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央刚准备睡着,楼下传来一阵声音,似乎是发生什么事了一般,她慌忙爬起来,顾不上穿鞋子匆忙跑出了卧室。
见钟印鸿正准备出门,她叫住了他,“爸爸,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晚还要出门吗?”
“没事,你乖乖在家睡觉。”
看这样子应该是有急事,难道钧出事了?米央顾不上自己还光着脚,便朝楼下冲去,“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央央你干什么?不穿鞋子怎么就跑出来了,快点回房间穿上鞋子!”钟印鸿厉声说。
“爸爸,是不是钧出事了?”
“不是,是昶恒出了车祸,刚才小石打来电话,说现在正在医院,我跟你妈妈去看看,你跟爷爷在家睡觉,哪儿也不许去,听到没有?帅子,看着央央,不许她乱跑。”
米央瞬间停住,“昶恒出车祸了?那钧呢?他怎么样了?”
“他应该没事,你别胡思乱想,快点回房间去。”
应该没事?米央的心猛然跳了起来,慌忙朝楼下跑去,“不行,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医院。”
“胡闹!”钟印鸿生气地瞪着眼睛,“你不能去!老老实实回去睡觉,手机在我床头桌上,你给他打电话,打完就睡觉!”
“爸爸!”米央着急地叫了一声。
钟印鸿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喊道,“来人,看着央央,不许她出这个门!”
“爸爸!”
正在这时,米恩从外面走进来,“央央听话,昶钧没事,只是昶恒出了车祸,你听话赶紧回房间睡觉,我跟你爸爸去医院看看,如果没什么事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米央不信,急得都快哭了,“妈妈,他真的没事吗?”
米恩点点头,“刚才他还打电话了,没事,不信你给他打电话问问,听话啊,在家呆着,早些睡觉,你明天还要去演出。”
“快点上车!”钟印鸿在门口的车子里喊道。
“好。”米恩转身跑向车子。
“那我手机在哪儿?”米央大声喊。
“我们房间床头桌上。”钟印鸿应了一声,车子已经启动了。
米央转身就向楼上跑去,一口气跑到房间拿起电话,来不及换口气就慌忙找到他的号码拨了过去,“快点接呀!快点!”
终于十几秒钟后,电话接通了,“钧,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昶钧看了眼站在手术室门口的舒恋,他握着电话转过身向走廊那头走去,低声说,“央央,我在医院,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吗?”米央哭着问。
“真的没事,傻瓜,哭什么,赶紧擦擦眼泪,不信我打开视频让你看一下。”
“嗯。”米央慌忙擦擦眼泪,瞪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见他完好无损地站在走廊里,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咧开嘴笑了起来,“原来你真的没事。”
昶钧努力笑了下,他没事,可是胖子却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当然没事了,是不是吓坏你了?”
“嗯,我以为你也……”
“真是个小傻瓜,不许胡思乱想,早些睡觉,等一会儿胖子没事出来,我就去找你,乖,睡觉吧。”
米央点点头,“你要照顾好恋恋和宝宝,不用来看我,我一会儿就去睡觉,我爸爸妈妈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好,乖乖睡觉吧,晚安。”
昶钧挂了电话,看了眼闪着红灯的手术室,他轻叹了一口气,走到舒恋身边,低声说,“恋恋你先回去吧,宝宝还在家里。”
舒恋摇摇头,“我不回家,胖子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要等他醒来。”
“有我们在这里,你还不放心?回家吧,宝宝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而且你现在还怀有身孕,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胖子交代?听话,让星星送你回家,等手术已结束我就给你打电话”
“我不回家!”舒恋大声喊,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门。
昶钧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扭脸对昶星说,“星星那你回去陪宝宝。”
昶星点点头,刚转过身,只见昶日拉着舒盼从走廊那头匆匆走来。
“妈妈!”见到舒恋,舒盼松开昶日的手,朝她跑过来。
“宝宝……”见到儿子,一直忍着没有流一滴眼泪的舒恋终于坚持不住,眼泪瞬间如决了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然而,相对于舒恋的失控,舒盼却懂事又冷静,他轻轻扶起妈妈,伸出小手边给她擦眼泪,边说,“妈妈,爸爸肯定没事的,你不要哭!爸爸说过他要一辈子都保护我跟妈妈还有妈妈肚子里的妹妹,所以爸爸肯定不会有事的,妈妈你不许再哭了,你哭起来可真难看。”
爸爸,这是他这么久一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承认”昶恒是他的爸爸。
舒恋紧紧抿着嘴,再次将他抱在怀里,“宝宝,等一会儿爸爸出来了,你要当面问他叫一声爸爸好不好?”
