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唱结束后谭艺哭的是稀里哗啦的,她抽抽噎噎地颤抖着身体,手提包里的纸被她一张一张的抽出来擦眼泪和鼻涕,然后又一张一张的扔回到包里,眼泪和鼻涕擦干后又涌出来,仿佛是和纸巾较上了劲儿非要把纸消耗殆尽不可,气息稍稍甫定后她趔趄着嘴断断续续地结巴着:“太——太——太感动——感动——了,我太——太想——流泪了。”
评委们经过深重的思考和艰难的抉择,终于选定了这场鏖战的最后赢家。
要公布结果的评委对着面前的麦克风显然有些心思沉重,但结果总是要告诉大家的。他端了端肩膀:“最后的结果评委们已经敲定了,不管结果是怎样的,我觉得你们都是最棒的。你们今天的表现让在座的领导和评委们都非常满意,可以说你们卓越的能力已经远远超出领导和评委们预先设想的期待了。你们真的很了不起,但比赛终归是比赛,宣布最终结果我个人认为是最没有人情味的环节,可是也是最为关键的环节,没办法,我只能对盖棺定论的结果照本宣科。”评委庄重地拿起桌子上写有比赛结果的文件,朗朗地读了出来,“本次比赛只设定了三个获奖名额,虽说是获奖其实就是获得的名誉奖项,获奖实物是一个框表精良的奖状,这张奖状象征着获奖班级的集体荣耀以及得主至高无上的个人荣誉,希望所有的人在以后的求知中都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最后我来宣读本次比赛获奖的三位同学的名字,第三名——林巧巧,第二名——庄小宛,第一名——白小凡。”
一阵掌声过后这位评委又继续说:“这次庄小宛和白小凡两位同学的表现的确是难分伯仲,你们的演唱技巧和气息功力都是可圈可点的,气场也都非常强大,一上场就能把台下的观众给镇住,这是你们难能可贵的独特魅力,也是你们身上最为闪光的亮点,我非常的欣赏,还望你们以后不要丢掉这个焕彩的特点。而最后评委们为什么把第一名的头衔给了白小凡,我想大家并不知道不是白小凡唱的比你略胜一筹,而是在歌曲结尾的时候你无意中有少许的走音,这是你今天精湛表现的唯一一个败笔,如果你没有出现这个败笔我想我们评委就为难了,你也算是给我们评委铺了一级台阶,让我们有恃无恐的走下来了,真不知道是你的不幸还是我们评委的荣幸。”
评委风趣横生的谈吐让在场的人都笑了,女主持人却很会见缝插针:“能够听两位深情地共谱一曲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
男主持也是不失时机的夸赞道:“是啊,两位选手纵情的演绎的确是唱到我们心里去了,我相信在这一刻现场所有的人都是感动的,他们的歌声永远萦绕着我们,我们始终不会忘记他们的天籁之声所给我们带来的心灵撞击,让我们永远记住他们,他们是真正用心唱歌的人。”
比赛的最后,两位主持人用慷慨激昂之词欢送着大家:“好了,尊敬的领导和亲爱的同学们我们的比赛在这就要落下帷幕了,不论是得奖的还是没得奖的希望同学们永远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在以后的学习中更加的刻苦和努力,希望下一次比赛还能够和大家再次见面,最后感谢我们最尊敬的领导能够莅临本次比赛现场,在此诚挚的感谢你们的到来,谢谢你们。”
比赛结束后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了操场,因为人头攒动,所以同学们每一步都移动得特别缓慢。谭艺想见到庄小宛的心情犹如归心似箭般急迫,她可不想挤在人堆里跟着同学们亦步亦趋,于是就一厢情愿地忽略自己身体的外在条件,拼命地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突出众人的包围圈。
不辞辛苦地见到庄小宛后谭艺是一阵激动一阵兴奋,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样子。她对庄小宛是既搂又抱,还一刻不闲地发出啧啧称赞的溢美之词,看来她这次真是像妖精一样彻头彻尾地被庄小宛这个除妖师收服了。
“好了好了。”庄小宛安抚她,“一个大姑娘在这矫情什么啊,这么多人呢,不嫌寒碜啊!”
