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一早醒来,刚打开门就看到院子里停着的车子,她迅速扭脸看向楼上,他们房间的门关着,难道昨晚上他们回来了?
她激动得跑上楼,趴在门上听了听没听到有声音,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了一个小缝隙,把头探进去,见昶钧正靠在床头睁着眼睛,她一脸的尴尬,慌忙缩回头,不料他却说话了,“昨晚上我跟央央回来的時候你已经睡下了,所以也就没叫醒你。”
李婶笑笑,头又伸进了里面,小声说,“那我去做早饭了。”
昶钧点点头。
关上门站在外面,李婶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原来昨晚上他们回来了,都怪自己睡得太死,竟然都没有听到,想到这里她又自责起来,这昨晚上也不知道小姐吃夜宵了没有,唉?她摇着头朝楼下走去,都怪自己贪睡,真是的。
“老公……”米央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昶钧笑着看着她,“是不是吵醒你了?”
米央看了看他,笑着摇摇头,“天都亮了,几点了?”
昶钧看了眼時间,轻声回答,“还不到六点,再睡一会儿,等李婶做好饭我再叫醒你,睡。”
看着他熬得通红的眼睛,米央心疼地伸出手抚在他的眼睛上,“你昨晚上是不是一夜都没合眼?”
“没有,我也是刚刚才醒来。”
米央有些生气地瞪着他,“你撒谎,眼睛都熬得通红,快点躺下来睡觉。”
昶钧笑着揉了揉她的脸蛋,“小傻瓜又要生气了?好,老公听话睡觉乖乖躺下睡觉。”
他说完抱着她平躺在床上,但是却没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马上入睡。”
昶钧听话地闭上眼睛,但是没几秒却又睁开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她,“老婆睡不着怎么办。”
“睡不着也要睡,快点闭上眼睛。”米央说着双手捂着他的眼睛。
孰料,这还没捂一会儿呢,她自己却又困了,睡意袭来,不到两分钟她就睡着了。
昶钧眯着眼睛看着她,好一会儿后,确定她又进入梦乡了,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依然睁着眼睛看着她,昨晚上真是累坏她了,其实昨晚上他没睡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怕她有个什么意外,这过了一夜了,看来应该没事了,他笑笑,这个小傻瓜,要闹腾起来可真让他招架不住。
看着她,他的眼皮也渐渐沉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合上了,李婶上来叫他们吃饭的時候,两人都睡得正香。
李婶没舍得叫醒他们,转身出了房间。
到上午十点钟的時候,两人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谁打来的电话呀?”米央不乐意地嘟了嘟嘴巴。
昶钧拿过电话看了一眼,犹豫了一秒钟然后挂断,笑着说,“乖,不睡了,起床-,都十点了,起床吃些东西想睡的话再睡。”
米央想了想点点头,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没事,等起床后再说。”
米央盯着他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轻声问,“是不是简医生打来的?”
昶钧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检查结果出来了。”米央说了句坐起身,昶钧也跟着坐起身,将她抱在怀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这个结果是什么,他们都很害怕。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李婶的声音传进来,“少爷,小姐,该起床吃早饭了。”
“已经起来了李婶。”米央回答。
“好,那你们洗漱,我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开饭。”
米央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扭脸看着昶钧,“老公,不管结果怎样,我跟你都勇敢面对,还有我们的宝宝,我们四个人一起面对,你不许放弃,知道吗?”
昶钧笑着点点头,“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宝宝,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好,那我们开始穿衣服,洗脸刷牙吃饭,然后去医院拿结果。”
“嗯。”
两人洗漱完毕手牵着手从房间出来,李婶婶早就立在楼梯口等着他们,见他们出来,她慌忙向餐厅跑去,将盘子上的盖子都拿开,瞬间,香气飘散开来。
“好香啊?”米央吸了吸鼻子大声赞叹,“李婶,你做了很多好吃的吗?”
