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手掌狠狠一劈。虚空里烈焰腾腾的火剑疾速朝车成东劈去。
车成东一愕,见火剑劈来,疾忙双掌迎上去,八卦石磨亦对准飞过来的火剑,把火剑吸进去,但只转眼间,气状的火剑又会从八卦石磨里溢出来,飘到虚空里重新凝成火剑。他颇为无奈。只有不停招架。
“雷霆一击!”
方平抽出软剑,运起诛魔剑雇第二重剑诀。
车成东刚接完火剑,又得对付软剑的剑气攻击,忙得不亦乐乎,立时就由主动变成了被动。他施展开八卦步,如风一样逃出了攻击圈。
方平也施展开七星步,紧追上去。此时占了丁点优势,决不给车成东喘息机会,一鼓作气,要把对方解决掉。
左掌朝着车成东猛劈。火剑亦猛劈。右手的鬼斩软剑的剑芒不停抽打过去。双管齐下,给对方强大的攻击。
车成东举着八卦石磨当盾牌,渐渐变得处于防守之势,许久没有还击之机了。
方平勇气百倍,越战越勇。掌劈剑削之间,透出一股凶狠。
车成东倒显得略处下风。步步后退,幸好还赖着八卦石磨,挡得一时。
方平把所学的武技连环用起来,一招接一招,犀利攻击车成东。
武技,若是只有一招,威力便难以变大。但若是多招武技融合成一个整体连贯使用出来,则威力倍增。
车成东的武技也不错,奈何只有一家招数,寥寥数招。用来用去都是那几招。虽威力不错,也勉勉强强应付得了方平的进攻,但势头明显处于劣势。
方平越斗越狠,迫得车成东只能后退,他已感觉到胜利在望了,对车成东冷笑道:“认输吧!我放你一马!”
他只想取得胜利,其实并不想杀人。要是对方肯低声下气认输,那他也可饶对方一命。
车成东被迫得不停后退,既要应付半空的火剑与疾飞来的铁焰掌,又要接招方平的血芒荡的长长剑气抽打,实是忙得不可开交,手脚也有些紊乱了,变得越来越被动,势头也朝着失败的方向而去,他是个有实战经验的武者,已深感不妙,若想反败为胜,只能险中求赢,奋力一搏,吼道:“跟你拚了!”
他也知道,远斗不如近搏。
方平的火剑、铁焰掌与剑气,都是远距离攻击的利器。
车成东施展开八卦步,几个纵跃,人已狂飙过来,运起全身气力,一拳朝方平的脑袋打过来。拳头好似一块巨大的岩石砸过来。虚空的气流被拳力震得也急速飞溅开去,形成一股呼啸而过的狂风。
方平望着车成东的脑袋一剑削过去。车成东早有准备,身子一矬,灵巧地闪过,蓄力于双拳。忽地猛然打出。拳气澎湃,拳力一重重透过来。
气浪篷一声,如波浪一般荡漾出去。
拳劲虽没正面打中方平的右臂,然而那强横的气劲还是扫中了手腕,只感觉麻麻一痛,手指情不自禁地松了开来,手中的鬼斩软剑哐咣一声掉在地下,身子被滚滚的气流推着,不由自住地往后移。
车成东大喜,脸上显出一丝振奋的神色,他感觉自己的昂扬精神回来了,是时候拿下比赛了,于是得寸进尺,也想乘机打倒方平,疾忙跨进一步,再次举双拳击过来。
方平顺着那股后推的气流,轻轻飘移出去,见车成东飞奔而来,早已运力于两臂,准备给对方一个颜色看看。腰力一沉,扎好马步。决定给予还击。
“轰天锤!”
两拳同时出击。
风声呼呼,如百虎狂啸。气劲横溢。
拳气飞溅。拳影如水一般流过去。
车成东的双拳也已轰到。
砰!
四拳相撞。
气流逆转,产生一股强大的反推力。
车成东现出痛苦的嘴型,啊了一声,身子被气劲一撞,无力地倒飞出去。
他的石铠一寸一寸碎裂开来,簌簌掉在地上。
人还未落地,却已狂吐鲜血。
方平也是胸口一热,感觉一团热气从小月复处往上涌,他立时收紧小月复,强行咽下那股闷气,缓缓吐气,平缓体内的滚动的气血,片刻,才恢复过来,没了那阵发闷的感觉。然后朝着倒在地上的车成东缓缓走上去。
车成东无力地晃了晃两手,发现两臂手骨已断,无力再站起来,躺在地上,吐着血沫子,眼神惊恐,又气又惊道:“你!你!”
他本来要为裘兵做掉方平,此时却已无能为力,反而要受到方平的宰杀。心理落差颇大,使他心乱如麻。
方平瞪着已惊恐不已的车成东,冷冷道:“今日本少爷就赐你一死!”说着,举掌就要往车成东的胸口打去。
车成东大惊,鼻涕横流,高声道:“我认输!我认输!不要杀我!”
