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呆妃很有种 第一百一十一章 偶遇故人

作者 : 凰于兮

"哼——"辰渊不屑一顾地拂开她的手,"他若真喜欢你,怎会眼睁睁看你的脸被射伤而不出手相救?你这张脸让你在宫中吃尽了苦头吧?他可有照拂你?"

颜儿瞬间气势全无,她只是低下了头,喃喃自语道:"你是如何得知?"

辰渊不经意地哼了一声,心想怕是天下人皆知,只有你不自知而已。颜儿的心情彻底被辰渊弄坏了,她眨巴着大眼睛,无聊地四下打量,结果,却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一场豪气万丈的群英大会,没想到竟被颜儿弄得鸡飞狗跳。众人看她终于离场,也都松了口气。

"敢问阁下是哪一门?"徐道长恭敬地问。

飘渺还在纳罕呢,这两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纠缠也就算了现在又来一个。今年的紫岚大会难道注定是十大山门之外人的舞台吗?

此时烈才站出来,"谁知道你的玉笛是真是假。"他轻蔑地看着暗娆。

"哇——好美。"辰渊的面纱掉了不要紧,顷刻引起台下一阵异样骚动。大家对他的美貌都惊叹至极,甚至有人怀疑他是女人。这简直是要了辰渊的命。他气急败坏地瞪着烈,一副要拼命的样子。烈看着他,先是一怔,继而便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好美娇娘!好美娇娘!难怪阁下一直蒙着脸!"

辰渊优雅地躬身,礼数周全地说:"禀尊上,弟子毒仙谷辰渊。"

颜儿继续嫌弃,"星辰,还不如猩猩,大猩猩。"她做了个鬼脸,朝他笑。

没想到辰渊却哈哈大笑。

"我来!"如流水溅玉般的疏朗声音,自人群发出。颜儿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握住了,霎时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是轩辕烈!那玄色长袍上的金色绲边,散发着耀目的光芒,青玉冠下的黑发齐整地束在一起,尊贵而典雅。众人不由自主地看向烈,烈微微一笑,便从容地朝那擂台走去。

"我记不得了。"颜儿抓着脑袋,讪讪地笑了。

台上的辰渊好像真的听到了飘渺的话一样,那弯刀径直向烈左肩滑去,硬生生割开了他的衣袍。颜儿一看烈被割破了衣服,马上气得找飘渺算账:"你不许教他。"

"还医得好吗?"颜儿一张脸惨白无比。

"好家伙都用了兵器了。"飘渺紧张地看着他们,"辰渊好小子,攻他左肩。"

花篮中那声音,便轻叹一声,随即便说道:"小殿下莫急,过阵子你就能记起来了。"

"当然是我的。"暗娆不客气地抽回手,"尊上,这玲珑玉笛有什么作用,不用我说了吧。"

颜儿用手模胸,此动作看起来十分不雅,辰渊不得不低声提醒:"小殿下,女子不宜做此动作,实在有伤大雅。"

"好,既然是你的,你就说说她有什么作用。"暗娆嘲讽地看着颜儿。

"哎呦,疼死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哦。"飘渺夸张地龇牙咧嘴,"还不快拉我一把。"

辰渊点头,"只要你按本公子说的去做,就能医好。"

此刻这双笼罩着细密睫毛的狭长凤目,迸发着熊熊怒火。蓝色的深眸,亦散发着冷冷的光。可就算是天大的怒火,在这张绝美的脸上,让人看起来却也是美人之怒,犹如花香横扫,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连一向淡薄不惊的向紫岚也对辰渊的美貌啧啧称奇,不禁多看了两眼,这更让辰渊暴怒不已。

"你?"颜儿指着他,"人家不是说只有十大山门的人才能参加比赛吗?你凭什么?"

