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突然的一声,打破紧张的气氛,看着持刀的人摔在地上,没有来由的,慕容楚的心,竟忽的松了一下。
“主子冷静。”闯进来的是一白衣男子。“事情还没有查明,您怎么这样意气用事。”他说着几步跨到梁芷瑶的身边,月兑上的棉袍盖在梁芷瑶的身上,地上那大片的红色,看的身为杀手的他都倒吸一口气。
梁芷瑶看着说话的男子,觉得有些熟悉。是他?竟然是那晚,她在祭夜手里救下的人。这就是定数吗?因为那日她救了他,所以,她也被他所救。
为什么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流苏吸着鼻水,但是还是相信若离的话的,将军,却是恨死了梁家。
梁芷瑶醒来时,已经拎进晚上,只是不敢起床,一直头晕,泛着恶心,流苏一步都不敢离开的照顾着。
“夹竹桃的分量下的很重,看样子,投毒者,是真的想要了玉姑娘的人命,若不是夫人呕出一些,想必……”
“知道。”
“你说东西是玉儿带来的?”慕容楚看着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瑾儿。“那她怎么会中毒的?莫非……投毒的是你?”
“怎,怎么会!”萧玉儿不相信的摇头。“我一项敬重他,就连她欺辱、谩骂我都忍下了。她,她怎么可以来害我的孩子。”萧玉儿激动地大喊着。
“那样将军会处置梁芷瑶,可是会更加怜惜罗玉珍。”她慢慢起身走到窗边。“但,若是她害我我的孩子,将军定会因为这事而责罚他。她差点害死我。又嫁祸梁芷瑶将军定然大怒。”她阴笑。“那个蠢货,敢一再的欺凌我,我非要亲手教训她不可。”
“说——”
“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何怕他知道!”清风冷笑。“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报恩罢了。你要知道,上次,若不是她,一旦我被捉到,那死的。就不止是我i……”
“流苏!”若离捂住她的嘴。“相信我,以后万不可在将军面前提皇后,更不可说要皇后做主这类的话。”
孤星从外面走来,便看见清风跪在雪地里,他身上还有血迹,显然是从静园过来的。
瑾儿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慕容楚。
“得赶快要夫人醒来才是,这番话若是被将军听见,可怎么好……”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查的!”慕容楚凌厉的眸光扫过梁芷瑶。“贱人竟然伤害玉儿,本将军绝不轻饶。”
“哈哈……”慕容楚爽朗地大笑。他上前,一把推开欲挡住梁芷瑶的流苏,然后捏住她的下巴。“本将军就是喜欢你着泼辣。执拗的倔强性子,若是你只会逆来顺受,反倒无趣。”他低头在她的唇上贴了下。梁芷瑶则迅速的抹抹嘴唇。
“珍夫人!”瑾儿突然惊呼,好像想到什么一般。“姑娘,瑾儿想起来了。”他跪着上前。“昨儿个。珍夫人的贴身婢女来过。说是向姑娘辞行,那时候奴婢正在弄食材,她还帮着忙活了一阵。”
“为什么?”流苏问。将军每次提及梁家都会恨得咬牙切齿。
“清风的命都是门主给的,门主想要,自然随时可以取回去,清风绝无怨言。”他说着转头。“调查可有结果。”
“伤口并不深,但是出血量有些大,身体又虚弱,现在正在昏睡。”若离小心翼翼地着清风。他是四使中性子最温润的,也是狠起来,最令人害怕的一个。“好在血已经止住了,服过药,手臂也只是月兑臼,现在只等夫人醒来。”她咬咬嘴唇。“大人,您还是先回去吧!”若离为难道。“奴婢一定会尽力照顾夫人的,这里怎么说也是夫人的寝房,您在这……”
慕容楚的后背一僵。是!他不否认,知道玉儿出事,他第一个便想到她。可是事情不就是这样吗!当年,他亲眼看见,梁婉仪把药灌到母亲嘴里,然后……然后母亲便流产了。太医说,那是双生子。可是,就因为梁婉仪的恶毒便没了。
听见萧玉儿性命无碍,他这才放下心来。还好,玉儿,还好你没事,他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慕容楚站在原处,他手心中残余的血迹已经干涸。看着那血腥的红色,他慢慢闭起眼睛,不,他没做错,没错!这都是她该承受的,梁家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慕容楚的手指蜷了蜷。可是面色却依旧平静。“事情还没有定论。就这样说不是你,还为时过早。梁芷瑶。若是不是你便罢了,若真的是你,我定要你付出,比这惨烈十倍的代价……”他轻飘飘地说着。
“夫人您醒了!”若离轻声问,“您放心吧!将军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的。”
“将军,是奴婢失职,没照顾好夫人和玉姑娘。”若离低头。“只是,食物是玉姑娘自己带来的,玉姑娘晚上带着贴身婢女来。说要谢谢夫人昨儿个救了她,可两人刚吃了几口,就……”
“姑娘,奴婢有一事不明,姑娘若是想要除了罗玉珍月复中的孩子,何不借了梁芷瑶的手,那样我们不但除了孩子,连梁芷瑶也……”
“将军。”若离扑通跪在地上。“若离愿以性命担保,事情绝不是夫人所为。”她回头看了看,眼中冒出泪水。深知自己劝不住慕容楚,特去找清风来,可是没想到,还是晚了。
甩开长袍,他跪下来。
孤星蜷蜷手指。“最好,只是报恩,否则……主子也保不了你。”孤星大踏步的走进屋里。
“奴婢不敢。”瑾儿大声道。
“清风,你好大的胆子。”见请吩咐出手阻止慕容楚冷呵。
“清风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出手相救罢了!”