“嗯!”舒盼重重地点点头,他决定了,以后他都叫爸爸,再也不叫他大叔了。
昶钧轻轻扯了下嘴角,欣慰地笑了,昨天胖子还跟他抱怨儿子不问他叫爸爸,今天,一场车祸圆了他的愿望,只是……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倏地扭过脸,“季想呢?”
“季想?”昶星反问了一句,一脸的不解,“少爷,季想怎么了?她早就离开这里了。”
“不对!”昶钧似是意识到了某些问题,“星星你在这里照顾恋恋和宝宝,胖子一出来就给我打电话,老大,跟我走!”
“发生什么事了?”昶星不解。
昶钧没有搭理他,带着昶日匆忙离开,一个多小时了,他怎么都忘记季想当时还在胖子的车上,救护车把胖子送进了医院,为何没有见季想呢。
“老大,你去车祸现场看看季想有没有在那里,我怀疑她逃走了!通知老二老三,必须找到她!”
昶日点点头,匆忙离开。
该死的女人,如果这次昶恒没事就算了,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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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五点多的时候米央就起床了,其实一晚上她也没睡安稳,早上九点的飞机,她又想去医院一趟,所以她早早就起来,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完医院直接去机场,刚拉开卧室的门,米恩和钟印鸿一脸疲惫地正好从外面回来。
见女儿拉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米恩不解地问,“央央你这么早去干什么?”
“妈妈,爸爸,你们回来了?昶恒他怎么样了?”
钟印鸿月兑掉大衣扔在沙发上,一蹲坐在上面,无力地说,“他已经月兑离了生命危险,你这是去干什么?”
米央丢下行李,飞速跑到楼下,“他已经没事了吗?”
钟印鸿略微点了下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熬了一夜他真是疲惫不堪,看来年纪真是大了,经不起折腾,“还没醒来呢,不过医生说已经月兑离生命危险,你这么早就要去机场吗?”
“我准备去医院看看,然后再去机场。”
米恩挂好衣服,也坐在沙发上,小声嘀咕,“这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累死我了。”
“我给你捏捏背。”米央慌忙绕到沙发后。
“不用了。”米恩拉住了她的手,“现在才六点多,你再去睡一会儿,我去看看李婶做好早饭没有。”
“妈妈我不困,我去看看做好饭了没有,一会儿你跟爸爸吃完早饭就去睡觉,让帅子哥送我去机场就行。”
“不行,妈妈不跟着你怎么行呢,听话再去睡一会儿,你看看你的眼睛熬得红成什么样子了,昨晚上是不是一夜都没睡好?”
米央摇摇头,心疼地模了模米恩的眼睛,“妈妈你还说我呢,瞧瞧你的眼睛,简直跟小白兔的眼睛一样红了,我这次出去就两天,自己去就行了,你跟爸爸在家好好睡一天,醒来就晚上了,再过明天一天后天下午我就回来了。”
“不行,你从小到大--”
钟印鸿倏地睁开眼睛,打断了米恩的话,“你就让她自己去吧,她都二十五岁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了,她早需要**了,我们一直这样把她圈在怀里,她永远都无法**,央央,爸爸支持你,自己去吧,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南海北已经跑遍了。”
“你是男人。”米恩说。
钟印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女人怎么了?你跟她这么大的时候难道像她现在这样子吗?那时候央兰公司都已经成立了,可她呢,一直被我们保护在翅膀下,什么事情都替她想好,铺好路,导致她到现在还像个孩子,遇到一丁点儿的事情就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你看看昨天晚上她那样子,像是二十五岁的人该有的吗?慌乱、不知所措、哭鼻子这就是在我们保护下成长起来的女儿,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米恩哑言,没错,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可是她,她也不想这样啊,那不是三年前出现了那样的事情嘛,真是的,一大早就把她数落一顿,“我知道了,就你有理,这还不都是被你宠坏了,现在你倒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我没有说你的不是,我是说我们以后都不能再这样宠着她了,凡事都需要她自己**去面对,遇到事情独自去解决,这样她才能长大,她已经二十五岁了,不是五岁也不是十五岁,她该有她自己的生活,我已经决定了,过完春节后,就让她搬到公寓里去住,住你原来住的和我的哪个都行,总之,她不能再跟我们一起住了。”
米恩难以置信地看着钟印鸿,她没有听错吧,他说让女儿自己出去住?
