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等了一夜的云致远正打算出门,就见一团脏兮兮的人影闯进来,直扑到自己怀里,不等他发火,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夫人。
“夫……夫人?”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那个体面又爱干净的夫人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沈怡琳跑进来,直奔云致远身上,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怎么也不肯抬起头,苍凉的大吼一声:“老爷啊。”
那凄厉的声音里全是心酸的眼泪啊。
饶是云致远最近不待见沈怡琳,但是他们夫妻多年,也称得上相敬如宾,沈怡琳掌管中馈,把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总的来说……还算合心意。
沈怡琳平日里最重视自己的样貌,就是出个恭都要打扮得体体面面,不落下人半点口舌,上对得起婆母,下镇得住姨娘,昨夜他是不得已发了通脾气,她也是真倔强一夜未归,还把他担心得团团转,正打算派人去找,没成想一夜不见居然……居然成了这副模样。
他是既气自己又觉得愧对好夫人,心里疼了又疼,这会子又不嫌弃她浑身埋汰,搂着她忙问:“夫人,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
沈怡琳只顾着哭,双肩抖啊抖,抖成了个筛子似的,云致远心疼地喘不过来气,指着身后进来的谷雨冷着脸拍了拍桌子,“你……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谷雨也是蓬头垢面,颤颤巍巍地走了两步,脚下一软,砰地一下双膝跪地,也开始抹眼泪,“老爷,夫人听了您的话,亲自去给那三娘子登门道歉,她想着自己去也彰显诚意请她过门坐诊。谁知……谁知……”
“莫要吞吞吐吐的,赶紧说!”
谷雨抬袖擦了擦眼角,“谁知那三娘子居然说在外淋了一夜雨才算有诚意,夫人照做后,那三娘子居然反悔了,还说……”
她又想停顿,但见到云致远黑沉的脸,再次火上浇油,“她还说她现在忙,哪里功夫顾得上威信候府,她可不怕得罪老爷和夫人呢。之前我和夫人满心赔罪,谁知她根本不屑。”
云致远拿起桌上的茶杯扔在地上,“这三娘子,欺人太甚!”
谷雨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不敢吭声,沈怡琳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云致远放软了声音安抚着,“夫人,您放心,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我倒要看看那个三娘子是不是真的不怕我们威信候府的人!”
他指着地上的谷雨大手一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你们夫人回房休息,再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别病了。”
“是是……”
谷雨上前把沈怡琳扶起来,她始终低着头未发一言,直到出了房门,她才缓缓抬起脸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记住我交代的,府里凡是看见我这个样子的下人,都打发出去。至于那个三娘子,我说过定要她好看!”
她的脸上哪有污垢,甚至连滴泪水都没有,眼底全是阴毒的算计。
这天,连日阴雨的天终于放晴,西城处小吃街种着两排桃花,风吹桃花翩飞处,细细密密地落入街尾新开了家铺子门前。
春色宜人,桃花烂漫,新铺子不大,还没接招牌,门前就已经人影攒动,好不热闹。
“三娘子开业大吉啊。”
------题外话-------
﹏-亲们,你们管三娘叫云chóng还是zhòng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