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和周大龙、赵俊生等人打赢了官司,喜不自胜地回到营廓镇。乡亲们正在为他们担心,听说消息,都十分欢喜,不少人随他们去了花家,想听他们说说与徐虎打官司的详细情况。
人们欢欢喜喜到了花家,向木兰、周大龙、赵俊生等人询问了打官司的整个过程,大家都为徐威显父子弄巧成拙高兴得不知怎样才好。周大龙深有所感地说:“幸亏木兰想的周到,我们抬着死虎去县衙交差,她和铁蛋、小宝一起去了郡衙,提前向刘老爷禀报了真情。”
花弧和乡亲们听说木兰这样有心计,都夸奖木兰。
木兰说:“全仗刘老爷清明,他开始时说话好像向着徐威显,没想到他是让徐威显入瓮,一步一步把徐威显引到了绝路。姜还是老的辣,当官的也是这样。”
赵俊生想到应该马上回去把花弧被虎所伤禀报父亲,便向花弧一家和乡亲们告辞。
木兰和赵俊生相识之后,两人都暗生敬慕之情,爱情就像一塘春水,不断地在两人心中荡起涟漪,彼此都有许多话想向对方说,但又羞于出口。眼下见赵俊生要回去,木兰很想去送他,却怕爹娘责备她没有规矩。恰在这时,花弧向她说:“木兰,你去替父亲送送你俊生哥哥。”木兰听了实在高兴。
两人一路走着,心中的话语就像怀里揣着个兔子,不时地往上躜,但口中说出的话却都与心里话不着边际。
到了廓外,木兰又将赵俊生送了好远。赵俊生终于问:“妹妹可曾许配人家?”木兰羞然摇摇头答:“未曾。”赵俊生便说:“我的婚事也未定。”木兰问他为什么未定,赵俊生一望她说:“若有像妹妹这样的人才,自然定了!”木兰心里一阵激动,羞羞地低下头去,菲红的脸上却现出浅浅的微笑:“哥哥何不让赵大叔托人去我家说亲?”赵俊生一听,欢喜地说:“妹妹不嫌弃哥哥,我回去便向家严请求。”
木兰忽然发现自己送出镇廓很远了。赵俊生也不好意思让她再送,说:“请妹妹回去照顾大伯去吧!”两人才依依相别。
赵俊生回到家里,赵杰听说花弧受了虎伤,十分担心。当时天色已晚。第二天一早,赵杰便带上礼物,急急忙忙要去看望花弧。赵俊生走到他身边,悄悄将求父亲托人说亲的话讲了出来。赵杰听了,心中欢喜。
赵杰来到花弧家中,木兰娘一见,慌忙迎了出来。赵杰迫不及待地问:“大嫂,我花大哥怎样?”
木兰娘说:“现在屋里躺着。俊生走后,他就知道你要来,刚才还念叨你呢。”
赵杰把礼物交给木兰娘,慌忙进屋,一见花弧,连忙走了上去,关切地问:“花大哥如何了?”
花弧一见他来了,就要折起身迎接。赵杰连忙扶他重新躺下。花弧说:“贤弟不要担心,只是伤了点皮肉,没大事的。又让你来看我!”
“我怎么能不来呢?”赵杰说,“俊生回家一说,我的心就提得到了喉咙眼上。若不是当时天晚,我立即就来了。唉!……那徐威显竟然如此狠毒,设计谋害我兄,实在令人气愤!我们多年疆场征战,出生入死,没想到污吏却这样不把我们当人看!”
花弧想起当时自己没识破徐威显的计策,后悔地说:“真应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咱们既无害人之心,也无防人之心。谁能想到堂堂县令,竟是这样的卑鄙小人呢!”
赵杰看了看花弧被包扎了的伤,痛心地说:“伤的不轻,恐怕得好好医治医治,将养将养。”
花弧不在乎地说:“没事的。若不是大家阻拦,第二天我就又进山了。”
木兰为赵杰搬了张椅子,请赵杰坐下,又将茶几移到赵杰跟前,为赵杰献上了茶。赵杰已听赵俊生说木兰如何武艺高强,当时便有些吃惊。如今一望木兰,见她生得文雅聪慧,优雅的气质透出一股英风,似有几分男儿气概,不禁在心中称赞:这姑娘生得果然不俗,又有一身好武艺,怪不得俊生对她爱慕!
花弧想起是赵俊生和木兰一起除了猛虎,感动地说:“多亏贤侄俊生帮了大忙,除了猛虎,将愚兄解月兑。不知贤侄有这么好的武艺,而且十分知礼。贤弟真是教子有方啊!”
