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手中放开,乘着微风缓缓升空的美人风筝,韵夕像个孩子一般边跳边大叫着:“飞起来啦,哈哈哈~飞起来啦!”
宋漓微笑地看着身边兴奋的小人儿,心情也跟着高涨起来。他小心地牵引着手中的美人风筝,如同小心的呵护着真实的她。
风筝越飞越高,韵夕觉得那飞在天空的仿佛就是自己,心里有着满满的幸福和安全感。她不禁挽着宋漓的手,思绪飞翔。她就是宋漓手中的风筝,不管飞多高多远,线的那头始终有人牵绊着。那身体的热度,心底的爱意,温柔的关怀总会沿着那根细细的长线一点一点传到天空,温暖着风中漂泊的心。
“啪”地一声,线没由来地断了,高空中的美人风筝一阵天眩地晕,在空中打着转儿,急速下坠,落向那一片湖水。宋漓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线团一时之间不知做何感想。韵夕忽而哭了,眼里泛出一层一层泪花。她心痛,莫名地心痛着,空空的痛,没有任何理由的痛楚。
看着情绪突变,一脸泪水的韵夕,宋漓扔掉了手中的线团,扳过她的身子急切地问道:“夕儿,你怎么了?”
“风筝,风筝掉了,掉进湖里了,呜呜呜呜”韵夕看着湖中漂浮的美人,又是一阵痛楚的抽泣。
宋漓心疼地将她抱入怀中,眉头紧皱,忙安慰道:“傻丫头,风筝掉了我还可以再做一个啊!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啊?”
韵夕在他怀里狠狠地噌了一把眼泪,哭道:“可是那是世界上唯一一只风筝啊!就算你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风筝,但是那个风筝已经不是现在这个风筝了,它们根本就不同!”
宋漓纳闷了,这妮子怎么了呢?两个风筝不都是他亲手做得吗,风筝能有什么不同?他模着她的秀发,笑道:“好了,傻丫头,别哭了!我再做一个就是了。”
韵夕生气地把他推开,生气地冲他吼道:“你难道没听懂我说的话吗?再做一个?你能保证跟这个风筝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吗?”
“这”宋漓语塞,被她反驳的一句话都接不出来。
韵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含着泪,愤怒地向来时的路走去。宋漓大脑一片空白,说翻脸就翻脸,为了一个断线的风筝值得发这么大火气吗?宋漓无语地挠了挠后脑勺,看着那只浮在水面的风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宋漓根本不理解韵夕莫名的怒气。她只是好害怕,尤其是看着风筝断线那一刻,她心里有着某种强烈的不祥之感。虽然连日来她和宋漓生活的很幸福,但是每到深夜韵夕就会莫名地哭醒。她看不清梦里无数张脸,可那些让她疼痛、窒息、流泪。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上帝打瞌睡时不小心透露的天机,风筝无缘无故地断了一定是上帝在预示着什么。
傍晚时分,宋漓浑身湿漉漉地回来了。鞋上,衣服上沾满了污泥,在晚风中不停地打着冷战,样子很狼狈。韵夕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进了卧房。宋漓怔了怔,手里还拿着那只正在不断滴水的美人风筝
过了一会儿宋漓敲了敲韵夕的房门问她想吃什么,韵夕背着他冷冷地答了一句“红烧鱼”,便不再理他。宋漓心中郁闷啊,不就一个风筝嘛!她还要为此生气到何时呢?
到了晚饭的时候,韵夕自己走了出来。宋漓正在摆放碗筷,看见韵夕习惯性地笑了笑。韵夕仍旧嘟着嘴,一副还在生气中的模样。她坐到圆桌前,大大吃了一惊。桌上竟然摆了十道红烧鱼!她是要吃鱼没错啦,可是这个白痴做这么多她哪里吃得了嘛!
“你”韵夕指了指桌上的鱼,吐了一个字。言下之意就是要宋漓解释一下这个情况。
宋漓把手藏在袖子里,用胳膊肘把一碗白米饭推到韵夕的面前,笑道:“我,我不会做红烧鱼,所以就做了这么多。”接着宋漓又指着从韵夕面前的第一道鱼神情极窘地解释道:“呃,这一条,我忘记把鳞片刮掉了。这一条,我没煮熟。这一条,我煮焦了。这一条,我盐放多了。还有这一条,太小了。我怕你不够吃呵呵,只有这一条是最合格的,也是最好吃的!你只要吃这一条就好了,剩下的我会全部解决的,绝不浪费。”
“把手拿出来!”韵夕憋着泪水,强冷着一张脸命令道。
宋漓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似的。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把手从袖子里抽了出来,放在韵夕眼前。
韵夕“哇”地一声,痛哭起来。这个白痴为了给她做一条鱼,十个手指居然都被划满了刀伤,深浅不一。她握着那双手既心痛又内疚。
宋漓怕手指的血会污了她的脸,他只好用手背笨拙地拭着她的泪水,动作轻柔而细腻。
韵夕极尽感动地看着他,扑进他怀里,哭喊道:“哥,我要嫁给你!今晚就嫁给你!”
宋漓把头埋进她的发丝中,答道:“好!就让我们天地为媒吧。”
韵夕用力地点了点头。
佳人细心远黛,轻点红唇,一袭红衣着身,艳光四照。两颊显露娇羞之态。娥娥理红妆,纤纤抬素手,风吹仙袂飘飘举,翩若轻云出岫。
宋漓眼醉,心更醉。今夜,今夜终于可以将她拥入怀中,终于要成就龙凤之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