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饶是许墨年再拽再高傲也不由的被惊到。他几乎是立时转过身来,英俊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要是你输了,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现在轮到我气定神闲,一字一顿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其实已经在心底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但我面上还是镇定,见他一副被惊吓到的表情,忍不住就更是火上添油:vk8w。
“怎么,你不敢赌啊?怕输吗?”
“你!!”许墨年被我气得脸色又红又白,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抑制下来怒火,他咬着牙说话,声调艰涩:
“周夏,你要不要脸。”
“那你到底敢不敢赌嘛?”我丝毫不在乎他的话语,只是破罐子破摔的继续问道。然后他沉默了,我看他这样,也知道见好就收:
“算了,你不赌也没关系啦。反正我也只是……”本来我想说反正我也只是开个玩笑的,但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他一口打断:
“好!我赌!”他答得颇为咬牙切齿,霸气十足的丢下这几个字后,又狠狠瞪了我一眼后,转身就走。我却傻眼的愣在那里。
本来真的只是打算开个玩笑,挫一挫许墨年的锐气。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看着四周人或暧昧或鄙视的目光,我才知道这次自己似乎玩大发了。还真是骑虎难下,输也不是,赢也不是了!!
不过后来一切似乎依旧如常,我忐忑了几天,也就渐渐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课本剧大赛终于在喧嚣之下拉开了序幕,我们班上了两个节目,还都是课本剧。所以学校干脆将我们的两个节目排在前后上演,也免去抽签的麻烦。
我们的节目在许墨年他们之后,这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我们不用先出场,心理压力没有他们那么大。但坏处是,假如他们表演的很好,那后出场的我们不仅没有观众会再去关注,心理压力也变得更大了。
我在心里权衡着利弊,忐忑不安的看许墨年表演完了《哈姆雷特》。平心而论,他们表演的还算不错。毕竟许墨年那边的人都是俊男美女搭配,服装也花了大成本,首先视觉效果上面他们就占了便宜。虽然剧情中规中矩,表演的演员也略有些生硬,但总体而言还是赏心悦目。在后来许墨年穿着一身巴洛克王子服站在舞台中央深情并茂的宣读哈姆雷特最经典的台词时,几乎引发了一个小**。
落幕的时候他们得到了不少掌声和追捧。相比于他们那边演员的春风得意,我们这边的演员就有些忧心忡忡了。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上了。我趁着他们落幕时给我们这边的演员做着最后的动员大会:
“大家别紧张。按照以前排练的那样演就行了!结果不重要,我们看重和要享受的,是过程!!”
匆匆说完这番话后,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报节目了。演员们也都开始准备登台了,我站在后台,只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激动。
这次我出的课本剧是《丑小鸭》。但不同于大家所熟知的丑小鸭故事,我给它稍作了一些改编。从假如丑小鸭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是只天鹅开始说起。
故事里丑小鸭因为得罪了巫婆,被恶毒的诅咒从美丽的天鹅变成了鸭子。但因为丑小鸭一直知道自己是美丽的天鹅,所以它看不起其他的鸭子,自然而然就受到鸭子们的排斥。它孤芳自赏,盼望着自己有一天能回到天鹅群中。但以它鸭子的形态,天鹅们根本看都不看它一眼。它被边缘化了,鸭子们孤立它,天鹅们不愿意接受它。没有朋友的丑小鸭很孤独。不过鸭子妈妈一直没有放弃过它,在它为了变回天鹅闹出一系列笑话后,鸭子妈妈也始终陪在它身边。
后来丑小鸭终于被鸭子妈妈不离不弃的陪伴感动了,于是它开始学习做一只鸭子。渐渐,鸭子们也开始接受它,它发现就算不做天鹅它也还是能得到很多乐趣。于是它开始享受生活,直到鸭子妈妈的离世,它也依旧努力积极的做一只鸭子,甚至成为了鸭子群里的领袖。只是这时,给它施下诅咒的巫婆终于离世了。诅咒也随之失去了效力,于是它又变回了天鹅,天鹅群大肆的迎接它归来。它却拒绝了,因为它已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即便是做只丑小鸭,只有它自己快乐,又有什么不可以。
