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足矣。”
百凤凰眼波流转,颔首应答。
放过百里凰?怎么可能,那贱人只配死在她手里!
每月十五,天空泛白之时,臻儿痛苦的申吟,如一朵带刺的毒花,插得她遍体鳞伤。
亡父亡母亡夫,两番灭国,恨入骨髓,势不两立。
不过,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明刀暗箭,最易伤人。
只是,饵还未全抛下,暂时还不能太逼楚云啸。
东雨城郊别院,远远便传来一声咆哮:“滚,都给我滚,不然全杀了!”
瓷器桌椅扫地的声音不绝于耳,主院的东门,拿着箱子的大夫及一干丫鬟下人狼狈退出,随即,门砰地重重关上。
尉迟江手摇折扇挪步过来,一张颠倒众生的狐媚脸上满是阳光般的笑容,见众人慌慌张张,问道:“怎么不在里面服侍,都忤在院子里做甚?”
“尉迟少爷!”
众人忙行一礼。
“不用多礼,我素来闲散惯了,你们这样本公子可老大不自在。”
尉迟江摇摇头,折扇刷的收起,拍在掌心,“翠浓,你说。”
“三少爷不肯吃药了。”
翠浓看着手中的食篮,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愁绪,“这些精心制作的饭菜,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尉迟江虎目一睁,一句粗口便顺溜而出:“他娘的,不就是断一条腿么,如此要死要活的,到底还是爷们不是!”
众人汗颜,尉迟江出身武林世家,虽然祖训有明渴望功名光宗耀祖,但培训来去,依旧不过是披着儒雅翩翩公子外衣的一莽汉罢了。
一说话,本性毕露。当然,内里粗鲁的尉迟江,才华横溢,却也是众人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尉迟少爷,那是一条腿,三少爷最重完美,怎能容许一生有这样的瑕疵......呃,尉迟少爷,我......”
翠浓弱弱争辩,不想心目中神一样的男子被诋毁,却看到尉迟江眼中危险的笑意,情不自禁打个寒颤,后退几步。
“有你这样贴身的侍女,他赫连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尉迟江摇摇头,折扇毫不客气敲在她头上,“下去吧,半个时辰后再来。”
“多谢尉迟少爷!”
挨打的翠浓脸上闪过一丝恼意,马上又被尉迟江的话给兴奋起来,欢喜地和众人下去。
施施然走到紧闭的大门前,伸手一推,门没开,再推,还是不开。索性长腿一伸,用力踹过去。
“砰!”
很干脆的一声巨响,大门四分五裂散于地上,尘埃与木屑肆意飞扬。
软榻上的白衣人听到响声往门口投来一瞥,随即很快又收回视线,呆呆的看着房顶,语气甚是不善,“若是来看笑话,你可以走了!”
“我的亲娘,多浪费钱。”
扫一眼屋里状况,尉迟江心疼地数落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若是嫌银子多,送给本公子多好。”
赫连蓬没有回答,过于阴柔男女莫辩的脸上一片戾气。
如果他没有耳鸣眼花,那门,是被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