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倾城 11.【二】 陌上人如玉 少年世无双6

作者 : 离歌难唱

第11节二陌上人如玉少年世无双6

二陌上人如玉少年世无双6

吴瀚海今日带冷坊主、上官晓仙和小妹到霸河边小玩一会儿,为图方便他把马夫和副将都遣回府,一人驾着马车出来,没想到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别说是不能硬闯,就算是能硬闯对方这么多人,自己一个人也护不了马车中四个人的周全。哈再看看四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天子脚下太平日子过得久了,好容易有热闹看都舍不得离开,连午饭也顾不上吃,围的人越来越多,场面越来越混乱。那个又白又矮又胖的王公公口口声声说“格杀勿论”,倒让吴瀚海冷静下来,正着急时只听车中传出一声冷冷地质问:

“子同,难道连本宫也要格杀勿论吗?”

这个声音不大不小、不急不徐正好能让马车前一脸嚣张的王公公听个真真切切,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没趴地上,这个名字可是他刚进宫在武妃娘娘宫里做打杂小太监时用的名字,知道的人可不多,公公勉强挺了挺身子,然后腰又习惯性的哈着,一副当奴才当惯的模样,颤抖地说:

“难道车中是武……”

王公公猛然想到这绝对不可能,武妃娘娘早已经薨了,骨头怕是都成灰了,那会是谁呢?除了宫里的娘娘谁敢自称本宫?谁会知道自己这个名字?王公公一时慌乱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想来想去都不太可能,再说这正午的太阳大着呢,就算是鬼也不能青天白日的出来溜达。他定了定神,胆子又大起来,冲着吴瀚海厉声尖叫道: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快点把这马车给我退后,不然我让人掀翻你的马车。”

吴瀚海在沙场征战多年,什么血流成河、死人遍野的场面没见过,他根本没有把眼前的这些人放在眼里,他挥手一掌就能砍断眼前这个公公的脖子,可对方打的是皇家仪仗,又是为百姓祈雨祭河神,如果动手那可是公然造反,吴瀚海握紧拳头勉强忍着没有出手,脑子上的青筋暴起,怒视着前面颐指气使的王公公。王公公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害怕,往后退了退尖声喊道:

“你们倒是给我上啊。”

“慢着。”车中又一声冷清的声音传出,悠悠道,“子同,你刚进宫时被派到武妃娘娘宫里当个打扫院子的小太监,娘娘说你这名字不吉利会克死主子要打出去,后来改了名字才留下来,你不记得这些了吗?”

王公公听车中人把自己的底细模得这么清楚,吓得浑身抖起来,除了武妃娘娘和当时的掌事大太监没人知道这件事,这两个当事人早死得骨头都找不着,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王公公吓得本来就尖利的声音象见了鬼一样厉声叫道

“谁,你是谁?难道见不得光?给我出来。”

王公公猛然间被人揭了老底,一门心思要看看车中是谁,瞅准了吴瀚海被几个侍卫围在马车一边,他冲到另一边抬手就要扯车门前的轻纱,吴瀚海离得远仓促之间没办法来救,正着急呢,只听见王公公“哎哟”一声惨叫,在地上滚了几下才停住,车中有个声音暗暗骂道:

“敢动手?想死了?”

王公公天天在宫里养着,手无缚鸡之力,这一脚正踹在鼻梁上,滚了好远才停住,满身满脸都是土,鼻子也破了,血水和着泥土弄得满脸花不溜球的,坐在地上杀猪一样的叫起来:

“杀人了,要杀死人了,快来人呀,给我打呀!”

他没命得喊,护卫面面相觑没人动手,现在可真弄不清车里是什么人了,连皇家的仪仗都敢闯、宫里的太监都敢踹,吴瀚海身上虽然穿便服,看他腰上的佩刀可不是普通军官能带的,而他只是一个赶车的马夫,这车中还不知道坐着什么大人物。

常在京城混的官差都明白,长安城是天子脚下,王侯将相满大街跑,万一今天遇到一个半个的,回头打起官司来朝廷为了息事宁人,一般都会拿他们这些当差的做替罪羊草草了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先看清车中是谁再说吧。

坐在地上大叫的公公喊了半天只有几个小太监跑过来扶他,那些御前侍卫却是没一个人动手,他看看也不喊了,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用袖子抹干净脸上的血迹,恨恨道:

“好,好,你们不听我的,我去找夫人。我就不信了,这皇家的仪仗他们真敢闯过去?”公公指着吴瀚海厉声道,“你们给我等着。”

王公公说完带着两个亲信小太监扭着肥胖的跑向河边,众侍卫举着手中的刀枪围着马车,没有退下也没有上前,不敢动手也不能让他们跑了,不然一会儿王公公搬来救兵找谁撒气去?

