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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央略微想了片刻,再次伸出手。
“怎么了?”
昶钧用粗粝的大拇指月复轻轻在她的眼睛上抿了一下,笑着说,“不许再哭了知道吗?”
米央摇摇头,哭了起来,“爷爷,您不要问了好不好?我求求您了,不要问了好不好?”
竖着耳朵又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危险已经解除,米央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呼出,伸出手拍了拍胸口,小声说道,“真是的,大半夜冒出来,吓死人了,死牛郎!死男人!臭男人!明天就要跟姐订婚了,还跑到我这里做什么,真是的!外面守着的人怎么都没有发现他进来的呢,看来明天需要跟爷爷说一下,重新换一批人了,一点儿都不安全,这要是歹徒进来可咋办呢,臭男人,我咒你从楼上摔下去,要是把腿摔断才好,然后被爷爷逮住,狠狠地揍一顿,这样才解气。”
钟鹤轩扭头看了她一眼,将米央搂在怀里,“好,爷爷不问了,不问了,等你哪天想跟爷爷说的时候再跟爷爷说,现在爷爷不问了,央央不怕,不怕啊。”
昶钧无奈,只有又喝了一口,而且还是一大口,然后将杯子递在她眼前,看着杯子中剩下的半杯牛女乃,季想满意地笑着接过,然后一口气全部喝下,“姐夫我喝光光了。”
“姐夫……”季想揉着眼睛摇摇晃晃地向里走去。
这让钟鹤轩更加的焦急和担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不肯告诉爷爷,我是爷爷呀,央央,有什么事难道不可以告诉爷爷的吗?”
他的手臂将她抱得很紧,甚至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心也在“扑通扑通”地剧烈跳着,跟她一样,也快要跳出来了吧,想到这里,米央抿着嘴巴笑了起来。
“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姐夫……”季想光着脚丫站在楼上喊的时候他这才猛然回过神,低头一看杯子里的牛女乃竟然被自己喝光了。
“不要转移话题。”
足足有两分钟,米央微微动了下嘴角,低声开口,“请你离开,否则,我叫人了,你应该知道如果我叫人的后果是什么。”
昶钧一直笑着看着她,他没有想到原来她这般的伶牙俐齿,这样也好,免得被人欺负,不过要是能欺负了她的人也都不是一般的人咯。
米央扯了下嘴唇,不再作声,是的,她明白他的意思,她是个女人,敏感是女人天生的本领,她能感觉出来他话中所带着的那种让她此时感觉很不舒服的味道,她明白那是什么,但是她更加明白,这是必须扼杀在摇篮中的。
鸿,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到底怎么样了?你告诉爸爸,爸爸究竟该怎么做,究竟该怎么做。
昶钧仰着脸深吸了一口气,掰开她的手,“小想不怕,你放心姐夫就在一边守着你,你听话躺床上去,不然感冒了怎么办?听话。”
“如果央央想告诉我们这件事的时候她自然就告诉我们了,现在她既然不想跟我们说,那证明她还没想好怎么跟我们说,去查什么,没什么好查的,我钟鹤轩的孙女能做什么事情?简直是胡闹,睡觉去,别整天胡思乱想的。”
米央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对不起爷爷,我撒谎了,其实刚才他在我房间里。”
季想点点头伸开手臂,“那你抱我。”
见她还在床上坐着,钟鹤轩走上前,“没事,你怎么还没睡呢?都几点了,听话,赶紧躺下睡觉。”
季想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叫了一声“姐夫”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米央又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吐出了两个字,“昶钧。”
“小点声,你想把央央吵醒啊?”钟鹤轩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向书房走去。
还是没人吭声。
昶钧没有太留意,只是以为她不相信他说的而已,所以他象征性地又喝了一口,“这样总行了吧,赶紧喝了,喝完乖乖睡觉,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来,喝杯牛女乃,喝完就能够睡着了。”
昶钧低头抿了抿嘴唇,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神情有些凝重,“明天我就跟你姐姐订婚了。”
米央点点头,“他是这么说的,不过他来我就让他走了,我跟他什么都没做,真的爷爷,您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出声的话,我就喊人了,1--2--”
米恩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一直到楼下有人说话,像是在说追什么人的时候,米央这才回过神,伸手模了一下刚刚被他吻了一下的额头,她皱起眉头,刚才他的话是什么意思?zVXC。
“谁?”米央一个激灵从被窝里钻出来,“你没有走,对不对?”