清风深吸了口气。点点头。
“已经几个时辰了。怎么还不醒。”清风焦急地问。
“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没做吗,怎么?你的辩解,不是为了清白,而是为了免受皮肉之苦?”慕容楚冷笑一声,“看来,本将军还是高估了你。”
她虚弱无力的声音,落尽慕容楚的耳中,他背着手走进来。看着面如白纸的人儿,心莫名的抽了一下。
清风的身体有些发颤,上次见,她还是充满活力的,可是一转眼……看着渐渐虚弱的梁芷瑶他急忙封住了她的穴道,拿出一颗药放进梁芷瑶的口中,然后抱起她来。
“已经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不醒。”慕容楚烦躁地问。
清风的手也握紧。这是坐实了她的罪行吗?不,不会的,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姑娘!”瑾儿笑得大叫,慕容楚几步跨过去,抱起萧玉儿。快步走到里边。
“我此时若是不大但,那么来日,你便会后悔。”他的声调有些高、
静园。
瑾儿是被水泼醒的,至今也还沉浸在恐惧里。孤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目光并不凌厉,却压迫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若是真有人把她当夫人,她还会沦落至此吗?”清风冷冷道。“若离,赶快进来包扎伤口,看看她伤在哪里。”
“慕容楚,我也告诉你,若是我死了便罢,只要我活着……定杀你雪耻。”
屋子里,待慕容楚离去,萧玉儿才正开眼睛。扶着眩晕的头,一抹得意的笑在唇畔漾开。
“我不知,但是,罗玉珍知道将军会就够了,不是吗?”她转身。
“不,他会的,一定会!”萧玉儿笑。“谁都知道她是多么的爱将军,性子又刚烈。所以,爱人杀了她们的孩子,她一定痛不欲生,你明白吗?”她一字字的暗示道。
“回将军,因为夹竹桃是有毒之物。姑娘中毒昏厥,又因小产而身体虚弱,所以才昏迷不醒的,药都已经给服下去了,只要恢复些体力,便会醒来!”
屋子里烧的暖烘烘的,萧玉儿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虚弱的好像随时都要死掉一般、
“还说你没想法!”孤星冷喝。“上次我已经警告过你,离那女人远点,祠堂的事情,将军还不知道……”
“玉儿,你怎么起来了。”慕容楚几步走过去扶住她,萧玉儿则也顺势靠在他的怀里。
“将军,即便不相信流苏、不信夫人,可是也要相信若离吧!”
“瑶儿姐姐曾那么拼命地救我,就连当初在花园,第一次面前时。她都不顾及珍姐姐的威胁,帮助我。她怎么会害玉儿。”她低头抽泣。眼睛有意的瞟了瑾儿一眼。
慕容楚嘴角僵了一下,她的表情好认真,样子好严肃……恨意,好强烈。
“回!回将军。”瑾儿几乎趴在地上。“确实是到了静园,才出事的……”
“大人明察啊!”瑾儿吓得磕头。“玉姑娘为了感谢夫人,亲自下厨做了这些,可是没想到……”呜呜……“将军恕罪,都是奴婢没用,没照顾好姑娘和小主子。求将军绕过奴婢。”她一边说着,一边磕头,额头都撞出血来。
风呼呼地刮了一夜。雪花从窗户的破洞吹进来。屋子里已经生了火,可是依旧不见暖。
看见慕容楚,梁芷瑶咬咬牙,想要支撑起来,却没有力气。
“姑娘,您怎么糊涂了。”瑾儿上前。“正是因为您和她同时有了,这才涉及到长子的问题呀!”