“就不嫌。”她娇声娇气地拉着庄小宛的手,“我喜欢,我乐意,我爱,谁愿说说去,人家才不在乎。”
“你不在乎不代表我也不在乎啊。”庄小宛揉揉她的脸,“你真想高兴那就等回家了高兴它个昏天黑地、斗转星移。现在就请你稍稍克制一下,你再这样腻来腻去恐怕就要错过陈岩精彩的舞蹈演出啦。”
“哎呀,是呀!”谭艺抓抓头发,“我只管一个劲儿的傻激动,竟然把这茬给忘了,幸好你提醒了我,那咱们赶紧去吧。”醒悟过来的她拉起庄小宛就要走。
“等等——”庄小宛朝四处望了一下,“白小凡还没来呢,我们在这等他一会儿。”
谭艺歉疚地拍着脑门:“哎呦,你看我这脑子真是秀逗了,连表哥都忘记了,真是万死万死万万死啊。”
“别死万万次了——”庄小宛发难她,“你就死一次给我看好了。”
“宛儿,”谭艺怨怒道,“我发牢骚是有口无心的,你总不能拿我的有口无心来攻击我吧,那我岂不是冤大头了。另外,请你以后念我点好行不行?”
“行行行。”庄小宛顺着她的意思,接下来还想违心的夸她两句,白小凡却到了。
“表哥。”谭艺赶赴上前也将其大加美化一番,“天呐,你今天的表演怎么那么摄人心魄啊,我的魂都被你勾走了。表哥,你身上的魔力真是让我欲罢不能啊,在你身上我能看到一番美不胜收的景象,那景象简直……”
“简直你个头啊,我看你不说话简直就会憋死。”庄小宛刺痛她,“什么能看到美不胜收的景象啊,我看你是得了臆想症,还欲罢不能,说不好欲疯就能。”
谭艺生气了:“宛儿,你可不可以不要重创我啊,我都已经伤痕斑斑了,你再不心疼我我可要日薄西天了。”
“你们就别拌嘴了。”白小凡在一旁调和道,“我们赶快去陈岩演出的现场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庄小宛就着白小凡的话赶紧给谭艺上弦:“是啊,那么大的一个帅哥说不定正在跳贴身辣舞呢,我们赶快过去一饱眼福吧,精彩节目不容错过喔。”
庄小宛这么一激将,谭艺急了,拉起她和白小凡就奔驰而去。
庄小宛,白小凡和谭艺找到地方的时候演出已经如约开场了。
因为是各个班级带教老师协商组织的竞技切磋,所以演出场地并不是很开阔。不过,好在所有的硬件设备还算精良,会场布置得也非常庄严宏大,这让演出的气氛也着实沸腾了不少。
三人找了空位坐了下来,专注地领略着舞台上的熠熠风光。陈岩的排序比较靠前,很快就轮到他展示风采了。一上台他就英姿勃发地摆出了冷酷帅气的造型,瞬间就把观众们饱满的激情点燃了。强烈的呼声此起彼伏,声声震耳。观众们跟随着他极富感召力的节奏不停地挥动着举过头顶的胳膊,连身体都跟着左摇右摆,表情很是贯注。其中不乏有些精力旺盛的同学们直接站起来学着他的舞蹈动作为他提升人气。
当陈岩来一个后仰翻转身体的时候谭艺的心都扑通扑通地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会不小心摔着自己。她瞪大眼珠,却又不敢直视陈岩,只好把手挡在眼睛前面从指缝中偷偷瞄他。哇,又一个潇洒惊险的动作,谭艺惊呼出声。她把指缝合紧无论如何再也不敢看了,唯恐这个动作会让陈岩不能平安着地。然而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又使她蓄满了观看的勇气,她知道,陈岩肯定是在欢呼声中顺利月兑险了。整个舞蹈虽然只有几分钟时间,可看得谭艺是跌宕起伏,心弦紧扣,犹如经历了一场剧烈的野外运动,淋漓的大汗正在从她的额头汲汲渗出。观众们也是唏嘘不已,惊叹陈岩的舞蹈不仅是视觉上的饕餮,更是心灵上的震撼,他们的心无疑已经和他的身融化为一体了。
因为演出没有奖项设置,只有竞技结束后会作出一个名次排序,而陈岩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名次,所以他一跳完舞就从后台出来了。
“跳的不错嘛。”庄小宛表扬他,“之前没看你过舞,没想到第一次就给大家留下了别开生面的印象,值得鼓励啊。”
