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忙碌之,半个时辰过去了。
“呼——!”
刘云熙终于从房里面走了出来,轻轻吐了口气,用帕擦了擦的额头上的香汗,这怪郎说的好像是很简单,但其实真正实施起来,可真是一点也不容易,而且刘云熙也是第一次用这种方法,幸亏她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不然还真干不来这事。
马桥见刘云熙出来了,就急忙走过去问道:“情况如何?”
刘云熙淡淡道:“算是稳定了,不过这种方法也只能延续她七天的寿命。”
她刚刚说完,李奇就快步走了过来,道:“十娘,真是辛苦你了,饭菜已经做好,可以吃饭了,是我亲自下厨哦。”说着他又呵呵笑道:“燕福——燕福她怎么样呢?”
后面这句才是关键。
刘云熙一见到李奇,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她对李奇其实已经算是莫大的信任了,不然也不可能带李奇来找怪郎,但是却被李奇在背后捅了一刀,这让她无法接受,怒哼一声,就离开了。
李奇无奈的抹了一把脸,哄别的女人他还是非常在行,但是刘云熙的性格太怪癖了,实在是难以让人捉模。
马桥走过来小声道:“步帅,十娘方才和我说了,赵姑娘目前的病情算是稳定了下来,不过也只能多活七天。”
“七天。”
李奇怒道:“这是施舍么?”
马桥又道:“步帅,你别着急呀,那怪郎前面说了,他稍后会救治赵姑娘的。”
“这还差不多。”
李奇点了点头,道:“你先去吃饭吧,我去看看燕福。”说着他就推开门走了进去,来到床边,只见赵菁燕躺在床上,虽然还是一动不动。但是气息比方才强了不少,心松了口气,握住赵菁燕的手,道:“燕福,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要逼那怪郎救活你。”
说着他又用手帮赵菁燕整理了下掉落下来的发丝。
过了一会儿。门外突然响起那少年的声音,“李叔,我娘叫你去吃饭。”
李奇哪里有什么胃口,回道:“你们先吃。”
“你不去,我娘不准我们动筷。”
李奇迟疑了下,我来这里也算是客人。主人来请,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道:“那好吧,我马上就来。”
随后他就帮赵菁燕盖好被,然后就出去了,见那少年还在门前等着,笑道:“小。你先去吃就是了,犯不着等我。”
方才在做菜的时候,李奇从这少年嘴得知,原来他叫沈,而那妇人的姓名,李奇不好打听,只知道那妇人姓尹。
二人来到大屋内,只见怪郎夫妇、刘云熙、马桥已经坐在的桌旁。至于霍南希和胡北庆则是坐在边上的一个矮桌旁。
虽然有尹氏在,怪郎也不太可能将他们两个赶到边上去,但是怪郎家的饭桌就这么点点大,多了也实在是坐不下了,原本尹氏打算带着沈夹着菜去外面吃,却被霍南希、胡北庆给拼命拦了下来,他们可还想多活几年。而且他们可也不想跟怪郎坐在一块,哪怕是不吃这顿饭。
“李兄弟来了呀,真是辛苦你了,快坐。快坐。”
尹氏见李奇来,赶忙站起身来。
“哪里,哪里,嫂夫人见外了。”
待李奇坐在了马桥身边,尹氏才坐在了怪郎身边。
只见这张不是很大的方桌上摆着几道的四五道菜,其有三道是尹氏做的,一荤两素,在业余级别,也算得上上,但是比起李奇做到那几道精致的小菜,显得有些寒碜了。
当然,最吸引人的莫过于间那盘鸡肉,色泽金黄悦目,这种金黄非蒸出来的,亦非烤出来的,倒是有点像那熏过的腊肉,鸡身切成五公分长、3公分宽的块,鸡骨、鸡胫拍松垫底,鸡块按鸡原形装盘,鸡头放前,鸡腿爪放两边,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完整的鸡,下面垫着一片大蔬菜,犹如翡翠,引人垂涎三尺。
餐桌上是绚丽夺目,香气扑鼻,只是这周边的气氛有些怪异,没有一个人说话,这要说起来,除了李奇这个话唠,其他的人还都不是说话的主。
尹氏见丈夫不做声,只好代他说道:“都愣着作甚,快点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说话间,脚下轻轻踢了下怪郎。
怪郎瞧了眼妻,这才拿起筷道:“吃吧,吃吧,这什么厨王做的菜,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到的。”
沈道:“爹爹,李叔做菜可有本事了,我可还是头一次见到用茶去熏鸡的,闻着都香。”
李叔?怪郎只觉头疼呀,这便宜全让李奇给占了去,苦于这又是他自己说的,只能吃一个哑巴亏了,道:“是吗?”