“什么?”萧玉儿惊愕地看着慕容楚,又转脸看看瑾儿。垂头,眼中划过一抹意外的笑容。不过……还是要是去按着原计划发展好了。“玉儿和瑶儿姐姐素无冤仇。她怎么会害我。将军,这一定是误会。”
“慕容楚。你是不是很失望!”梁芷瑶看着他。“因为事情不是我做的,所以……你没能把我扔进军营。劳——军——”说完一句话,她已经气喘吁吁,闭起眼睛,压制着恶心的感觉。
“将军?”流苏转脸看着若离。“是你家主子把我们小姐害成这样,他可曾踏进静园半步。”胡乱地抹抹泪水。“我定要请皇后娘娘做主。”
“就那么恨我啊!”他冷嗤。“可是即便恨,你也只能看着。”他坐在凳子上。她眸中的恨意是从未有过的强烈,地上已经清理过了,但还是隐隐可见血迹。她被血染红的衣裳,放置在角落里。还没来得及丢弃。
“珍夫人看上去莽撞什么都不怕,但是人都怕死的吧!”瑾儿猜测。“况且,将军也不定会杀了自己的孩子呀……”
孤星背过身去。
慕容楚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放开。
“孤星,给我查清楚。”没理会清风,慕容楚大踏步走出翠玉轩,而清风则看着孤星耸耸肩。看!他果然还是冷静的,除了梁芷瑶,他愿意给任何人公平……
“调查到结果了吗?”
“将军,玉姑娘并不是真的玉儿。”孤星提醒了一句,退出屋子。只留体僵直的慕容楚。是啊!她不是他的玉儿,他的玉儿,已经死了……
孤星翻过院墙,落在地上。随即进来的是汗淋淋的若离。而院子里那血腥的一幕,使得见惯风雨的他们,没来由的心头一颤。
“你就由此断定,事情不是她做的。”慕容楚斜睨孤星。
流苏被放出来开始便一直跪在床边,手紧紧地握着梁芷瑶的手。
翠玉轩。
“属下不是这意思。”孤星恭敬的拱手。“只是。若真的是她,她怎么会蠢到在自己的地方动手,那不是自找麻烦!”
“好好照顾夫人。”
“哦!”瑾儿恍然大悟。“是,奴婢懂了。”她笑。“可是姑娘,您怎知将军……”
孤星摇摇头。“并未查到此事与夫人有关。”孤星说着上前一步。“是不是因为您恨梁家,所以……知道玉姑娘出事,就主观认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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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是……”萧玉儿抬起头。“不是瑶儿姐姐。”
“那瑶儿姐姐呢?”
一屋子的奴才都忙进忙出。城里能请的郎中几乎都聚在这里,清风站在院中,竟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同样是人,同样是伤,差别竟如此之大……
院子里的雪积了厚厚一层,一脚踩下去,几乎没过脚面。
“慕容楚,你混蛋,不得好死……放开我,救命,爷爷……救我,救我……”
“玉姑娘无需担心。夫人还没死。”孤星着重强调着“还”,“只是重伤,至今未苏醒,差点被断手脚。仍到军营而已。”
孤星遣散了所有人,院子里就只剩下慕容楚、孤星,以及地上那一大片的血红。有些破旧的木门,被风吹得吱吱作响,雪依旧下着,在一片白茫茫中,那红色,妖艳,且刺眼……
“将,将军。”屋子突然传来萧玉儿的声音,随即那孱弱的身影便走了出来、
“瑾儿,你可知诬赖夫人,是什么罪。”清风压下心里的惊异。她竟然这样说,那么多半就是受人指使的了。
梁芷瑶的手里紧紧地抓着被子,身体气得发抖,爱上你?慕容楚,做梦去吧……
“嗯嗯!”若离忙不迭的点头,抹掉泪水爬起来。
“所以我在这请罪,等主子发落。”他直直地跪着,没有看孤星。
梁芷瑶一直昏睡着,身子冷得好像一块冰,若离搓着她的手,试图帮她却暖。
“你可知道她是将军夫人!可知主子和梁家的积怨有多深。”
“那就先让自己别爱上我,否则……到时候,哪怕有机会,你也舍不得杀我了。”他笑着拍怕梁芷瑶的脸颊。“若离,好生照顾夫人,不可有任何差池。”他一边说着。已经阔步走了出去。
“好好照顾她。”慕容楚吩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叫他回去吧!现在我不想见他。”他说着,朝着里屋走去。
“昨天我亲自带东西过去,瑶儿姐姐都没机会碰那些食物,怎么会是她。”她说着虚弱地晃了晃。“瑾儿,你是怎么和将军说的!”她虚弱地呵斥。
“都这个时候了,玉儿就不要再替她解释了。”慕容楚气愤到。“我不会让那贱人再欺负你的。”
“难怪,难怪她突然要搬走,难怪她说要给瑶儿姐姐好看。”萧玉儿紧紧攥着瑾儿的衣衫。“一箭双雕,她好狠,好狠……”她咬牙说着,竟晕了过去。
“姑娘果真好计谋,不但除掉了罗玉珍,还顺带教训了梁芷瑶,这是,是……一箭双雕。”她讨好地笑着。
“此时,作为奴婢,我不变多言。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好。”若离拍拍流苏的手。
“清风,你放肆,怎了这样抱着夫人。”孤星冷喝。
“这么嫌弃我!”他挑眉。“本将军跟你打赌。定会要你臣服在我的脚下。我会要你……心中有我!”