整个故事不长,十分钟就能演完。我并没有花心思在剧服上做功夫,而是挑了几段配乐在合适的场景播放出来,效果竟意外的不错。
在丑小鸭为了变成白天鹅四处寻找方法从而引出一连串笑料时配上欢快诙谐的音乐,在丑小鸭接受现实开始奋发向上时配上慷慨激昂的音乐,在鸭子妈妈离世的时候配上煽情悲伤的音乐。
几段音乐下来,使整个故事添色不少。何况我们出的课本剧故事比较新颖,虽然演员不如许墨年他们那边的亮眼。但诚挚的演绎和没有心理负担的高水平发挥,还是感染了不少观众。最后落幕的时候掌声雷动,就连一向矜持的评委们都有不少给了我们鼓励的微笑和掌声。
最终结果出来时,我们班得了两项大奖。许墨年他们出的《哈姆雷特》已9.55分拿到了三等奖,而我们出的《丑小鸭》则以两分之差排在首位,顺利捧回了一等奖。班主任看见这个结果自然是无比高兴,一激动就自掏腰包请所有参加课本剧的同学去下馆子。请的还是当地很有名的湘菜馆。
一开始,大家看在班主任还在的份上都有些束手束脚。不过班主任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吃完饭结好账后就匆匆离去了,留下我们这堆半大的孩子自己折腾。
长辈一离开,大家几乎是立时就兴奋起来。有比较爱玩的男生干脆点了啤酒,还扬言庆祝怎么能少了酒!不过我们那里的人不管男男女女大人小孩,几乎都是能喝上一两杯的,所以也没有人拒绝。
只是酒真端上来时,我却开始发愁了。我自小就酒精过敏,根本就是滴酒不沾。可看着周遭兴奋的同学,明显不是那么好拒绝的,我只觉得越发头疼。
开始说着大家一起干一杯时,我还能勉强遮掩过去。但开始单个敬酒时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偏偏这次得奖的课本剧我还算是个主力军,所以大家基本上都会来敬我一杯酒。男生听见我说酒精过敏,也就不过多为难了。但是女生不同,特别是出演《哈姆雷特》的那几个女同学更是直接盯上我了,就算我说自己酒精过敏,她们也能找出各种理由来劝酒。
其中出演《哈姆雷特》女主角的秦安安更是卖力,她骂人厉害,想不到劝起酒来也不差。说起祝酒词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和旁边几个女生珠帘合璧。直把我说得好像不喝一杯就是千古罪人一般。
到最后我实在招架不住她们如此猛烈的劝酒攻势,只能勉强接过酒杯,想着喝一杯应该没多大事吧。只是酒杯在我手上还没捂热,就被人劈手一把夺过。而后许墨年在众目睽睽之下,仰头将我的酒一饮而尽。姿态潇洒又肆意,喝完后,他清冷的丹凤眼甚至还淡淡瞟了我一眼。
我实在搞不懂这是闹哪一出,身旁的同学已经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始起哄。许墨年虽然为人冷淡,但在班上人缘并不差。几个和他关系还不错的男生便直接闹开了:
“我说许墨年,你这是干嘛,英雄救美啊?”
“就是啊。你和周夏什么关系啊?她的酒你干嘛要帮她代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哦~”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我都有些窘迫了。许墨年倒是从善自如,形状完美的丹凤眼眸光还是淡淡地,连说话也依旧是那幅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
“她酒精过敏,我帮她代杯酒很奇怪吗?”他说得理所当然,浅薄的唇甚至还勾了一个轻轻的弧度出来,那样似笑非笑的样子,很有魅力。
在座女生不少都对他芳心暗许,见他今天似乎很好说话。有大胆的便也开起玩笑了:
“那许墨年,我也喝得有些醉了,你也帮我喝一杯吧。”说话的是秦安安,她本就长得娇小温婉,这样轻笑着撒娇,几乎让人骨头都酥了。
但许墨年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唇角的笑容不减,但说出的话语却不是那么好听:
“我为什么要帮你代?”
“咦?”女生似乎没有料到他会反问这样一句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许墨年却才不管她的反应,只是淡淡说话,陈述事实一般的冷清无情:
“周夏是我女朋友,我当然有义务帮她代酒。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帮你代?”