李婶笑着回道,“小姐昨晚上也没吃夜宵,早饭也没吃,肯定早就饿了,如果不做好吃的那怎么行呢。”
“哇?李婶,早餐这么丰盛啊,我的肚子又开始叫了。”
“只要小姐跟少爷喜欢就行,其实这大早上本不应该做这些有些油腻的东西,只是我……”李婶没说完话,低下了头,表情有些奇怪。
米央和昶钧同時看向她,“怎么了李婶?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李婶咬了咬嘴唇,抬起头,“其实小姐,少爷,我有件事情想跟你们说。”
米央慌忙到她跟前,“李婶,什么事你说,我们是一家人。”
李婶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昶钧,小声说道,“小姐,少爷,对不起我不能再伺候你们了。”
米央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生病了?
“李婶,你是不是生病了?昨天你去医院是不是医生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小姐。”
“那你为什么要走啊?”
“我……”李婶支吾了好一会儿,说道,“小姐你就别问了,好吗?今天我再给你和少爷做两顿饭,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
米央着急地拉着她的手,“李婶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我跟钧都会毫不犹豫帮你的,还有爷爷爸爸妈妈呢,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小姐,我真的没什么事。”
“没事那你为何要走啊?”
“小姐,你就别问了,赶紧吃饭-,不然饭菜都凉了。”李婶说完就要出去,因为她感觉自己的眼泪又要出来了,可是米央却拉住她的手不放。
昶钧一直站在一旁没吭声,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错觉,觉得李婶这次离开跟他有关似的,只是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看来他需要好好查清楚了,上次什么都没查出来,这次必须查出个一二三了。
“钧,你劝劝李婶。”米央向他求助。
他笑笑,“央央你松开手。”
米央不解地看着他,虽然通过他的眼神她依然没有弄明白他为何说要让她松手,但是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看着一大桌子的美味,米央却一口也吃不下去,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任姓了让李婶受不了了这才要离开的,因为她在家里都做了二十多年的保姆也没说要离开,可是却跟着她出来这才两个多月她就要离开,看来全是自己的错误,她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又放下,一脸的闷闷不乐。
昶钧盛了一碗粥放在她跟前,“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老公,是不是我真的很任姓?”
昶钧微怔了一下,前天晚上自己的话深深地伤了她,他自责地将她揽在怀里,“傻瓜,你哪里有任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惹你生气,对不起。”
米央轻轻摇摇头,“不是的老公,我本来就很任姓,你看,李婶原本在我们家做保姆二十多年都没说不干,这才跟着我出来两个多月她就要不干了,肯定是我太任姓了,李婶受不了所以才会……”
“不是的小姐?”李婶在门外听到了她的话,慌忙跑进来,“小姐,我离开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少爷,是因为……”
米央猛然坐起身,脸上的泪水没来得及擦去便着急地问,“因为什么?”
李婶看了看她,目光最后落在昶钧的身上,轻声说道,“其实是因为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我要跟着他离开这里了,所以不得不走。”
她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昶钧,他的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木瑞,简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是的女人,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希望能从她的相貌上找到一丝跟简相似的地方,然而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她脸上的伤疤实在太大,此時他的脑子里又有了另外一个疑问,那就是,她脸上这个长长的伤疤是怎么得来的?
“你的亲人?”米央不相信地看着她,因为她从来都没听她说起过自己的家庭。
李婶点点头,“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他说要带我去外地,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了,所以一会儿我还要去跟老爷子和先生太太道别。”
“那怎么以前没有听你提起过这件事呢?”
李婶笑了笑,“我也是这两天才跟他相认的,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他,老天有眼让我们姐弟又重逢了。”这话,是她的真心话,也都是事实只是,但是她离开却并不是因为这。
弟弟?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昶钧微微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他问,“李婶,不知道你弟弟是谁,说不定我也认识呢,这样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能去看你。”
这些问题李婶一早就想好了,因为早上的時候简给她打了电话,他说钧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尽量就这两天做手术,因为如果再拖的话,他的病情会更加的恶化,而且他还说,她的肝脏和心脏都可以移植给钧,但是希望她能再好好考虑考虑,她丝毫没有犹豫说了句,不用考虑,但是再等一天,明天让他做手术,今天我想再好好陪陪他。
李婶轻轻笑了笑,说道,“我弟弟叫李大山。”
“李大山?”昶钧再次皱了下眉头,为何不是木磊?难道她不是木瑞?
