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十)军事代表团访问德国
(十)军事代表团访问德国
在回驻地的路上,徐庭瑶将军靠在车座后背闭目休息。在英法的遭遇使考察团对德国之行并不抱有特别希望,当前的国际政治环境也不容考察团抱有多大希望。但没想到德国之行峰回路转,竟有可能有异想不到的收获,这使他得到宽慰。张尚武和刘卫国的言行可圈可点,不辱使命,**中有更多这样的基层军官中国就有希望。
第二天吃完早饭,在德军卫队的引导下,中**事考察团全体成员出现在德军军事演习的演练场上,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在这里他们看到一群日军将佐,他们傲慢地坐在主席台右侧。这群日军军官对中国将校的出现也非常吃惊,双方都感到非常意外。中**事考察团被安排在主席台左侧,中间是以维尔纳-冯-勃洛姆堡上将为首的德国将军们。
考察团有几个人在坐下时表现出自己的不快,昨天才骂过小日本,今天小日本就成了座上客,这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徐庭瑶将军连忙制止,我们毕竟是客人,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这时,一个德军副官来到徐庭瑶将军身边告诉他,日本军官考察团是德国外交部邀请的,他们是外交部的客人。这时徐庭瑶将军看到维尔纳-冯-勃洛姆堡在座位上向他友好地招招手,徐庭瑶将军微笑着点点头。
张尚武看到德国下级军官军姿齐整,威武雄壮,他也挺起胸膛,拿出军人的威风。这时站在他身旁的刘卫国暗暗地拽了一下张尚武的衣角,以目示意站在日军军官团后面的两个少佐,小声说道:“我和那两个少佐交过手!”
这时那两个日军少佐也正朝着这边冷冷地望着,四道目光交织一起,双方都能感到冷意。张尚武小声骂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徐庭瑶将军转头也冷冷地转头看他,吓得他立刻又挺起胸膛,目视前方。
眼前的训练场地形起伏不大,一个低矮的小丘上插着一面杏黄旗,那就是要夺取的阵地。地上满是厚厚的积雪,白雪皑皑的训练场令人心旷神怡。远处的树林也被积雪罩上一层薄纱,寒风吹来,望远镜里的薄纱就飘动起来。这旷野的景致如此美妙,除了飞鸟,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但考察团人人都相信,这里暗藏杀机。德军伪装的技术如此高超,令人佩服。
维尔纳-冯-勃洛姆堡上将致简短的欢迎辞后,三位德**官同时向天空发射信号弹。几乎同时,隆隆的马达声远远传来,一群坦克渐渐出现在望远镜的视野中。当坦克到达指定区域后,在行进中变成两个楔形阵型,前面的约十辆坦克快速推进,后面大约四十辆与前面保持一定距离。
突然,旗帜右侧火炮齐鸣,炮弹呼啸而过,准确的在第一集群的坦克中爆炸。但坦克似乎加快了速度,却没有还击,快速的推进使防卫的火炮不断调整,严重影响了火力的有效发挥。后面的坦克集群调整好炮火,一阵速射,防御炮火被压了下去。很快,防御阵地的反坦克炮、反坦克步枪投入战斗。但在坦克上的炮火、重机枪的火力下,防御阵地被打得七零八落。第一集群的坦克以快速、机动的优势迅速占领了预设阵地。不久,远处树林里出现坦克和步兵,防御方开始打反击,想要重新夺回阵地。第一集群坦克占据有利地形进行有效射击。第二集群坦克又分成两个集群,以钳形攻势快速包围反攻方。最后,防御方以全面的失败而告终。
德军的闪击战惊心动魄,中**事考察团成员大开眼界。**与德军无论是装备还是军事人员素质间的差距难以想象!徐庭瑶将军决定考察团要在德国多停留一段时间。同时,指示中国满载布匹、瓷器、茶叶、有色金属矿砂的货船向汉堡港集结,以最快的速度换取德国的武器。
在中国驻德大使馆的帮助下,考察团以高档瓷器等中国特有的礼品分别敲开与德军高层交往的大门,考察团先后参观了德国空军、装甲军、炮兵部队和各类军事院校。
日军代表团和中国代表团开展了考察竞赛,凡是中国考察团去的地方,他们都想看个究竟,但德军高层似乎慢待了他们,因此,他们不断向德国政治层反应,受到军方不公平的待遇。德军高层受到较大的压力,开始约束中国代表团的考察范围。德国的政治空气令徐庭瑶将军开始感到不安。
在德国装甲兵司令部,中**事考察团和德军国防部正式举行购买武器的谈判。但在谈判即将开始的时候,日军代表团拿着德国政府高层及德国外交部签署的文件也与中国代表团同时进行军事交流的谈判。这显然是一场搅局的闹剧。维尔纳-冯-勃洛姆堡上将非常气愤,但又无可奈何。他毫不客气地当着日本代表团的面给外交部打电话:“与日本人打交道是危险的,这会葬送德国国防军!”
