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个个一出门便撞上了冰封,冷冷说道:“借过!”说着一推,冰封未动,抓住介个个的手,说道:“你上哪?”
“我上哪是我的自由,放心,明天准时去你那里报道!”说完便把冰封的手拨开,但是眼神不自觉的看向远方,也许多看一眼都是一个错误。
见冰封久久没说话,心里竟然有些失落,她慢慢往前走,心里自嘲道,居然这个时候还希望他留自己。身后没有动静,也许他已经走了吧,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冰封仍然站在走廊上,背对着自己,于是大声喊道:“喂,我说你不回去吗,要在这里巡逻啊?”
这时冰封才回过身来,淡淡说道:“别动!”介个个莫名其妙,啊了声,只见冰封飞身过来,一拳给走廊的屋顶开了个天窗,很快就见一个人从上面摔了下来。
介个个吓了一跳,问道:“你是谁?”
那人突然翻过身来,伸手就向她抓去,冰封冷哼一声,一脚踢在那人的胸口,只见那人捂着胸口,吐了一口鲜血。介个个愣了愣,看那人受伤这么重,忙对冰封说道:“别给弄出人命来!”
秋邦和花骨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看到一个黑衣人躺在地上,都一头雾水,此时冰封淡淡说道:“你们被监视了!”
“被监视?”秋邦大喊道,然后盯着黑衣人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不答,眼珠子来回转动,好像在找地方逃走,此时花骨突然意识到什么,忙对秋邦说道:“小邦,快点他的穴!”
黑衣人这时嘿嘿笑了起来,笑时一口牙齿都是沾满鲜血,看着不禁有些慎人,只听他说道:“晚了!”说完便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介个个惊呼,花骨叹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秋邦上前探了下鼻息,沉声道:“死了!”
介个个惊恐的看着冰封,喃喃道:“你杀人了”
“不是冰少爷杀的,他是自杀,应该是不想被我们逼供!”花骨说完,看了看四周,招来了一个巡夜的,让他把尸体处理一下。巡夜的一看,吓一跳,赶紧找了刘文来。
刘文毕竟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立马吩咐手下去查,要是监视的话,那么肯定不止一个人。不过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人估计都已经撤离,看来只能从这人入手查探了。
花骨并未滞留多久,向冰封道了声谢,便又离开了,走时脸色很凝重。只有秋邦还在研究着屋顶上的洞,眼里尽是不可思议。介个个现在也不想待下去,这人会死都是因为自己,虽然他是敌人,但毕竟也是人命,她忍不住就要把罪过加持在自己身上。
冰封并未离去,只是跟着她,也没有做声,介个个有些恼怒,啪的一下关上门,躺在床上,把被子拉过头顶,眼泪又不知不觉滑过眼角,滴落到脖子上,热热的,心里却是凉凉的。
一夜未眠,介个个顶着俩个黑眼圈,打开门吓了一跳,冰封还站在门口,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昨天最后一眼望见他的地方,她心中想道,这木头人不会站在这里站了一夜吧。
她揉了揉眼睛,心里又被感动了,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只听见自己的声音:“你没事站在这里干嘛?”
“等你!”果真,介个个就知道冰封会这么说,现在他说话的套路她基本掌握了,没有废话,他做什么事情都是目的性很强,明眼人基本都看得出,介个个看着他,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好气愤的,扑哧一声笑道:“不要告诉我,你就这样站了一宿!”
“走吧!”冰封没有回答她,只是拦腰一抱就准备飞身出去。
介个个本想告别来着,回头想想,也许到时豆豆又得哭得死去活来,还是现在走算了,虽然还有很多话要说,现在好像没什么意义了,但还是向冰封说道:“等一下,你帮我写个纸条!”
冰封疑惑的看着她,介个个把他拉到房里,让他帮自己写个纸条。冰封倒是没拒绝,只是听到纸条的内容有些抽搐:“诸位,我走了,再见就不说了,你们好吃好喝好睡,爱你们的个个!”
“不要这副表情啦,赶紧写上!”介个个看到冰封眼里的不情愿,于是催促道,见他还不下手,只能又说道:“要是等到他们来了,咱们可能要吃过晚饭再走了!”