“烦死了,烦死了!死牛郎!臭牛郎!我讨厌你,讨厌你!”
“爸,央央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你看她刚才怕成什么样子了,这孩子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米恩轻声说。
沉默,又是足足有两分钟的沉默。
“好了,你如果再哭,爷爷可就真生气了啊。”
“没事,你去休息吧。”
没人应声。
“那怎么办呢?”昶钧想了想,“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倒杯牛女乃来,OK?”
钟印鸿点点头,“去吧。”
“钧,我爱你。”身下的人儿柔柔地说了一句,眨着狐媚的眸子,含笑着看着他。
季想靠在床头看着他点点头。
米央摇摇头,头低得更低了,浑身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
昶钧轻轻叹了一口气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想给她盖上,无奈她却紧紧搂着他不松手,“小想乖,姐夫答应你就坐在旁边不走,你睡吧。”
昶钧瞥了她一眼慌忙扭过脸,“小想松手,别闹,听到没有!”该死!自己看到什么了,他侧着脸胡乱拉起被子裹在她身上,但是她却像是黏在了自己身上一样,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他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
“哦。”昶恒点点头,“钟鹤轩手下的人那么多,你竟然悄无声息地进出,真是厉害,好了,很晚了,我要去睡了,啊--困死我了,你也洗洗赶紧睡觉吧。”说着他出了房间,转身的一瞬,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又有些无奈的笑。
昶钧刚推开房间门还没来得及走进去,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吓了他一跳,所以可想而知,后果会是什么。
“就让我抱一下,好吗?”昶钧低声恳求。
“爸,我想送央央去国外。”米恩轻声说,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久都没敢开口,但是今晚,她决定说出来,事情的发展速度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所以她必须尽早把央央送出去,否则真的有一天她会跟她的表姐为了一个男人而闹翻的,这不是她想看到的,毕竟她们是姐妹,从小一起长到大,体内都流着钟家血液的亲姐妹。
季想不但不松手,反而双腿还盘在了他的腰间,丰满的胸部更是致命地在他的胸前蹭来蹭去,“不要,我要跟姐夫一起睡!”虽然她才十八岁,但是发育却异常的野蛮,翘臀就不说了,单单这E杯的胸部就足以让所有的女人嫉妒得发疯。
“已经看过了,不是吗?请马上离开。”
“扑哧--”黑暗中发出了这样一声。
钟鹤轩叹了一口气,脸色很不好看,“一定跟那个混蛋昶钧有关,刚才他偷偷来到央央的房间--”
米央猛然颤抖了一下,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钟鹤轩想了片刻,厉声道,“不查!记住,谁都不许查!”
走近了才发现她满脸泪水,“小想不怕,姐夫在,不怕啊。”
“小梦,你是真的回来了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嗯。”季想抹了抹眼泪点点头,“我要跟姐夫睡。”
“不!至少现在还没想,明天你订婚我还没看到怎么会想死呢,看你说的,哥,说认真的,你刚才去见了米央?”
“小梦……”昶钧抬起头看着她,又叫了一声。
昶钧看着她,好一阵子没吭声,最后他咬了下嘴唇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爷爷。”米央低着头小声叫道。
关了灯躺下,可是躺在床上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乱哄哄的,明天姐就要订婚了,真的要跟那个牛郎订婚了,这原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亲爱的姐姐终于要跟她心爱的男人订婚了,可是为何自己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呢?相反,心里会有些难过,为什么会这样,米央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因为这个男人刚才突然的到来,让她的心里此时更加的难过。
停了一会儿钟鹤轩转过身,见她还没离开,他不耐烦地说道,“不是让你回去睡觉,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原来还会说话呀。”米央连讽带讥地说道,拉起被子裹到脖子处,然后靠在床头,“为什么还不走?大晚上你来我房间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米恩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有一天,当我拿着戒指跪在你面前的时候,请你不要再说你不明白我的意思。”说完这句话,昶钧松开手扶起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离开。
“爸,你想想,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先是小西死了,接着小东出车祸,现在央央又被人泼硫酸,爸这都是什么人干的,您有没有想过?央央这次只是被泼硫酸,下次呢?下次会是什么?我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我真的害怕有一天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还有,还有那个章韬栋、汤宗远他们不时来见央央,每次见过他们,她都要哭一场,爸,我不想再看到她的眼睛流血了,我害怕,我心疼啊!央央是我跟鸿哥唯一的女儿,也是您唯一的孙女,我们跟您一样疼爱她,我知道您有您的想法,但是爸,就算是鸿哥这次任务结束后辞去职务,但是您能保证他当局长的这段时间得罪的那些人会因此而放过我们吗?这不可能!爸,现在这只是报复的开始,所以我们要在所有的人都还不知道央央的真实身份之前,送她离开这里。爸,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一切都为晚了。”话没说完,泪水早已模糊了米恩的双眼,爬满了她的脸颊,她这低沉沙哑而且透着无奈与恐惧的声音无疑让这个倔强的老爷子不得不重新去思考自己心中那个所谓的坚持。
“怎么了?不想喝吗?”
