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夫人不说,李奇也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他出征后,白浅诺在朝中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幸亏李奇在朝中是一个党羽也没有,否则,那就有的聊了,顺便再嘱咐他一路小心。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事实也是如李奇所料一般,二人在马车里面谈半个时辰,白夫人就放行了,遗憾的是,白夫人并没有邀他进去坐坐,陪陪七娘
“吁——!”
西郊庄园门前,阿南将马车停好后,李奇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这人都还没有站稳,忽见门前站着一道倩影,他暗道一声糟糕,转身就走。
“李奇——李奇。”
“李大哥,是夫人!”
“我听见了。”
李奇微微瞪了陈阿南一眼,转过身去,故作惊讶道:“咦?夫人?你怎地在这里,真是巧呀!”
方才你明明见到我就掉头走,还说什么巧合。秦夫人走了过来,如实说道:“不是巧合,是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李奇继续装聋作哑道:“是吗?这半夜三更的,你等我作甚,这传出去,对夫人的名声不好呀。”
与这人说话,还真是累人。秦夫人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道:“我是有正事要找你谈。”
“什么正事?”
秦夫人道:“关于李姐姐的。”
李奇煞有其事的说道:“这事我已经查明了,乃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你认为这话我会信么?”
“你信与不信,这我没有办法去控制,但我就是这句话。”
“如果真是有人恶意为之,那你为何要提前下江南?”
李奇知道这一定是红奴告诉她的,否认也没有意义。于是道:“此乃军事机密,恕我无可奉告。”
秦夫人见李奇油盐不进,略感头疼,索性先不问那么多了。点头道:“那好。我与你一同下江南。”
“什么?”
李奇惊讶道:“夫人,你方才说什么?你也要去江南?”
秦夫人肯定的点了下头。
李奇老大不满的说道:“你不是吧。当初我出钱,请你,不,准确点说。应该是求你去江南游玩,但是你死活不肯去,还说什么此生不离开东京,真把自己当菩萨一样供在汴梁,如今为了一个谣言,你竟然愿意离开京城,你确定你是认真的。你难道不知这话有多么的伤人吗?”
秦夫人叹道:“这怎么能一样,我此番去也不是去游玩的。”
李奇苦恼道:“夫人,我说了,那只是一个谣言罢了。况且,这又不是两三步路就能到的,你又是何必了。”
秦夫人轻轻摇头道:“就算这是一个谣言,我去看望下李姐姐,有何不可?”
“哎呦。”
李奇揉揉太阳穴,道:“这事能否等两日再说,我头疼的厉害。”
秦夫人道:“等两日,你都已经走了。”
日。看来这美妞也不是很傻呀,这都骗不到她。李奇犹豫了一会儿,又望了秦夫人一眼,叹道:“夫人,我就实话跟你说吧,这事不管是谣言,或者不是,我去了,清照姐姐一定会安然无恙,当今天下,除了皇上以外,没有人敢伤害清照姐姐,你放心就是了。”
“你终于肯承认了。”
李奇双手往上一扬,道:“你都要跟我私奔了,我能不承认吗。”
“去。谁与你私奔了。”秦夫人啐了一声,脸上微红,又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不会让李姐姐受到伤害。”
嘿!你脑子终于开窍了。李奇连忙道:“可不就是么,那你。”
他话说到一半,秦夫人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但是你只能阻止外界对李姐姐的伤害,你又能否抚平她心里伤口?”
李奇愣了愣神,眼中不自觉闪过一抹担忧。
秦夫人继续说道:“就算你救出李姐姐,还她一个清白,那又能如何,你不能救活赵小相公,这种失去夫君的痛苦,我是切身体会过,我知道李姐姐此时心里的感受,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清白,不是公平,比起亲人而言,这些东西其实都不重要,她现在需要的是找一个人倾诉,是有一个人陪着她。”
说到后面,她眼中泛着丝丝泪光。
是啊,这两个女人的生命轨迹真是太相似了,虽然夫人她没有嫁到官宦之家,没有经历过政治动荡给她带来的痛苦,但是她同样失去了丈夫,同样是无儿无女。李奇脸上出现几分动容,长叹一声,道:“也许你说的很对,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希望你去杭州吗?”
秦夫人一愣,随后摇摇头。
李奇道:“那是因为我认为,清照姐姐对你的影响太大了,甚至可以说是已经改变了你的生命轨迹,如果没有清照姐姐的话,你说不定比现在要幸福多了。而如今清照姐姐的生命又将会迎来一个新的转折,如果此时又在是你陪在她身边,我担心你会再度受她影响,我不知道这种影响对于你的今后是好是坏,但是做人不能看着别人的轨迹而活着,有些时候,你应该多问问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秦夫人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道:“这一番话一定憋在你心里很久了吗?”
李奇眼皮稍稍一抬,道:“清照姐姐与你说过呢?”
秦夫人点点头道:“当初她非常郑重向我道歉,并且希望我能与郑二哥——,可是你们都错了。如果没有李姐姐,如果没有元祐党籍事件,我当然跟现在不一样,但问题是,这一切都发生了,这也影响到很多人,并非我一人,这就是命。佛祖曾说过。如果你不给自己烦恼,别人也永远不可能给你烦恼。我的命,都是随我心在改变,不管是好。是坏。是喜,是忧。这都与旁人无关,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欠我一声抱歉,将来同样如此。”
李奇皱了皱眉,道:“那你从未埋怨过吗?”
“当然怨过。”秦夫人轻轻一叹。道:“但是我怨的也是我自己,而且,近年来我明白一个了道理,便不在去埋怨了。”
李奇好奇道:“什么道理?说来听听,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最爱埋怨别人了。”
秦夫人轻声道:“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李奇沉思一会,道:“论语?”
