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09
邹靖虽然恼怒,但也无可奈何。赵云只一战,就严重打击了城内将官干卒的士气,也大大的打击了他的信心。他看着堂下的诸将,摇头一叹,转入内堂。
堂上有两人,就是原文彪的两个副将,他们一边庆幸邹靖没有处治他们,一边又悲痛文彪的战死。一时默默无言。只到堂上的将领纷纷退走之后,他俩才木然离开。
此时的张飞正在整理自己的马匹,天马上就要黑了,是他们将要起程的时候了。从这里往无终,还需穿过渔阳,按戏忠先前的提议,这次要走一晚上,转道向北,避开有可能挡住去路的河流,然后直接突破渔阳。一晚上的时间是不可能跑这么远的距离的,所以到了明天白天之后,还不能休息,还要继续冲击。
“军师可准备好了,按军师的意思,此一次要连续奔弛,且还要应付敌军有可能出现的截击,敌军倒无所谓,自有某来照拂,只是将有近一日一夜的奔袭,军师可吃得住?”张飞整理好战马之后,过来与戏忠说话。
戏忠也在整理他的马匹,他在马鞍上厚厚的垫了层羊毛毯子,然后笑道:“此计既由我出,我自然早有准备,将军见我正在摆弄的是什么?”
张飞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既如此,军师可跟紧了,俺老张的‘踏云’可跑得飞快。”
天一黑,张飞就率领三千轻骑出林而去,这一边的道路他还不是很熟悉,但是再往北走三四十里,就好办了。渔阳这地方他不是没来过,而且来过几次,第一次和公孙瓒一起北上攻击鲜卑时,他就曾路过渔阳,他大约记得有一条官道,比较好走。
从这里出发,他们并没有大摇大摆的走,而是向以前一样,尽量避开有可能出现敌军的场所,速度也不快,路也不是很好走。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张飞终于找到了原先走过的那条官道。此时大约二更时分,若直接上官道的话,恐被人发现,所以张飞又带着手下选了处隐蔽地点,休息起来。再等半个时辰,基本上就不会再有人出来活动了,那时他们再走官道,就要好得多。
此时是正月底,没有月亮,天黑看不清,张飞走得很小心,夜晚骑马在不熟悉的道上行走,很容易伤到马蹄,要不是有马蹄铁的帮忙,他们一个多时辰还不一定能走三十里。这也是他们走得慢的原因。自从出了河间之后,他们一晚上大约也就走百来里路。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张飞领着众人开始上路。走官道比走不熟悉的小路,速度就快很多了,而且走起来也舒服,不会那么颠簸,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害怕马儿失蹄。若以现在的速度走下去,天明时就可以穿过渔阳,但是穿过渔阳之后将会直接面对刘虞的大军,因为这条官道,只通无终。所以这条路不能走太久,太约在四更左右的时候,他们将又要重新转入小道,再从南边突入右北平。
“军师,为何我们不能沿官道直行,天明时遇上刘虞,大干一场就是。”张飞边走边向戏忠问道。照他的意思,直接与刘虞打一场或许还能讨些便宜。就算打不赢到时再跑就是。
戏忠笑了笑,这个问题他之前跟张飞说过一次的。一直走官道,的确可以在天明时穿过渔阳,但是穿过渔阳又怎么样,刚好会撞上刘虞的大军,到了天明时张飞的三千骑兵不可能不被刘虞发现,那时侯刘虞会有准备的针对张飞的骑兵设置哨卡,张飞要再冲过去就难了,据公孙瓒的信上所说,刘虞此次出动的部队有二万余人,用二万余人对付三千骑兵,又是在有准备的情况,胜负不言而喻,且张飞他们是长途奔袭,跑了一晚上不光人累,马儿也累,战斗力必然大损,到时候能不能逃出去也难说。当然也有可能,刘虞拦截不住,能让他们冲过去。但这种可能性不大。不说他可能性不大,就是可能性很大,戏忠也不会选择这样冲,因为敌情不明,何处有多少人,何处有哨卡,他们一无所知,万一有个失误,则前功尽弃。
若救不了无终,那么就算他们冲出去了,要再回河间也难了,而且如果救不了公孙瓒,河间就危险了。所以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也是为什么刘贞让戏忠随行的原因。
“此次营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还是谨慎的好!”戏忠也不多说,因为他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只是张飞的性子比较急。