“你说什么?你说让央央春节后自己出去住?不可能!她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在外面住过,不行,我不同意!”
钟印鸿生气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生硬,“这事由不得你!春节后她必须搬出去,而且不许给她找保姆,洗衣服做饭做家务都让她自己亲手做,小石从十五岁的时候就一个人**生活了,她比小石已经晚了十年。”
“小石跟她的情况不一样,更何况央央从来都没有做过饭,她怎么会做,你说的我坚决不同意。”
“不会做她更应该学会做,跟她这么大的人哪个还像她现在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就算她是公主,也该亲自动手丰衣足食了,而且从下月开始,她需要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谁都不许给她一分钱。”
米恩气得咬牙切齿的,瞪着眼睛看着他,“你,你说的越来越离谱了,我跟你说,不可能!”乖般么么。
米央一直抿着嘴没说话,因为爸爸说的很对,她就是被他们保护得太严实了,所以一遇到事情,哪怕是芝麻大的事情她就慌乱不堪,不知所措,所以她必须要**,她确实没有做过饭,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她要学,一定要**,从下月开始她就从家里搬出去,她要一个人住,而且还要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养活自己!对,就这么决定了!
“你们两个一大清早在嚷嚷什么!”
钟鹤轩极其不耐烦地从房间里出来,他还没醒来就被他们在楼下的争吵声吵醒,仔细一听才知道两人是为这事再吵,他虽然觉得鸿说的很对,但是他却跟米恩站在一条线上,因为他就这一个宝贝孙女,如果现在不宠着她,等她以后结婚了,他想宠都没法宠了,而且再说了他也一把年纪了,还能再活几年,不趁着这几年好好地宠宠她,那还等死了再宠吗?简直是胡闹!
“爸。”
“爸。”
“爷爷。”
“一大早你们都干什么呢?吵什么吵,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央央是我孙女,现在还没结婚,不在家里住,那去哪儿住?你们简直就是胡闹!没事都用凉水好好洗洗脸,清醒清醒!”
“央央,爷爷告诉你,谁的话都不要听,这个家是你的家,谁都不能把你撵出去。”
米央笑笑,“爷爷,其实爸爸说的很对,我都二十五岁了,什么都不会干,我必须要学会**,我同意爸爸说的,春节后我就从家里搬出去自己**生活,不过,我要一周回来住一天,不然我会想你们的。”
钟印鸿满意地笑着拍了下沙发,“好,你能理解爸爸的用意,爸爸替你感到高兴,来,坐爸爸身边。”
但是米恩却不同意,“不好!你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们,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不放心!”
钟鹤轩赞同地点点头,从楼上下来,“对,央央,你妈妈说的没错,你自己出去住爷爷也不放心,你从来都没有自己一个人住过,这怎么行,别听你爸爸胡说,你就听你妈妈和爷爷的,乖乖住在家里。”
钟印鸿生气地看了父亲一眼,大声说道,“正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住过,所以她才必须一个人出去住,一个人做饭洗衣服收拾家,一个人挣钱养活自己!她都已经二十五岁了,不是十五岁的小女孩,她必须学会**,学会一个人生活,否则她将来就是负担,是社会的负担!我让她上大学干什么?就是为了让她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吗?那我完全没有必要让她上学,她上学是为了将来能养活她自己,还为能给这个社会做点贡献!”