德国外长斯宾特勒甫回电说:“这是元首的意思,在这一刻进行三国谈判能够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我们既能得我们想要的中国物资,又能向日本人施压,得到我们想要的政治、军事条件!”
维尔纳-冯-勃洛姆堡上将脸色铁青,近来德国政治层向各国采取的行动充满了阴谋和政治欺诈,他非常担心西方各国会联手对付德国,这会葬送他一手打造的德国国防军,甚至会葬送德国的命运。现在,不讲信誉、一向与德国为敌的日本与德国越走越近,这更令他大为恼火。
当所有的人进入座位后,维尔纳-冯-勃洛姆堡上将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说道:“诸位,国与国之间交流必须有资本,没有资本是找不到国家间信任的。不知中日两国各有什么资本?”
这话问的有些出乎中日代表团的意料,两个代表团团长都沉默着。
“这样说吧,我们德国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机,最先进的坦克,最先进的舰艇等等。这些,可能是你们想得到的。可你们能够为德国带来什么?”
日本代表团团长傲慢地答道:“我们大日本帝国有世界上一流的军事科技和强大的军事工业,制造出世界最大的航空母舰集群!这一点连欧美都自叹不如!只要我们结成政治同盟和军事同盟,我们两国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
“大日本帝国”几个字有些刺耳。维尔纳-冯-勃洛姆堡上将反问道:“‘大日本帝国’?有多大?有中国大吗?根据我的地理知识,中国比日本大26倍!至于你们的航空母舰啊,小国造大舰,危险的很啊!至于结盟那是政府的事情,我们这些军人不谈政治!”
维尔纳-冯-勃洛姆堡上将的话满是不友好的态度,日本代表团团长憋得脸色通红。他们虽然坐不住,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要来的敌人总归会来,要想拿走你的东西的敌人总会无孔不入。
徐庭瑶将军显得大度从容,但他心里觉得可笑。这就象三个孩子在玩比法宝的游戏,哪是在进行重要的谈判!但这种玩法又充满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给国家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维尔纳-冯-勃洛姆堡上将向中国代表团问道:“不知贵国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徐庭瑶将军从容答道:“中国没什么特别之处。如果算得上特别处,那就是中国人民热情好客的精神毫无保留。在我的农村老家,即使家里穷得只有最后一口饭,也总会先给客人吃。我不知道这种精神是值得炫耀还是应该觉得羞愧,因为即使这样还是时常有‘客人’不断从家里拿走你的东西!吃完你家里最后一粒粮食,拿走你的祖传的古董,甚至会放火烧了你的老屋,霸占你的田地!而且这位‘客人’还会寻找和他一样品性的伙伴说:看,这家值钱的东西真多,我拿不完,我们结成伙伴来拿吧!我们的长辈们没有料到会是这种结局,他们很伤心!我们这些后辈则很气愤!”徐庭瑶将军尽管看上去异常沉稳,但代表团每一位成员都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波涛。
“现在,我们这一代中国人要做的,就是要走上强国之路,同时结交愿与我们平等互惠相处的朋友,保卫我们的古董,夺回我们失去的家园!这样,我们才能对得起我们的长辈、我们的祖先,我们的后代才会有古董可看,才会有家园立身!”
张尚武和刘卫国听得热血沸腾,目光里充满仇恨。
维尔纳-冯-勃洛姆堡上将一边鼓掌一边大笑:“徐将军,我最敬重的就是有骨气的军人。我以个人的名义,愿交你这个朋友!你的代表团不辱使命,因为我们军方会敦促国会批准你们的武器购买清单!”
日本代表团团长立刻站起来说:“我抗议!我代表大日本帝国抗议!”
维尔纳-冯-勃洛姆堡上将冷笑着说:“我们两国还未缔结任何条约,所以你的抗议无效!众说周知,我们德国是激进的**产主义国家,我们和中华民国有共同的政治战略利益,这一点请你转告你们的内阁和天皇!”
日本代表团愤然离席,中国代表团鼓掌相送。
之后,中德代表团商谈了购置武器的细节,并商定了近日交货的时间。
晚上,徐庭瑶将军召集代表团会议,他面色凝重地说:“从种种迹象判断,德国正在和日本进行缔结政治、甚至军事同盟的谈判,对我国很不利!德国卖给我们武器,只是给日本施压,以便和日本进一步讨价还价,让日本答应某种政治或军事上的条件。这一点我已电告中央,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把这批武器运出去,以防节外生枝!”
接着徐庭瑶将军把代表团分成两组:一组由徐庭瑶将军带领代表团主要成员继续到意大利、苏联考察;另一组由张尚武、刘卫国等几个年轻军官组成,立刻到汉堡港监护武器上船,并护送武器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