飘渺绕了兰花指,十分慈爱地模着颜儿的脑袋,诱哄道:"为师自是信你的。我的乖徒儿。"

"那个——那个——"她掉在树干上抓耳挠腮了半天,才大声喊道:"那笛子是我的。"说完,她也从树上掉了下来。飘渺赶紧伸手接住,战战兢兢地问:"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来了。"有了之前月华星辉的教训,现在谁都不相信颜儿的话了。

情爱这东西,一旦捅破了那层纸,便会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激烈,拓跋辰渊本想让颜儿清醒,却没想到将她推向情爱的风暴中。

因为担心被辰渊发现,颜儿只是时不时地看一眼烈的方向,只是她的心情好像又变坏了不少。想到那日,他说了那么多狠绝的话,颜儿便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她觉得那里很闷,很闷,闷得像是要喘不开气儿。

"杀你,也是我的目标。"辰渊沉下了脸色。

它们慢慢落在自己面前。

颜儿吃惊地张着嘴,粉嘟嘟的唇,已满是诱惑而不自知。

辰渊看到烈如此反应,辰渊越发得意了,他拖长了声音,懒散地问:"轩辕公子,别来无恙啊?"

"赌谁赢啊。"

"各位,还有想继续挑战天门山的吗?"此时,那天门山的徐道长已经击败很多人,正威风凛凛的站在擂台上。

颜儿很烦闷,低语道:"什么雅不雅,师父说大凡医者只能医人,多半不能医己,因为那是命。每次看到烈,我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是颜儿?"那白纱轻幔,如白色雾一般,这好听的声音竟然能说出她的名字。颜儿大为惊骇,她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说:"我是颜儿,妖精姐姐,我是好人。"

"我没事,我徒弟有事。"他委屈地指着台上的辰渊,"他那么喜欢你,你竟然想让他输。"

"不是他,是我。"辰渊瞥了他一眼,飘渺一副像"你瞎掺和什么"的表情,啧啧有声道:"堂堂拓跋少主,也要参与到我们江湖中来吗?不知这十大山门你想代表哪一门呢?"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向紫岚的眉头是越蹙越紧了,今天的比武除了天门山的靠谱点,这后面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什么乱七八糟门派的人都上来了。

"暗娆是谁?"飘渺问颜儿。颜儿双目紧盯着暗娆,唯恐她逃走,"是个蟊贼,偷了我的东西。"至于偷了什么,颜儿却没细说。因为菊生和师父都曾说过,玲珑玉笛不能轻易示人。

颜儿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赶紧低头噤声。

"可了不得了。妖怪说话了,师父——救命!"她扯着嗓子喊飘渺,可是飘渺早已走远。颜儿喊了半天见无人应答,便也认命了。她纳罕地瞧着那花篮,看

飘渺忽地拖长了声音,满是哭腔地说:"哎哟,我可怜的徒儿啊,亏你处处想着人家,人家却不喜欢你啊。"他拿着把破扇子,好不伤心的数落着。颜儿惊诧急了,结结巴巴地问:"你没事吧?"

"那是什么病?"她误以为辰渊说的是一种病。

"暗娆,你这个小偷。"颜儿涨红了脸,她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烈,见他冷冷地看着别处,才又万分失落地继续骂暗娆,"这个笛子是师父给我的。"

"你耍赖!"颜儿指着辰渊,"我要拆穿你。"

"小辰,你说这笛子是不是我的?"颜儿无奈只能求助辰渊,求助完辰渊,她又去看轩辕烈,但烈却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颜儿马上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总之,不许你说话。"颜儿霸道地捂住了飘渺的嘴,"你若再说话,就算输。"

烈瞥了一眼伤,低声咒骂:"卑鄙小人,无耻至极。"

听他这番话讲完,台下的拓跋辰渊竟是忍不住一声冷哼。颜儿马上白了他一眼。

却说烈上来就吃了辰渊一刀,着实恼火。他将手中软剑挥舞如灵蛇走动,剑影密不透风,几乎是人剑合一,辰渊再也找不到破绽,可烈也找不到进攻点了。因为辰渊一直很平静,他基本是以不变应万变。也许,他是看出了轩辕烈急躁冒进的性格,索性一脸从容微笑,故意刺激烈。

"暗娆!"颜儿一看清这女子的面容,便紧张而激动地叫起来,"蟊贼!"