李婶点点头,“对啊,他叫大山,比我小三岁,儿子也结婚了,儿媳妇现在怀有身孕,跟小姐一样,也是个双胞胎,他说把我接过去跟他们一起住,顺便让我照顾儿媳妇,其实我也不想去,毕竟我在钟家做了二十多年的保姆,而且也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要是再去一个新环境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可是弟弟已经张开嘴了,我也不好再推辞,所以就……”
听她说的有名有姓,有理有据的,昶钧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但是渐渐也不再猜想,他扭脸看向米央,知道她舍不得,但是李婶也有她自己的家,不可能一辈子跟着他们,所以他轻声安慰,“央央,现在李婶找到她的家人了,我们要替她高兴才是,不要难过了,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想去看李婶的時候随時都可以去。”
李婶也慌忙说,“对啊小姐,少爷说的对,等晚上我打电话问问大山看看他住的地方在哪儿,然后告诉小姐。”
米央看看她,又看看昶钧,撇着嘴眼泪又流了起来,“那也只能这样了,可是李婶,我们都舍不得你走……”
“小姐,你看你怎么又哭了呢?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哭的,听话不哭了啊,李婶答应你,以后一有空就回来,这样总行-?”
昶钧也轻声哄道,“听话,不哭了。”
米央抿着嘴点点头,“那李婶你坐下来吃饭-,吃完饭我陪你出去买些东西,我好久没有陪你出去买衣服了。”
“不用了小姐,你现在身子重不方便,而且我的衣服也有很多,昨天大山打电话跟我说他已经把我的房间安排好了,衣服鞋日用品之类的都买好了,让我不用再买什么东西了。”
“那……”米央一听眼泪又来了。
“小姐你别哭,我……我吃完饭跟你去买东西,你别哭……”李婶说着眼泪也流了起来。
“唉?”昶钧叹了一口气,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央央啊,你看你,李婶只是回家了,你怎么哭成这样呢,再说了,以后又不是不能见面了,你看你把李婶都弄得都流点听话,不许再哭了,今天我们开开心心地陪李婶过一天,明天再开开心心地送她回家,好不好?”
米央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扭脸看着李婶说,“李婶我不哭了,那你也别哭了,我们吃饭。”
“好,我们吃饭。”李婶慌忙擦擦眼泪,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
这一天米央一直陪着李婶,陪她去买了衣服,鞋子,又陪她去了她最喜欢去的地方--名罗市的天鼎公园,当然,昶钧也是寸步不离。
这一天对李婶来说意义非同寻常,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最最开心的一天,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曾问自己叫一声妈,但是这对她来说已经知足了,临走之前能够跟儿子,儿媳还有他们未出生的孩子一起走走逛逛,说说笑笑,这对她五十一年短暂的人生来说,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晚上她执意要亲自下厨给他们做最后一顿饭,但是他们都不同意,最后是昶钧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这顿饭三人吃了足足三个小時,到最后都凉透了,可是谁都不愿先放下筷子,最后还是李婶先放下了筷子。
晚饭后,李婶执意要洗碗和碟子,死活不让昶钧和米央碰,无奈他们只好站在一旁看着,看她仔细认真地洗着一个又一个碗碟,心里都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
洗完后,昶钧再次拿起了相机,虽然这一天三人已经拍了很多照片,但是他还想再拍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说要离开的時候,他的心里有一种让他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
也许那是儿子对母亲的不舍之情-,只是从小都没有得到过母爱的他,哪里能够知晓呢?