冰封有点无奈,只能提笔写下书信,然后大步向外走去,其实的确是怕碰上那几人,到时几人又不清不楚。其实现在还很早,外面朦朦胧胧,雾气也很大。他们出了大门时,整个驿站还很安静,只有打扫卫生的老头的扫帚不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大街上也没多少人,奇怪的是,有一辆裘貅车由远及近,冰封并没有停下来观望的意思,只是介个个心中好奇,望着裘貅车,心想着,哪个吃饱了的这么早跑出来啊。
没多久,却见车子在冰封的面前停下来,帘子掀开了,车主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五官清秀,即使有美中不足,但却是恰到好处。一身蓝色衣裳,儒雅大方,一看就知道这人脾气应该很好,让人情不自禁想亲近。
这人还没下车,便不禁欣喜道:“大哥!”
介个个这时才想起来这人原来是冰封的弟弟。只是冰封还是面无表情,只是嗯了声,好像这样便是给了他天大的恩赐。
冰之羽有些诧异,虽然以前冰封没多少表情,但是眼神却不像今天这般陌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冰封似乎着急离开,介个个冲着冰之羽笑笑,便跟了上去。冰之羽此时才注意到介个个,也回以一笑道:“姑娘面生的很,不知”
“我叫介个个,是个路人甲!”介个个俏皮道,冰之羽不解的看向介个个。
“姑娘还真是爱说笑!”冰之羽笑得很温和,介个个却是心里一个激灵,这眼神好像那个变态面具男,变身成正常人的眼神啊。她现在心里有些发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冰之羽看到介个个这般,唤了声:“姑娘没事吧?”
“没没事,只是走了个神,今天起来早了,没有醒透!”介个个随便忽悠道。
“那姑娘可否赏脸到在下那里去坐坐?”冰之羽看到介个个的黑眼圈,有些了然。
介个个一听,心中盘算着,也许这次去他那里可能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于是说道:“好啊!”
不知何时冰封走到她的身边,冷冷道:“不要自作主张!”
介个个这时才想起来没有经过冰封的同意,看来他是不爽了,于是说道:“你们之间也应该走动走动,今天带你去串亲戚吧,你的生活实在是太枯燥了!”
冰封瞪着她,她也学着冰封过滤掉他的怒火,直接上了车。冰之羽此时也模了模下巴,轻咳了声,准备上车时对冰封笑道:“大哥,你也到车上来吧!”
冰封没有理会他,径直上了车,在介个个身边坐下。冰之羽看着介个个在车里来来回回看个不停,疑惑道:“介姑娘,你在看什么?”
介个个一下子有些不适应别人这样称呼自己,但是却不想冰之羽唤得太亲切,要不是看到他的眼神想起了面具男,她一定会对他说叫自己个个就好。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车里的装饰很漂亮,到处看看!”她其实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和变态面具男又相似的地方,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什么线索。
冰之羽笑了笑,说道:“姑娘见笑,在下的车里倒是寒酸了!”
“是真的很漂亮!”这还寒酸,介个个干笑两声。
车里的四角上挂着四个纯金的六角铃铛,像是嘲笑介个个的落魄。就连座位上的扶手都是镶金边的,她的手放在上面,却比被石头压着还沉重。车里的日用品应有尽有,就连吃的点心都各式各样。这种奢侈的日子,介个个是想也不敢想的,现在看来冰封的确是要朴素多了。起码他的整个大殿里,连一块金子都找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冰封没钱,不是高富帅吗,介个个疑惑的打量着冰封。
冰封好像已经习惯了,冰之羽却忍不住说道:“我想除了这位姑娘还真的没几人敢这样打量大哥呢!”