"颜儿,我看你是记错了。这笛子并不是你的。"辰渊的话一出,颜儿顷刻瞪大了眼睛,拓跋辰渊竟然帮助暗娆,这笛子明明就是她偷的啊?之前在山脚下,他还答应她一定把笛子找回来呢!颜儿难以置信地摇头,眼睛变得酸涩不堪。

"不要医病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辰渊嘲讽颜儿。颜儿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人也安分了很多。

辰渊肯定地说:"不能。"

"别在这里捣乱,赶紧下去。"众人开始驱赶暗娆。

颜儿却只是摇头,她是有些不舒服的。因为看见了轩辕烈。他就那么安静地坐在一堆人当中,可即便有那么多人,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凛冽与霸气,是任何人都没有的。此时,他也跟辰渊一样,一身玄色长袍,不过是有着一圈金色的绲边。他面如冠玉,面色清冷,只是唇有些苍白,难道是余毒未清吗?他腰背挺直,静静地看着前面的擂台,此时天门山的徐道长已经击败了一众人。

"我赌轩辕烈——"颜儿看着他。

"你们不用再争了。"那女子抱着双臂嘲讽地看着扯成一团的烈与辰渊。

"她的玉笛是真的。"向紫岚表情十分压抑。对于向紫岚的态度,辰渊感到很意外。

"嗜偷成性。"此时一直沉默的烈,终于说了一句话,颜儿一听便再也热不住委屈地哭出来,"你们——你们——"她指着暗娆和辰渊,忽然愤怒地转身离去。飘渺长叹一声,便追了过去。

颜儿一本正经地扶着胸口,忧心忡忡地说:"我好像得了重症。这里很闷——"之前她问过菊生,但菊生一直敷衍。

暗娆的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他们看着那光洁晶莹的小玉笛,都微微战栗起来。如果她真的能唤出瀚海鬼域的百万亡魂,到时候就不是屠戮中原那么简单了。她会让整个人间变成亡灵地狱。

飘渺无奈地点点头,乖乖闭上了眼睛。

"一言为定。"

"我哪里能教他,我说话他都听不见。"

"今天的大会是怎么了?怎么总有女人上来捣乱?"不知是谁不高兴地骂了一声。

渺可问到。颜儿原本就单纯,被他这么一说一绕,一会儿就迷糊了。想想,的确是轩辕烈中了两刀,小辰只中了一刀。难道这就算是小辰赢吗?

花篮中人答道:"本来是的,如今在这见了你,我们也不必再去参加了。"zVXC。

飘渺早就准备好说辞了,"轩辕烈被小辰砍了两刀,但小辰只被他砍了一刀,你说谁赢了?当然是小辰!所以,你必须拜我为师。"

"说不是病,也是病。具体来说,是情,人间情爱。"辰渊温柔地一笑,用指点了点她的唇,那温热从指尖转来,竟让他震颤不已。

他下意识地握紧双拳,双眸冒火。

"你说轩辕烈能赢吗?"她扭捏的小声地问。

"小殿下——"白纱被彻底掀开,颜儿顿时都吸一口凉气,差点摔倒。她搜肠刮肚地寻找着一切赞美之词,但最后都一一否定。眼前这个女人,已经美得让人难以形容。跟轩辕烈、轩辕燚、拓跋辰渊,他们的"美丽"不同,眼前这陌生女人的美就像微风中的荷花,微雨后的杏花,柔美、精致、鲜妍。她那张不辨年龄的精致脸庞,点缀着饱满如花朵般的红唇。亮晶晶的黑眸躲在浓密的睫毛下,眸光微垂。

"暗娆!"辰渊见是暗娆,也不由得一阵惊讶,"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她如此说话,那花篮中人竟轻轻笑了。

"小殿下,你是很爱轩辕烈。不过,本公子看来,那是一种病。不然你不会如此心痛。"拓跋辰渊决定继续扮演坏人的角色。他要让颜儿远离轩辕烈,就算是深爱,也要慢慢戒掉。

此时已近黄昏,颜儿迷离地看着暮色四合之下的紫岚山,竟有些昏昏欲睡。正在此刻,空气里忽然传来浓郁的花香,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接着便看见遥远的天边飘来两顶像是灯笼一样的东西,"灯笼"缀着白纱,四周和底座堆着数不清的鲜花,远远望去竟像是一个个大花篮。

颜儿被花香呛得连连打喷嚏,"你认识我?"她擦着被鼻涕问。

辰渊吃惊不已,真以为她病了,紧张地问:"是很痛吗?"

