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半夜窗户嗑嗑响(一)
和四个叔叔从淡水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去的时候身上都是祭品,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只装祭品的空袋子。我看不见葬身淡水湖里的黄远河、吴晓娟、黄远江现身吃祭品,四个糟老头叔叔却坐在淡水湖边的芦苇旁喝着酒吃着祭品充饥,把我背去的祭品一扫而光,只剩下当做牌位的两支竹篙没吃掉,醉的还差点上不了回家的客车。
四个叔叔一路上烂醉如泥,只好在隘口边拦住一辆路过的三轮把四个叔叔拉回黄塘村。回到黄塘村,我和薛婉霞只好一个一个把他们扶回家。和薛婉霞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疲惫不堪,妈妈却一直等在家门口。妈妈看见有人影朝家里走过来,老远就喊:“婉霞,阿蛮!”我和薛婉霞也喊着:“妈妈!”妈妈只看见我和薛婉霞:“叔叔呢?”妈妈问四个叔叔,我如实告诉妈妈:“醉的一塌糊涂,都回家了。”妈妈叹了口气:“四个老头,又醉了?妈妈烧了一桌菜,等他们回家吃呢!”我走进家门,饭桌上摆放着十几个油光铮亮的菜,莲莲一手模着碗一手握着筷子歪着头睡在饭桌上。
我把两支竹篙还给妈妈,和薛婉霞一起陪着妈妈吃饭说话,聊了一个多小时我和薛婉霞终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薛婉霞进房间之前把她抱进了妈妈的房间,让莲莲睡在妈妈房间里。我倒在床上还没月兑衣服,薛婉霞也躺了下来:“阿蛮,莲莲好看不?”莲莲是一个漂亮的小丫丫,我挺喜欢:“婉霞,好看!像你呢!”薛婉霞笑盈盈:“阿蛮,莲莲以后是叫你‘叔叔’还是‘爸爸’?”我一惊,没想过这件事:“婉霞,阿蛮随你的心意。”我心情稠稠的,薛婉霞没看见我反应强烈:“阿蛮,你喜欢做莲莲的叔叔还是做莲莲的爸爸?”我慌忙打起精神:“婉霞,只要你高兴,叔叔、爸爸都一样。”
薛婉霞听着舒服:“阿蛮,你喜欢女儿吗?”我点点头:“嗯,有女儿好呀!老了有酒喝。”薛婉霞继续问我:“阿蛮,你和我一结婚就有个七岁的女儿,你心里不尴尬吗?犹豫过吗?”我浓浓一笑:“婉霞,别想多了,莲莲本来就是阿蛮的亲人,就算你不嫁给阿蛮,在阿蛮心里莲莲还是阿蛮的女儿。”薛婉霞故作不满:“阿蛮,你没结婚就想着莲莲是你女儿,你胆大呢!”我慌忙解释:“婉霞,阿蛮不胆大,是莲莲亲切,看见阿蛮就像看见了自己的爸爸一样,每次莲莲跑到阿蛮身边就要阿蛮抱着她,那时阿蛮就想:要是莲莲是阿蛮的女儿多好。”
薛婉霞的情绪一下子高涨,禁不住在我眼圈里亲了一下:“阿蛮,你假设过莲莲是你的亲女儿吗?”莲莲是我兄弟路路的亲女儿,谈及莲莲就会想着家里的过去,想着过去脑子就会沉重:“婉霞!不说这个嘛,刚刚结婚,阿蛮自己还是个比屁大一点的孩子,老是谈及这样大的女儿,阿蛮心里害羞。”确实是这样的,除了在薛婉霞面前,要是别人问我刚刚结婚就有个六七岁的大丫头,说心里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感觉那是假的。再说,现在的孩子早恋的也不少,要真是莲莲十年后也早恋,我做爸爸的年龄只有十岁,就成了一个年级轻轻的老丈人。
可是薛婉霞兴趣非常浓厚,就喜欢谈着过去的事情:“阿蛮,还记得七年前你冒冒失失闯进了我的房间吗?”
