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疼死我了”介个个坐了起来,扶了扶腰,看到了一望无垠的黄沙,“喂,这是哪儿呀?”她瞅了瞅自己坐着的人,一动也不动,“不不不会死了吧?”介个个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探了下鼻息,“啊没没气了。别别慌!”她给自己打了打气,又探了探脖子的脉动,“呼还没死,不过怎么办,这里好像是沙漠,我就怎么那么倒霉啊?”介个个盯着冰封无从下手,她先拿剪子把粘着的衣服分开,突然想到好像人工呼吸是这时候用的,于是决定救人第一,不吃亏第二。她深吸了口气,准备下口
“滚!”冰封和平常说话一般无二,他垂着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突如其来的一个字,把介个个吓了一跳,一下子觉着饱受打击,自己好心准备救他,却遭受这样的待遇,这几天莫名其妙的日子已经达到她所能承受的临界点了,现在终于火山瞬间爆发。
“丫的,老娘受够了,老娘也有脾气,无缘无故来到这个鬼地方,碰到你们一群王八蛋,天天提心吊胆,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丢了工作,他娘的以后就喝西北风啊,老娘还得交房租,还得存钱找爹妈,你们这些不懂人间疾苦的人天天瞎胡闹,打着正义的幌子干着土匪的勾当!哼老娘要回家,要回家!哇”介个个一坐在了黄沙上,双手垂下仰头大哭。冰封则仍是毫无情绪,脸上是,心里也是。他不懂苦不懂乐,也许唯一懂的是孤独。
介个个哭累了,口渴了,就想到自己是在沙漠了,自己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在沙漠里自己口渴了就是在半昏迷状态中,不会吧,她从袖子里赶紧拿出一壶酒,猥琐矮个男给了两瓶,自己藏了一瓶,这样的好酒,用来当水喝,介个个可是如同心头掉了一块肉那么难受。为了保命只得猛喝了一大口,”咳咳呛死了!”刚刚的愤恨随一口烈酒下肚,都化成了浮云,这就是介个个的超强自我修复能力。她扭头看了一眼冰封,冰封还是那个姿势,没动静,两眼间或一轮,说明还是个活物。
“喂,你口渴吗?”介个个虽然觉着他不可原谅,但毕竟是第二位难友,而且现在看似奄奄一息,有必要关心关心。
“”冰封依旧是无言的。
“我知道就这结果。”介个个爬过去,吓了一跳:“呀,你怎么晒成这样,也不知道到树荫下来啊,你是小孩子吗?”冰封还是没动静,他满脸通红,汗流不止,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上面还压着个人,他没死已经是个奇迹了,现在还穿着裘衣在太阳底下暴晒大半个时辰,没蒸发算他有本事。介个个这时才意识到冰封是动弹不得,要不然早就丢下自己不知逍遥到哪里去了,还会成为自己的难友?她赶紧把冰封拖到树荫下,抛掉地面一小层沙,把冰封放在里面,用沙将冰封的身躯埋上,给他降温。然后摘了树枝放在沙上面,喂了冰封一口酒,冰封第一次跟她合作,把酒咽了下去,介个个心里有点乐了。
“现在我是队长,咱们夜行晓宿,幸亏我聪明,还留了个手电筒,哈哈哈”介个个一个人乐着,她只是不想自己显得很孤单,起码她还有人作伴,虽然队员很苍白。“你现在等着,队长现在就去给你找吃的。”介个个拍拍上的沙尘,站了起来,准备去摘点不远处的仙人掌,犹豫了一下,回头对躺着的冰封说:“你要是能动了,不要丢下我。”然后就去摘仙人掌了。冰封抬起眼眸,看了一眼介个个的背影,又垂了下去,他在身体里过了个小周天就停止运功了。
介个个回来看到冰封还在,心里高兴极了,虽然还是那副德性,但不能动那就是极好的,老娘宁愿伺候你。她控制兴奋情绪,装作无事的走到冰封身边,蹲了下来,“来,喝点仙人掌汁,我刚喝了,还没死,说明能喝。嘿嘿。”介个个又开始唱着自己的独角戏。
天色渐晚,但黄昏时候的温度并不是太低,介个个决定等天黑再走,看看还是躺着的冰封,她犯难了,估计得背着走了,拖着怕坏了。介个个把冰封挖了出来,看着冰封的六块月复肌,脸红心跳,直流口水,刚刚肯定真是进入半昏迷状态,要么月兑衣服的时候怎么会没看到呢?她不好意思的抬头望了望冰封的脸,“扑哧,哈哈哈”虽然知道自己很不厚道,但没办法,什么叫灰头土脸,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冰封却好像对外界一切事物不感兴趣似的躺在那里。介个个一抖一抖的把冰封的脸上擦干净,然后拍掉他身上的沙尘,拖着他靠着树干坐着,喂他喝了点仙人掌汁。冰封闭上眼开始催动全身功力在血脉中循环,修补自己的伤损部位,介个个就在附近采集仙人掌的汁把酒瓶兑满,哎,也不知会不会中毒。
终于一切都进入黑暗,介个个知道现在是动物觅食的时间,但没办法,如果白天走不晒死就得渴死,现在就只能冒点风险了。她给冰封穿上裘衣,估计待会会降温,自己就还是只穿着短袖和牛仔裤,这是她古装里面穿的。背个人可是体力活,包袱里只剩下两个包子,白天没舍得吃,应该可以撑三四个小时。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方向,该走哪边呢?看着手表上的指南针,介个个遇上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难题,她向冰封投去求助的眼神,她知道又是自作多情。
“北边。”冰封说道,语气仍然和以前一样,介个个有点讶异,这算是他们语言上的第一次交流。但打心眼里觉得这人肯定是心理发育不健全,所以就会一种表情,还有一种语气,不对,他还会愤怒,因为他已经生了两次气。介个个吃力的背着冰封,嘴里不停的唠叨:“你怎么那么重啊,吃什么长得,我的个老娘,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没过几分钟就停下来休息,喝点水。接着又上路,又唠叨:“你真的好重,没事长那么高干嘛,还有你的衣服起码也得有十斤,你没事穿得这么重干嘛,轻装上阵不是方便多了吗,你还真是闲得蛋疼”然后又停下来休息,又唠叨不休:“你真的要减肥了,我快累死了,不过放心,老娘累死也会把你带出去的”走走停停,几次下来,介个个衣服都湿透了,但却一千米的路程都没有,要走出这片沙漠,猴年马月都是个问题。介个个绝望的放下冰封,和他靠着沙丘坐着,听着嗷嗷的狼叫声,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也许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拿出两个一直没吃的包子,一个塞在冰封的手里,一个自己留着,轻声说:“肉包子,你一个,我一个,咱们一起死吧。”一边哽咽一边揪着包子吃,还喝着准备好的极品饮料,仙人掌汁配女儿红,场面显得有点凄凉。冰封望着包子,心里泛出异样的感觉,其实这种感觉在介个个唠叨的时候就有,很清凉很甘甜,他转头望着介个个的包子,介个个看在眼里,以为他要抢自己的,皱着眉头,护着包子,满眼戒备外带愤怒说:“你这家伙也忒不厚道了吧,老娘分你一半,你还想要我的?”