但暗娆却不理他,自顾说着:"大家都知道殇颜咒和月华星辉,却不知道九天罗刹门的玲珑玉笛!"她玉手纤纤地将玉笛抖落出来。这玉笛下的白色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顷刻变成五色,美丽异常。别说是看到这玉笛,就是听到玲珑玉笛这个名字,一些人便已经是脸色大变。尤其是向紫岚,他跳下高台一手捏住暗娆的手腕,沉声问:"这是你的?"

"紫岚山四处妖精出没,你要是被妖精吃了,我怎么跟小辰交代。"飘渺揉着被摔痛的腰,"你这娃儿还真是执拗,不就是一破笛子嘛!你跟她争什么,只要你拜我为师,那破笛子我多得很。"飘渺不屑地昂着骄傲的头颅,"我的笛子绝对不比罗刹门那个老不死的差。"

"是不是玄天门?"因为见他一身黑衣,众人皆以为他是玄天门的。唯有那高台上的向紫岚疲惫而不悦地抽动了一下嘴角。

"拜师呢,就是要如我毒仙门了。如此,你以后千万不能再拜别人做师父了。"飘渺很担心这个没节操的小徒弟再继续拜入他门。颜儿嫌他啰嗦,便一味应答,"我知道了,你快去帮我拿回笛子吧。"

辰渊面容扭曲,嘴角抽搐,这丫头看上去没头没脑,痴痴呆呆,但关键时刻总是能表现出"非凡"的智慧。连他的名字都能做出这样的解释。

暗娆涨红了脸,从怀里忽地拿出了玲珑玉笛。看到这玉笛,辰渊霎时变了脸色。他不动声色地走到暗娆身边,低语道:"果真是你。"

"人在江湖,不能言而无信!"飘渺恐吓颜儿。

颜儿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既然是这样相熟,她怎么对这个"妖精姐姐"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轩辕烈也终于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将深邃的眸光抛过去,冷冷地打量着颜儿。颜儿也恰到好处地撞见他的眼眸,哎呀原本还想好好慷慨陈词一番,好好骂一骂该死的小偷,可是一看见他的目光,她顿时怂包了。

"你说话小心点。"辰渊冷笑地警告。暗娆却满不在乎地继续说:"是不是傻子,大家都能看出来。"

"唉,可怜的小辰被敌人抓住了弱点。"飘渺摇头不已,"早知道,我就先把他这张脸给划花了。"

颜儿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做小偷也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于是她也不管轩辕烈是不是站在前面,更不管是不是有很多人看她,她爬到一颗矮松上,双手抱着树干,大声疾呼:"小贼,还我笛子。"

颜儿不懂他讲什么,兀自抹着鼻涕,委屈地抽噎,"你们都是坏人。没人相信我,轩辕烈不信,小辰不信,大家都不信。只有小花相信我。"

暗娆得意地看着众人,接着便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口吻道:"我就是你们要等的那个人。"此语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连向紫岚也微微惊讶。

说罢,只见一双素手轻轻掀开了那柔软的白纱。颜儿瞪大眼睛,觉得心跳都加速了,不知道花篮里将要走出什么样的人呢,不过只看这双手,便知可能是个大美人了。

颜儿听她这样说自己,已经气鼓鼓地要上台了。飘渺拼命拉住她,一直在安抚,可怎么也劝不住她。

飘渺这次来了兴趣,他将黑发拨到脑后,饶有兴味地问:"小神医希望谁赢?"对于这种小儿女之间的微妙情感,他最感兴趣了。见颜儿不回答,他便开始追问:"小神医,不如我们来赌一把。"飘渺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瞪着颜儿,左颊上那怪异的花纹泛出异样的红色。

"啊——"因为惊讶紧张,她便用力捂住了嘴。她这张嘴有时候太烦人了,该说的也说不该说的也说。

辰渊面色一沉,低声说:"就凭我对他不满。毒仙大人?!"

颜儿忽然止步,但飘渺却因为惯性傻了吧唧地被绊倒了。颜儿看他摔得四仰八叉,顷刻又破涕为笑。

"小辰!"颜儿着急了,"我是不是很爱轩辕烈?"