介个个不解的看着他,冰之羽又笑着说道:“告诉你一件事,这也是大哥第一次跟我一起坐车!想不到还是托了姑娘的福。”
介个个突然觉得冰之羽有些落寞,心想道,也是,这冰封整个人跟冰块似的,怕是放到太阳里面也暖不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傻笑两声,又开始观察车内的摆设。
一下子,车里安静起来,介个个心里感觉有些尴尬,但是的确是无话可说。
渐渐的雾散了,介个个发现自己已经进了银川王宫。心里又泛起了嘀咕,这长子住在外面,次子却是住在宫里面,还真是怪异的安排,于是向冰封询问,冰封当然是什么也不会说。
冰之羽此时却说道:“王储殿也是在银川王宫里面,只是它有独立的空间,一般认为是月兑离王宫的。但是实质上却是希望大哥出入能自由,不像我们现在这般麻烦。”
介个个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在她看来冰封像是冰族的杀手和特务,专门执行一些风险大又很累的活。
到了冰之羽的行宫时,天已经大亮。冰之羽准备了点心,介个个刚好没吃早饭,昨晚又被青岚一闹腾,没吃多少,现在正好饿得发慌,于是也不管什么礼仪,大口吃了起来。
只听到冰之羽一直说些没有什么营养的话,随便应付了几声,不过冰封却在一直目无表情。介个个觉得这哥哥实在做得太不称职了。看着冰之羽专注于在冰封身边唱独角戏,介个个趁机打量着冰之羽身边的下人,好像没有见到那个酷哥,难不成他今天不在,还是冰之羽不是面具男。
过了许久,介个个突然假装不好意思道:“你们先聊着,我去方便一下!”
冰之羽一听介个个这样说,被水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旁边的侍女忙递上帕子,冰之羽擦了擦嘴,对那侍女道:“带这姑娘下去吧!”
冰封眼睛也抬了抬,站起身来,但还是一脸的淡然。介个个瞪大眼珠子,对冰封道:“少爷,您打算干嘛,不会也想去吧?”
冰封不语,率先走了去,旁边的侍女都眼神贼亮贼亮的看着他,好像他是块肥肉似的。介个个则脸一热,这人还真是个怪咖,以前还以为他不上厕所的呢,但是没办法,只能向冰之羽打了声招呼,便跟了上去。
冰之羽摇头笑了笑,他们家大哥还真是坠入情网,竟然对那女人寸步不离,于是对身边的侍女们说道:“看来天山上的女人都要伤心了!”
侍女们没了刚刚那种柔顺的眼神,其中一个捏了块糕点放在嘴里,戏谑道:“这样不是很好吗?冰二少爷就可以坐稳天山第一金龟婿的宝座了!”
“梦儿,你可是胆儿越来越大了!”冰之羽敲了侍女一记,侍女缩回还准备拿糕点的手,一下子又温顺起来,一旁侍女都笑了,只听有人说道:“梦儿姐的胆儿不是少爷宠出来的么!”
冰之羽模了模下巴,笑道:“你们可是我的暗卫,不宠着你们,难道还要苛刻你们吗!到时出了事没人来救怎么办?”
侍女们又笑起来,等到冰封和介个个进来时,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有冰之羽一个人慢慢品着茶香。
介个个此时有些失望,看来是自己弄错了,在这行宫里找了那么久也没见到酷哥影子,这冰之羽应该不是面具男,看他那样子也没有那么变态,但是心里又不是很踏实,不过现在想想,反正待会要离开,也不关自己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要不要对冰封说一下。
冰之羽这次还真是纯粹的请他们过去坐坐,太阳现在已经升起来了,他们聊得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介个个觉得无聊,所以就打算离开。
突然看到冰之羽额间有一条印痕,心中隐隐觉得不是很舒服,但又说不上来,于是甩了甩头,把思绪都抛到脑后,对冰之羽道:“我们先走了,今天还有些事情!”
冰之羽也并未挽留,将他们送至银川王宫的门外,在此期间,有些奇怪,因为冰封宛如一个跟班,一直跟在介个个身后。
出了王宫,介个个问道:“我说冰封,你什么时候习惯走后面了?”
冰封只是瞪了介个个一眼,又走到前面去了,介个个这才舒服起来。过了许久介个个吞吞吐吐说道:“我是觉得哦,不是挑拨哦,你弟弟好像怪怪的,小心点!”
“我知道!”冰封几个字从前面飘了过来,介个个错愕的抬起头,道:“原来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