“是啊是啊。”谭艺也急不可耐地多嘴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一直都知道你是学跳舞的,还从来没见过,直到今天才让我们见识你的舞姿,没想到竟是这么的出神入化,后生可畏啊。”
“去去去。”陈岩甩掉长发上的汗珠,“什么后生啊,就跟你多老似的,少在我面前倚少卖老。”
“让我们去庆祝一下吧,为了今天的亢奋,为了你们三位绝世无双的表现千万可不要拒绝我哟。”谭艺忽闪忽闪地眨着眼睛。
庄小宛低头看了一下表:“恐怕真要拒绝你了,今天放寒假,我们都赶着回家呢,现在时间也的确不早了,就把你的亢奋带回家慢慢消化吧。”
谭艺不依:“没良心的,你们家都离的都这么近,就我要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才能回到千里之外的家,你们舍得让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哎哎哎,”庄小宛批评她,“少在大家面前装楚楚可怜,没人会同情你。你又不是要登世界最高峰怎么还扯进了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你这是要投海啊,还是要跳崖,再说回家又不是让你徒步跋涉,用得着说的那么天方夜谭吗?”
“你不知道——”谭艺拼命解释,“人家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坐车,哎呀那个不自在啊,比投海跳崖还让我不能接受,你们是不知道,这滋味叫人痛苦的呀那真是肝肠寸断,五内俱焚,你们说我怎么这么不好命啊,非要把家生在千里之外。”
“嗯?”三人同时发出怪诞的呼声。
“哦,是把我生在千里之外,嘴误,嘴误。”谭艺改正后继续说,“你们就挤出一点同情心吧,可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车上啊,你们的无情可是置我于死地啊”。
“我们的同情心就可以把你一下子送到千里之外吗?”陈岩疲惫的神色逐渐恢复过来,“你想让我们对你产生怎样的同情心,你迟早还是要跋山涉水的呀!”
谭艺知道事情出现了转机,于是赶紧把握住:“其实你们只需要对我产生一点点的同情心就可以了,”她还拿小拇指比划着,“你们看天色确实不早了,我也还没来得急买票,一来二去呢我们就可以商量一个对策,而这个对策就需要你们三位的鼎力相助。”
“什么对策?”三人齐声问。
谭艺含羞地笑笑:“对策就是今晚我们四人都不要回家,统统去宛儿住的地方,我们一边喝酒庆祝你们卖力的演出,一边畅想未来、感叹人生,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各自的家找各自的妈,你们说我这个提议好不好?”
“不好。”庄小宛否定道,“小算盘打得真是精啊,你无非就是不想坐车坐到千里之外,才想尽办法拿我们三个瓦亮的灯泡来照亮你心中的黑暗,这纯粹是浪费国家资源啊,你也太有心计了。”
“我哪有你们想得那么阴暗啊,我内心是白寥寥的一片光明。”谭艺告求道,“为了看你们演出为你们呐喊助阵,我都忘了买车票,现在买肯定是半夜才发车,你们忍心要一个钟灵毓秀的姑娘在候车室苦苦等到大半夜吗?”谭艺继续深入人心地自怜道,“我也不是不愿意等,我是怕啊,你说万一有个不法分子突然之间就对我产生好感了我可怎么办啊?你们都清楚我的为人,我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跟陌生人走的,可他要是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我哪有能力应付他对我的企图啊,我才不愿自己朗朗一生的清白就这么在一个黢黑黢黑的黑夜里不明不白地给葬送了,你们明白我誓死捍卫清誉的决心吗?”