其实张飞自己也知道只能这样做,刚才那一问,他也没想过能得到戏忠的允许。他笑了笑模了模头,继续前进。大约走了五六十里路,已近四更,张飞选了条小路,转而向南,照张飞估计此时应是刚好避过了南边的几条河水。
往南也不须走得太远,大约走三四十里路,就可以再转向东了,不过到了那时候,天色已明,时刻有可能遇上敌军。
因为天黑看不清,所以马儿走得不快,跑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是却很累,主要因为紧张加快了疲劳,担心遇上敌军的并不多,担心马儿失蹄的却很多,所以走起来,人马都很吃力,走了这大半晚的路,就是张飞的灵豹骑也有些受不了了,这还不如大白天的急行军。那样还省力些。
终于天边泛白,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张飞轻呼了一口气,他也是生怕自己的‘踏云’有什么好歹。不知不觉中已出了一身冷汗。
能看清路了,不光人快活,马儿也快活。张飞加快骑速,当先往前边不远处的一条大道上弛去。戏忠也是微笑着紧跟其后。
三千军马人数不少,当所有灵豹战士都转上大道时,已过了近一刻钟,张飞奋马扬鞭,才走没多久,就见前边约五百米处,一处哨岗,拦住了去路,果然越是接近右北平,敌人的防备越高。先前他们也经过这样的哨岗,因为天黑他们能远远的看见哨岗的火把,而哨岗上的人却看不到他们,所以他们能远远的避开,但是现在不同了,当张飞发现他们时,他们也发现了张飞。
张飞仔细观察,这处哨岗的人数并不多,大约几十上百人,而且边上好远都没有敌军的痕迹,所以他不躲不避,直接往哨岗冲了过去。身后灵豹紧随其后。
先前敌军还不能确定这股骑兵是谁的人马,所以采取观望态度,但这时见对方冲了过来,他们马上准备抵挡。
几十号人抬着拒马,要挡在路的中间,又有一二十人,爬上了两边的箭楼,另外还有四五骑向外跑去,显然是准备联络友军,通报情况。
张飞大怒,别的还好说,若让这四五骑跑了,后面的路就不好走了。他大声指挥,令十几个精通骑射的灵豹战士从小路追击,勿必要将这些通报送信的敌军拦下来。而他自己就直冲大路,想要在敌军用拒马把路堵住之前冲过去。若是路被这些人堵住了,那将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
运气还算好,张飞的踏云的确算得上是宝马神驹,风驰电掣般的就冲了过去,并成功的的杀出了一条血路,后面跟上来的骑兵,开始对哨岗进行攻击,先是十几人按秩序的通过那一段没有拒马的路段,然后开始追杀设拒马的敌人,后面跟上的开始清除敌军已摆放好的拒马,最后开始射杀箭楼上的敌人。当然在这期间敌军也展开了对张飞等人的攻击,首先的箭楼上的弓手,他们把目标放在了张飞的身上,十几二十把弓全部瞄准了张飞,好在张飞身着铁甲,又用蛇矛护住了头脸,有惊无险。十几二十把弓没将张飞怎么样,但是他们自己却没顶住灵豹骑一轮的射击。
张飞处理完哨岗的敌人再看两边时,只见刚才追出去的十几骑也成功的射杀了报信的敌方骑兵。手里还牵回了几匹战马。但是张飞并没有因此而高兴。这些哨岗看似简单,但若处置得宜,用来对付骑兵是再好不过的了,当然对付步兵就没什么用了。
这里有哨岗,前面肯定还有,若让被他们拖慢行军的速度,并找来援军就不好办了。想到这里张飞看了戏忠一眼,不得不佩服戏忠,处事稳重。
往前走没过几里路,又遇上了敌军的哨岗,这一次也没出什么意外。成功闯过,但是到第三处时,出现了点意外,让敌军偷跑了一个送信的骑兵。好在这时离右北平也不远了。张飞加快骑速,解决掉最后一处哨岗后,他们终于突破到了北右平境内。
奔出二三里路之后,张飞终于松了一口气。正当他转身准备跟戏忠说笑两句时,北边三四里外出现了大理敌军的身影,看样子有四五千人,而且全是骑兵。张飞一惊向戏忠问道:“刘虞何时得了这么多骑兵?”
“刘虞没有,轲比能却不少,将军快走。”戏忠皱眉,没想到到了这里还是被敌军追上来了。
张飞不得不庆幸自己当初听了戏忠劝告,要是直接走官道时,还不知道会遇到怎么样的阻力。但是这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带着自己的三千灵豹,向东疾弛。
本以为敌军离他们还有些距离,但是跑了几刻钟之后,张飞却发现敌军越追越近,昨夜马不停蹄跑了一晚,马力消失太大,马儿的疲态,这时显现出来。
张飞大急,再这么下去,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被敌军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