"若是被轩辕烈看到你跟我在一起,他会相信你吗?"辰渊一副吃定她的样子。听他这么说,颜儿果断没了气势,像斗败的公鸡似地,灰溜溜地低下了头。

只是辰渊四下观看,竟没看见烈。

接着大家便不约而同地嚷起来。

颜儿不满地叫道:"小辰在耍赖!"这个辰渊也真是的,不就是面纱被摘掉了吗?简直像是被模了的老虎般。

"你若是输了,就入我门下,做我颜儿的徒弟。"颜儿小胸脯一挺,毫不认输。她这幅样子倒是惹得毒仙一阵大笑,拍手道:"好,好。我们一言为定。"

辰渊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看着她,嘲讽地说:"那您老再想想吧。"

"妖怪!"想起飘渺刚才的话,颜儿不禁汗毛倒数。她轻手轻脚地站起来,准备随时发足狂奔。

"轩辕公子,还记得颜儿吗?她现在好得很。"辰渊一边防守一边跟烈聊天,烈冷不丁听到他提颜儿,忽地响起那日在醉春楼被下毒一事,怒火攻心的他,顷刻心神大乱。于是辰渊便利用这个机会,又砍了他一刀。刀痕划过肩颈,顷刻血流如注。此时颜儿再也沉不住气了。她双手紧紧抓着飘渺的衣襟,眼睛里竟噙满泪水。

"赌什么?"颜儿心系比赛,无心搭理他。

"沉冤,这个名字很不吉利。"颜儿嫌弃地看着他,"你父母如何会给你取这般名字?"

"请——"徐道长一个请字未落音,掌风便已至烈的胸前。但烈却不慌不忙,轻飘飘地便接住了他这一掌,徐道长有些吃惊地怔了一下,于是便在他怔的这一刹那,烈便顺着他掌风的方向,将他摔了出去,俗称四两拨千斤。徐道长一个回旋,生生止住脚步,但没等他回过神来,烈的掌风便已至他身后,他再想躲也来不及了,硬生生吃了这一掌。他接完这一掌马上转身出招,但没想到的是烈竟然还不躲不闪直面进攻,再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反手回顾的时候,中门大开,结果胸前再中一掌。接完两掌,徐道长便彻底乱了步伐,大势已去。论武功门道,他也许并不比烈差,他是输给了自己。

辰渊瞬间便了然,好心情一扫而光,他嘲讽地问:"这么说来,此时轩辕烈也在?"

"你说他们谁会赢?"颜儿又问。

"既然姑娘有这江湖奇宝,看来我们不认输也不行。"辰渊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准备开溜去找颜儿。"如果其余人没有异议的话,这十大山门领尊的位子就让你来坐吧。"

"就你们毒仙谷。"辰渊不客气地说。

当拓跋辰渊说出医病的方子,颜儿才意识到自己病得有多深。不能想念他,可事实上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的样子,不能提他,可是她每天都要在心里念叨他好多遍啊。不能见他,她根本办不到,比如现在,她都已经忍不住想要冲到他身边了。

颜儿才不管这些呢,她哼了一声,自语道:"我就是喜欢轩辕烈赢。"

她这一喊,众人终于从恐惧中回神。

台上两人依然在纠结,可正在这时,一抹俏丽的绿色身影从天而降。

"好——"

暗娆见颜儿在这,先是一惊,但再看大家的反应,她便放了心,索性更大胆起来:"这女子是个傻子,大家权当看笑话便是了。"

颜儿唉声叹气地坐在了地上,看她如此纠结,飘渺便继续哄骗:"大不了你拜我为师,我去帮你把玲珑玉笛偷回来。"

烈不屑地一笑,"我自是这十大山门中人,只是今日不便讲出来。"说罢,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向紫岚,"我若赢了,再说也不迟。"

飘渺一怔随即便哈哈大笑,"我正愁毒仙谷没人呢,也罢我就临时收了你这个徒弟吧。"

"请吧,"烈站在擂台上,身长玉立,风姿卓越,虽然穿的不是飘逸出尘的道袍,但他这一身玄衣,却也飘然洒月兑。他轻轻将袍裾往比边上一甩,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因为不知道轩辕烈的来历,天门山的徐道长有些忐忑。近年来江湖涌现出许多少年英豪,多半是十大山门外的弟子,所以他担心也是自然。

颜儿还没从伤心委屈中走出来呢,烦躁地说:"别人想拜,但我不想。刚才我们说是谁打赌赢了,才要拜师。现在算谁赢?"辰渊觉得自己要气噎身亡了,他恶狠狠地抓住她,瞪大眼睛,"那你就是猴子。红猴子!"