庄小宛一开始的坚持被谭艺信誓旦旦的恳切言辞撼动了:“既然你说得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姑且信你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知道两位帅哥是否愿意保护你这位钟灵毓秀的姑娘免遭半夜歹人的恶手。”
谭艺抱着白小凡的胳膊荡来荡去:“表哥,我知道你的心肠最软了,不会忍心看着我遭难吧,你就答应了吧。”
“我的家也是远在千里之外啊。”白小凡申明道,“还不是和你一样的处境。”
“那正好啊,”谭艺找准机会,“这样我们明天就可以一块去车站了,一路上还能做伴呢。”
白小凡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吧。”
把白小凡搞定后就只剩下陈岩了,谭艺委屈的走到他身边,连哭带嚎地说:“你也不懂得心疼人家,今天看你跳舞人家激动的是稀里哗啦,眼泪落的也是稀里哗啦,你看我的手都拍肿了。”谭艺使劲对搓了一下双手,然后摊到陈岩眼下让他瞧清楚。
陈岩扫了一眼谭艺刚刚才被挤压得浮显出血色的手掌,表情故作夸张的说:“哎哟,你可真卖力啊,你能如此的力挺我,我非常的感动,就看在你鼓掌很不容易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吧。”
谭艺高兴得跳跃起来:“喔,都搞定了,那我们就向幸福的小巢进发吧。”
进发之前大家异口同声地问了谭艺一个问题:“刚才手搓疼了吧?!”
见自己的伎俩被戳穿,谭艺娇羞地嗲了一句:“讨厌,你们!”
谭艺一脸的腮晕潮红让大家都不自禁地会心地笑了起来。
四人走到多功能大楼的时候碰上了米老师,米老师先于他们开口:“小宛,谭艺,你们是要回家吧?”
“米老师好!”谭艺古灵精怪地说,“我们是去庆祝呢。”
庄小宛却局促起来:“米老师,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米老师反问:“失望什么?”
庄小宛说:“这次比赛没能取得更好的名次,所以……”
“说什么呢——”米老师打断她,“你已经取得了很棒的成绩,我非常满意,而且林巧巧也获得了名次,全校就三个名额,我们班就占了两个,你说我还能不高兴吗?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为有你们这样的学生而骄傲啊!”
谭艺在一旁也憋不住的插话道:“我们亲爱地米老师说的对啊,总共三个名额我们班就斩获两个,这样的荣誉是非常了不得的,宛儿,你也就别再自责了,我们大家永远力顶你哟。”
“是啊,一次比赛而已,别太放在心上。”米老师安慰她后又问道,“同学们都回家了,你们怎么还想着庆祝?”
谭艺又抢答道:“我们太兴奋了,只有庆祝一番内心涨满的能量才能释放出来。”
米老师浅浅一笑:“那行,你们去吧,路上要注意安全啊!”
“我们会当心的。”谭艺告辞道,“米老师再见!”
庄小宛也向米老师付以微笑:“米老师,我们就先走了。”
米老师向他们摆摆手,举止之间蕴含着殷殷的关切。
由于连续观看两场精妙绝伦的演出,谭艺都亢奋得快要虚月兑了。庄小宛和白小凡情侣式的深情对唱以及陈岩魅力四射的摇曳舞姿对谭艺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到现在她的思绪还定格在演出的现场,心情无法缓过劲儿的她果断地拒绝了大家提议她做饭的要求,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扔下一句话:“你们以为一个情绪高亢、血脉激将喷张的人还能平心静气地去做这么细致的活吗?!”