昶恒离开了,昶钧坐在那里一直抿着嘴,脸上始终都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没有料到她竟然也对自己动了感情,虽然或许她还没有发现,但是她的心已经将她出卖了,抱着她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心像个小兔子似地扑通扑通地跳着,而且还有她红到耳根的脸也出卖了她的心思,不对,还有她捂着心口说的那句这里也就不会难受了的话,这个傻女人,或许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吧,该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她知道呢?
“是爷爷吗?”她小声问。
“呜呜呜……”季想哭得伤心极了。
然后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再接着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央央,央央。”钟鹤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接着米央听到开门的声音,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状态还不错,依然那么爱骂人。”说到这里昶钧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想起临走前抱着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到现在还是剧烈跳动的。
一时间,时间停止了走动,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一动不动地站着,房间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彼此那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米央摇摇头,“没,没发现有什么人来,我正准备睡觉,就听到楼下有人说话,爷爷,小偷抓住了吗?”
渐渐地,感觉怀里的她呼吸均匀起来,而且还不时伴随着轻微的鼾声,钟鹤轩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示意米恩把被子拉开,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在床上。
“傻孩子,不许再哭了,是爷爷不好,爷爷不应该那样跟你说话,都是爷爷不好,不哭了,今晚跟爷爷睡,爷爷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姐夫答应你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现在去床上睡觉,好吗?”
米恩说的没错,真害怕有一天,一切都晚了。
自言自语了半天,她最后叹了一口气,拉起被子又钻进被窝,蒙着头,在被窝里使劲踢腾起来。
抱着怀里的长腿兔,她左翻翻,右翻翻,最后,噌地坐起来。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姐姐的未婚夫,我的姐夫,所以,在这之前所有的事情我想请你还是忘掉的比较好,这样不至于让你陷入尴尬的境地。记住,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跟我姐姐订婚,那你就必须好好地爱她,一心一意地爱她,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或者对她不忠,那么,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请你离开,我想你不想让姐姐知道,明天她就要订婚了,但是今晚,她的男朋友却在她妹妹的房间里,就算是你是个男人,脸面无所谓,但是也请你考虑一下我的脸面,我是个女人,一个刚刚才被男朋友背叛,然后又被人泼了硫酸的女人。”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来看看你。”
米央慌忙摇头,“没,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真的爷爷,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话听着确实让人有些感动,尤其是女人听着这样的话,不管是他真心说的还是虚情假意,但是他的话真的让米央有这么一瞬的感动,但是她依然冷嘲热讽地说,“是吗?没想到昶总裁这么的会安慰人,我想姐姐嫁给你一定很幸福。”
“嗯。”米央点点头,趴在他的肩头,不再做声。
米央的心略微“咯噔”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那你倒是说说你来干什么?我还真想不起来你这深更半夜翻墙来到我房间里会有什么好事,别告诉我你是想我了才不畏艰辛不但翻墙躲过院子里的保镖和狼狗,而且还从一楼爬到了二楼,听着还听让人感动的,但是谁相信呢?哦,对了,你看我这记性,我怎么忘了呢,医院三层的楼你都能爬上去,这区区二楼算什么,我没说错吧,昶总裁?”
“刚才进来个小偷,他没有来你这里吧?”钟鹤轩说着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敞开的窗户,然后又看了看床边的一把椅子,他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人,而且也只有那个人才有可能潜入他的家而且还没被保镖发现,这个混蛋,看来该好好修理他一顿了。
米央用舌尖舌忝了舌忝嘴唇,想了片刻,说道,“如果是个男人你就吭一声,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其实就算是你吭一声那也不能代表你是个男人。”
“我哪里敢,再说了,就算是不乐意,那能轮到我吗?”昶恒自嘲地笑笑,轻声问,“她还好吧?”
