鹤,蕾蕾户口的事惹出事端了。”范海把记者来调查冒名顶替的事学了一遍,“这个大下巴,这么点事拖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吭一声,弄得咱们措手不及。”

小鹤一时没了主心骨,虚汗顺着脊梁贴上身,潮潮地热着。她肩胛往后耸了耸,让后背的衬衣月兑离开皮肤,下意识中躲开袭来的潮热,但是潮热发源于身体内部,一会扩张到脸颊。她潮红着脸问范海:

“那你说咋办吧,等着不是个办法呀?”

范海说:“我把事情在脑袋里又滤了一遍,现在惟一的办法是求靳翰林了。蕾蕾上学已经一年半,就是把她告下来,春草也不可能再入学。这事得你出面,我去说这个事靳翰林就恨死我了,事还不见得办成。你去找他,他多少总能给点面子。”

小鹤说:“那我这就去吧。”边往外走边回头柔柔地扫了一眼范海。范海心里暖了,矮声说:“去吧,去吧。我这就找郑天恒和于笑非,让他俩晚上陪记者吃饭,我再让他俩请着靳翰林。”

靳翰林一下午都心神不定,老婆说:“瞅你那点出息,怎么着也是他们的不对,倒好像你做贼了似的。”

翰林说:“我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咱办得还是急呀,现在春草铁铁不能再去念书了,学校不管你啥原因,不能让你一年半后入学。蕾蕾要是回来,两个孩子都耽误了,这仇就做下了。”

为平定心事,靳翰林找出夏天用残的渔杆渔网,简单地拾掇拾掇,绑绑网坠儿,系系鱼钩。翰林的心思没在渔杆上,收拾不一会儿,叫鱼钩咬住两回手。鱼钩咬得挺深,是个血窟窿。他把渔杆儿捆巴到一块儿,扔在下屋棚子,找老婆的胭粉把手上的血糊住,一会血把胭粉鼓出一个包,里面有个东西活着,鼓着,再鼓一会,活着的血水就冲破胭粉的阻隔,冲出一道沟。看着血放流了,他甩甩手上的血,找块布条子,把伤手缠好,用牙咬着布条的一头,另一只手拽着另一头,在手指上打个死疙瘩。靳翰林忙活着手上的布条子,收着上嘴唇,呲着黄板牙,好象是跟谁叫劲儿。其实他只不过想让手上有点营生,转移脑袋里乱糟糟的情绪。他想弄出一个想法,但是他没有想法,只有情绪。情绪乱得像老脸上的皱纹,横竖扯不平了。抬头看见许小鹤打院外拐进门,靳翰林怕面子上不好看,还是准备迎出去。老婆也看见了许小鹤,回头攮搡靳翰林说:

“又坐不住金銮殿了,底下没有江山了,消停在屋呆着。”

翰林老婆簸着半簸箕瓜子,还用嘴噗噗地吹着,瘪瓜子和着瓜子里面的杂土,顺着风吹了一地,一只芦花公鸡招呼着妻妻妾妾,在尘土飞扬中叨着瘪瓜子。许小鹤明白,翰林老婆这是臭自己呢?她侧立在上风头,低着脸子叫了一声:

“嫂子忙呢?”

翰林老婆把簸箕放在窗台上,扑打着围裙上的灰土说:

“是许老师啊,今天咋这么有空闲啊。”

一个屯住着,常来常往的,叫许老师生分了,有距离了。小鹤没搭这个话茬,低声问翰林老婆:

“翰林今天没出去吧?”

翰林老婆摘下围裙,顺手搭在晒东西的铁丝上,夹起簸箕说:

“他还能上哪去,让人家熊到家门口也只能拿老婆孩子撒气,在屋里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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