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几天前下了雪,天气严寒,虽有金乌高挂,雪却没有熔化,依旧是一路的银装素裹,美不胜收。漫步其间,仿佛又回到了天山,古风一时思绪万端,他想到了正在闭关的师傅,想到了一别多年的小月姐姐,不知道她这些年过的好吗?是否变得成熟美丽?
世界浪漫之都,法黎大学中也是风景如画。法黎大学的前身索邦神学院建校于13世纪,它的古老可见一斑,沉淀的岁月铅华影响了一代代学子,经历过欧盟文艺复兴的它,更是散放着浪漫自由的艺术气息,令人神往。
通向西门的林荫小道上,一个黑发飘飘的少女怀抱着几本书匆匆行走,踩着萧瑟的落叶,带起沙沙的声音,法黎的气候不同华夏,冬无严寒,夏无酷暑,虽然同是冬季,少女只穿了薄薄的黑色风衣,修身的裤子更显得他的双腿修长笔直,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清冷高华的气质。
正是古风苦苦思念的小月姐姐,当初离山后便在古风三师兄许邵华的安排下来到欧洲就读于格拉斯哥大学,攻读文法,四年后又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上了法黎大学的研究生,如今在外求学的她只觉得学无止境,归期无望。时时想念自己的师傅和小弟,那种忧愁,时时才下眉头,却又上心头。
“嘿,月月,午饭吗?要不要一起。”听到有人叫她,才回过神来,发现早已走上了西门一侧的百米长街,“不了,我还是回去吃吧!吃完你们也早点吧!天不是很好呢!”
同穆莘月说话是她在法黎的两个华夏同学,三人同住在西门长街的一处公寓,也算是室友,因为法黎大学没有设立宿舍和食堂,学生们只能自己在外面找房子住、在外面吃饭,好在凭着学生证,也可以在法黎的几十家学生餐厅吃上经济实惠的午餐。自由、**、不受羁绊,一向是法黎人最标榜的,这种精神也反映在学风上。所以法黎大学没有新生训练、毕业典礼,没有上、下课铃,没有训导制度,甚至也没有所谓向心力、认同感。过了上课时间10分钟还不见老师,学生们就自动退席。而老师讲得兴起,超过时间,学生也可以鼓噪。迟到、早退、旁听。
穆莘月喜欢这里的生活更胜过在格拉斯哥的日子,那样的平淡、乏味、按部就班。当然也更想回到华夏,回到成长的天山,她之所以急急忙忙的想要回到公寓,正是因为刚刚课上接到了三师兄许邵华的越洋电话,电话中告诉她一串电话号码,说:“这是小风的电话,那小子一年前就下山了,不过被老二扣在军队了,没有通讯设备不能联系,但是现在他刚好申请了一段探亲假,你上次不是和我说想听听他的声音吗?机会难得哦,小月!”
到了公寓,完全忽略了时差的问题,第一时间拨通了古风的手机。
却说古风下了山到达登丰市内时已经是中午了,大吃了一顿颍阳牛舌头锅盔和特色的焦盖烧饼,才去了登丰的火车站,买了最近一趟回上京的车次,离开了这传统的“武术之乡”。
列车上,古风有些局促的躲避着对面少女的目光,他不明白为什么少女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只是帮忙把她的行李放上行李架而已,举手之劳,不说声谢谢古风倒是不介意,但是不应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吧。
心中气闷,古风直接把对少女的好感度从正数降到了负数,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喂,哥们,居然让老娘走眼了,你练过吧!”少女彪悍地率先打破僵局,看着她的穿着打扮,紧身的牛仔裤,白色的翻领小毛衣和一款时尚可爱的粉色羽绒服,配上她娇好的面目,虽然不能说是百分之百的淑女,但也至少应该是小可爱型的女生,谁成想这样的少女说起话来竟然比纯爷们还爷们,古风瞬间石化,暗想古人诚不欺我,真是人不可貌相。
“嘿,问你话呢?没听见啊!是不是练过?”见古风继续石化中,少女不屑地撇撇嘴,“你不说,老娘也清楚,那么沉的箱子你单手就能拖起来,刚才闭目养神的时候心率不足四十下,说你没练过鬼都不信,骗谁呀?”
古风听她说话好不奇快,月兑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心率不足四十下?”
“哼!家传秘技,概不外漏,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你告诉我你练没练过?”少女拖着长音吊住了古风,却很没品地将话题回归原点。
古风看着少女胡搅蛮缠,想想旅途无聊,就当陪她逗个闷子,打发时间,玩味道:“你不是都肯定我练过吗?怎么又问?”
“哎!你这家伙不老实,我只知道你练过,却不知道你练过什么?”
“我练的当然也是家传秘技,概不外漏,除非除非你先告诉我。”古风突然觉得其实斗嘴如果不像在部队里总是吃瘪,还是蛮有意思的,就像现在这样,古风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看着对面的少女,心中贱兮兮的想着:哥在部队斗嘴可是百败之将,对付一个丫头片子还不是绰绰有余。
果然那少女被噎得一撅嘴,“你这家伙还是不是男人,这么小气,哼!老娘就先让你见识一下。”说罢竟从包中拿出一个带着天线小盒子,怎么看都是个废旧的收音机,赌气地递给古风,道:“哝,就这它了,我自己改造的心率探测器,防贼的。”古风本来好奇拿来把玩,刚好听见少女最后三个字,顿时无语:难道我长得像贼。
所谓不打不相识,虽然只是打嘴架,也让他们成了朋友,留下了一路欢声,交谈中,古风知道少女名叫高雅,是电子科技学的高材生,十八岁便被华清大学破格录取的天才少女,不过在古风看来她不但不高雅,还是个典型的男人婆,算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当高雅知道古风还不满十六岁的时候,爽快的放下了“老娘”的自称,开始以“姐姐”自居,不过古风只当她是哥们,叫她“男人婆”。
列车行驶着,晚上七点的时候,古风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陌生的号码,似乎是越洋打来了,按了接听键,礼貌的说:“您好,我是古风。”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电话那头的穆莘月控制不住地留下了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平静了翻涌的情绪,但声音依旧有些颤抖,“小风,是我,你还好吗?”
“小月姐姐”古风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激动的声音吸引了半个车厢的目光,一边高雅看不惯他失态丢人的样子,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说话,好在古风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声音虽然小了但依旧掩饰不住的激动,夹杂着兴奋、伤感种种情绪,“我很好,你好吗?小月姐姐,我好想你,一别这么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我都想”
“你想,你想什么啊,想来欧洲找姐姐吗?你忘了师傅的苦心了吗?”
“不是,不是,我正是因为没忘,所以才不敢问关于你的情况,小月姐姐,你什么时候能回国呢,我很想见你。”
“这就要听三师兄的安排了,师傅为我安排的路和你不同,无论如何我会都要走下去,不过你不用担心,师傅很疼我,安排三师兄照顾我的生活,我在法黎大学,已经读研了,相信只要我学业有成就会回国了,说说你吧,听说你放了探亲假,不然姐姐还没机会给你打电话呢?”
“哦,是啊!我”
姐弟俩絮絮叨叨的讲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以穆莘月的电话停机告终,接下来的时间古风有些沉默了,高雅也是很识趣没在打扰他,自顾趴在桌子上睡觉,而远在欧洲的穆莘月却放下电话,便蒙着头发泄似的大哭一场,同古风一样,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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