儿子声音大,老子的声音更大,而且还吹胡子瞪眼,一副吵架的姿势,“你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孙女不需要给社会做贡献,她只需要每天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地吃饭睡觉玩就行了,其他的她不需要操心,地球少她的贡献,照样转,社会照样发展!”
米央见两人一会儿就要吵起来了,她慌忙说道,“好了爷爷爸爸你们都不要吵了,再吵我都觉得现在就没脸在家里呆着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该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了。”
“爷爷妈妈,我知道你们爱我,怕我吃苦受累,但是我已经长大了,爸爸说的没错,我从小到大都在你们的怀里长大,所以一遇到事情我就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这都是因为我从小缺乏锻炼的缘故,现在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再不锻炼、**,我真的就是社会的负担,后天演出回来我就搬到原来爸爸的公寓里去住,我要学会**,而且我还要找一个工作养活自己。”
“真是胡闹!”钟鹤轩生气地说。
“爷爷,央央没有胡闹,这是央央已经想好的。”
“什么时候想好的?就这两分钟?我跟你说不可能!你不能搬出去,就住家里。”
“爷爷--”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钟鹤轩生气地打断她的话,“你不就是想搬出去这样跟那个混小子住在一起,我跟你说,不结婚你们绝对不能住在一起,而且你也必须住在家里!没得商量!”
米央慌忙解释,“我没有要跟他住在一起,我只是觉得--”
钟鹤轩再次打断了她的话,“觉得什么?觉得住在家里不方便?你别以为他每天晚上从你窗户外爬进去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我只是觉得你是个懂的分寸的孩子,所以我才没有搭理你们,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今天我就让人把你窗户重新封上。”
米央的脸“唰”地红到耳根,“爷爷您怎么可以这样,我跟他真的没有做什么,他确实晚上来找我,但是我没让他碰我,最多就跟他亲个嘴……”
钟印鸿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虽说现在的情侣亲个嘴或者说同居都很正常,但是她不一样,“央央,你老实跟爸爸说,你到底想不想跟昶钧结婚?”
“结婚?”米央一愣,想了一会儿,小声说,“想,但是现在不想,他跟凡妮莎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我现在不能跟他结婚,爸爸,爷爷,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你们怕我再跟三年前那样,这些我知道,所以在跟他结婚之前我是不会跟他发生关系的,而且也不会跟他住在一起,就算是我搬出去住在公寓里我也不会让他跟我住在一起。”
钟印鸿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爸爸也相信你。”
但是钟鹤轩依然不同意,“就算这样我也不同意你一个人出去住。”
见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回事,米央想了想轻声说道,“爷爷,这样吧,我先出去住一个月,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再回来,这样行了吧?”
不料钟印鸿却不同意了,严肃地说,“没有实在不行,不行也要学着适应!”woll。
“爸爸……”米央朝他使了使眼色。
谁知老爷子似乎是知道她是忽悠他的,他压根就不相信她说的,直接说道,“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周都不行,你想都别想,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想出去工作没问题,但是必须住在家里,我要每天都看到你。”
米央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蹲坐在沙发上。
一时间客厅里安静下来,四人都气呼呼的样子。
不听客厅里再吵了,李婶这才敢走过来通知开饭,“老爷子,先生,太太,小姐早饭做好了。”
“不吃!”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李婶吓了一跳,静了静神这才敢小声说,“早饭必须要吃的,尤其是小姐你一会儿还要坐飞机去外地,更要吃早饭。”
“不吃!我现在就去机场。”米央说着气冲冲地站起身,“蹬蹬蹬”走到楼上,提起行李又下来,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朝门口走去。
“你站住!”钟鹤轩喊了一声。
米央头也不回,提着行李边走边说,“反正你们都吵,那就好好吵吧,我要出门了,搬出去住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了不吵了同意我出去住了我再回来,否则我至少半个月不会回来。”
“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钟鹤轩再次喊道。
米央略微想了想停下来,但是没有转过身,背对着屋子轻声说道,“爷爷,我知道您为我好,还有妈妈,但是我真的已经长大了,我需要有自己的一片蓝天,学着去翱翔了,在你们庇护下的港湾里,我已经过了二十五年,别人像我二十五岁虽然不能说有多么的了不起,至少不像我现在这样的一事无成,过去的三年因为他我消沉了三年,堕落了三年,现在他回来了,我不能再因为感情的事情而继续堕落消沉,我要好好地生活,为了你们,为了爸爸,还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放手让我飞翔吧,纵然前面有再大的风雨,我不怕,因为我有你们,不是吗?”
