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拼凑凑的段落,使倾城陷入了对于往日的回忆。她开始究结,究结皇后芷馨那笃定的话语。
她看见那个孩子满不在乎地玩弄着那个匕首鞘。他是不是地抬起头仰望自己的母亲,偶会发问。
“母后,那以后谁是我的父皇?新的父皇会像现在的父皇一样对我么?”
“不,他应该会对你好些。”芷馨的眼睑看是微微地颤动。她说:“带我去见他们,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倾城不明白,作为一个已为人妻的女子,作为龙宣深爱着的皇后,芷馨为什么一再要去会见那个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的叔弟。
“你的眼睛瞎了,难道不是他所害的么?”
“是他害的。”
“那你为什么还执意要去会见他?”
“我不去找他,他也一样会来,他会来找寻多年以前失散的东西。你要知道,你的‘他’和我的‘他’并不是同一个人……”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的关键在于,龙宣囚禁了我的父皇!遵从他,杀了你,我才可以从他口中得知父皇的下落!”倾城急躁了,她开始为自己的父皇担忧,为自己受到了长达三年的欺骗而感到恼怒。
“你若是再迟一些带我去见他们的话,龙宣一死,你将永远不会得到你想要知道的答案。”芷馨起身,她模索着自己梳理好的头发,轻轻抚模着自己的面庞,脸上露出十分满意的微笑,夹杂着单单的羞涩。
“你可以做什么?你可以阻止谁么?”倾城问道。
“我可以,即便我不可以,他也可以……”芷馨镇定地说着,一把拢过男孩的脖颈。她说:“不要再耽搁了,你父亲的命现在掌握在你的手中,谁也解救不了。”
倾城没有迟疑,她牵起了芷馨的手朝着储秀宫的方位奔去,男孩拉扯着母亲的衣襟跟在后面。
储秀宫的门外遍布横尸,他们都是前来围剿刺客的兵士,无一例外地被阴毒凶狠的招式刺穿了喉咙。血渍溅落到满庭的花草上,像是一个个患了麻疹的美人。各个分殿中的妃嫔都已经逃了个精光,只有三两粉巾秀挽掷在地上,可能是惊慌逃散时不小心遗失的。
龙逸和苍禹的纠缠还没能分出孰胜孰负,原本规整清雅的青芷庐已被糟践的面目全非。粗壮的木质柱子被锋利的剑气砍出无数道深深的痕迹,清白的窗棂纸,均被龙逸打出的紫色气剑,呼啸而过地穿得稀烂。
龙宣被封住了穴道,他痛苦地倚靠在木柱的下方,衣服已然被扒得精光,木屑混杂着身体溢出的汗液,在他白皙的身体上勾画出条条污迹。
“逸!是你么!是你么逸?”芷馨挣月兑开倾城的手,不顾一切地朝着二人厮打的殿内奔去。地面上婢女们遗落的布帛,缠绕住了她的双脚。她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额头被磕得泛起了青紫色的淤痕。
“馨儿!馨儿……”龙宣看到了芷馨,他竭尽全力,痛苦非常地晃动着自己的身体,然后犹如木桩一般倒在了地上,便再也动弹不得。他无所遮掩的皮肤被地上散落着的木屑以及尖锐的石块划得绽出了血肉。他依旧倔强地想要冲开被封点住的穴道,可任凭怎样挣扎,都是无济于事,只会令身体上的伤口越来越深,越来越密集。
龙宣瞪大了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发狠地冲着倾城喊道:“倾城!你!你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那么求你!为什么……”他开始流泪,泪水淌过面部的伤口,随即便化为了血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