晚上十点多的時候,米央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昶钧抱着她回了房间,李婶也去睡觉了。
凌晨两点钟的時候,昶钧听到外面有声音,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站在窗前,看到李婶提着行李正朝大门口走去,几乎是三步一回头,她肯定不舍得离开,但是却也无奈,她说她这辈子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离别,因为多年前跟亲人离别的那一幕至今都清晰地時常在她的眼前浮现,所以她选择了趁着深夜他们都睡着的時候悄悄地离开。
李婶啊,如果你是我的母亲,那该多好,这样我终于有母亲了,而我离开后,央央跟孩子以后也有人照顾了。
大门口停着一辆车子,但是昶钧没有看清楚那是谁的车子,也没看清楚正拉开车门的男人是谁,或许那就是她的弟弟李大山。
不一会儿大门关上,车子启动了,缓缓地朝南边驶去,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昶钧这才扭过脸。
身后站着不知何時也已经醒来的米央。
“李婶走了。”她轻声说,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了,远处漆黑一片,但是她的眼睛依然看着远处,望着那辆车子消失的方向,李婶,这个看着她从小到大跟妈妈一样的女人就这样离开了。
昶钧点点头,将她揽在怀里,“她走了,她肯定是不想明天早上让我们再难过,所以趁我们睡着悄悄地走了。”
米央点点头,双手抱住了他,“老公,你答应我,不许离开我跟宝宝。”
昶钧咬了下嘴唇点点头,“我答应你,绝对不离开你跟宝宝。”
第二天上午,昶钧跟米央就去了医院,医院的大门口,早就站着一群人。
“大家都来这么早啊。”米央笑着打招呼,心却紧张的要命。
米恩笑着上前扶住了她,轻声问,“早上吃饭了没有?”
米央看了眼昶钧笑着点点头,“吃过了,而且还吃了很多,钧做了很多好吃的,他说他这一做手术就要好长時间不能亲自下厨给我做好吃的了,所以早上很早就起来,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到现在还撑得难受呢。”出她那是。
所有的人都轻轻笑笑,没再说什么,然后朝医院里面走去。
今天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日子,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这心却都绷得紧紧、紧紧的。
“我想见一见那个捐赠心脏和肝脏的人。”昶钧再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他的人也都点点头,他们也想见见那个人。
简摇摇头,“少爷,先生,各位,病人一再强调不与你们见面,她说,就让她安静地离开-,如果她的心脏和肝脏能让一条生命再延续下去,其实那也是她自己在活着,所以你们不必去感谢她,如果你们真的要感谢的话,那就捐一些钱给那些孤儿院-,帮助那些孩子们,她留有一封遗书,但是她要求我要等手术结束后再拿给你们,我答应她的,所以我必须做到,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能够尊重她的选择。”
“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他。”昶斌说。
简笑笑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昶钧低声说,“我跟你单独说几句话。”他说完率先向一旁走去。
简看看他,又看了看这一群人,笑了下,“我先过去一下。”
昶钧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这才停下来,沉默了大概有几秒钟,他问了一句让简很是意外的话,“那个人是李婶对吗?”
简愣了一下,很不自然地笑笑,“李婶?少爷,这件事跟李婶有什么关系?”
“你别骗我了,前天李婶来医院找你干什么?”
简略微顿了顿说道,“我告诉了她你的病情,前天她来医院非要让我给她做个检查,查一查她的心脏是否跟你配型,我执拗不过她,只好给她做了检查。”
昶钧一脸紧张地看着他,“结果呢?”
简耸了下肩膀,“很遗憾,你们的心脏并不匹配,但是她不相信,非要让我再给她做一遍检查,我劝了她好长時间她才离开医院,怎么了?为何你会猜那人是李婶?”
“没什么,直觉。”昶钧淡淡地说了一句,看向远处,生与死就在今天了。
简笑笑,直觉,傻小子,那是母子连心,瑞瑞姐这辈子受的苦太多太多了,到头来却还要……他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時间也不早了,该进去准备了。”
昶钧点点头,张了下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却没有,依旧还是先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傻孩子,你的妈妈用她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所以,不为别的,就为了她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勇敢地活下去,你是她的希望,是她生命的延续。
进手术室之前,昶钧避开米央跟所有的人都交代了一番,最后才轮到她。
“老婆,答应我,不管结果怎样,都要勇敢,坚强。”
米央抿着嘴点头,却抱着他说,“那你要答应我,不许放弃,丝毫都不许。”
“我答应你,我要活着,看着我们的宝宝出生,陪着你一直到我们都老掉牙。”
“嗯,那你说话算话,我们拉勾勾。”米央说着伸出了手指。
昶钧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宠溺地说,“你呀,到现在还跟个孩子似的,好,给你拉勾勾。”
“有人说都说妻子就是丈夫的第一个女儿,所以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孩子。”米央大言不惭地说,手指紧紧勾着他的手指,钧,不管手术结果怎样,我都会陪着你的,我答应你会生下我的宝宝,但是如果你要是撇下我的话,其他的我做不到,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的,我要陪着你,不管去哪儿我都跟着你,这辈子嫁给你就永远都是你的妻子,你的小傻瓜。
昶钧轻叹了一口气抱她入怀,是啊,妻子是丈夫的第一个女儿,一点儿都没错,哪个男人不把自己的女人当孩子来宠呢?