周围的老百姓看这热闹越来越好看,一个个兴奋得跟看戏似的,有好事者还高声叫起好来。一时之间到处是乱哄哄、闹嚷嚷的,人越聚越多,把个霸河桥边围得是水泄不通。

吴瀚海回到马车前,压低声音道:

“冷坊主,这可怎么办,未将倒没什么,只是你身为乐坊坊主,若被发严现私自外出可怎好?”

“不怕,若真扯破脸了她们也不敢拿我怎样。”

柳馨月听冷雪凝这话更好奇了,正要再问,只听一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行到他们的马车后勒马停下,有人大声喊道:

“前面是谁的马车,快让让,我们有要事进城。”

吴瀚海闻声走到车尾,来的这一队有十几骑,中间是一辆四驾马车,大唐马车驾数都有定制,只有皇族亲贵才能坐得上四驾马车。他们停下来最前面一人看到吴瀚海也是武官装扮,品级比他略高,抱拳道:

“这位将军,我等有要事进城,请让让。”

吴瀚海对来人抱了抱拳,苦笑道:

“我也急着进城,可是前面有宫里的仪仗占着官道,两位杨家夫人到河边祈雨祭河神了,路全封了,我们也被拦在这。”

两人正说着,后面有人喊道:

“怎么停下来了?主人说有要事,让前面让让,我们必须尽快要赶回府。”

“前面有皇家仪仗挡着,过不去。”

“皇上出来了?”车中一个声音诧异地问道。

“不是皇上,是杨家两位夫人来霸河边为百姓祈雨祭河神,只怕一时半会还散不去。”

“杨家的人,哼。”

车中的人浓重的哼了一声,推开马车车门跳下来,所有围着看的百姓都“哦――”了一声,开始窃窃私语,柳馨月在车中听到忍不住想掀开窗帘看看来人是什么样子,上官晓仙按住她的手说道:

“不能看,让外面看到我们就麻烦了,你忘记了?乐坊的人是不能随便离开乐坊的,特别是冷姐姐。刚才吴大哥忍让那公公也是为了我们。”

柳馨月听了只有乖乖坐好,那人走到吴瀚海身边,宫里侍卫纷纷放下手中开口,来人正好站在柳馨月的车窗外,说话的声音近在耳边,他不耐烦地说道:

“官道这么宽,为什么要把路全封住?这附近的百姓还要不要进城出城了?你们这么封路跟封了这里的城门有什么区别?”

柳馨月忍不住掀起一点点车窗帘帷向外看去,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头发整齐地绾在头顶,个子很高,身材很修长那种,不知道人长什么样,是什么来头。

孤独云霄一看来人,心里一阵乱跳,小心翼翼道:

“王――,小人也是为了两位夫人的安全才封的,万一有什么……”

“放p!”

柳馨月正趴在车窗听着外面的动静,那人一声怒喝,就象在柳馨月耳边大吼,震得柳馨月耳朵“嗡”一下,赶紧缩回头,捂着耳朵一边揉一边抱怨道:

“什么人啊,这么大声,想吓死我。”

“主人”听到车中的报怨,回头看了看马车,窗帘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到,他转回头看着一脸晦气的孤独云霄。孤独云霄被来人大骂,不敢分辨只好低头一语不发。“主人”可能真是怒了,厉声道:

“好,好,真好,你们连我也敢拦。大唐律历,除了皇上亲来才能封路,皇上为了怕扰乱百姓安居,除了必要的节日外都不肯轻易来此。今天为了两位夫人你们也敢封?要是以后全都这样,还让不让老百姓过日子了?去,让你的人让路,我进城有紧急军务,你敢耽误?”

孤独云霄想让不敢让,眼前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可王公公已经跑去向两位夫人搬救兵,一会儿领人回来一看人都放走了,他没地方撒气还不知道怎么在上头怎么给自己上坏水。正在孤独云霄犯难时,一群人从河过跑过来,看不见王公公的人,只听见他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喊道:

“给我砸,见到马车就砸,敢闯皇上的仪仗,不把两位夫人放到眼里,不把娘娘放到眼城,不要命了,给我砸个稀巴烂,回去重重有赏。”

王公公到两位夫人面前添油加醋告了一状,两位夫人让他领一队侍卫来挡住马车不让通过,王公公带了人跑过来时就想了,见到马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砸烂了再说,如果以后夫人问起来就说对方先动的手,打群架本来说不清道理,事后谁还能真去深究不成?