赵杰听花弧对俊生这样喜欢,不由得暗喜,说:“听俊生说,多亏贤侄女当时赶到救了他,不然,他还不知会怎么样呢!不知贤侄女一个女儿家,怎么学得了恁么高超的武艺。”
花弧喜悦地说:“我以前从没将武艺传授与她。只是后来她遇上了高人──我师父司马方宣。”接着便把司马方宣向木兰传授武艺的经过向赵杰说了。
赵杰十分感慨:“人说‘名师出高徒’,此言实在不虚!听俊生说,贤侄女不但武艺过人,而且善于谋事。再莫说女儿不如男了!”
花弧想起与徐氏父子结怨,心中费解,说:“不知徐太爷为何向我下此毒手。幸亏郡丞刘大人清明……”
赵杰问:“莫非大哥以前与他有什么过节?”
“他是外地人,刚来咱县上任不久,以前与他从没见过面,哪里有什么过节?”花弧说。
赵杰思忖着说:“要不,便是大哥让他有忌恨的地方。”
花弧想了想,觉得除了和徐虎发生过那场纠纷之外,别的没有什么可让徐威显忌恨的。他忽然想起徐虎进村抢劫时对恶少们说的话,说:“贤弟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当时徐虎到村里抢劫,气焰不可一世,向恶少们夸口说什么:大事成功后让恶少们都跟着他弄个大官做做。……”
赵杰一愕:“这就对了。一定是徐威显知道了此事,怀疑你听到了,想害你灭口。大哥想想:大事成功后可以让别人得到大官做,除非当了皇上,谁能有那么大权力?”
花弧面色愕然:“你是说徐威显有反心?”
“除非如此,徐虎便不会说那样的话。此事重大,徐威显定还不会与你甘休,你要防备。唉,你应向刘老爷如实禀报才是。”赵杰为他担心。
花弧这才想起,当时他向刘秉泰禀报徐虎下乡抢劫时,无意中把徐虎说的那话也说了出来。便说:“这我就明白了。当时我是把徐虎那话向刘大人说了。怪不得刘大人听后脸色顿了一下,立刻陷入了深思。当时我却没想到这上面去。”
赵杰眉头一皱,说:“未雨绸缪,我得到郡上去见刘大人,让他为你的安全想想办法。”
张义兴原来和赵杰有拐弯亲戚,听说赵杰来了,便到花弧家来与赵杰相见。木兰和母亲一起置酒款待赵杰,让张义兴作陪。
饭后,赵杰想起儿子求他向花家求婚的事,觉得花弧正在重伤之中,眼下不便提起,可将此事说与张义兴,让他作媒。请求刘秉泰对花弧的安全关心刻不容缓,于是便嘱咐花弧好好养伤,与张义兴一起告辞。
从此之后,风波平息,徐威显再没向花弧为难。花弧在医生的精心治疗和妻子儿女殷勤照顾下,伤势渐渐好了。张义兴心想赵杰托负的事应该向花弧夫妇提起了。他把想为木兰和俊生作媒的事向花弧夫妇一说,花弧夫妇十分欢喜,都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张义兴便立即去桑柘镇向赵杰回话。赵杰听了,便带上喜帖去花家下聘。
赵杰和花弧成了新家,见面更加亲热。花弧将喜帖和聘礼交与花弧,双方都乐的了不得。
说完了孩子的喜事,赵杰又兴冲冲地对花弧说:“喜事凑到了一起。还有两件喜事,要告诉大哥。一是,我昨日又去了郡上,见了刘大人。刘大人说,俊生和木兰除虎一事,他已让人记入郡志,两个孩子将千古流芳。”
花弧听了,想起刘秉泰已向木兰和赵俊生行了赏,眼下又将两人的事迹记入了郡志,喜不自胜,对刘秉泰分外感激。
赵杰又乐滋滋地说:“第二件喜事,更是大哥想不到的。”
花弧问:“到底是什么事?”
赵杰告诉他,徐威显贪赃枉法,搜刮民财,欺上瞒下,暗中差人在芒砀山里招练兵马,刘秉泰将事实查清后上奏了文帝,文帝降旨捉拿徐威显父子归案,不知怎么,徐威显提前知道了消息,与徐虎一起带心月复和家眷逃跑,不知去向。
花弧听了,喜出望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真的吗?”
赵杰说:“当然是真的!徐威显逃走就是前天的事。刘大人不敢怠慢,立即修书派人火速进京奏与文帝。刘大人说,徐威显提前得知消息,定是朝中有人给他通风报信。看来,这一下杨凌素也月兑不清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