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她们!”云呈祥恼怒地双眉紧蹙。
阮如玉一时拿不出主意看向自己的女儿,云重紫眸光微寒,沈怡琳终于来了。
“三娘?”
有一瞬间阮如玉觉得自己是看花了眼,那个冷酷如冰的女子怎会是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再次唤道时,云重紫已经恢复如初子。
她看起来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已浸满复仇的血恨。
步步算计,运筹帷幄,等得就是她与那家人的血海牵扯。
既然她来了,就绝没有再放过的道理。
“娘,莫担心,我想她们前来应该没有恶意的。”
云重紫站起身来把阮如玉送回房间,“外面风大,您进屋先休息,这事就交给祥哥儿处理吧,他也长大了,我们是时候站在他背后了。”
她把阮如玉哄进房间,自己来到祥哥儿的身边,外面还在敲着门,“请问三娘子在家吗?我们夫人特来拜会。”
“三娘,你说怎么做?”云呈祥歪头问道。
云重紫隔着雨帘看向大门口,她仿佛能透过木门看到那端的沈怡琳此时一身狼狈,这么大的雨,再好的蓑衣也会湿了衣角。
然而,她要的不仅仅如此。
“祥哥儿自己拿主意吧,只是这户人家是侯门,我们需要讲理才不至于落人口实。如果她们是来上门道歉的,我们承受的起,若是砸场子的……”
她故意顿了顿,严肃地看向祥哥儿,“你可会怕?”
“怕什么?除了娘亲和你,还有郡王……我云呈祥就没有什么怕的东西。”
云呈祥挺起胸脯拍了拍,“上次是我不在,这次让我好好会一会这家侯府夫人。”
云重紫会心一笑,坐在屋檐下继续听风看雨,“有祥哥儿在,全家万事足。”
祥哥儿被三娘一鼓舞,朝着门外吼了一嗓子,“喊什么喊,怕是旁人听不见你们是侯府的夫人吗?”
门外被这男声的气势震住了,居然半晌都没开口说话,云重紫抿着嘴偷笑,只怕沈怡琳的脸都要气绿了。
“那个……小哥,我们是威信候府的,特来向三娘子拜会。”
听声音觉得耳熟,云重紫想了想,大概是沈怡琳身边的大丫鬟谷雨。
谷雨那丫头是个聪明伶俐的,就是跟错了主子,也是一肚子坏水。
“拜什么拜,要拜就到庙里去,来这做什么!”
自那日知道三娘受了委屈,云呈祥就对这家人没什么好感,刚才经三娘一激发,往日在青州的混不吝又上来。
云重紫欣慰起来,她就是怕祥哥儿在武学里太一板一眼,反倒了没以前的野性,以后入了侯府怕是要吃亏的。
她见祥哥儿耍混,反而很是开心,这事交给祥哥儿处理,比她自己出面来的稳妥。
云重紫不是怕得罪那个女人,而是不到时候亮自己的底牌。
展露锋芒不是她的个性,若不是慕君睿逼着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以她的计划,有些事还需要慢慢来。
可是这一日,比自己料想的早许多。
云重紫不自觉地回过头看了眼墙上的画,那寓意为何,她自己是万分清楚。
慕君睿就是那头雄狮,而她就是树枝上孤苦伶仃随时会被吞掉的花雀。
不过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云重紫暗自摇摇头,那人的心思深重,不是她能猜测的,再回过头时,门外的谷雨又开口了,“小哥,就请开开门吧,我们夫人可是带了礼物上门的。”
“嗤,当真以为我们穷疯了吗?我们家可承受不起你们的重礼。”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是……”
“你们是威信候府的大夫人,我晓得的!”
云呈祥嗓门大的很,都盖过了雨水,只怕邻里街坊早就趴在墙头听到了他们的交谈。
云重紫小声笑着,她知道沈怡琳必定是受了责骂,不得不登门道歉的,另外她家还有个庶子有病,云致远让她来请自己的看诊。
前几日见到夏妈妈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沈怡琳让最得力的夏妈妈上门,除了请自己一定还想贿赂她不必给云锦鹏认真看病,只是没想到那个恶奴趾高气扬受了惩罚,这到是她没算计到的。
不过既然到了这一步,她就让沈怡琳知道自己的厉害。
“是什么是,你要是话都说不明白,就让你们夫人亲自说话。”
院门外,沈怡琳早就气得小脸煞白,她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为了不张扬,沈怡琳只带了谷雨一人前来,“谷雨,我们走。”
沈怡琳转身欲走,谷雨撑着伞几步拉住她,“可是夫人,老爷交代过,如果请不到三娘子,今夜就不许回去……”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是故意羞辱我!”
谷雨低着头不说话,手里的伞几乎全替沈怡琳遮挡,她站在雨里瑟瑟发抖,“夫人,我们来此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回各个高门内宅了,我们再忍一忍吧。”
沈怡琳咬紧下唇,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