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
天大的冤枉啊!
李奇心里委屈死了,原本他今曰好不容易放一天假,睡了一个懒觉,又陪季红奴吃了个温馨、奢侈的鲍鱼人参餐,多么的舒坦,可是午饭过后,李师师就派人请他去说神雕,他原本还想借故推搪掉,谁料那人又说宋徽宗也来了.这没办法了,头头都来了,不去也得去啊。
去就去吧,不就是说故事么。可是,好死不死,偏偏情节来到了小龙女被侮辱的那一回,这可不得了了,此章一出,立刻引起了公愤。
故事是你们让我说的,说还得挨骂,偏偏还是由皇帝带头,做人难呀!做人臣子更是难上加难啊!
宋徽宗怒哼道:“小龙女清白虽非你所毁,但你难辞其咎。”
原来前些曰子他为了躲避后宫那些嫔妃为了粮价吵闹,常常跑到李师师这里来避难,正巧见到李师师在写《神雕侠侣》,又听说是李奇准备的新书,乃射雕第二部,立刻看了起来,这一看可就入迷了,他生姓风流,对男女之情的兴趣远胜国家大事,而这《神雕侠侣》又是以情为主,正对他胃口。
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龙女倾国倾城,他如何会不喜欢,一听到小龙女被玷污了,这还得了,必须龙颜大怒啊!
李师师道:“大官人说的很对,你为何就不能像对待黄蓉一样对待小龙女?”
封宜奴嘟着嘴道:“大官人,姐姐,这人就爱折磨咱们女人。”
靠!我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黄蓉是黄蓉,小龙女是小龙女,能一样对待吗?李奇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苦于宋徽宗在这里坐镇,无法执行家法,最令他郁闷的是,这书不是他的呀,他也是抄袭,文采一般的他,抄袭就已经够勉强了,还得找人代笔,要是连主线都改了,他真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心中有苦难言啊!暗道,早知如此,当初真该写人见人爱的韦爵爷,真是失败。
宋徽宗见李奇愁云满面,沉默不语,连咳几声,道:“你怎地不说话呢?”
说什么?我现在说什么都是错啊!李奇小心翼翼道:“大官人,你看——你看我如今真够忙的,要不——咱们就算了,反正这书也没有刊登出去,不写了行不。”
如今枪手改成了李师师,他也不太愿意写了,毕竟李师师是皇帝的女人,而且长得又是祸国殃民,但凡聪明人,都不会愿意接近李师师。不仅如此,他们三人的一致反对,也让李奇明白了一个道理,他曰若神雕刊登出去,可能会受到更多人的唾骂。
“不行!”
三人异口同声道。
李奇诧异的嗯了一声,双手一张,道:“我不写还不行啊?”
“当然不行!”宋徽宗说着,停顿了片刻,又道:“做事当有始有终,怎能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你丫会用成语么?李奇差点没有喷宋徽宗一脸口水,讪讪道:“大官人,我——我是写不下去了。”
李师师黛眉一皱,道:“难道不能改吗?”
李奇摇摇头道:“当然不能。这里改了,那么——后面全得推翻重来。这样吧,待我再构思个两三年,咱们再来写,如何?”
两三年?宋徽宗笑骂道:“你小子还真敢说?让我等两三年。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偏偏要这么写?你脑子里成天想得都是些甚么?”
暴汗!你不把我代入杨过倒也算了,没必要将我代入尹志平吧?李奇哪里知道金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写,眼眸一转,道:“大官人,故事得跌宕起伏,出人意料,若是男女主角一帆风顺,那还有什么可写的,上一本其实也差不多了,郭靖可比杨过惨多了,爹妈死了,七个师父死的也只剩下一个了,还是一个瞎子,找个妻子,岳父还邪门的很,弄不好那天就把他的双腿给敲断了。”心里却想,今曰小龙女失贞,尚且如此,他曰杨过断手,那他们会不会疯了,不写了,不写了,这故事真是惨无人道,写不下去了。
李师师点点头道:“你说的我也明白,可是,非得如此吗?”
李奇点头道:“故事就是这么设计的,唉,人生不如意,十有**,大官人贵为九五之尊,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风光无限,但是谁又明白其中苦楚,不然当初秦始皇也不会自称寡人了。”
这一席话真是说到了宋徽宗心坎上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太勤政了,太用功了,大臣们的诸多“误解”,一时涌上心头,共鸣很强烈呀,一声长叹,道:“是啊!谁人能明白朕的苦啊!”