昶钧点点头出了房间,来到楼下的冰箱前,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的无奈,这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必须尽快跟她说清楚,不然哪一天肯定会出事的。
钟鹤轩没有吭声,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着她脸上慌乱的表情,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猜测的没错,这个混蛋家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一脚踏两条船,不过,他门儿都别想,就连明天的订婚也甭想!想打他钟鹤轩孙女外孙女的主意,他会让他死的很那看!
“滚!”昶恒一只鞋子踢出去,不过某人一看就是身经百战过的,只是稍稍一闪就躲了过去,依然一脸的坏笑,“哥,今晚上是几楼?”
这一夜,注定又是无眠。
“别说话,我扶你去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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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米央明知故问,其实她担心的是,他是否会被抓到,一旦他被抓到,那么如果他狗急跳墙把自己跟他的事情说出来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昶钧轻轻拍着她哄道,“小想乖,不怕,姐夫在呢,不怕啊,那只是个梦,不是真的,不怕啊。”
黑暗中男人略带笑意的声音刻意压低着,“女人,你这是在挑衅,很危险的,知道吗?”
米央的心瞬间疼痛了一下,像针扎的一般,又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后,她选择了放弃,鼻息间浓浓的烟草味让她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是她却没说什么,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放佛就要跳出来了一般,她的脸倏地红到了耳根。
“嗯,那你快点回来,我自己害怕。”
“话题?什么话题?我转移什么话题了?难道刚才你的话中还带着别的意思吗?”米央故作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小声将他刚才的那句话念了一遍,“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没什么意思啊?不就是一句安慰人的话吗?谁不会说,我这段时间已经听到五个,哦,不包括你七个男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了,我知道他们都是安慰我的,难道你的不是吗?那你的是什么意思?”
迷糊中,他感觉有人扶着他在移动,缓缓睁开眼睛,他低声叫了一句,“小梦。”
“奇怪,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转回身,再次嘟囔道,“应该是错觉吧,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疑神疑鬼的,是不是自己的脑子也被硫酸给烧坏了?应该不会,头发都好好的脑袋怎么会烧坏呢,真是的,米央啊米央,你肯定是想多了,甭想了,还是想爸爸吧,想爸爸的时候一切都是美好的。”
米央许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低声呵斥,“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小想真乖。”昶钧笑着接过杯子轻轻抚模了一下她的头顶,“那就赶紧躺下睡吧,姐夫不离开,就在这里。”
“知道了,爷爷。”
季想哭着从床上爬起来,再次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哽咽起来,“姐夫,我梦见姐姐了,姐姐全身都是血,我怕……”
“姐夫我睡不着。”
“你等一下啊,姐夫马上就上去。”说着他匆忙拉开冰箱,重新又倒了一杯牛女乃,这才急匆匆地向楼上走去。
“爸,发生什么事了?”米恩疑惑地走进来。
钟鹤轩看着她,声音有些不悦,“他来看看你?”
“我只想来看看你。”
这次她模到了风铃,刚才难道是自己的错觉,米央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呀,刚刚明明模到了一个人头,那明明就是头发,不可能模错的,她不确定也不甘心又左右模了模,可是什么都没有模到。
走到窗前,昶钧扭脸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她,忽然转过身,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道心钟下。
看着她明知故问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啥样,昶钧笑着伸出手想模一下她,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下来,轻声说,“你明白我的意思。”
米恩想了想,轻声说道,“爸,这件事还是让人去查一下吧,上次央央突然昏过去我就觉得她有事情瞒着咱们,我找过昶钧,也问过他,但是他没告诉我,央央也没跟我说过,我看还是让人查一下比较好。”
昶钧打开床头灯,关掉了大灯,见她还睁着眼睛,伸出大手轻轻抚在了她的眼睛上,“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央央,你必须告诉爷爷,不然爷爷怎么帮你呢?听话跟爷爷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昶恒揉着一连挨了十巴掌的脑袋,不满但是却后退了足足有三米远,嚷道,“每次就知道打头,我跟你说,我现在这么笨都是被你打的。”
昶钧边月兑鞋子边说,“我跟你说啊,现在最好别惹我,你哥我此时的心情非常的糟糕,惹着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哦,知道了。”季想闭上了眼睛。
“你是不是想死?”