米恩紧紧抿着嘴站起身,来到她身后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好,妈妈同意你住在外面,但是你要每周都回来一天,住在家里,让妈妈给你做一大桌子你最爱吃的菜肴,陪妈妈聊聊天,说说话。”
米央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她扭脸看着沙发上的爷爷,“爷爷,您好不好?”
钟鹤轩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轻轻点点头,“好,那爷爷要是想你了怎么办?晚上睡不着觉怎么办?”说着他的眼睛红了起来,噘着嘴像个小孩子一般。
“爷爷。”米央见状慌忙走向他,坐在他身边像他以前揽着她那样将他揽在怀里,轻声说,“爷爷,央央只是**生活自己出去住而已,又不是去坐牢,爷爷想央央的话央央可以回来看爷爷,或者是爷爷去看央央啊,您看您像个小孩子一样,还要哭鼻子,真是丢死人了,不许哭,爷爷要是哭了,央央也要哭,看谁的眼泪多。”
钟鹤轩使劲抹了抹眼泪,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那你每天晚上睡觉前都给爷爷打个电话。”
米央点点头,“好,每天晚上都打。”
“这才差不多,那爷爷要是想你的话,实在想的不行了,给你打电话你要回来。”
“好。”
钟印鸿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最近这几年父亲真是年纪越大越像个孩子,“行了,就这么决定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去洗洗吃饭,一会儿你还要赶飞机。”
米央点点头,冲他笑了笑,“知道了。”
早饭后帅子送米央去了机场,路上他给昶钧打了电话,告诉他要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还有恋恋和宝宝,但是没跟他说她要出门的事情,昶恒的事情就够他操心的了,她不想让他再为自己操心,反正出门就两天,后天就回来了。
但是正是因为她不想让他担心,却没想到让他更担心,不过这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昶恒终于醒来,所幸他当时拐了下车子,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舒恋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小声说,“老公,你醒了?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昶恒想张嘴说话但是却没能张开嘴,因为他的脖子被颈托固定着,而且嘴巴也不知道撞到车子里的哪个东西上,现在还没消肿,肿的老高,所以别说说话了,就是笑一下都有些费力,而且他还有一种麻木的感觉,觉得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控制不了,他着急地瞪着眼睛,想说,我的嘴怎么了?
舒恋明白他的意思,她抬起手心疼地抚模着他红肿的嘴唇,轻声说,“医生说你的颈椎月兑位,所以现在正在固定着,而且你的嘴巴也不知道撞着什么了,肿了老高,所以现在不要说话。”
哦,昶恒在心里应了一声,眼睛转着在房间里看来看去,似乎在找什么。
舒恋看了看身后,房间里就自己没别人啊,她略微想了想轻声问,“是不是在找宝宝?”
昶恒用力扯了下嘴角,意思是自己就是在找宝宝。
舒恋笑笑,拉着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宝宝跟钧哥出去买吃的了,一会儿就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宝宝去哪儿了呢,昶恒在心里说,轻轻抚模着她的脸颊,好在这只手还能活动,否则他就真成一个活死人了,该死的季想,如果不杀了他,他决不罢休。
舒恋发现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慌忙问,“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昶恒慌忙拉住他,示意她,他没事,让她坐下。
“你真的没事吗?”
昶恒眨了下眼睛。
舒恋不确定地看着他,最后点了点头,重新坐下,但是还没挨着椅子,他却使劲将她朝他跟前拉,她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你不是让我坐下吗?”
昶恒松开手拍了拍床边。
舒恋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这男人自从知道她怀孕,每天都要模她的肚子好几十遍,说什么这样模模女儿就能长得快,这都是什么逻辑呢,她相当的无语,他无非就是想占她便宜,还说的冠冕堂皇的,现在都受伤成这样了还色心不改,不过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今天就不跟他计较,她笑着坐在床边,轻声问,“是不是想模模女儿?”