七年前的一天是个星期天,读书回来,除了薛婉霞家里没人,薛婉霞房门开了,我懵懵懂懂进去了。
我在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一刻,也懊恼过那一刻,于是我不等薛婉霞多说,就把薛婉霞翻在我身下:“想知道七年前是吧?”我邪邪一笑:“阿蛮让你重温噩梦,让你再想起**被掠夺的滋味!”薛婉霞脸上漾起红晕,身子在我下面慢慢舒展,一会儿就赤条条睡在我下面。这一夜,我做梦都在寻思,我黄阿蛮终于成家立室了,除了妈妈,我还有薛婉霞,另外还有一个七岁的女儿莲莲。
和薛婉霞睡的很沉,薛婉霞一双手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体,一夜搂抱着我睡,而且薛婉霞一条腿非要让我的两条腿夹着才能睡着。早上妈妈也没有催我和薛婉霞起来吃早餐,到了上午十多点钟,薛婉霞的手机把我和薛婉霞吵醒。薛婉霞睁开惺忪的眼,拿着手机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把手机握在手里:“阿蛮,厂里来电话,要我回去呢!”我悍然一惊:“婉霞,怎么快啊!你不是说明年跟阿蛮去古秦淮嘛!”薛婉霞侧着身子模着我的脸:“阿蛮,那是明年,不是没到时间呀!现在离过年还有几个月呢!”薛婉霞也不愿意去厂里:“阿蛮,要是你和我都歇着,家里的经济就没来源呀!”谈及家里的经济来源,我心里羞愧,我隔了五年回家,身上既没有一大把一大把百元大钞,口袋里也没有很多数字的银行卡,妈妈和莲莲在这个家里所持有的人民币,都是薛婉霞上班挣来的。
现在,要是断然阻止薛婉霞去上班,也就是等于苛刻了我的妈妈和莲莲,她俩就会没钱用。
我把薛婉霞热乎乎的身子搂得紧紧的:“婉霞,阿蛮陪你去县城。你去上班,阿蛮就在县城里找一份临时工!”薛婉霞笑了:“嗯,阿蛮通情达理,婉霞高兴!”但是薛婉霞却没让我去县城:“阿蛮,你不能去县城呀!”我吃了一惊:“婉霞,是你不让阿蛮去吧?”薛婉霞连忙说:“不是。”我想不通:“那为什么?”薛婉霞眼睛露着笑:“你就在家里的那片桂花林边造一层小楼吧!明年婉霞跟你去了古秦淮,家里还有妈妈和莲莲。可是婉霞总是不放心家里这片瓦屋,遇着天气不好,下着雨刮着风的日子,婉霞总有一种不祥之感,老觉得这片瓦屋会突然倒塌。”我在古秦淮的时候也想过这片几十年前的瓦屋,也担心过妈妈的安危。
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没钱造小楼。我沉默,薛婉霞笑嘻嘻告诉我:“阿蛮,紧张呀?家里有钱造小楼的!我告诉你吧,这些年婉霞慢慢积蓄了四万呢!都交给了妈妈保管,本身就等着你回来办大事情!”我裂开嘴一笑:“真的啊?”薛婉霞“嗯”了一声。虽然我大喜过望,忽然又觉得不妥:“婉霞,不行啊!黄阿郎说过黄塘村要搬迁的!”薛婉霞把身子每一处都紧紧挨着我:“阿蛮,别理黄阿郎!就算是要黄塘村迁移,我们家造了小楼,他要补偿呀!就算是真的要迁移,家里房产少,补偿也少呀!”
薛婉霞比我懂得多,知道造了小楼只有好处没坏处。就家里的现状,要是不答应薛婉霞于理于情说不过去,但是有一点,就算薛婉霞冰雪聪明,把家里安排的妥妥当当,道一千说一万,心里就是舍不得薛婉霞离开我。我不知道别人结婚的时候是不是老两口子之间也和我一样腻腻的,舍不得自己的女人走,而我就是这样。我沉默下来,薛婉霞半娇半嗔:“阿蛮,答应婉霞嘛!婉霞晚上就要赶到单位填写报表呢!明天上午厂里就要开大会,确定职工未来的去留问题。”
我不置可否,只是松开了怀中的薛婉霞,膝盖跪在薛婉霞两腿之间,又把薛婉霞头上的枕头拿掉,让薛婉霞的后脑贴在床垫上,然后我把薛婉霞两条腿轻轻竖起来,两只手掌就支撑在薛婉霞两腰之间。接着,这张本来就不是很结实的床就有了吱呀呀的叫声,接着薛婉霞喉咙里的呵呵声就和床的吱呀声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