“你说……说什么?”萧玉儿受伤地看着瑾儿。“你说珍姐姐?”她颓然后退一步。“这怎么可能。她,她也要做娘了啊!”
冤枉了她。她的冤屈作罢,若查实,她要更惨。哼!果真毫无人性,不讲道理……
“有必要吗?”梁芷瑶虚弱地可乐一声。“该给的折磨他都给了,所以……事情的结果,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姑娘饶命。”瑾儿磕头。“昨天,昨天奴婢太害怕将军怪罪奴婢,所以,所以……奴婢晕了。”
“清风还跪在外面,等您发落。”
“清风,你昨晚越了规矩。”
“玉儿别怕!”轻抚她的发丝慕容楚道。“我一定会好好教训那贱人,为你讨回公道的。”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怎么会是误会。”慕容楚转过身去,每个人都跟他说这件事是误会。就连他自己也动摇了。当听到夹竹桃之时,他就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因为很因为恨梁婉仪,所以他把所有的仇恨都加在梁芷瑶的身上……
慕容楚的手紧紧地我在一起,骨节处泛着凄厉的白色,罗玉珍,竟然是她。
“只是,姑娘,您以后……都不能,那样真的值得吗?”
“这点你可放心。慕容楚,今日开始,你会日日在我心中,夜夜在我梦里。”用力地支撑起来。“因为……我恨不得你马上死!”
“你可知此事被门主知道,后果是什么!”
“将军。”他低声唤着,泪水很快坠落。“玉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将军了,玉儿好怕!”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慕容楚的衣襟。
“她亲手做的,可是到了静园却出事了……你是这个意思吧!”一直未开口的慕容楚开口道。
梁芷瑶一直昏睡,还不时说着胡话。眼角的泪水就从未间断过。
“那你还……”
“主子可要我去杀了她?”清风询问间却带着一丝调侃之意后竟带着隐隐的挑衅。
“小姐,您醒醒,别吓唬奴婢。”
“姑娘,您冷静下,千万不要伤了身子啊!”瑾儿抱着萧玉儿,用身体挡住萧玉儿泪光下的那抹得意之色。罗玉珍,看这次,我不玩死你。有去过没。
清风出了静园,便直奔翠玉轩而去。萧玉儿被连夜带了回去,此刻,慕容楚定然在那里。zVXC。
“瑾儿,你说要是将军亲手杀了她的孩子,你猜珍夫人会不会伤心欲绝,想要自杀?”
“将军息怒。不可因为一时的怒气而伤了夫人,若是这事情不是夫人做的,那岂不是放纵了真凶。”孤星平静地开口劝慰。
“若离定当尽力。等夫人醒了,奴婢会通知您的。”
“怎么不值得?”萧玉儿问。“这样,将军才会怜惜我,日后……若是他人生了孩子,他也会怜悯,我是被人害的无法再孕。”她说着,嘴角竟露出一丝微笑。“至于孩子无辜……更不存在了,我是他娘,他为我做些什么,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她理所当然道。
瑾儿低头,玉姑娘的狠辣她是一直都知道的,却没想到,杀了自己的孩子,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怕是,这个蠢货还不知道自己要死了吧!”她把玩着手帕。“又笨又蠢,还敢跟我争。简直找死。”她忽的握拳,一丝阴狠划过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