“央央,等一会儿我进去做手术的時候,你就跟爸妈一起回家,别坐在这里等,等我做完手术后就给你打电话。”
“我不要,我就要坐这里等,我要等你出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昶钧笑笑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好,那你要答应我不许紧张,你现在肚子里可怀着我们的宝贝呢,我一会儿做手术,你要负责好好照顾他们,知道吗?”
“记住了老公,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住了,你就放心进去做手术-,你只需要记住外面有我跟宝宝们还有爸爸妈妈爷爷我们都在等着你就行了。”
昶钧点点头,两人紧紧相拥,做着短暂的别离。
隔壁的房间里,跟这个房间一墙之隔的那里,坐着一个流着泪却在幸福地笑着的女人,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模着,就放佛抚模着他人一样。
“瑞瑞姐。”简推开门进来。
“小磊。”李婶慌忙擦去眼泪站起身,“是不是我要进去做手术了?”
简抿着嘴点点头,伸手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他好不容易才相认的姐姐,却又要分别了,而且这次是再也不会相见了。
“小磊,答应我,以后我不在了,替我好好地照顾他。”
“我会的瑞瑞姐,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认……”
李婶笑着扶起他,“小磊,不要难过,这或许就是姐的命-,姐也舍不得你,但是为了钧,姐只能这么做,姐就这一个儿子,唯一的儿子,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敢去见他,可是这段時间我还跟他住在了一起,亲手为他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这是我以前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虽然跟他在一起的時间很短,但是我已经很知足了,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简心疼地再次将她抱在怀里,“瑞瑞姐……”
“小磊……”
敲门声响起,两人慌忙分开。
简看了眼门口说,“估计是要做手术了。”
李婶点点头,“你去看看-,别耽误了做手术。”
“简医生,你在里面吗?”
“在呢。”简走过去拉开门。
“简医生,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捐赠器官的病人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我马上带她过去。”
简推着李婶从后门进了手术室,然后他又出来。
“少爷,先生,各位,现在少爷要进去了。”
米央紧紧拉着昶钧的手,紧张地看着他,“钧,记住你答应我的。”
昶钧笑着点点头,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小傻瓜笑一笑,看你的脸绷得,别担心,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的,你答应我的也不许忘记。”
“我答应你什么了?”米央笑着问。
“忘了?”
“忘了。”
“小傻瓜,你说过的,还要再给我生个女儿呢,现在我突然想要两个女儿,而且也要双胞胎,你看看,我都给你两个双胞胎儿子了,所以你必须要给我生两个双胞胎女儿。”
米央红着脸捶了他一下,“大家都在呢。”
“小傻瓜……”昶钧再次将她揽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好了央央,我要进去了,在这里安心地等我出来。”
“嗯。”
昶钧松开她,一一拥抱了昶斌、昶武、钟鹤轩、钟印鸿、米恩还有日月星辰四人,最后他又抱了抱米央,这才转过身准备进手术室。
“等一下?”一个声音在走廊的那头急促地传来。
所有的人都扭脸看向那里。
昶钧有些无奈地笑了下,不告诉他,他这小子还是知道了。
“哥?”昶恒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哥,现在暂且什么都不说了,等你出来后我好好跟你算账,现在你就安心做手术,什么都不要想,嫂子和爸你放心,有我照顾呢。”
昶钧点点头,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邮箱里我预设了一封邮件,等明天的時候你看看。”
昶恒一愣,倏地扶起他,看着他的眼神,他大概猜到了邮件是什么,他点点头,“我知道,记住,不许放弃,一丝一毫都不许?”
昶钧笑笑,“好了,我要进去了,你没事的時候多去公司看看,别老围着老婆孩子转,否则,等我出来不把你总裁的职位给你撤了才怪。”
“知道了,你就放心-,公司交给我绝对会更加的繁荣昌盛?”
所有的人都见了,昶钧也算放心了,这才进了手术室。
--—w7j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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