拓跋辰渊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想让颜儿知道,她已经非常爱轩辕烈。

颜儿身形一凛,急切地问:"为什么?"似乎还有一点不服气的样子。轩辕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打不过这个小道长,真是笑话。辰渊瞥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地说:"因为,还有我。"他笑眯眯地看着颜儿。

暗娆一阵大笑,众人看颜儿的脸色已经有了不耐烦和厌恶。

"小娃儿莫哭,这一刀不会要了他的命。话说,这小子在想什么呢?"连飘渺都看出来烈心绪混乱,心神不宁了。

"第一步,你不能想念他。没次一想到他,你便看我。用我的样子代替他;第二,不能提到他,一提到轩辕烈,你便用拓跋辰渊代替;第三,不能再见他。"

"师尊他老人家今天身子不爽——"

"丫头,不要走。"可是就当她准备跑的时候,那"花篮"里竟传出声音来。

颜儿一怔,思索了半天,才强词夺理地说:"就是我的,什么作用都没有。"

颜儿只看他们你来我往的说着话,竟是什么都听不见,越是焦急地扯住了飘渺的长袍,迭声问:"他们在说什么啊?在说什么?"

"小殿下果然异于常人。"

"这位姑娘,你知道我们在等人?"向紫岚问。

"何止是认得。你小时候还在我这学过制毒、解毒呢!"

"是吗?"颜儿嘿嘿傻笑,接着又问:"你们是来参加紫岚大会的吗?"

颜儿一怔,随即惊讶地问:"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了。"

果然,辰渊见大家都盯着他的脸,他便像是发疯了般追着烈一阵乱砍。见他毫无章法,烈索性不接他的招,两人便在这擂台上上蹿下跳地追赶起来,让台下一众豪杰啧啧称奇,试问,有这样切磋的吗?

"我试试看吧。"颜儿觉得胸口像是藏了一只小动物,正用爪子抓她的心肺,让她坐立不安。

"哼,我们就赌一把。我赌辰渊赢。"飘渺赌气地昂着头。黑发上的红飘带显得异常壮烈。

"难道你不想拜我为师?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我毒仙为师呢!"他继续骄傲着。

颜儿扁扁嘴,啧啧有声地说:"名字而已,你娘亲如何叫你的?"这丫头总是在让人出乎意料,"娘亲叫儿子一般都有很好听的名字。比如,我的小花。"

"小辰,"颜儿皱着小脸,抱怨道,"你刚才一争执,把我想的问题都忘记了。"

飘渺点了点头,低声自语:"这紫岚山大会竟变成了三教九流大集会了。"

"我的病,是情爱吗?"颜儿求知若渴,"是我对轩辕烈的情爱吗?"

"蓝眼睛——"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辰渊。辰渊则十万分无奈的给她纠正,"本公子名辰渊。小殿下,您记住了吗?"

"玲珑响,天下亡。"向紫岚喃喃自语,"可是他不是已经把它毁了吗?"

"这是师父送我的。其余我的也不知道。"暗娆轻轻摇晃那一小串铃铛,对向紫岚说:"这玲珑玉笛,跟那个什么月华星辉可是不相上下,当年罗刹门的师尊便是用这笛子聚拢百万亡魂,将其锁进瀚海鬼域,所以它才是真正的不祥之物。如今只要我吹响这玉笛,瀚海百万亡魂顷刻便会倾巢而出,我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屠戮天下。"

"你若是输了,就入我门下,做我毒仙飘渺的徒弟。"

向紫岚下意识地往后瞟了一眼,才又说:"那,你们开始吧。"

烈压低声音,克制地说:"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非要硬闯。"

这样的话从自己口中说出,颜儿下意识地握住了胸口,因为那里竟开始钻心的疼,疼得她想哭。

颜儿一边跑一边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跑,心里好像是装着一大团火气和怨气,无处发泄。飘渺紧紧追着她,不停哀求:"我的小神医,你倒是停一停啊。"

飘渺哭笑不得,他们之间相差这么远,辰渊怎么可能听得到他说话,分明是对面那小子沉不住气,露出了破绽在辰渊看出来了而已。

"你乖乖不要乱走,为师去帮你看看。"说罢飘渺便真的走了回去。颜儿一个人坐在草丛里,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轩辕烈、辰渊这些人的行事作风,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喜欢出尔反尔,躲躲藏藏。

烈微微颔首,波澜不惊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容来,辰渊也是一脸诡谲。唯有暗娆还在暗自得意。

飘渺像鸭子一样伸长了脖子,那颇具特色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胡乱披在身前,被颜儿扯得难受,他便敷衍道:"他们是在切磋武功。"

要不是担心被轩辕烈发现,她才不要躲在这里呢!