李奇笑道:“这道菜的名字叫做茶熏鸡,是用烟熏着茶帮鸡入味,这道菜难度只在于火候,关键还是得鸡好,茶好,我这也只不过是借花献佛。”
这无形将功劳又推给了尹氏。
“茶熏鸡?”
怪郎点点头笑道:“这名字倒是有些意思。”他叫怪郎,任何奇怪的事情在他眼里,反而非常容易接受,伸出筷夹起一个鸡腿放在沈碗里,道:“儿,既然你喜欢,那就多吃一点。”
“是。”
沈乐呵呵的点了下头,拿起鸡腿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怪郎又夹起一个鸡腿放在妻碗里,道:“你也尝尝看。”
尹氏觉得丈夫有些不懂礼数了,这客人都没有吃,他就把好的都夹给他们母了,但是懂礼数那还能叫怪郎吗?尹氏也知道她丈夫的性格就是如此,只是向李奇他们道:“你们也吃吧。”
刘云熙点了下头,但是她只吃尹氏做的菜,对于李奇的做的菜,那真是嗤之以鼻。
怪郎也夹了块鸡肉放在嘴里,心暗自一惊。这肉质鲜美倒还不说了,关键是鸡肉入嘴时带着烟熏味,有点像腊肉的感觉,但是细细一嚼,肉汁又带有几分瓜片茶的清香,这两种看似难以融合的味道放在一起,风味非常独特。就好像一个美人画着烟熏妆,却给人一种清新月兑俗的感觉,实在是好吃极了。心想,看来这金刀厨王还真非浪得虚名,这鸡吃了这么些年,还头一回吃出这种美味来。稍稍点头道:“这鸡肉还真是不错。”
尹氏笑呵呵道:“是啊。李兄弟的厨艺那还真是没话说,就怕你吃了他做的菜,我的菜你就吃不下了。”
“这是什么话。”怪郎脸一板,非常严肃道:“不管是什么菜,只要是你做的,那都是我最爱吃的,你什么时候看过你做的菜没有吃完过。”
李奇听得是大汗淋漓。这怪郎还真是够猛,敢情我们都是透明人啊!
尹氏面色羞红,低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有外人了,你说话注意一点。”
“外人又怎么呢。”
怪郎一点也不吃这一套,说的还是理直气壮。
沈倒是习惯了他父亲的脾性。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偷着乐。
可是马桥这货却觉得怪郎这话非常有道理,不禁道:“说得好!这两人相爱,既非伤天害理,又非道德败坏,何许隐隐藏藏,男汉大丈夫。爱自然也要爱个光明磊落。”
这真不是他有意卖弄,他本就是这么做的,他可从来不掩饰对鲁美美的爱。
霍南希、胡北庆,包括李奇。都差点喷饭出来,这还真是一山还有山高。
但是这话却非常对怪郎的胃口,哈哈道:“此话说得妙,来,咱两喝一杯。”
马桥看了眼这酒杯,微微皱了下眉头。
怪郎看在眼里,好奇道:“这位马小哥,你莫不是嫌弃我这酒?”
“我这人随便的很,是酒就行,只是酒杯小了点,喝着不过瘾。”
怪郎哈哈大笑起来,道:“老夫这辈喝酒难遇敌手,今日定要喝一个痛快。”说着他就朝着尹氏扬了下头。
尹氏立刻起身去外面拿了两个大碗过来,又拿了一坛酒来。
李奇见尹氏丝毫似乎习以为常了,知道这怪郎的酒量一点也不差,但一定不是马桥的对手,那家伙压根就喝不醉。小声吩咐道:“你少喝点,我还得求他帮燕福治病了。”
马桥一听,这是可不能含糊,破天荒的嗯了一声。
怪郎倒是没有注意,斟满酒,立刻与马桥一饮而尽,只觉非常畅快,又与马桥连干两碗,见马桥兀自一脸平淡,就跟喝水似得,知道马桥的酒量一定非常不错,心更是欢喜。
李奇见这怪郎和马桥非常投机,心苦笑不已,要是酒鬼看到这一幕,不非得哭晕在茅房。
沈啃完鸡腿后,突然说道:“爹爹,我想跟李叔学做菜。”
尹氏道:“小孩乱说什么,你李叔可是一个大忙人,哪有空教你做菜。”
“你先别忙着说。”
怪郎摆摆手,非常认真的向儿询问道:“为什么你想学做菜,跟爹爹学医不好吗?”
沈道:“我觉得学医好像没啥用,学做菜至少自己吃还能吃到不少好吃的。”
尹氏皱眉道:“儿,这学医可是大有好处,今后你就明白了。”
刘云熙也忍不住插嘴道:“师弟,做菜多半人都会做,有些什么稀奇的。”
沈道:“可是师姐,那也得做到好吃才行啊。”
刘云熙还欲在说,可是怪郎却摆摆手,道:“不不不,儿说的很道理,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想。”
“这——!”