“嗯……”昶恒终于从嗓子里发出声音。
舒恋笑着握着他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抚在月复部上,轻轻游动着,“模到了吗?女儿是不是又长大了?我跟你说,如果以后女儿的身高要是比我还矮的话,我就告诉她都是你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模的了。”
昶恒轻轻捏了她一下,在心里说,女儿才不会跟你这么矮呢,我这么高,她最起码也要长到168厘米,才不像你,就161厘米还是穿着鞋子的,矮冬瓜,不过这话他可没敢说出来过,否则,他可知道后果是什么,这要死要活要离婚的,他可折腾不起,也不敢折腾。
“干嘛?为何要捏我?我说错了吗?你说你一天模了几十遍,要是能长高才怪呢,我都受不了别说女儿了。”
“妈妈,我们回来了!”
正在这时,舒盼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舒恋倏地将他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她可不想让儿子误会,她这儿子简直就是个人精,这要是让他看到了不知道又要嘲笑她几天了。
“砰!”门从外面猛然被推开,舒盼提着袋子跑进来,这大冬天,他却满头大汗的。
见昶恒睁开了眼睛,他兴奋地叫道,“爸爸你醒了!”
昶恒眼睛一瞪,瞪得比核桃还大,老天!他……他刚才叫他什么?爸爸?是爸爸吗?
“爸爸,你的眼睛怎么了?”舒盼慌忙将袋子塞给舒恋,趴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模了一下昶恒的眼睛,“爸爸,你的眼睛受伤了吗?”
舒恋笑着站起身,将东西放在桌上,扭脸看了一眼依然瞪着眼睛的昶恒,她轻轻摇了下头,说道,“儿子,你爸爸的眼睛没事,他这是惊讶的表现。”
“惊讶的表现?”舒盼扭脸看着她,又扭脸看着昶恒,“爸爸,你惊讶什么?看到宝宝惊讶吗?”
昶恒激动地伸出手粗鲁地将他拉到胸前,将他的头紧紧按在胸口,他,他终于问自己叫爸爸!终于叫爸爸了!
真是太粗鲁了,舒盼用力将脸扭了扭,看着他问,“爸爸你到底惊讶什么?”
舒恋看了眼昶恒依然瞪着的眼睛,她终于忍不住再次插嘴,“儿子你别问了,问了你爸爸也说不出话,你没看他的嘴巴肿的跟香肠似的,怎么说话?”
“哦,那妈妈,爸爸这么粗鲁地按着我的头,好难受。”
昶恒一听慌忙松开手。
舒盼站在地上使劲揉了揉脸和耳朵,皱着小眉头看着他,“爸爸,你真粗鲁!”
舒恋笑笑盛好一碗粥放在桌上,“来,宝宝,这是你的,赶紧吃饭,吃完饭下午让四伯伯送你去学校,你一上午都没去学校了。”
舒盼扭过脸,瞪着眼睛,“妈妈,今天不上学,我要在医院陪着爸爸,我已经跟老师打过电话请假了。”
“请假?”舒恋皱了下眉头。
舒盼眼睛一转,突然喊道,“妈妈吃饭前要洗手,你怎么又忘记了!快点去洗手,我也去洗手,以后不许再忘记听到没有?不然妹妹会生病的。”
说着他飞速朝卫生间冲去,跑到门口却又折回来。“妈妈,爸爸怎么洗手?”
舒恋看了昶恒一眼,说道,“你爸爸他今天不用吃饭,所以不用洗手,嘴巴都肿成香肠了,不用吃饭也不饿,你快去洗手。”
舒盼起初似乎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瞪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昶恒的嘴唇,不一会儿他笑了起来,“对,爸爸有香肠吃,爸爸不饿。”说完他拉着舒恋朝卫生间跑去。
好啊,你们母子俩趁我现在这样子欺负我是不是?等我好了不好好收拾你们我就不是老公和老爸!昶恒咬着牙在心里愤愤地说,不过这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儿子终于肯问他叫爸爸,这比给他一百万都开心,看来这次车祸是因祸得福,只不过……这浑身真的有些疼……该死的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