大家对谭艺答应做美食的希望破灭了,却又没有人对自己的厨艺抱有信心,无奈他们只能另外想辙。
几人商量的结果是在外面买些现成的饭菜带回公寓享用。主意打定后大家兵分四路,也就是说谁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彼此之间互不干涉,买完之后就在公寓的楼下集合。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大家都提着自己买来的饭菜在公寓楼下集合了,谭艺是最后一个到的。
“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害大家在这辛苦地等你。”陈岩表情不悦地说。
“人家不知道吃什么嘛,我一路走一路思考到底吃什么才不会增肥呢,都走到饭店门口了我还没想明白呢。”谭艺委屈道。
“那你最后买的什么啊?”庄小宛好奇地问。
谭艺羞怯地笑笑:“嘿嘿,肉。”
“胖死你吧!”庄小宛叱责她,“真是无可救药,你注定要带着一身赘肉了此一生。”
谭艺却很乐观:“今天太有激情了,先过一下嘴瘾,以后我会努力克制的,请你们严格监督我。”
“谁要监督你啊?”陈岩对她嗤之以鼻,“不让你吃肉我还害怕你掂刀砍人呢。”
“我有那么霸道吗?”见二人不再搭理她,她又腻到白小凡身边,“表哥,我知道你不会说谎话,凭良心说你见我霸道过吗?”
“凭良心说吗?”白小凡又求证了一遍。
谭艺突然有些心虚了,短暂的踌躇后她咬了咬嘴唇:“嗯,你就说真话。”
“还真如此!”白小凡月兑口而出。
庄小宛和陈岩取笑谭艺:“这下没话说了吧,还想让白小凡帮你兜着点儿,可人家就是不跟你站在一个队伍里,伤心吧你就。”
大家连番的诟责谭艺,这让她的心里难以承受,既是甩膀子又是跺脚,口气也是粗哑不堪:“我要废了你们仨儿臭流氓。”
“你干嘛呢这是,整这么大动静。”庄小宛拦住她,“你这体重被允许上电梯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你再没轻没重的乱扑腾电梯说不定就来个自由落体,你的安全姑且不计,可我们仨儿的生命也将处于危难之中,你不想活我们可以理解,但我们可不愿意陪你一块殉葬啊!”
“我非常赞同小宛的说法。”陈岩接着庄小宛的话往下说,“我们是非常热爱生命的,如果你真想要以死来解月兑苦恼,就等我们出了电梯你再可劲儿的发泄,我们绝对连劝都不带看一眼的。”
“嗯?你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庄小宛一时间没理解过来。
陈岩又完整地阐述了一遍:“我是说我们对她的自我践踏劝都不会劝一下,看都不带看一眼,简洁方便的说就是连劝都不带看一眼。”
庄小宛面色一变,拉起谭艺就往电梯外走:“抱抱,你听听他说的话,真是太绝了,还简洁方便,生命是一句简洁方便的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吗?简直就是无视你的人生嘛,走,咱们不理他了。”
谭艺颤抖着嘴唇说:“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少在我面前装好人让我信任你,给你好脸色,我才不傻呢,得罪了我,你心里就难受吧。”挣月兑开庄小宛的胳膊,她颤颤巍巍地走到白小凡面前,眼睛涩红地说,“表哥,他们都欺负我,你是我表哥,一定要帮我还击他们,他们太可恶了,像消灭不尽的蟑螂一样的可恶。我只是生气地跺跺脚,根本没想到要死,可是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巴不得我赶紧死,他们热爱生命我就不热爱啊,为什么他们活的好好的却偏偏诅咒我死呢?我说过要死吗,他们就给我乱下死亡请柬,他们怎么不给自己买一张病危通知书啊,也太欺负人了。表哥,你给评评理,我是欠死的人吗?”