“佛经。”秦夫人颇感无语道:“你没有读过论语吗?”她当然知道李奇肯定没有读过佛经,但是李奇说出自论语,还是让她感到非常的惊讶。
“读过,但是不全,你知道的,我没有你这么闲,我还要养家糊口的。”李奇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道:“如果我不答应带你一块去呢?”
“那我自个也会去。”
“可是你出过远门吗?”
“这就是我请求你帮助的原因。”
“看来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李奇笑着摇摇头,问道:“王叔叔他们知道吗?”
“嗯。”
“那他们答允呢?”
“嗯。”
秦夫人目光似乎显得有些躲闪。
“你不会拿我做幌子吧?”
秦夫人没有做声。
“好吧。你的智商已经超出了我的估计,看来我得重新评估了。真是谢特,就知道是这样。”李奇翻了翻白眼,道:“我从不信佛,我信的就是我自己,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这跟佛祖无干,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后天清晨我就会出发,如果你决定要去的话,就让阿南带你去南郊外三里远的小树林等我。”
秦夫人忧愁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趁热打铁道:“那你能否告诉我李姐姐现在到底如何?”
李奇道:“正如你所说,外界不会对清照姐姐造成什么伤害,关键还是在于她自己,至于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目前也不是太清楚,只能等我到了杭州才能知道。”
出征——虽然就两个字,但是它其中包含的内容就太复杂了,光从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看,这就不是一项简单的工程,其中要筹备的事宜真是太多了,好在李奇是早有准备,早就将军队派驻在南方,另外粮草也是直接从长江流域调派,所以他此番出征可以说是轻装上阵。
除了马桥、酒鬼这些贴身侍卫,他还带了一百名大内高手前去,当然,这一百名大内高手,都是在暗中保护他,他可不是童贯,希望前呼后拥,通常这种人死的快,童贯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赵楷和他都不想太早的公开他的行踪,以免让敌人警惕,故此他的出征,一直都是暗中进行。
清晨,寒风凛冽,一夜之间,大雪已经将天地连成一片,一目望去,是白茫茫的一片。
李奇在众美的拥护下,出到门外,一阵寒风刮过,他不禁哆嗦了一下,大骂道:“什么破天气啊!这老天真是爱跟我作对,明知老子今日要出差,还下这么大的雪,真是讨厌啊!”
他话音刚落,忽听前面有人说道:“此等美景,在你嘴中竟然成了破天气。”
李奇抬头看去,只见寒风中站立一人,背负双手,笑吟吟的望着他,帅的是一塌糊涂呀。李奇赶紧与三位娇妻迎了上去,道:“微臣(民妇)参见皇上。”
此人正是赵楷。
“无须多礼。”
赵楷抬了下手,又朝着李奇使了个眼色。
李奇轻咳几声,朝着封宜奴道:“你们先去车里待着。”
三女又向赵楷盈盈一礼,然后先上到了马车内。
赵楷小声道:“你还带她们去?”
我倒是想啊!李奇道:“当然不是呀,我可是去打仗的,怎么还会带女人去,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她们只是送送我。”
赵楷点了点头。
李奇又道:“皇上,你公务繁忙,就不用来送我了,我去去就来,用不了多久的。”
赵楷哈哈一笑,道:“去去就来?你还真是轻松啊!”
李奇道:“这要是以前的话,或许我还会有些些紧张,但是上次在与完颜宗望交手时,我已经经历过何谓生死瞬间,即便是再面对完颜宗望,我也不会感到害怕,更何况是区区大理、交趾。”
赵楷道:“但是你也不要因此大意,上次我们兵败交趾,此乃奇耻大辱,他们有失败的资本,而我们没有。”
李奇点点头道:“这我明白,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赵楷笑道:“你只管全心对付大理和交趾,其余的事,我会搞定的。”
“嗯。”
李奇欲言又止道:“皇上,有件事我还是想拜托你一下。”
赵楷笑道:“你放心,只要经济使不犯大错,我都会对她网开一面,而且,有你在,相信朝中也没有人敢欺负她,谁都知道,你得气量就这么点点大,谁不怕你报复啊。”
李奇翻着白眼道:“皇上,这我可就太冤枉了,宰相肚内能撑船啊。”
“可你不是宰相啊。”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比秦桧的肚量要大的多,都能打一场海战了。”
“你少在这里吹牛。”赵楷轻哼了一声,朝着站在不远处的两名随从招了下手,那两名随从立刻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手中捧着一个红木盒子,另外一人则是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壶茶和两个茶杯。
赵楷拿过红木盒子来,道:“这是父皇托我转送给你,里面装着的是一件白虎皮制成的披风,这白虎皮是当初大理国王段正严送给父皇的,而白虎在南方有兽中之王的称号。”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李奇能够征服大理。
李奇可不管这里面的寓意,他爱的是白老虎皮,赶紧接了过来,道:“还是太上皇大方,哦不,皇上,我这可不是说你小气啊。”
这厮分明就是故意的啊。赵楷气就不打一处来,从另一个随从手中接过两个茶杯来,赌气道:“你这还真没有说错,我就没有什么送给你的,你不喝酒,那我就以茶代酒,祝你早日凯旋归来。”
果然是一只铁公鸡。李奇暗讽一句,嘴上却笑呵呵道:“礼轻情意重吗。”
二人一碰杯,随后一饮而尽。
赵楷放下茶杯,拍了拍李奇的肩膀,略带一丝不舍,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该出发了。”
“皇上保重。”
“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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