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江城子
原来就在离鸳昏迷的当日,武玄方丈托着离鸳赶到金田村,几经周折,见到了洪秀全。武玄方丈说明来意,洪秀全自是十分高兴:“这孩子长得与江湖兄弟一般模样,只可惜大师未让他习武。但也无妨,我身边正缺少一个文人,日后离鸳就留在我身边,帮着理料一些案牍。遗憾的是青月在我来广西之前便失踪了,只留下一封书信,说她虽生犹死,已经看破红尘,只想去一个无人之地,了却余生。”武玄方丈闻言,显得十分忧伤。他此行的目的,无非就是让青月母子团聚,从而减轻他的罪孽,死后方可享受阴界的平静安宁。可谁知竟是造化弄人,看来连老天都不肯原谅他平生所犯的错误。想至此,武玄方丈长叹一声,道:“洪施主顺应天意,造福苍生,日理万机,老纳不便打扰。离鸳愚徒就托付于你,但愿在你的感召之下,他母亲早日回来,与子相聚。老纳就此告辞。”
洪秀全苦苦相留一番,但武玄方丈执意要走。无奈,洪秀全只得吩咐下人打发武玄方丈一些银两作盘缠之用。武玄方丈也不客气,收了银两,道了谢,当夜在金田小住一宿,次日一早就起身返程。洪秀全因为要忙于招待从四面八方陆续赶来的拜上帝会信徒,无暇照顾离鸳,便将离鸳交由当地的一个名叫肖甲的壮族男子带回家中。并说待离鸳身体康复,调养数日,熟悉环境,再交与他一些文案差事。肖甲当即把离鸳托回家中,交与妻子照料,转身又去韦昌辉家横屋开炉打铁,秘密制造武器。
肖烟的母亲柳灵本是红遍大江南北的青楼歌妓,书画琴棋,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才貌过人,后改嫁从良,嫁与肖甲为妻。肖烟出生后,柳灵便把全部心思放在女儿身上,日日以教育爱女为乐。在柳灵的教育下,天资聪慧的肖烟四岁能吟诗,五岁能抚琴,六岁能作赋,七岁能舞剑。肖烟长大后更是青出于蓝甚于蓝,才貌均胜柳灵一筹。柳灵与肖甲见女儿貌容如花,才华横溢,自是万般欢喜,视肖烟为掌上明珠。
肖甲把离鸳带到家时,离鸳仍处于昏迷之中。离鸳看上去风尘仆仆,嘴唇干裂,面黄肌瘦。柳灵和肖烟见状,心中就有几分不悦。待肖甲说明离鸳乃是江湖和青月之子,且天资过人,聪明伶俐,才华横溢。最后肖甲捻着胡须笑道:“如今你母女在他面前,就算不是小巫见大巫,也算是高山流水,棋逢对手了。”
柳灵听到离鸳是江湖和青月的孩子,不免又伤心起来。想着青月心地善良,与自己姐妹相称,江湖叫自己妹妹叫得亲甜,可谁知江湖客死他乡,青月下落不明。想着这么好的一对人儿,如今竟是如此下场。不知不觉间,那眼泪就滚落下来:“这苦命的孩子,愿老天爷保佑,让他早日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