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安猜测了几个佟左可能去的几个地方,无非就是训练馆或者体育馆,还有就是听风阁,而据他对他多年的了解,如果是体育馆的话,那佟左一定不会连告诉都不告诉他一声,一定会拽着自己去当陪练的,但恰恰他没有说,那就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了。
听风阁,佟左的姐姐,王佟的地方。
果不其然,在王佟的临时招待室里,他找到了混头大睡的佟左。
王佟这时候也不知道去哪了,连自己的店都扔给小周看着,柳长安走上前去使劲晃了两下佟左,佟左咂巴咂巴嘴,一点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掌柜的?”柳长安试着叫他。
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佟左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这就算他听见吧,柳长安这样安慰自己,然后继续说:“卓溪说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到你了,就派我来找你呢!”
也许是佟左对卓溪这个名字太敏感,也许是房间里突然闯进人来打扰到佟大少的休息,总之不管什么原因,佟左终于悠悠转醒了。
有点不敢确认自己现在的位置,愣愣地瞧着柳长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朦胧间好像柳长安刚才对着自己在说话,于是就问:“嗯?”
柳长安领会的本领简直非人,佟左这单单一个字就直接让他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思,于是他便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卓溪在找你,我的大少爷!”
佟左的胳膊一个没支持住一下子软了下去,他颓然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告诉柳长安:“别说你找到我了。”
“啊?”柳长安惊讶,随即露出一张狐狸一样的笑脸,他凑过去问,“老大,别告诉我你们俩刚开始谈恋爱就吵架了。”
“没吵,”佟左干巴巴地回答,然后翻了个身远离柳长安,又来了一句,“不过也差不多吧。”
“老大啊,这也太不像你的作风了,”柳长安很狗腿地绕到另一边又对着佟左,好笑地说,“你对卓溪那么好,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吵架了啊?”
佟左这次直接趴在床上,头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不是说了那是差不多的,听话也听不明白。”
柳长安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终于瞧出了佟左脸上的郁闷,不再说什么调侃的话,而是清了清嗓子,很正式地问:“佟主席,说说吧,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您告诉小的,小的保证给您完成的好好的,绝不辜负主席对我的厚望。”
那神态,还真是……一本正经啊……
佟左抬起头来,皱巴巴的脸看着柳长安,看着从小到大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发小,本来一点也不想再提的事情突然就想说出来。
他又将头埋进去,声音闷闷传来:“你说,我爸爸为什么就不是生病去世的呢?”
“嗯?”柳长安哪想到佟左第一句的开场白竟然是这样一句话,不自觉地回应了一声,但马上又恢复过来,问,“叔叔都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之前从没听你主动提起过,怎么你今天提出来了?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叔叔不是生病去世的?”
“任女士那天告诉我,我爸爸是因为被出卖才被杀的,是被杀的,而出卖他的,是卓溪的父母。”
“哈?拉到吧,佟左,”听到佟左的话,柳长安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任姨说的话,有哪句是确确实实真实的?颠三倒四地都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你相信她?还不如相信自己的膝盖呢!”
“可是以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佟左一下把头从枕头里拔出来,“但是你没看见她那天说这件事的时候眼神里有多么的笃定,那语气完完全全是在讲着仇人一样,我不得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