可惜王公公人又矮又胖拼了命才勉强跟在最后,前面的人见到有两辆马车停在大道边,一时也弄不清是哪辆,上来就砸,后来的马车还带着十几个随从呢,一见有人上来砸马车,哪里肯挨打,跳下马就冲上来,两伙人立刻接手打了起来,顿时周围一片混乱。

“主人”坐的四驾马车上那四匹马被惊得直想撂蹄子,慌得车夫和几个随从赶紧拉住马缰绳,放下布帘,这四匹马要是惊了只怕乱子更大,四面还围观着好多老百姓呢。

王公公搬来的救兵和“主人”带来的随从都是能打善斗的之辈,双方还没看清鼻子眼睛就打得天昏地暗、喊声震天,倒是没人顾得上理会吴瀚海的这辆马车,柳馨月和上官晓仙忍不住撩起马车车窗一角向外观看,车旁孤独云霄、吴瀚海也是一脸错愕地看向车后打成片的混乱场面,背对着的“主人”大概没想到会有人真敢跟他的人打起来,气得浑身直哆嗦,忘记命令双方停手。

此时王公公才冲到近前,他错眼一看人傻在那里,怎么刚才走的时候还只是一辆马车,现在变成两辆了?还多了这么多人?王公公再定睛一看后面那辆马车,好眼熟,好像是――好像是――

王公公一眼看到车边站着的人吓得浑身乱抖,脸色惨白,趴在地上除了磕头连告饶的话都忘记说了。

“你是个什么狗东西,连本王的车都敢砸?”

王爷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王公公滚了几下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正打得热闹的两伙人看到这边的情景都停下来,等所有人看到站在面前的王爷一脸铁青、鼻子歪在一边时,吓得“扑通扑通”跪倒一大片,没一个人敢过去验看王公公是死是活。

王爷心头的怒火正浓,对着御前侍卫咬牙切齿道:

“好,好,你们都长本事了,我还兼着你们的长官呢,都敢动手砸我的马车,我这人没走呢,茶就凉了,是吧!”

王爷狠声骂着没一个人敢言语,只见孤独云霄上前一步跪在王爷面前,抱拳道:

“王爷请息怒,不知者不怪,属下立刻让他们让路。”

王爷回头斜睨着孤独云霄说道:

“怎么刚才不肯,现在又肯了?不害怕了?哼。”

孤独云霄跪着不敢回话,只怕说多错多。王爷看看自己的人没受什么伤,气略平了平,看了一眼护在车前的吴瀚海,又看了看他的马车,那两匹马可是处乱不惊,这么乱糟糟的场面一动没动,应该是上过战场的战马,王爷问吴瀚海道:

“你是哪个?”

“未将吴瀚海,今日来城外有点私事,实在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车中是何人?”王爷又瞥了一眼车窗。

“呃――”

吴瀚海正在犹豫能不能说时,只见车窗纱帘掀开一个小角,王爷本就站在车窗旁边,上官晓仙正好离王爷头边不远,她轻轻耳语道:

“倓哥哥,我是仙儿。”

上官仙儿小时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两人自认识,王爷听说车上是上官晓仙不觉一楞,打眼往车里看似乎还有女子,却看不清面貌,上官晓仙不等王爷问话,又悄声说道:

“仙儿和小月妹妹来这城外最大的乐器商铺,看看有没有合意的、乐坊又没有新鲜玩意。皇上马上就要举行祭天大典了,我们正赶着准备祭天的曲子呢。”

“小月?”王爷想想并不认识,既然跟上官晓仙同在乐坊想来是官宦家的小姐,他不方便细问,对上官晓仙点点头,返回自己车中带着随从绕过吴瀚海他们的马车向长安方向奔去,始终都没有看一眼仍晕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王公公。

吴瀚海的跳上马车,对着孤独云霄抱了抱拳,郎声道:

“后会有期。”

说完吴瀚海一甩马鞭跟着绝尘而去,刚才还闹哄哄的场面霎时冷清下来,孤独云霄让人赶快去看下王公公还有气没。他今天真够倒霉的,连着被踹了两脚,第一脚根本不知道是谁踹的,第二脚踹了也白踹,只能活该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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