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掩月想的这功夫,有人已经悄然进来了。
掩月忙躲在帘后洞悉着周遭的一切不敢出声。
只见那个被他们口中唤作王爷的男子,左手捧着新采的兰花右手拿着装着云碗糕的盒子.
慢慢的他走到石桌边将装着云碗膏的盒子微微轻放于桌面,脚下还没站热就连忙移步到柜子前将一个青花瓷图样的瓶子里先
前插上的兰花取下,将新的兰花替上。
看出这兰花应该是按时有人替换,否则也不能到如今过了这么久,那花依然开的那么娇艳,样貌甚好。
王爷将插好兰花的青花瓷瓶拿置手中,放于锦妃的床头,放之前拿起瓶子闻了闻瓶里的兰花,确定新踩的兰花香味很是清气,
气,脸上才一改刚才的严肃和冰冷,这才脸色一变,露出了笑脸。
只见王爷坐在锦儿身旁,爱惜的看着锦妃安详的样子,甚是温柔的抚了抚锦妃的脸,扫了扫锦妃脸上的尘土,定了几秒钟,才
慢慢张口。
“小锦,你闻闻这兰花如今开的正好。想当初你将那种子洒在院里,我还笑你学人卖弄。“
王爷说这话时眼前似乎浮现了昔日与锦妃打闹的片段,心里满是甜蜜,不禁笑出声来。
可一转眼看到锦妃躺在床上不动的样子,心里的哀伤又被催动了起来,眉毛微微垂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兴许是他怕自己刚才的心情影响到了锦妃,连忙收起了现在的样子,恢复了刚才的神情,笑着说道”谁曾想那兰花很是争气,我只
不过是吩咐墨砚他们留心着点,水按时交着,并未怎么摆弄,谁曾想这几年倒也长得挺好,这几年成了这里专供的兰花了,外面卖的
也不如你种的好。"
王爷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脸上笑得很是开心,就如同孩提时期没有负担的婴儿那般笑的无拘无束。
掩月不禁想起前院前面上悬挂的那副锦妃赏兰花的样子,原来都是她凭着锦妃看着兰花开尽的样子臆想出来的。掩月不禁敬佩这
个王爷对锦妃的深情。
如若不是将自己心爱的人铭记于心里,又怎能如此微妙的捕捉到她的神韵,而且刻画的如此惟妙惟肖。
王爷刚说完,就忙着走到石桌面前将盒子里装的热腾腾的云碗糕拿出,端至锦妃面前,笑道“小锦,你看看本王给你带什么来
了,呵呵,是你独独最爱的的云碗糕,我吩咐万师傅新做的,他也算有心,我吩咐的他从不肯怠慢,你模模这糕点这会还热着呢。小
锦你是不是还埋怨本王这近半年的时间没有来看你。”
王爷说完句话脸色忽然一沉,刚才的笑脸一下全无,他将云碗糕放在一边,有些哀伤的说道“锦儿你怪本王么,是该怪我。”王爷自说自话道。
慢慢他坐上了床头,将一只腿放在床面上,床底下的寒冰甚是寒冷,掩月还未曾近身,在远处已经深感严寒,而他现在是盘
腿居在她床上,可想而知这得比自己身上的冷得多几倍之多。但他却不曾有任何微言,依然面不改色,看似对这一切他早已习惯。
只见他将锦妃的头慢慢抬起轻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轻抚着锦妃的额头,两眼满是深情的说道“锦儿是本王对不起你。”
突然一个幻影突现,只见锦妃眼睛微微睁开,脸上似乎恢复了生气,抬头看到王爷尽在眼前,脸上满是笑意。
她拿起王爷搭在自己头上的手,放于胸前,欣喜唤道“王爷。”