“”无语是冰封的专利。
“告诉你,老娘死也不给!”介个个狰狞的说道,然后将整个包子全舌忝了一遍,又得意洋洋的望着冰封。
冰封却没再望介个个的包子,而是慢慢的吃着自己的,他知道自己一生都没如此狼狈过,但也从未感觉如此真实的活着。介个个以为自己得逞,一脸大胜的奸笑,也跟着慢慢品味着美味的包子,虽然牙齿和包子的硬度在激烈的抗争着,但介个个是幸福的,因为此时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即使显得很绝望。
天渐渐亮了,介个个扶着冰封到了一棵树下,她实在背不动,就一直扶着走到天亮,效率可比背着高多了。但这沙漠还真大,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一夜下来,极品饮料喝完了,极品包子也没了,介个个该觅食了。冰封一坐下,就开始运功,恢复体力,他希望在天黑时能恢复一点点功力。介个个在周围到处转悠,想在太阳升起来之前找到水源,不吃可以,不喝会死人的。过了十来分钟,她终于找到了大片的芦苇,这里有水源,介个个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里有没有蟒蛇之类的危险品,确定安全后,就拿起从冰封身上搜刮来的匕首挖水,挖到一米多深的时候终于出水了,她赶紧再挖,水越来越多,她就取出酒瓶装满水,回到树下,挖了个洞,将装杂物的塑料袋整好放里面,刮了块树皮,把爽肤水的喷雾管洗干净插在树皮上,然后往塑料袋里面放水,来回运了几次,塑料袋装满了,用树皮盖严实,再用沙子盖住,这下应该不会蒸发了,想喝水的时候就吸吧,介个个一直对自己的头脑很满意。她再准备一酒瓶水,之后又削了几块仙人掌,挖个洞埋起来,以备不时之需。食物就只能看着办了,忙完一切后,太阳也升起来了,她先把一瓶水放在还在运功的冰封身边,然后躺下,把自己埋在沙子里,惬意的吸了口给自己准备的水,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看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介个个揉了揉眼睛,懒腰伸到一半,突然尖叫起来:“啊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介个个破口大骂:“枉老娘对你不离不弃,你却就这样丢下我不管,哇”介个个的哭声宛如石子掉入大海,显得渺小而无助,在沙漠里她的眼泪都快流尽了,也许此时的她是脆弱的,脆弱得一碰就碎吧。哭着哭着,她慢慢安静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上帝抛弃,被父母抛弃,被生活抛弃的人,活着也许真的没什么意义了,只有一次次的绝望,介个个就这样想着,来来回回回忆自己一生,除了妹妹好像真没什么好留恋的,她静静地发着呆,就连冰封走近,坐在旁边都没发觉。
“吃吧!”介个个听到熟悉的声音,心立即活了过来,回头看见冰封,饿狼捕羊般扑向他,紧紧抱住,“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以为我又被抛弃了,我你个王八蛋”介个个说着说着失声痛哭,冰封对突如其来的事情有点措手不及,但明显眼中流露的不是受宠若惊而是愤怒,他不喜欢别人抱着他,而这该死的女人已经是第二次了,也是他记事以来的第二次被人抱。
“放手!”冰封又是淡淡的说道。
“不放,死也不放!”介个个抽抽噎噎的说。
“”冰封坐着没动,也没出声,就任由介个个抱着,不知为什么他的怒火被这句话轻易平息。
“好像有点热哈,你觉得呢?”过了一小会。介个个尴尬的说,理清头绪后,她发现自己又轻薄了别人。
“”冰封瞟了一眼介个个,没有别的活动迹象了。
“我喝水去!”介个个找了个理由打算离冰封远点,起身的时候,发现身边有几颗鸟蛋,这时才知道原来冰封去找食物了,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自己刚刚骂了人家,真希望他没听到,但怎么可能呢?
水虽然就在身边,介个个还是站了起来,选择一个离冰封最远的地方趴着,双眼死死盯着冰封,像是怕自己一眨眼就要消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