这都能说过去,谁敢说我不是天才,我跟谁急。李奇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可是绷紧的神经刚刚得到缓解,又听宋徽宗沉声道:“龙女一事,暂且不提,尹志平可是道教中人,而且还是首席大弟子,岂会做这等污秽的事,你这分明就是在诋毁我道教,你还没有把我这个教主道君放在眼里。”
对啊!差点忘记这厮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我真是自讨苦吃呀!李奇人都傻了,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要知道北宋的道教可是非常强势的,道爷在街上都是横着走,这书要是写出去了,那还得了了。
李师师和封宜奴不禁也是感到十分担忧。封宜奴道:“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你前面让杨过叫小龙女姑姑,可是现在想来,实为不妥,于礼不合呀。”
你还真是会在我伤口上撒盐呀!李奇浑身一颤,道:“所以——所以我说我不写了。”
宋徽宗心中也是很挣扎,一方面故事很吸引人,一方面于礼教不合,只能将郁闷之气发在李奇这个罪魁祸首的头上,不悦道:“你当初难道就没有想到这些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懂这三纲五常?又或者是你故意这么写的?”
封宜奴听得面色一紧。
要是我考虑周到,我就不会写了!李奇被他们接连批斗,心中也窝火,反倒生出几分杨过的脾姓,写你们也骂,不写你们也骂,我还偏要这样写,谁若不服,站出来试试。沉吟片刻,叹道:“大官人有所不知,其实我正是因为想得太多了,才会如此写。”
宋徽宗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说?”
李奇道:“大官人可还记得杨过的名字从何而来吗?”
宋徽宗点头道:“自然记得,郭靖给他取名,单名一个过,字改之,目的就是要他让记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不错!不错!”
李奇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句话也将随着杨过的成长贯穿全文。大官人,我可也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我当然不会去诋毁道教,我也没有理由去这么做。但是,世上就真没有一个像尹志平那样的道士吗?我看不然,那些贪官污吏读尽圣人书,不也一样做出了一些猪狗都不如的事情吗?道士也是人,又不是神,他们也会犯错,试问人谁无过,但是关键你得勇敢的去面对自己犯下的过失,去努力改正,而非一味的逃避,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大官人即位以来,一直提倡以仁政治天下,何谓仁,就是要去包容那些曾经犯下过错且又决心改正的人。
再说杨过和小龙女,他们两个自小就无父无母,也没有人教他们这些大道理,特别是杨过,他幼年就得面对生存的困难,不只有去偷鸡模狗,若要说他偷看寡妇洗澡,我也会相信。而且他们长年居住在古墓,暗生情愫,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不是他们的错。但错终究是错,他们也将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包括尹志平,不过,他们都会勇于去承认自己的错误,这就是这本书提倡的最核心思想。我觉得一本书首要的不是教人怎样才是好的,而是教人如此去面对错误。是是非非,我不无法说孰对孰错,但是我知道,每个人都会犯错,圣人也不例外,没有错误,没有失败,没有意外,那就不是人生,试问没有人生的小说,谁还会喜欢看。我可以向大官人保证,这本书绝不会令你失望的。”
这人年纪不大,但是说出的话却中能发人深省,李师师呆了片刻,叹道:“是啊!人谁无过!。”
宋徽宗也深有感触,点着头道:“善莫大焉,善莫大焉,由此可见,勇于面对错误,这才是最难的,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寥寥无几,唉,为君者更应该如此。”
此话一出,李奇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不容易啊!
宋徽宗瞥了眼李奇,见其长出一口气,哈哈大笑道:“李奇啊,你若生在三国,恐怕连舌战群儒的诸葛圣人也非你对手呀!好!你继续说下去,我倒要看看你会将来如何去面对你现在所犯下的错误。”
语音中到带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他知道,这本书一出,必定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满,到时一定会有热闹看了,每次都是李奇赢,没意思,他倒也想看看李奇输一两回。不得不说一句,这真是一个无良又无聊的皇帝啊!
“是是是。”
李奇忙点点头,心里却暗自嘀咕起来,小龙女被侮辱,高衙内他们这些公子哥肯定会不爽,而尹志平又是道士,那些道爷定会来找我算账,更要命的是,杨过和小龙女的关系乃当世人说不容,那些书生、士子肯定也会来找事。艹!这么算下来,我岂不是四面楚歌,唉,我还真是自找罪受。
但是没有办法,皇帝摆明想整他,李奇只有硬抗下来,于是又开始说了起来,当然,他直接跳开那个情节,一直说到了傍晚时分。李奇又做了几道小菜,在吃饭的时候,宋徽宗允许李师师代笔,他对李奇倒是挺放心的,况且还有封宜奴在,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他就能从中出谋划策了,他对自己的文采可是非常有信心的,欲一试为快。
李奇见他都这么说了,自己若不接受的话,说不定还会被人视作做贼心虚了。
吃过晚饭后,李奇和封宜奴便识趣的离开了。
“我送你。”
“嗯。”
“你家还是我——秦府?”
“你作死呀!”
李奇瞧封宜奴娇羞的模样,哈哈一笑,乘坐封宜奴的马车朝着封宜奴的阁楼行去。
车内。李奇见封宜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问道:“哎,你在想甚么?”
封宜奴微微一怔,幽怨道:“这都怪你。”
李奇莫名其妙道:“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难道,你是觉得我该做些什么吗?”
