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下落了多久时间,等宋漓恢复意识时夕阳已经飘满了整个天际。哈宋漓用手用了揉了揉发麻的太阳穴,眼睛终于能将远近事物看得真切了。他习惯性地向四周望了望,视线所到之处皆被高大茂密的青松所阻断。这应该还是座山林吧!他在心里揣摩着。
“夕儿,夕儿!”宋漓突然想起了韵夕,顾不得浑身灼热的疼痛感急忙爬了起来拨开枯草丛,一边大叫着,一边细细地搜寻着她的身影。
韵夕跌落在离宋漓不远处的一泓清泉旁,一只手和大片绢丝都浸泡在泉中。而她的身边则是那匹与他们一起坠落的白马。整个马头撞在了岩石上被击了个粉碎,马的大小肠业已被崖壁上的树枝勾了出来,洒的到处都是。整个景象令人触目万分。
宋漓急忙跑了过去,抱起韵夕,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唤道:“夕儿,醒醒啊!夕儿,醒醒”
韵夕微微动了动眉头,小声哼唧一声,还是没有张开眼睛。她的右肩那个大窟窿还在不断冒着血液,这妮子应该是失血过多休克了!若再不及时治疗的话,怕是性命不保了。
看着遍体鳞伤的韵夕,宋漓的心亦如她的躯体支离破碎,几近崩溃边缘。他一咬牙,抱起韵夕在这陌生的山林里寻找出口。
不知道在山里模索了多久,当宋漓终于看见远处点点灯光如豆,几乎感动的要嚎啕大哭起来。他望着怀中的人儿,激动地对她说道:“夕儿,在忍忍啊!马上就有救了!”
午夜,人畜都安静地沉睡着,整个村庄显得异常宁静。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声、打铁声。宋漓抱着韵夕发狂地敲着一户打铁匠人的门户。
屋内年老的铁匠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放下手中的活计,心中甚是讶异。这么晚了究竟是什么人在敲门呢?
老铁匠颤颤巍巍地打开了木门,见眼前一白衣男子手中抱着一受了重伤的红衣女子,一脸憔悴的心急。
“老人家,我娘子受了重伤,请您能不能告诉我大夫在哪里啊?”宋漓哭着对老铁匠乞求道。
“先别说这些了,进来再说!以我看这姑娘伤势不清啊!正好,我儿子就是大夫,我这就去叫他来啊!”老铁匠让开了门,催促着宋漓把人带进屋内。毕竟是深夜,寒潮袭人。这丫头衣衫单薄,即使不病死多半也冻个半死不活。
宋漓泪流满面的连声道谢,跟着老铁匠进了内屋。不见多久,老铁匠就把还在睡梦中的儿子叫了过来。
铁匠儿子看着韵夕肩膀上的箭伤,又细细替她把了把脉,左右翻看着韵夕的眼瞳。待检查全身过后他才缓缓开口道:“这姑娘伤的不清啊!你看这儿,伤口已经开始感染。所以导致她高热不退昏睡不醒。还有这儿,小腿骨折”
“求求你,大夫!救救我娘子啊!”宋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哀求着。
“公子请起!”铁匠的儿子连忙扶起宋漓,说道:“公子不必如此!我自会尽力而为。只是公子您好像也受了内伤,也要尽快一直才好啊!否则留下病根日后就麻烦了!”
“我没事,只要您救好她,我定当舍命相报恩公大恩!”宋漓擦尽泪水,极其真挚地对大夫说着。
老铁匠见状,也连忙宽慰着宋漓说道:“交给我儿子吧!他可是我们桃源村医术最好的大夫了!”
宋漓含着泪花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这对心地善良的父子。心里也默默祈祷着韵夕能吉人自有天相。
大约七天以后,韵夕已经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她地溜着眼睛四处转达,瞟见一个守在床边,头如捣蒜般地打着小盹儿的男子,不由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漓忽而一惊,看见韵夕正用墨黑水灵的眸子好奇地瞅着自己。他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喊道:“夕儿,夕儿!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你,你是谁啊?”韵夕看着眼圈浮肿,像熊猫一样的宋漓,大脑一片茫然。
“夕儿,我是宋漓啊!你不记得了吗?”宋漓握着韵夕地手,兴奋的忍不住泪水倾泻而下。
“我,我叫夕儿吗?”韵夕模着自己的额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自己这个名字。
“你这是怎么了?”宋漓看着她那迷惑不解的神情,心里忽然害怕起来。他赶忙跑了出去,把明铁匠的儿子叫了进来。
明一峰仔细检查了一番,仍旧找不出病因所在。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宋漓说道:“太奇怪了,我行医数十载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症状。头部没有任何碰撞,也没有残留血块,怎么会无缘无故失忆呢?”
宋漓失望地看着明一峰那困惑无奈的神情,说道:“没关系,明大夫。只要她醒了就好,不管她忘记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那些记忆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快乐的记忆。这样也好!一切就重新开始吧。”
宋漓看着韵夕,旋即笑了,如沐春风。明一峰也不好多说什么,也跟着笑了笑,留下一包草药便出去了。
“夕儿,记不起没关系。我会重新让你记住我,好好爱你,好好宠你!只要你能快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宋漓温柔地看着韵夕,抚模着她的面庞,轻声对她说着。那眼神里已经有着硕大的喜悦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