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冰川王母垂眼望着自己的手讷讷自语。
冰封慢慢走到介个个身边,介个个好奇的看着他,心想着,这人怎么表情那么怪异。
“你身上有什么?”冰封问道,眼神中露出深思之意。
介个个一听又是这话,觉着莫名其妙,自己这次出门除了穿的衣服之外就只背了个背包,现在背包都在那个石台上放着,能有什么东西。她抬眼望着冰封道:“我真没有什么东西!”
冰封显然不相信,眼色一沉,介个个有点心慌,脑海中搜索着自己到底有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突然想起花骨给自己的平安符,眼前一亮,又说道:“冰封,我想起来了,你看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介个个迅速从自己的胸前拿出平安符,像只温顺的小狗一样在冰封面前,等着被打赏似的。
冰封接过平安符,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是谁给你的?”
“花骨朵!”介个个笑着答道。
“他是谁?”冰封还在看平安符,他已经认出这张符了,不过这女人怎会有归息符,归息符天下间怕只有欧阳雨才懂得如何锻造,难道她遇到了欧阳雨,可花骨朵又是何人?
“花炉国的大皇子花骨!”介个个抢过冰封手中的归息符,又放回衣服内,还很宝贝的拍了拍。
冰封看着这场景又想起了在石山上介个个藏手帕的一幕,似笑非笑道:“定情信物?”
介个个先是一怔,接着突然笑道:“吃醋了?”
“吃醋?”冰封不懂何意,淡淡的反问道。
介个个知道冰封是个感情白痴,也不想理会他,摆摆说道:“不跟你这种人说,现在强敌在前,你还是想怎么干掉她吧,不要看见美女就下不了手!”
冰封这才转过头看着冰川王母,却不动手,只是风轻云淡道:“我打不过!”
介个个差点喷血,打不过还淡定成这样,看那样子就连逃的意识也没有,冰封好像知道介个个在想什么似的,又接着说:“也逃不掉!”
介个个突然觉得冰封今天好像说了很多话,不过现在倒希望他不要说那么多,说一句就绝望一次,小心脏可真的受不了了。她现在只能祈祷平安符能保他们平安了。
此时冰川王母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介个个,心想道,刚才定是那符在作祟,看来杀她是不可能的,不过那女人怕是真知道自己的身世,看来一定得抓住她。既然动不得她,那就只能对付那个男人,要是以这男人要挟她,不怕她不乖乖听话。
冰川王母注意打定,就朝冰封的方向飞身而来。冰封眼疾手快,见冰川王母过来,就将介个个一推,介个个又摔了个狗吃屎,当场就有杀人的冲动,但见到冰川王母的招式,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女人不是成心要人命吗,即使自己没练过武,也知道这招招都是以要害为目标。
介个个担忧的看着冰封和冰川王母打斗不休,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心中很是着急。
冰封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一退再退,看样子撑不了多久,此时只听得他说道:“快走!”
介个个怎会留下冰封一人,于是干脆席地而坐,冰封将视线转向介个个,有些无奈,看来只能用封尘剑。
冰封飞身向后,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剑柄如同龙鳞般粗糙却又鲜活,剑身像是游蛇般灵巧,剑刚拔出,一股寒气溢出表面,仿佛还听见啐啐的结冰声。
冰川王母见到此剑,脸色骇然:“好胆量,竟然动用魔界神器。这次饶你们一命,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冰川王母话音刚落就已经飞身至门外,像是对封尘剑避之不及。
介个个看着形势转变如此之快,感觉像是在做梦,不多时,冰川王母的声音又在整个大殿飘荡:“小子,好好照顾你的小情人,我还会回来找她的!”
介个个一听,本已经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这不是冤鬼缠身,阴魂不散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不过在冰封身边应该挺安全的,介个个此时才望向冰封,只见冰封并未收剑,还站在原地,介个个歪着头走了过去,忽然冰封怒道:“站住!”
