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爷爷的鼓励,让徐甲重新焕发出斗志,看來自己并不是败走麦城,而是像爷爷说的那样,这是一次战略大转移!现在看來,效果极佳,想必此时那些还在争权夺利的家伙,已经开始仰望自己的政绩了吧!
刘枫此时绝对沒有徐甲那么开心,因为兴远县出现了上访潮!这一次上访潮可以说是干部考核促成的,上访的队伍成员也很特别,都是兴远县的中层干部。
这些人将会是干部考核制度中第一批受到冲击的对象,这让这些以往在兴远县趾高气扬的领导们,心中充满了怨气,最先发难的是老干部局局长郑大力。
郑大力找上了市政协主席曾和平:“老领导,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圭女圭罢了,毛都沒长齐居然就想要在兴远县兴风作浪!您可是不知道,现在兴远县都乱套了,干部群众都沒有心思干工作,整天就想着你搞我我告你的。”
曾和平皱紧眉头,來他这里告状的,郑大力并不是第一个。兴远县是曾和平的家乡,在那里老亲故旧的多了去了,兴远县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别看兴远县到现在还沒有开通数字模拟电话,但是能够和曾和平联系的,又有哪一个家里沒有座机的。对于郑大力说的事情,曾和平还是有一点了解的,虽然沒有郑大力说的那么夸张,但是刘枫把兴远县搞的鸡飞狗跳是真的。
“老领导,您可一定要为家乡人民做主哇!”郑大力感觉到曾和平的心已经动了,继续加码,“老领导,兴远县的安定团结大好局面马上就要毁于一旦了,全都是那个小女圭女圭搞的,您——”
曾和平终于还是表态了:“大力,县委领导的权威还是要维护的,对于组织部门的干部考核,还是要认真对待。这样,你先回去,回头我会和刘枫同志沟通一下。”
等到郑大力离去,曾和平的脸色阴沉下來,这个空降干部,着实有点年轻的过份!似乎处事不太稳重,不过曾和平也沒有偏听偏信,他沒有打电话给刘枫,而是找上了那红燕。
那书记是曾和平一手提拔起來的干部,对于这个稳重的女干部,曾和平还是相信的:“老领导,您好您好!哎呀对不住您了老领导,这段时间兴远县太忙,就沒有去探望您老,还请您见谅。”
“哈哈,忙好哇,工作忙一点说明是有事可做,只要不是沒事找事就行!”
那边的那红燕就是一愣,旋即明白了这是有人告刁状了!曾和平对那红燕有知遇之恩,那书记对他很是敬重,恭恭敬敬的为曾和平解说:“曾主席,我本來想要过几天去市里,找您汇报一下兴远县的工作,今天刚好老领导來电话,您要是不嫌烦,我就和您唠唠?”
曾和平对那红燕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他了解那红燕就像了解自己的女儿。别看两人年纪差距并不大,但是正是曾和平把那红燕从一个小小的乡镇办事员,一步步提拔到领导岗位的。
对于这个保守甚至是有一点古板的女干部,曾和平很欣赏。领导干部就是要这样,要有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严肃认真的工作作风,他是看不得那种轻浮溜须拍马的干部上位,对于那个王云龙县长,曾和平就相当看不惯。
可是架不住王云龙会溜须,而且攀上了高枝,直接找上了同兴市的老大米安然。这一次兴远县的县委书记人选,争夺最激烈的,就是曾和平为首的一帮,扶植那红燕上位,和米安然扶植王云龙上位。
结果真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也许是兴远县的书记人选耽搁太久,引起了上面的不满,结果直接从中央部委空降下來一位。对于传说中刘枫是王晓迪运作來的,曾和平并不相信,能够在援疆干部中把刘某人捞出來,绝对不是一般的势力。
如果王晓迪拥有那样强大的势力,就不会运作刘枫下來,而是运作自己上位了。尽管刘枫上任之后,曾经礼节性的拜访了市里四大班子的领导,但是对于这个人,曾和平还真的是难以看清。
听了那红燕的诉说,曾和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么说只不过是一次例行的干部考核?”
“是这样,老领导,也许出现这样的结果是因为刘书记提出的三个竞争:竞争考核,竞争机制,竞争上岗。但是我认为刘书记的提议并沒有错,兴远县是到了改变的时候了,刘书记这一次提出的干部考核就是一个契机,老领导您觉着这事兴远县县委班子有做错吗?”
曾和平忽然对那个小家伙感兴趣了,嘿,三个竞争就搞出偌大的风波,还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哇:“小那,干的不错,既然刘枫同志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你这个书记可是不要给兴远县丢脸呐!”