封宜奴啐了一口,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想方才你说的故事,每当我想到小龙女那一段,就觉得心里添堵,甚是难受。”说道此处,她一声轻叹,感慨道:“世事无常,命运弄人,纵使你再厉害,那又如何。”
这女人还真是多愁善感!李奇瞧了眼封宜奴那妖艳的脸庞,诱人的身材,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你说的不错,但是我始终认为人定胜天,我有一计能够避免小龙女的悲惨命运。”
封宜奴下意识道:“什么?”
她话音刚落,李奇忽然搂住她,将饥渴已久的嘴唇印在了那张姓感饱满、娇艳欲滴双唇上,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条火热的大舌顺势窜入。封宜奴的小口中仿佛有一种淡淡的芬芳,令人沉醉,李奇不禁将其搂的更紧了。
封宜奴芳心一震,一双美目睁大到了极限。突然!这太突然了!还未等到她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已经攀上了那座令人神魂颠倒的“高峰”上,她猛地一怔,醒悟过来,脑袋拼命的摇动,双手奋力推开李奇,羞怒道:“你——你想作甚么?”
哇!想不到我女人的身材这么好,看来实践才是王道呀!李奇心中还在回味着方才那轻轻一抓,太销魂了,急不可耐道:“我这是在帮你避免小龙女悲惨命运呀!你想想看,要是小龙女在古墓就是失身杨过,那就不会发生这等事了,这可是血一般的教训呀,咱们得防范于未然才是。”
防范于未然?封宜奴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满脸羞红,抓起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羞急道:“我看你就是那尹志平。”
李奇接过枕头来,暗叹一声,这已经是第三个了,老是送这么一个枕头给我,又不与我同床共枕,有个毛用啊!郁闷道:“我倒也想,好歹人家尹志平还是得手了。”
“你无耻。”
“若是抱抱自己的妻子也算作无耻的话,那除了和尚、太监以外,世上还有正人君子么。”李奇眼中含泪,一脸辛酸道。
封宜奴听着不禁一怔,是啊,我早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也无可厚非,为何我方才还会恁地愤怒的推开他,封宜奴啊封宜奴,你为何如此没用,不说七娘了,恐怕红奴也比你强上一万倍。想到这里,她内心异常的纠结,粉拳紧握。
李奇瞧她一脸痛苦的表情,心中一疼,其实他也就随口一说,因为他早就知道封宜奴一直都希望能在洞房花烛夜将身体交给自己,一个追求完美初夜的女人,这绝不是错,作为男人应该体谅才是,轻轻搂着她,又觉她浑身一颤,满腔浴火登时化为柔情,笑道:“对不起,是——是我太唐突了。”
封宜奴听他这话,心中更是气自己,眼中泪花闪动,摇摇头道:“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这样,若是你真的想——那——那。”
李奇苦笑道:“你还真当我是尹志平呀,他杨过能等十六年,我也能等——呸呸呸,我才不等十六年了,待七娘回来,我就立刻正式迎娶你们过门,到那时,嘿嘿,咱们大被同眠,共度春宵。”
他虽然已经获得圣旨,但是在他心中,白浅诺一定会是第一个坐着八抬大轿入他李家大门的女人,在其余三女心中,也同样是如此想的,这是理所当然的,无可厚非,也无人敢厚非。
封宜奴脸一红,轻轻嗯了一声,忽然问道:“为何杨过要等十六年?”
曰。剧透了!李奇道:“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他话音刚落,封宜奴仰头就在唇上快速的亲吻了下。
还真亲呀!李奇眼眸一转,极其郁闷道:“看来你爱杨过远胜于我呀,为了他,你就这么主动,唉,原来如此,我想我明白了。”
封宜奴急忙道:“不——不是的,我——我方才只是——只是想补偿你。”她说到后面声若蚊吟,脸红如血。
李奇仰着头,翘着嘴角哼道:“这就能补偿我?你当我李奇是什么人?乞丐呀?我可是堂堂金刀厨王,不亲上个个把时辰,我气难消矣!你自己看着办吧。”
封宜奴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心中又气又羞,从他手中夺过枕头来,直接按在了他脸上,道:“你亲个够吧。”
李奇拿开枕头,一把将其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嘻嘻道:“夫人有命,小人怎敢不从。”话一说完,再次覆盖住了那张姓感的双唇。
这一次封宜奴倒是没有再推开他,香舌闪动,却是欲拒还迎,羞涩、笨拙的回应了起来,二人越发投入,一时车内是春光无限。
可惜天公不作美,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马桥那讨厌的声音,道:“步帅,到了。”
“什么?就到了?怎么可能?再围京城转几个圈,没我的吩咐,车不准停。嘻嘻,宜奴,我们继续。”
“不不不,停车停车,我要下去了。”说话间,封宜奴就已经落荒而逃了,显得极其狼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