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塘的三月,阴雨绵绵,微风中夹着几丝寒冷,让人不寒而栗
西塘本是京都经商重要的要塞,尤其是沿着城门到城中的官道上,更是热闹非凡。
可如今街旁错落林立的屋落得墙院上,铺满了厚厚的青苔,门前的地上布满湿泥,连墙角树立的衣架上的衣
衫早已被常年的细雨浸湿占满了霉气。
原来由于连年战事不断,死伤无数,官府下令常年征兵,城里的壮丁早已被派强行征战,甚至连城里的老人都
被迫迎战,弄得人心惶恐,甚至妻离子散。
城民为了逃避官府的军役,能逃的都躲的远远的,只有有钱人家的贵公子才能借由家里的关系花重金才可躲过
一劫,战争对他们没有带来任何的影响,他们依旧是夜夜声歌,过着奢靡的生活——
*——*——
恍惚间,一个撑着油纸伞的曼妙女子踏着徐缓缓而来。
女子的身材修长,女子外罩黄色长衫,内衬白色绣粉色浅花长裙盖过脚面,女子的发髻偏向一边用水珠状的
珠花点缀,虽然面部用面纱遮住,从眉宇间仍可看出女子的五官精致,尤其双眸灵动清澈,在如雪般雪白的肌肤
下映衬下更显娇媚,但是能看出女子眼神中充满了哀怨。
是啊,她从小到大,所到之处无不充释着怨气和离别的惨剧。她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不幸的人,否则她也不会
一生下来就刻死母亲,上天为了惩罚她甚至在她脸上留下了一个永远的印记,那印记随着她年龄的增大,便会
越发颜色加深,甚至像一个火苗一样,炽热的在她的脸上灼烧着
命运也没有因为这样就对她留情,她竟然沦落到坠入红尘,在城里最大的妓寨”清风苑“谋生之路,更成
了那里有名的歌妓——掩月。
清风苑毕竟是烟花之地,在这生存又谈何容易,说到掩月如何会沦落成为歌妓还得从她踏入这个让她受
尽冷暖的城市西城开始说起——
*——*——
掩月也不知怎么会来到西城,只记得那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样,睡在母狼搭建的狼窝里,她的身上还穿着用数
的枝叶裹起来的衣裳,身上盖着母狼留给她唯一的东西——狼皮做的披风,虽然母亲为了保护她死去,可是养
她育她的却是这匹母狼啊
看着被秋扫过的夜空,无限寂寥,怎么独独就剩我一个人呢,动情处,掩月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夜风
袭人,掩月抱住自己瑟缩的身体,蜷缩在披风里,不只是过了多久,她竟然睡着了。
依稀间,她感觉到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她看到自己站在山脚,望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坐在悬崖边用手抚着天上的圆月,由于距离太远,
她看不见女人的脸,她试图走近想去看看那女子
不曾想那女子似乎留意到了自己,她转过脸来盯着掩月,这女子面目狰狞,脸像被抽干了血煞白煞白的,嘴
角还留有一丝血迹,掩月的身体像被冻住了僵硬的不得动弹,觉得脚下一空,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醒来的她就已经在西城了,想想当时那不是梦境,那个红衣女子向自己扑来的场景,掩月不禁多了一丝凉意.
她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心里更加的畏惧。
那时的西城正在闹鸡瘟,死了很多人,整个城都被封住,为了防止病情传播,黑心的官僚竞下令把有病征的
的人都赶到了乱葬岭,对外宣称是找到了治疗的方法,实则是已命人挖好了“万人穴”要把他们活活的埋了…….
掩月由于长时间未曾进食,身体一度昏厥,竞也被作为怀疑的对象,被押解到了乱葬岭,一进岭间,她就闻
到空气里夹杂着一股恶臭,那里的光线很黑,细看原来是数百只乌鸦和飞虫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把天都给遮
上了,本该开的很好的桃树的根上也被血浸染,枝干早已变得干枯,往下看去树下堆满了人废旧的残躯,甚至一
只野狗正在啃食一个孩子的眼珠,场面让人做呕
掩月怕极了,她跪在地上,不断恳求着押解的士兵放过自己,但都于事无补,也许是那场面让他们这些久战
沙场的人都吃不消,他们把掩月扔在岭上就匆匆的走了….
掩月想要追上他们的脚步,不曾想脚下被什么有力的东西抓住了一样,不得动弹,突然眼前形成了一层透明的
屏障,屏障中形成了一道水关。
水关里是几个千娇百媚的绫罗姑娘在翩翩起舞,她们手里挥动着手上的彩缎,掩月感觉脚下的牵绊被慢慢放
开,她走到屏障面前,看的入神,手轻轻的附在水壁上。
突然那几个姑娘,化作了一个孤魅,那女子的眼神极其凶狠,她一把把掩月拉近了水里。
当她被冰冷的水浸湿她的全身,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麻木。
身后有什么贴了上来,让她觉得毛骨悚然,眼下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遮住了,上也被发丝一样柔软的东西缠
住,从脚下缓缓浮了上来
她极力想挣月兑,却没有一丝力气反抗,连喊得力气都没有——
*——*——
只觉得在水下久了,氧气也慢慢不足了,感觉身体在慢慢往下坠落。
正在她以为她就这样死去的时候,依稀间她看见了,她看见眼前有个穿着红色缎子的妖娆女子。
那女子的长发长过脚底,她的发丝在水里批散开来,她的眉宇间带着一股魅劲。
她的眼睛细长阴柔,眼神里满是哀怨和愤恨,她的唇色跟她指甲的颜色一样,血红的颜色,慢慢她的眼睛
也变成了红色,好像动物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她只感觉眼前慢慢的变黑了。
那女子转过脸来,竟是她的脸,掩月不禁被刚才那一幕吓醒——
*——*——
掩月徐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晕倒在井边,眼前竟有一个女子横躺在她的身边。
那女子支身着着一件白丝的纱衣,赤着双脚,那女子的身体冰冷,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染.
掩月抱着自己颤颤抖抖的身体,挪到她的身边。
她将手举到那女子的鼻息间,如她所料,那女子早已没了鼻息
掩月惊呆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醒来会在这里,而自己的身边躺着一具尸体,而这个溺死的女子又会是谁
转而一想,她知道这女子死掉,她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她来到井边想要用井水清洗自己手上些许的血迹,
可水里的水还是清澈的,自己的手上身上却占满了血迹,怎样也都涂抹不掉.
啊
掩月转头一看,那女子的身上的血迹奇迹般地蒸发了,而她身上的鲜血全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一连串的
事情让她没有回过神来
可正在惊慌中她听到了,徐徐的脚步声从门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