"轩辕公子小心,我的刀又来了。"他灵巧的一转身,竟到了烈的身后。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挥剑至背后回防,愣是挡住了他这凶险的一刀。又敏捷地一矮身,侧身攻至辰渊右侧,长剑一挥砍掉了他的面纱。

"小殿下,你可知,这人世间,有一种情,发乎于男女之间,让人生,让人死,让人痴,让人疯?"拓跋辰渊,凝视着颜儿的双眸,慢慢解释着。他已经意识到眼前这女子已是情根深种,可自己却浑然不知。这么大了,竟还不知人间情爱,是天生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但不管如何,今日他便要做她的启蒙之师。

"这是哪一门的?"

向紫岚喃喃自语道:"毒仙谷?不是应该飘渺上来吗?"

这个主意好!颜儿一听便双眼放光了,揪着飘渺便叫起了师父:"师父,师父你现在就去帮我把笛子偷回来啊。"

然而就在两人打赌的空,台上那二位已经开打了。而且都用了兵器。拓跋辰渊用的一柄如圆月般弯刀,而轩辕烈则是一把澄澈如水的软剑。

辰渊看她如此反常,便问:"是不是不舒服?"

"轩辕公子,让在下领教一下。"拓跋辰渊一脚点地,便轻飘飘地掠过人群,落在了烈的面前。此刻看到辰渊,烈顷刻变了脸色。

"不是,是闷闷的。"她指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两个小小的馒头状的凸起,朦朦胧胧的轮廓从红裳下露出来。辰渊的脸瞬间变得有些红,他压低声音,问:"小殿下会医人,难道不会医自己吗?"

辰渊哪能将自己在娘亲那的名字说出来,那样这夏倾颜还不得意死。但还没等他说完,颜儿便喃喃自语道:"不如你叫小辰,小辰、小花,一对好兄弟。"她为自己的聪明得意不已,但拓跋辰渊的脸却完全已经变得轻紫。这,这,她竟然把他跟这老虎排成兄弟了!!那岂不是他也要叫她妈!真是岂有此理!!

颜儿小嘴一撅,不情愿地将他拉起来,"谁让你追我。"

"你可以叫我辰,星辰,这样好很多了吧?"辰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低声下气地看着她。

暗娆不屑地说:"你们不就是等着那个拥有月华星辉命格无双的人出现吗?"她那张娇俏的小脸,此刻满是神秘地望着众人。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传说中那个能御使月华星辉命格无双、注定要屠戮中原的王,竟然是女人?这怎么可能。也许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人群可是发出不屑的窃笑,一如颜儿刚才上去卖弄她的月华星辉。

"这是怎么了?"飘渺捧着下巴,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直津津有味盯着看台的毒仙飘渺,对这边发生的种种,一直都未在意,直到辰渊叫他,他才心不在焉地转过来:"辰渊少主有何吩咐?"他看着他们,有些不解:"小神医,难道也想上去比试?"

向紫岚看着那玉笛,暗暗握紧了拳头。辰渊竟有些疑惑,他只知道这笛子似是能呼风唤雨,而颜儿曾用这笛子吹过瀚海祭司安魂调,似乎隐喻她跟瀚海有些牵连,但这笛子又跟那个命格无双的人有什么关系呢?要知道这笛子可是颜儿的。

"徐道长,承让!"烈从容抱拳,便退到了一边。徐道长愤恨地哼了一声,灰头土脸的下了台。

"小殿下——"她伸出那藕段般的手臂,轻抚颜儿的头颈,露出内敛含蓄的笑容。而她这一笑,让那原本动人的美貌,竟生出几分庄严来。颜儿的小脑袋里一团浆糊,她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才确定自己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你,你是——"她磕磕巴巴,硬是把妖精那两个字咽了回去,有这么好看的妖精吗?

那女子继续慈爱地扶着颜儿的后颈,水眸中竟已现点点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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