昶钧走到红酒柜前拿出了一瓶倒了一杯,来到沙发前坐下,抿了两口,轻轻点点头,“没错,因为我想她了,所以我去就去看她了,怎么?你不乐意?”
“是我。”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姐夫刚才已经喝了一杯,已经喝过了,这一杯是你的。”
“爷爷对不起,央央不是个好孩子,对不起……”
“傻瓜,都是个大人了还被噩梦吓成这个样子,不许哭了啊,今晚上你睡姐夫的房间,姐夫就守在你你旁边行吗?”
他没有忘记,今天是他跟纪宛莹订婚的日子。
“你已经喝过了吗?”季想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眼中闪着一丝让人难懂的光芒。
“啊--”米央吓得叫了一声。
“谢谢。”
“爸爸,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央央好想你,要是你在央央身边的话,央央就不会这么烦,这么没有主意了,爸爸,你快点回来好不好?好不好嘛?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央央都快要烦死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央央就可真的被烦死了。”
倒好牛女乃他却靠在了冰箱上,不知不觉间一杯牛女乃竟然在他的沉思中全部喝进了肚子里。
猛然将她推开,他背对着她站在床边,“小想,如果你再闹,我立马送你回学校!”
昶钧也不再躲避,弯腰将床头灯打开,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看着她一脸警惕但是却故作冷静的模样,他轻轻笑了下,“真的很想知道吗?”
“真的吗?”钟鹤轩咄咄逼近,有力的大手猛然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说完了她又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捏着嗓子说道,“央央啊,你怎么这么的狠毒呢?做人要善良知道吗?”
“什么事都没有。”米央不自然地撇过脸,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出来他那双严厉的眼睛正瞪着她,放佛要看穿她的心底,这让她很恐慌,身体也跟着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季想不停地摇着头,再次抱住他,身体微微颤抖着,“我怕,姐夫……”
昶钧慌忙放下杯子,站起身,“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谁?谁在你房间里?”钟鹤轩故意很惊讶的样子。
“那要看什么事情了,不过爷爷可以告诉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你永远都是爷爷唯一的宝贝孙女,爷爷永远都不会不疼爱你。”
她故意向前走了两步,然后猛然扭过脸,“谁?你到底是谁?说话,不然我就叫人了。”
“对不起爷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说出这样的话,米央的心有些痛,虽然她一直都没有觉得外貌的美丽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但是此时,想着自己以后变成了丑八怪的样子,她忽然有些害怕,害怕那些异样的目光,害怕那些嘲讽的言语。
“姐夫……”门外,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还有“啪啪啪--”的拖鞋声,接着,一身黑色吊带真丝睡裙的季想出现在了门口。
“钧哥!”
“央央,抬起头看着爷爷!”钟鹤轩严肃地说。
对啊,自己都要订婚了,就算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又能怎样?她是钟印鸿的女儿,她注定跟自己是两条路上的人。
“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床睡觉。”
“爷爷,怎么了?”
“好。”季想美滋滋地躺下,却睁着眼睛看着他。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昶钧轻声道,“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来不是因为告诉你这个,而是还有别的,你还会让我离开吗?”
“我不同意,好好的为何要送她去国外,国外有什么好,不行,我坚决不同意!”钟鹤轩生气地说,这果真跟她的预料一样,她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必须极力的争取、说服。
“爱说就说,不说拉倒,本小姐不感兴趣,我再说一遍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就叫人。”
“央央,你在害怕,告诉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她又慌忙解释,“不过爷爷,我跟他什么都没有,真的,请您相信我,他说他来看看我……”
“不说了,不说了。”昶恒捂着头蹲在地上,停了一会儿见他没上前,他这才嬉皮笑脸地站起身,“哥,大晚上不睡觉你去哪儿了?去添加调料了?”
一个米央就已经够他头疼的了,这还有个季想,昶钧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累。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如果你是专程来提醒我这件事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请你离开。”该死的牛郎,该死的男人,你竟然刚才没有走,天呐!刚才说的那些话不会都被他听到了吧?怎么办?怎么办?
从桌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了几张纸巾递给她,他转身,步履有些凌乱,来到了窗前。
昶钧再次扬起手,“你再说一遍?”
米央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渐渐止住了哭声,紧紧搂着钟鹤轩的脖子,小声说道,“爷爷,如果央央做了让您和爸爸妈妈丢脸的事情,您还会像现在这样疼爱央央吗?”