介个个一愣,定住了脚步,冰封庆幸介个个这次还很听话,要不然就会被封尘剑当成祭品,不过现在他已经达到控制封尘剑的极限了,突然想起介个个的归息符,于是咬牙道:“把归息符扔过来!”
介个个不知其意,疑惑的看着冰封,冰封现在面色铁青,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她轻声问道:“什么东西!”
“你的符,快!”冰封这次眼睛都已经红了,封尘剑找不到祭品肯定会吞食自己。
介个个看到冰封面色晕红,眼睛越来越沉,于是赶紧模出符,扔在冰封的身上,冰封抓住符往自己的额头上一贴,红色迅速退去,封尘剑的寒气也慢慢收敛。介个个松了口气,这剑虽能救人,可真邪乎,怪不得冰封现在才动用它。
“你,没事吧?”介个个咽了咽口水道。
“嗯!”冰封已经恢复了原样,冷着脸,将封尘剑入鞘。介个个有些气恼,该多话的时候不多话,现在终于安全了,又成了个无言的面瘫。
介个个一下子不知说什么话好,四处望了望,接着说道:“那个,我想问问,从这里是不是可以回到我们那个时代?”
“不能!”冰封毫无表情,说完就往外走去。
介个个气极,但又不能做什么,见冰封要走,只能赶紧跟上,忽然想起,自己的包裹还在石台上,又转身往后门走去。冰封见介个个去了万年沧田,快步跟了上去。
“你去哪里?”冰封说道。
介个个好奇的看着冰封,他怎么看起来有些着急,心中虽有疑云重重,也没心思问了,这次回去没回成,倒是差点又重新转世投胎了,于是笑道:“帅哥,放轻松点,我只是去拿我的包袱!”
冰封点头,万年沧田魔气很重,他将自己手中的归息符放到介个个手里道:“戴好!”
“我觉得你更需要,就当成定情信物送你吧!”介个个打趣道。
冰封眉头一皱,冷冷道:“胡闹!”将归息符往介个个胸口一塞,就站在门口。
介个个笑容一僵,脸红了红,说道:“原来你这么喜欢吃豆腐!”说完就转身往石台走去,只是脸上又浮现了刚刚的笑脸。
当走到石台时,又见到刚刚的白狐,白狐正窝在介个个的背囊上睡着了。介个个蹑手蹑脚的走回去,扯了扯冰封的衣角,轻声道:“那边有只小狐狸,我能不能抓回去啊?”
冰封朝介个个指的方向,沉声道:“白灵!”
小狐狸猛然抬头,看到冰封,眼里一下子睡意全无,飞跑过来,一下就窜到他身上。介个个好奇的看着白狐,笑道:“好可爱的小狐狸,我能抱一抱吗?”
说着伸手准备去接白狐,只见白狐躺在冰封的肩头,一点也没将介个个放在眼里,介个个气极,当场给了白狐一记爆栗,白狐唧唧的叫了起来,像是摆出一副吵架的姿势。介个个眼中火气十足,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它,此时冰封说道:“拿包走人!”
介个个有点恼火,没好气道:“没人性!”然后转身回去背上背囊,不管冰封直接走出门去。
冰封见此,对白狐使了个眼色,白狐果真具有灵性,一下子又窜到介个个的背囊上。还直往她的头上爬去,介个个挠挠头,模到毛茸茸的东西,心头一惊,双眼往上一翻,看到白狐的前爪正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心中倒也释怀了。
刚出了殿门,天已经黑了。介个个又好奇心大起,问道:“我说,冰封,这里怎么和城里不一样啊?这可都是砖头做的!”
冰封直往前走,也没回头答话,介个个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叨叨:“不说就不说,小狐狸,我跟你说,你这主人啊,先天自闭,后天不足,沉默寡言,冷面薄情,也不知道你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要受多少苦!”