刘云熙无话可说了,但是她也不觉诧异,因为怪郎做事本来就奇奇怪怪的,让人看不懂。
汗!这是哪门的道理啊!李奇真心看不懂这怪郎,他倒是愿意用自己的厨艺换取怪郎的医术,那样的话,他就能够救得赵菁燕了,心想,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答应你。
沈喜道:“爹爹,你是答应了。”
怪郎捋了捋胡须,瞥了眼李奇,突然哈哈一笑,怜爱的看着儿道:“这个等会再说。”
“哦。”
沈似乎非常尊敬他爹爹,没有再多说了。
李奇看着这一对父。有些揣摩不透,也不知道怪郎打的是什么主意。
酒足饭饱,桌上的菜是全部吃完,这怪郎还真是言出必行,将尹氏做的才吃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剩。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吃完的,因为沈专顾着吃那茶熏鸡去了,刘云熙虽然没有吃李奇的菜,但是她的饭量也就那么多,关键是前面给李奇气饱了。
马桥可不管那么多,什么好吃就吃什么,不能委屈了自己。没太注意这些。至于李奇的话,随随便便吃了一点,赵菁燕一日不好,他这口气堵在这里,哪里还吃得下饭。
而酒也喝光了,但是怪郎也没有再去拿酒,尹氏拿了多少,他就喝多少。不过这酒是他亲自酿的,多少度数他心有有数,见马桥喝了这么多,一点反应都没有,脸都没有红,吃起饭来比谁还香,他都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心知这喝酒肯定不是马桥的对手。
吃完后,尹氏非常贤惠的将碗筷撤走了,沈也跑去帮他娘洗碗去了。
李奇憋了一上午,实在是忍不住了。道:“怪郎,不知你打算何时帮——帮我妻治病。”
方才怪郎称赵菁燕是他妻,他心里反正也已经认定赵菁燕是他妻,所以也就不改这称呼了。
怪郎正色道:“帮你妻治病,这没有问题,但是老夫有一个条件。”
李奇非常坦率的说道:“我知道你的规矩,但是我的财产就算我肯全部给你,你也吞不下,你还是直接说个数目吧。”
他的生意可就大了,而且里面牵扯到很多人,包括皇帝赵楷,怪郎他敢要么?
怪郎哈哈道:“我住在这里,有钱跟没钱有什么两样。”
李奇皱眉道:“那你的条件是?”
“这个等会再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一点,别到时说老夫临时起价。”
“可是我妻等不了,你还是现在说吧。”
怪郎摇摇头道:“老夫可以先帮你妻医治。”
“那我就没有问题了。”
怪郎笑了笑,道:“你算是走运的了,要是在八年前,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没有办法治好你妻的病,这见血封喉的毒素可是非常厉害的,我曾为了找到解这种毒素的解药,可也下了不少功夫,那也是老夫这十五年来唯一一次出谷,最终还是让我寻到了解药。”
李奇听得狂喜不已,但是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问道:“那不知这解药是?”
怪郎道:“你可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但凡毒物生长之处,其周边必有解毒之药。”
李奇道:“这话听得怪耳熟的。”
马桥道:“这不是跟洪七公说的哪句很相似吗。”
“对对对。”
怪郎好奇道:“洪七公是何人?”
“那只是一个故事里面的人物,不重要,不重要。”李奇哪里还有空解释洪七公是谁,又道:“这话是真是假?”
“你真是蠢,这当然是假的,要是真的话,天下哪里还有什么毒药可言。”怪郎哼道。
“呃!”
李奇一阵无语,靠,这不是你说的么。
怪郎又道:“但是既然有这话,那也一定有它的道理,至少对于这见血封喉树是这样的。”
刘云熙立刻道:“师父的意思是说这解药就长在见血封喉数树的周围。”
怪郎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天下间唯有此树能解见血封喉的毒。这见血封喉树周围一般都会生长出一种树,这树形似剪刀,植株细长,非常好认。”
李奇忙道:“那你可知这树哪里有?”
怪郎道:“在这山谷南面一百里有一片深山老林,老夫曾在里面发现这种树,你们只需砍断一些树枝回来就行了。”
李奇起身道:“行,我现在就去。”
怪郎道:“你懂医术吗?你有把握在找到那棵树吗?你妻可只有七天的命,如果七天你回不来,那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他说的有道理,是我太莽撞了。李奇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怪郎考虑了一下,道:“这样吧,十娘,你就与他一块去吧,这见血封喉树你应该见过,只要找到见血封喉树就能够找到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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