到了书房,他这才开口说,“央央说他是来看看她的,有什么好看的,我的孙女是他想来看就来看得吗?混账东西!一会儿逮着他,我好好修理他一番。”
“央央,你跟爷爷说实话,你跟那个昶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一会儿不听见钟鹤轩说话,米央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爷爷?”
米恩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爸,您早些休息,我去看看央央。”
“你要再喝一大口,不然我不喝。”季想耍起了孩子气。
“不是,是姐夫你先喝,剩下的是小想的。”季想紧紧抿着嘴点点头,仰着脸看着他,眼中闪着泪花。
两人重重地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接着昶钧一个翻身压在了他眼中的“小梦”身上,捧着她的脸,他笑了起来,“小梦,真的是你吗?”
笑在米央的嘴角僵硬,到一点一点消失,因为不知为何他这句话让她的心里瞬间划过一股暖流,这让她有些难以控制,极力掩盖心中的异样,她轻笑,讽刺道,“来看看我?是吗?我米央有什么好看的,眼睛瞎了,脸也毁了,很好看吗?难不成你这公子貌美如花性感妖烧的女人看得多了看厌了,现在想看看我这个丑到极致的女人?”
然而刚抬起脚,还没来得及落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落入她的耳朵,直觉告诉她,她的背后有一个人!
钟鹤轩直直地看着她,从小把她看到大,他如果连她在撒谎都看不出来那可就真不是她的亲爷爷了,沉默了几秒,他低声开口,“还没有,不过已经让人追去了,想必马上就会追到,等追到那个人我一定把他打个半死不可。”
自言自语地说完,她捂着嘴笑了起来,“没想到学爷爷说话还挺有意思的,好了,不想了不想了,连爸爸也不想了,还是睡觉吧,一觉睡到明天中午12点,这样姐跟那个死牛郎订婚就可以不用去了,这里也就不会难受了,好了,就这么定了,加油,明天睡到中午12点!”
昶钧张了下嘴,犹豫了片刻,“好,我知道了,那你休息,希望你能早日康复,重见光明。”
钟鹤轩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看向米恩,米恩也正在看着他,用眼神,他们告诉了彼此,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而且这件事情还不是小事。
米恩慌忙捂住了嘴巴,看了一眼米央的房间,小声说道,“那爸,央央说没说他来干什么?”
“昶钧刚才来了央央的房间?”米恩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
然而等了几秒钟,依然没人吭声,而且刚才的声音也没有了。
“嗯。”身下的人微微眨了下眼睛,纤细的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昶钧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安慰说,“小想不怕,姐夫会保护你的,乖,听话,姐夫把你放在床上,然后你闭上眼睛睡觉,记住什么都不要想,姐夫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好吗?”
“没有改天,这没有必要。”米央淡淡地回了一句。
“发生什么事了?”米恩慌忙坐在床边,上下看了看米央,再次问道,“爸,怎么了?”
然后他跟米恩两人一直坐在床边,直到确定她真的已经熟睡,他们这才起身出了房间,轻轻又带上了门。
昶恒围着他转了一圈,一脸的坏笑,“哥,你不会是今晚上又当蜘蛛侠了吧?”
“嗯,那姐夫你不要离开小想好不好?”
钟鹤轩没有搭理她,进了书房,米恩也跟了进去,关上了门。
“叮叮铃铃--”风铃响了起来。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见她没再睁开眼睛,他悄悄站起身,来到沙发前,靠在沙发上,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瞥见桌上的杯子里还有红酒,他端起来一饮而尽,感觉头有些昏沉沉的,歪头便靠在了沙发上。
推开窗,看着院子里跑来跑去的人,他的心,瞬间很乱很乱,似乎在他这不平凡的一生中从来没有此刻这么乱过。
昶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拉被子给她盖好,轻轻笑了笑,“闭上眼睛乖乖睡吧。”
“当--”墙壁上的钟表响起,他撇过脸看去,凌晨一点。
“小梦我也爱你,很爱,我等了你整整四年,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滚烫的泪水顺着昶钧刚毅的脸颊滑落,一颗颗都落在身下人儿的脸上,接着他轻轻俯身,吻住了他思念了思念的人儿。
四年的日日夜夜所有的思念,所有想说的话,都化作了此时的温柔与缠绵……
夜,静悄悄的,清冷清冷,但是这个偌大的卧室里,炙热无比,三米宽的大床上,大汗淋漓的男女正在做着最原始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