按比武规则,只要一方大声认输,则另一方不能将其打死,否则后果自负。
方平此时杀得正眼红,要不是还记得有那么一条明文规定,必然一招铁焰掌收拾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可恶家伙。
方平放下了手掌,嘴角扯出一抹鄙夷,摇摇头,揩了揩鼻翼,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点认输不好,偏要等两手都断了才认输,你真贱!”
这一场,方平胜出,争得进入九月份决赛的最后一个名额。
车成东被地母帮的弟子抬出去治疗。
演武场外。
陈开平一家高兴得不得了。方娜那张紧张的脸也宽慰了,两眼还垂下了高兴的老泪。陈致云一个劲地说看看,都说阿平能闯过关的了!那神情,好像他是一个算命神仙,早已窥知未来,此刻只是再次发言印证一遍而已。
看热闹的百姓都给方平热烈的掌声。
天南商会的员工都欢呼成一片,敲锣打鼓,叮叮咚咚,热闹非凡。
反观地母帮那一边,则要冷落得多了,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没人打鼓了。全都垂头丧气的,好像被日头儿晒蔫了一样。与起初那时的兴旺景象相比起来,实是叫人不忍目睹。
而那些下了赌注的赌徒,都是叫爹骂娘的,把衣服也丢在地下,不停地用脚去踩,还一边踩一边骂:车成东你这个乌龟,害老子输得精光!
月台上。
裘兵坐着一动不动,神情沮丧,阖上了眼睑,不愿再见到那种失望的场面。他在想今天的日子真黑,美好的愿望竟然给车成东给搞砸了。他没有关心车成东的受伤,只想着方平这个人的身影。
裘千重最为不喜了,见到地母帮的弟子被打成这样,他这个代表真是黯淡无光,想笑一声都没有那份心情,老脸肌肉横拉,轻轻抽搐,也是怒气重重,两眼暴射出极强的杀气,恨不得立时出去杀了方平。不过,在秦王面前还没有胆量去扫秦王的雅兴,忽然想到一个好借口,于是他看了看秦王,满月复狐疑道:“千岁,此人可能是火魂门弟子,不可留。”
靖安公主闻言,嘟了嘟嘴,哼一声,不乐道:“他不是火魂门弟子。你诬蔑人。”
裘千重以见多识广长者的口吻劝道:“公主,不可被他表面所蒙蔽。以老朽看来,那小子多半是个卧底。要是不拿下来仔细审问,恐怕日后会出乱子。”
靖安公主视方平如知己,哪里会相信裘千重的话,即使方平是火魂门的弟子,她也不在乎,她不喜搞政斗,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听裘千重一味抵毁方平,颇为生气,撅着小嘴道:“哼,我说不是就不是。皇兄,这老家伙好聒耳。”
这位小公主可不是柔顺的小羊羔,在这里,除了秦王之外,她还没有怕过谁。即使是秦王,她也敢开涮。秦王也不会怪她,毕竟是胞妹,极为疼爱。
裘千重老脸沉了下来,欲言又止,又不敢发作。
秦王扫视一眼众人,摆摆手,制止道:“好了,此事不要再说。”
方平望了望月台上的靖安公主,对着她笑了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靖安公主报以回蓦一笑。然后连忙从月台蹦蹦跳跳的跑下来,去找方平贺喜。
“你终于进了决赛!”靖安公方笑道。
方平轻轻点了点头,感受到此时的气温是那么舒适,空气是那么的清新,人们是那么的可爱,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眼,就是靖安公主,也比往常更加漂亮几分。
靖安公主嘟着小嘴带着几分撒娇道:“你为什么不理人家?”
方平揩了揩鼻翼,笑道:“不是我不想理你,这里大庭广众的,你皇兄又在上面瞧着,我不好与你庆祝,要不,今晚,到豪宅来,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靖安公主眨了眨水汪汪的明亮眸子,说我才不呢,你又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方平无赖地一笑,说正常啊。要是见了你这种天下第一美女,还不会动手动脚的,那肯定是……,后面他不说了。靖安公主好奇问是什么?方平挨近她,贴耳悄声道肯定是太监啊。靖安公主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说胡诌。
这里两人有说有笑,情意绸缪。
月台上。
裘兵却呆呆看着靖安公主的背影,神情颇为落寞,当视线移到方平身上时,眼神却露出杀气。那石刻一般的冷硬脸庞好像在说:天啊,为什么会这样呢?我雄赳赳,玉树林风,英俊潇洒,地位又高,比那个方平不知要强多少倍,但是,公主对我这么冷漠,对他那么热情,太不公平了。我要雄起,将那小子铲除!
秦王早已知裘兵对靖安公主有意思,不过,他对裘兵没有太大的不满,要是日后靖安公主愿意跟裘兵在一起,他也不会反对。不过,此时看来,靖安公主对裘兵并不感兴趣,只对方平有意思。在爱情这方面,他也不能多言,只是随靖安公主自由选择罢了,此时见到裘兵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想裘兵对方平下手,毕竟,他还要考察考察方平,若可用,则收为麾下,在此又不便对裘兵多言,便对裘千重爷孙二人道:“你们跟我到王府。”
裘千重爷孙二人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