王爷似乎也看到了锦妃如复活了一般,脸上的笑容如花般劲放,将锦妃一把搂入怀中,不肯松手。轻声唤道”爱妃,是你么,爱妃”。
“是,王爷是我。”锦妃轻声答道。
王爷难掩笑意,搂的越发紧了,仿佛害怕锦妃逃走一般,疼的锦妃不禁笑着喊出声来“王爷,你弄得奴家有些疼了。“
王爷意识到自己的大意弄疼了锦妃,连忙松开锦妃,笑道”小锦,让本王好好看看你。”
王爷边说眼里边含着泪,满是悔意。
徐徐说道“如若本王早知道如此,断断不会丢下你和我们的孩子,之身一人去那里。”
停歇半刻又说道“是,是,是,是我的锦儿。锦儿可知这一声让本王等了多少年。本来我们可以相谐白头,有几双儿女承欢膝
下。可是如今当日如若不是我大意,考虑的不周率,现在也不会剩我一人孤寡。如此的锥心之痛,痛的本王夜夜难寝。”
王爷边说边挣开锦妃的手,起身站在窗前,虽然他身子背对着锦妃,但能看到他用衣袖偷偷掩着泪痕,心里满是悔意。
锦妃看到王爷如此难过,面色稍有愁容,悄然走到王爷从身后揽着王爷的腰身,将头埋在他后背上,说“王爷,别傻了,纵
是再事发一次,恐我们也很难防人得心思。世间并无所怕之事最怕的莫过的是人心,是锦儿福薄,没有福气服侍王爷。只是可怜我们
的孩子,尚未来到这世上看一眼,便”。
此话似乎提到王爷的痛处,王爷转过身来将锦妃揽入怀中,两人轻声啜泣起来。
掩月看到王爷和锦妃此刻如此动情,想起一对情人此刻亦阴阳相隔,不禁潸然泪下
王爷轻轻睁开锦妃,深情的看着锦妃,对着她的嘴巴,缓缓吻了下去
王爷边吻边说道”月秋巷院,本王在月桂树下,曾承诺对你不弃,一生不会背弃此誓,如今却”
王爷停顿了半刻,脸上稍有迟疑,眼角似乎夹杂着几丝泪珠,缓缓道来“本王未忘,你和我们未曾面颜的孩儿被无辜害死,
此愁此种切肤之痛,如今还犹然在身,我何不曾想手刃惠式这个贱人,将她千刀万剐,可“
王爷突然有些迟疑,仿佛有什么话不能去说,锦妃似乎看出王爷的难处,将手放在王爷嘴上,笑着说道”王爷,如若有何不
能言及的难处,大可不必说,锦儿都理解。“”不。“王爷突然抓住锦妃的手,诚恳的说”我并无什么要瞒锦儿,只是如若我说出锦儿会怪罪本王么。“
锦妃嘴角微微上扬,笑道”王爷,纵使天下人都背弃王爷,我也断断不会王爷为了锦儿这三年来如何锦儿会不知么,王
爷你可以不说的,我知道这半年王爷迟迟未肯来见奴家肯定是何事缠身,或者,我知道王爷定然有些难言之隐“。
看锦儿如此说道,王爷松了一口气,遂抓住锦妃的手说道”没了锦儿和孩儿的日子,我真的生不如死,可偏偏皇阿玛他不肯放
过我,经常要我在西城和京中来回穿梭,我本就对功名利禄满不在乎,却被他们以你和孩儿的追封做要挟,我自知要让我们的孩子名
正言顺受人朝拜,是我这个福薄的阿玛唯一能替我孩儿和我唯一最爱的女人做的,我才比不得以否则定当陪在锦儿和孩儿身
边,即使无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至少可以老有所依,死可同穴可天不从人愿,我根本无心政务,回家还要面对杀我妻儿的凶
手,我却无法手刃他们,我真的恨自己窝囊无能,连我最最心爱的东西都无法守住,只得夜夜买醉,可谁曾想一日酒醉错将
结果她因而怀有我的孩子锦儿求你”。
锦妃听罢此话,脸色突变,颜色很是难看,慢慢挣开王爷的手,垂下了头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