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之一
在那个夏天之后,母亲也终于决定,我必须得转到城里去上高中。城里的教学质量毕竟比农村要好很多。而且又不久,我们家恢复了城里的户口,只是一时房子太难找了,致使家一直不能搬。知道这个消息以后,我的心情十分的复杂,因此那个暑假我一直过得有些郁郁寡寡的,并经常的烦躁不安。我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在这个假期里结束了。就像我的少年时代结束一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也无法阻止成长中的事。
就在我刚放暑假不久,表姑家里发生了一件事,因此不得不回家一趟。由于得到消息已经很晚了,就在当天夜晚,母亲让我骑着父亲的自行车把表姑送回家里去看看。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表姑爷也就是表姑的父亲在拉沙上坡的时候,由于湿沙太沉,力气散了一把,结果发生了倒车。总体上还好,车子没有从人身上碾过去;但是,终究是一辆沉重的沙车,有一吨多重,连人带车翻到沟里,再轻,也应该伤得不轻呐。结果翻下去,肋骨被折断了两根,小腿也骨折了。五十上下的人,就差一点奄奄一息。还好,被医生救了过来。
我住的村子离县城有三十华里的样子,也是全县唯有的一条柏油马路。我骑自行车的技术还不是很高,但那个时候路上的车少,夜晚就更少了,行人几乎就没有,我不是很怕。开始我骑得还正正规规的,不敢撒一点惊险,只听到自行车的轮胎在刷刷地摩擦着柏油路,发出好听的有点节奏感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比较有张力。柏油马路很宽阔,在月光下像是一条夜河一样得很悠长悠长的也很美。也可能是由于有表姑坐在我车后的缘故,我一点也没有感到吃力。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爱因斯坦的关于美女的相对论,要是知道了,就知道自己的动力出自哪里。下坡的时候,由于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汽车,我就放开了骑,借助下坡的贯力你不知道自行车跑的有多快有多欢,能吓得表姑在后面直嚷嚷,然后紧紧地抱住我的腰,后来就尖叫着让我刹车。我说,不能的,下坡刹车无异于自杀。我大声地警告她,一要她不要动,二要她紧紧地抱住我。我也怕了,没有想到这是个大下坡。我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等到下了坡之后,表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坐我的车子,说是她宁可自己走回去也不要我送了。直到我保证再不骑快车,再骑快车我就是狗。这样她才勉强的同意坐了。当然,也为了显示我很有力气,就是上坡我也没有再让表姑下来。说实话,我虽然已经和小英老师缠绵得不可开交了,但是在内心深处还是喜欢表姑要多一些。男人有时候就能做到同时爱上两个或更多的女人。而女人不知道能否做到。所以,有个大师比喻过,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盅。在情感上想想,或许有其道理。
我们就这样一路的骑着,要不是有表姑爷还躺在医院里,这肯定是个美妙无比情动意深的夜晚,就像这条马路坚硬的铺在大地上,肯定会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一道深刻的印痕,也会让我的青春岁月更加的蓬勃。
到了医院后,,我看到表姑爷被一大卷子的白布紧紧地缠着,脸也变了形,表姑的几个弟妹都已经回家了,病房太小,容不了多少人,就表姑的母亲一人守着。我一闻到医院里的莱苏尔味道就想吐,我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只是照母亲临走前教我的要表姑爷好好地养伤,治疗要好好地配合医生,不能太心疼钱。然后,就掏出了一沓十元一张共一百元钱。母亲真是很大方,那个时候一百元钱是很中用的。表姑女乃一看我掏出这么多的钱,吓了一跳!赶忙按住了我的手,说,“妮子还在你们家吃闲饭呢,哪能再要你们家的钱呐,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这钱我们是不能收的。”
表姑女乃是坚决不要,但是我知道他们是急需用钱。就说,“表姑女乃,我夜晚还得回去,你也不要推了。”就把钱压在表姑爷的枕头下面转身跑了出来。
表姑随后也跟了出来,扯住了我说,“你一个人别回去了,夜太晚了,到我家里去歇一夜明早再走。”
想想也是,都快夜晚十一点了,一个人走还真有点怕怕的。就赶着车子跟着表姑去了他们的家。我本来是真想在她家里住一夜的,也想第二天在城里转一转看一看嘛,好不容易进一次县城。
推开她们家里的大门,拉开电灯一看,看到她家的堂屋里都放一张床,我的两个表叔都光着脊背睡在上面。房子特别的挤,简直有点拥挤不堪。就后悔了,对表姑说,“我还是回去好了,反正就一个小时差不多能到的,夜里回去也凉快,我每天不都是十二点以后才睡嘛。”
表姑看到这样也只好同意了。家里没有地方住怎么能留客呀。送我到门口的时候,表姑就说,“干脆你再把我送到医院,我再看看爸爸也跟你一块走。这样大家都放心些。”
这才暗合了我的心意,一是我一人回去还真是有点悬,二是真的想和表姑单独在一起哪怕是走回去也是件非常幸福的事啊。
往回赶的时候就没有来时的力气足了,歇了一阵就感到腿有点发软,肚子也有点饿饿的,自行车骑得也就不快。顺着柏油马路车子仍旧沙沙地前进着,不是那种欢快的响声,是那种略带犹豫又有点吃力的摩擦。
夏夜的风很凉快,尤其是骑在车子上就感到更惬意。繁星点点,微风习习,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谁都不愿意打破这种惬意的气氛。再上坡的时候的确是骑不动了,表姑就主动的溜下来,一边帮我擦擦汗,一边让我把衬衫月兑下来,干脆光着脊背,并说这样更凉快一些。我把月兑下的汗衫系在车把上。
表姑的眼睛在夏夜的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特别的明亮,既温柔又清澈。就在她帮我月兑汗得湿湿的衬衫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表姑!”然后就清澈地看着她,目光直直的,真的想在月光下吻她。真想!就在这个时刻。
表姑看了我一眼,说路还远着,我们赶紧走吧。这样又一路无语。我又默默地骑在车子上了,表姑还是在后面坐着,慢慢地,她把手又放在我的腰间。不知不觉又骑有十多里路,再拐过一道大弯、上一个慢坡就要到我们村子的忿道上了。越是走近越是心里发急,呼吸也迅速的急促起来。借着上坡的机会也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下了车。表姑就问我是不是骑累了。我说不是,直截了当地说是我不想这么快就骑回去,我想和你在一起多走一会儿。她伸手接过车把,我就跟着走。
真的到岔口的时候,我站在了。表姑就回头问,“你咋不走了?”
我指了指不远的台埂,就说,“我有点累,也有点饿,想在那儿坐一会,歇口气,凉一凉。”
“都午夜了还坐什么?”表姑疑惑着。
我不管这些,就说你要是想走你先走好了,我一个人坐一会。说完就跨过一条田埂走到台埂上一坐下来。
没办法,表姑就只能站在我后面。她要是一个人回家,她的表姐我的母亲问起来我为什么没有回家她该怎么说呢?。
繁星点点,月儿西移,快靠到了西天的天边了。虫儿还在热烈的激情而顽固的叫着欢着,寂静的午夜完完全全成了它们的世界,欢叫声此起彼伏,一阵响过一阵,一阵高过一阵像是在赛歌似地。
表姑把车子扎好后走了过来靠着我也坐了下来。我什么也没做,心里直想着抓住她的手,眼睛里就像是在冒火一样的盯着她看,一直看得表姑不好意思了。我就大胆地说,“表姑,我一直都喜欢你呀,一直在心里都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