白灵像是听懂了似的,跟着恩恩了起来。冰封走了一会,停下了脚步,对着空中喊道:“母亲,出来吧!”
介个个一听冰思雪还在此处,立马奔到冰封背后,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封儿,你动了封尘剑?”冰思雪从一处角落里走了出来,并未看向介个个。介个个舒了口气,想着,现在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被冰思雪无视。
“嗯!”冰封答道。
“你要知道动用封尘剑的后果。要是一时克制不住,那莫说天山,就连整个古元也得跟着陪葬!”冰思雪面色不好看,显然是在责备冰封。
“解释!”
此时冰封冷眼看着冰思雪,没有先前听之任之的表情,冰思雪察觉到冰封的改变,自然也知道冰封现在在问什么,于是说道:
“我吸取冰川王母的记忆只是想让她一直留在天山而已。你也知道,她与天山的五百年之约,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冰川王母回归魔族,那谁来守护天山?虽说天山结界也许会有一些作用,但要是有更胜者来攻打天山,那结界也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冰思雪说得很是义正言辞,像是自己为人类做了多大的贡献,介个个不禁瘪瘪嘴,这女人肯定心怀鬼胎。
冰封并不想过问太多,只是淡淡应了声:“嗯!”然后向城门走去。
介个个瞪了眼冰思雪,追着冰封而去。
冰思雪站在雪地里,盯着万年沧田出神。自己明明在冰川王母的身上种了食心蛊,应该只是一具傀儡而已,怎么还会有自己的心智。难道说两个从异界来的灵魂互相感应,唤回了冰川王母的主魂。莫非刚刚那个女人就是其中之一,怪不得会寻到这里,冰川王母还会救她。哼,封儿看来也被她迷了心窍,竟然敢放过她。冰思雪理清了思绪,就往万年沧田走去,谁也不能破坏她一统古元的计划,包括冰川王母!
介个个吃力地跟在冰封身后,嘟囔道:“老兄,您慢点,我都快累趴了!”
冰封顿住回头看着介个个,她穿着棉衣棉裤,在天山上这样怪异的打扮还真未见过。
其实介个个是觉得这样在雪地里便于行走,穿裙子实在太拖沓了,所以就在冰城外把裙子给月兑了,现在裙子还有点用途,罩在身上保暖还挡雪。此时雪已经及膝盖了,介个个本就不是很高,看起来像是坐在雪上,每走一步都如同在泥沼一样,进去容易,出来难。
冰封则不同,感觉像是飘在雪上,介个个已经眼红好久了。她干脆往雪地上一趟,闭眼装死。冰封无奈,停住了脚步,看来今晚是走不回去,只能在城内过夜了。
介个个睁开一只眼,见冰封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欣喜若狂。今天折腾一天,大罗神仙也都累了,何况是自己。介个个闭眼打算睡觉,突然腰间一紧,自己已经腾空。介个个睁开大眼,漫天的雪花,虽是很浪漫的场景,她却想着要是现在晕了就好了。以前吊着两三米高的威亚就已经哭爹喊娘,现在还没有一点防护措施在空中扑腾几次,不知自己是应该习惯还是继续装死。
不一会就到了一幢房屋面前,冰封站在雪地上,手一松,介个个就摔在地上,此时她还在眩晕中,也懒得跟冰封计较。率先走进屋去,屋里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住。
“有人在吗?”介个个觉得随便进别人家的屋子不礼貌,于是轻声问了问。
冰封倒是不以为意,直接进屋在大堂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此时介个个突然见里屋的门帘被一根拐杖给剥开了,但是奇怪的是只见拐杖在动,未见有人。介个个以为见鬼了,吓得拽着冰封的衣袖。
拐杖从桌子旁慢慢往前面移动,还有敲打地板“噔噔噔”的声音。介个个缩着脖子,说话时还带着颤音:“我说,冰封,这屋不闹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