庄小宛和白小凡已经对谭艺形成内伤了,如果白小凡再不顾她感受的站到他们那一边,说不好谭艺真的就有死的心了。为了让谭艺愤懑的心情得以化解,白小凡只好委曲求全地为她开解:“你怎么会欠死啊,是我欠死。”
谭艺眼睛里凸显出惊恐:“表哥,你要死吗?我不让你死,如果非要死,我宁愿替你去死。”
白小凡被谭艺憨憨的神情惹笑了:“我哪说要死了?我只是形容我的心情,没能阻拦他们含沙射影的中伤你,是我不好,才让你身陷悲伤之中。”
谭艺露出一丝喜悦:“表哥,你真是这么想的吗?你真的这么在乎我的感受吗?”
白小凡啼笑皆非:“是,是,是,你就别再不高兴了,让你的悲伤从你的心里都挥发掉吧。”
谭艺大喜过望,先前的沉重一瞬间烟消云散:“表哥,你真是太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再不开心都会变得很开心,我再悲伤都会变得不悲伤,我再难过都会变得不难过,我再……”
“好了,好了。”白小凡把她顷刻之间又膨胀起来的激情压下来,“再说下去恐怕你的字典里就没词可用了。既然你再伤的心都变得不伤心了,那我们就赶快进屋吃饭吧。”白小凡往上提了提手里的装饭菜的袋子,“时间再这么耗下去,菜就该等的着急了。”
白小凡偶尔的小幽默化解了大家彼此之间的不愉快情绪,谭艺也不再斤斤计较刚才庄小宛和陈岩对她的针锋相对,豁达地挽起庄小宛的胳膊向转弯处的房间走去。
大家进屋后把各自买回来的饭菜纷纷摆在了客厅的桌子上,打开之后还不断地相互探头看其他人都买了些什么。眼睛扫过之后其他三人全都把眼光锁在了谭艺身上,庄小宛一脸惊奇的首先开口:“抱抱,真的不要怪我们得理不饶人,因为你做的事情实在让我们没办法饶过你,你看看你买的饭,竟没有一片青菜,你说你的身材已经这样了,你还……”
“嗯,不错啊。”陈岩怕庄小宛的话又会刺激到谭艺就赶紧接口说,“看来抱抱真的是很体谅大家,竟然给我们买了这么让人馋涎欲滴的荤腥,抱抱太为大家着想了,我特别感动啊!”说着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送进了嘴里。
庄小宛自然明了陈岩此番话的用意,遂顺着他的话意往下说:“看看,我就说嘛,抱抱是最有仁爱之心的,她知道我们没有荤腥就特意给我们带来了这么一个惊喜,你们说我们还有什么理可挑的,是不是?”
“是吗?”谭艺切切地看向白小凡,庄小宛和陈岩对她深深的刺痛短时间内已经不能让她相信他们的话了,她此刻最相信最依赖的就只有白小凡了。
“当然,你的肉就是买给我们大家吃的,可想而知你是多么的体察民之疾苦。大家对你都这么夸赞了,显然是接受了你的诚意,你难道不高兴吗?”白小凡鼓励她。
“高兴,高兴,必须要高兴。”谭艺急急地应着。
“既然大家都高兴,那我们今天可要好好的胡吃海塞一顿了,上次本来说好要一醉方休的,结果还不是你推让我、我推让你,纷纷逃之夭夭了。”陈岩坚定了一下语气继续说,“今天我们的主题是庆祝,既是庆祝就要敞开心扉,如果谁再耍滑头我陈岩第一个就不认他这个朋友。”然后他就打开啤酒一一放在每个人面前。
“我完全赞同。”谭艺也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今天谁不全力以赴的吃喝我谭艺也不做他的朋友。”话一落地索性把桌子上摆满的就全部打开并为每个人倒了满满一杯酒。
“对,同吃共喝直到认不清对方是谁!”庄小宛豪迈地跟着表态。
“那就昏天黑地的吃喝一场,让你们晕得谁都认不出我。”白小凡也纵情地举起了杯子。
四人直挺挺地立着身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溢着豪情壮志的璀璨笑容,“咣当”一声,玻璃杯在碰撞的一霎那发出了清脆如铃般的悦耳之声,声音在空气中一圈一圈的回旋,弥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