“老领导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好本职工作的,一定让老领导满意,让兴远县的父老乡亲满意!”
招商局长周堂雪找上了市人大主任韩琦,周堂雪是所有科级干部中危机感最强的一个:“主任,您看我这不也是为了兴远县的安定团结吗?其实那驻外的十一个人,沒有一个和我有亲属关系,都是市里各个头头脑脑的家属,这个也——”
韩琦冷冷的看一眼周堂雪,他最反感这种遇事就推沒有一点担当的家伙。其实在那十一个驻外人员中,就有韩主任的女儿。韩琦的女儿在外面有工作,还是外企,但是当初韩主任还是为女儿办理了这个位子。
在韩主任看來,招商局毕竟是公务员编制,女儿的单位虽然收入很多,可那不是铁饭碗。尤其是那些老外,事多着呢,万一哪一天把女儿给开了,这边自己也给她准备了退路不是。
但是今天这个周堂雪,真的是让韩主任恼火了,十一个人里面沒有你周堂雪的亲属不假,但是你私下落得好处,远比十一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要多得多!
现在遇上麻烦了,就要一推二六五,这种人还真的不堪重任呐:“小周,干工作像你这样可不行,要勇于担当,遇事就躲怎么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干部呢?”
周堂雪欲哭无泪,谁让他当初贪图更大的好处來着,要是沒有那十一个人的名额,老周是不可能当上招商局局长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个新來的刘书记太厉害了,第一眼就看出來那十一个人的问題,这让他惶惶如丧家之犬!
现在听了韩主任的话,周堂雪明白了,自己想要找人帮忙的想法是错误的。看來不仅仅是韩主任这里,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趟这趟浑水,要是这种吃空饷的问題暴露出來,那热闹可就大了!
周堂雪终于有了明悟,这件事和其他问題不同,这件事越是牵扯的多,越是麻烦,搞不好这些人要是翻脸无情,自己的下场会更惨!毕竟自己在这其中得到的,远远不只是那十一个人得到的薪水。
儿子和女儿的工作,老婆的户口,家里的存折,哪一个不是和吃空饷有关?无利不起早!假如沒有更大的好处,周局长凭什么冒着丢乌纱帽的危险,为那十一个人办事?
周堂雪失魂落魄的离去了,他知道,同兴市虽大却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帮助自己,现在所有人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会上赶着帮忙?
周堂雪有点后悔了,这要是丢了乌纱帽,沒了公职,想必儿子和女儿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如今看來,周局长真的是搞不懂,到底是以往捞取的好处多,还是自己即将失去的更多?
像周堂雪和郑大力这样的干部还有很多,同兴市是一个封闭的小城,在这个城市里谁和谁都沾亲带故的,想要遇事的时候找上几个帮闲,还是很容易的,但是这一次似乎不同了。
就像郑大力和周堂雪遭遇的那样,大家开始都是热情接待,当听说了事情缘由,态度渐渐冷落起來。尤其是从侧面打听了兴远县的事情之后,很多被找到的干部干脆避而不见。
因为这一次兴远县的班子并沒有明显的错误,只不过是例行干部考核罢了,总不能发个文件,让兴远县终止干部考核吧?这事别说是同兴市的干部领导,就是兴安省的大领导,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阻止。
这就是制度的重要性,有了相关的法制法规,有了切实可行的制度,也就有了行使正当权利的依据,这个相当重要。任何一个组织或者国家,健全的法制法规都是必须的,否则执法者就会无法可依!
现在对于刘枫來说,兴远县面临着严峻的问題,想要把经济建设搞上去,沒有一班作风过硬的干部队伍是绝对不行的。仅仅是一次干部考核暴露出來的问題,让刘枫深感痛心,兴远县的干部队伍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了。
刘枫首先找上了那红燕书记:“刘书记?有事打电话我就过去了,哪里敢劳动刘书记的大驾,请坐,快请坐。”
刘枫笑着坐到沙发上,很是随意的说:“那书记是兴远县的老书记了,我來拜访您是应该的。”
那红燕沒有想到刘枫会主动找上自己,一边为两人倒茶,一边脑子里飞快的运转,那书记不知道刘枫來的意图是什么。不管怎样,有了刘枫从边疆州搞回來的一系列项目,兴远县的崛起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此时那红燕对刘枫的心情已经全然不同,把茶杯放在刘枫面前,自己也坐在茶几的另一边,微笑着问道:“刘书记,您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事你就直说,我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是负责一些工作还是沒有问題的。”
刘枫喝一口茶,点点头:“好茶!那书记,是这样,我想在兴远县把党校办起來,您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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