“我……”秦安安被他这番话说得有些下不了台来,女生小小的脸当即涨得通红,而后一瞬间又变得惨白。许墨年似乎也没心思注意这么多,只淡淡放下话来:
“周夏的酒我都替她喝了,你们要敬酒的冲我来就好。”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男生那边已经闹开了,摩拳擦掌的似乎琢磨着今天一定要放倒许墨年,更是有不少人都在起哄:
“行啊,墨年!真够爷们!!”
而女生这边倒是反常的沉默,我坐在那里只觉得如坐针毡。
闲他年字。后来也不知道那边喝了多少,许墨年看着那副冷清倨傲的样子,酒量竟也很不错。到最后也没被男生们放倒,约好下次继续,大家便散了。
许墨年并没跟着大部队离开,反而走到我身前。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少年英俊到过分的脸蛋有些微微的发红,但他那双丹凤眼里的眸光却始终沉静清冷:
“走了。”
我还有些懵懵懂懂,只能默默看着他。他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耐烦,挺俊的眉峰微微蹙了起来,但终究没有说什么。我却在他那样的神色间陡然回神,心想着果然是自己太过痴心妄想了。所以我说话,自认为还算冷静:
“那个,许墨年。其实那天那个赌你不用这么当真的。”
“什么意思?”少年的眉头似乎蹙的更紧,沉下了脸色,连带着英俊的脸都有几分不近人情的漠然。我深深吸气,才能继续开口:
“就是,其实那个赌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并不是真的要逼你做我男朋友的。”
“所以?”
“所以其实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做我男朋友的。”我想了半天,才慢慢挤出这样一句话来。的确!我虽然喜欢许墨年,却还没有想过要用那么卑鄙的手段让他和我在一起。想到他刚才清冷的眸光和微微不耐烦的样子,我觉得心尖有些疼。他其实真的不用委屈自己,反正那个赌约我最开始的确只是想当个玩笑而已。他没必要为了一个玩笑,去勉强自己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在心底默默胡思乱想着,却蓦然听见他的声音,似乎透了森冷的寒意,隐隐听上去,有些恼羞成怒: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
“……嗯。”我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闷闷应下这个单音节。却见对面少年英俊的脸越发阴沉,寻思着自己该不会哪里说错了吧,我干脆又加了一句:
“你要是怕班上人说你,我会去帮你澄清的。反正那真的是个玩笑,我想也不会有人较真吧……”
“不用了。”他近乎是粗鲁的打断我的话语,黑如深潭的丹凤眼冷冷盯着我,直让我心中忐忑。好半天,我才听见他叫我的名字:
“周夏。”
“嗯?”我几乎是立时回答,用一种待命的眼神等待他下一步指示。少年却似乎很挫败的叹了口气,再开口,他的声音退去了一贯的清冷,他此时说话的样子似乎有些像个懊恼的大男孩:
“其实你真的很蠢啊。”
“……”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再睁开眼时。属于少年时代的那对少男少女其实已经离我很远,我只是固执的不肯放下回忆。几近着魔的羡慕当年傻傻的自己,和他。
《猎鹰》的热播一直持续着,最后以23.8%的超高收视率完美收官,ctm这次赚了个满堂彩。于是《无限挑战》又一次向《猎鹰》剧组发出邀请,打算趁着二十周年台庆做一期《猎鹰》巴厘岛特别节目。
这样一个够分量的邀请,许墨年自然不会推拒。所以约好时间后,上次参加《无限挑战》的原班人马又一次齐聚在一起,搭飞机赶往巴厘岛。
因为是为了给电视剧做宣传,我不好拒绝。所以继那次茶室的狼狈相遇后,我又一次和许墨年狭路相逢。不过这次再遇他似乎也没什么其他过激反应,只是和我擦身而过,隐在宽大墨镜里的丹凤眼连瞄都没瞄一眼。我放下心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怪怪的。说不上哪里不对,我只是直觉以许墨年的个性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但他似乎真的没有其他反应,我的心便也只能暂且安定下来了。
这次ctm财大气粗,为了做好节目特意包了一辆豪华飞机。好在许墨年的位置离我有一定距离,所以我们虽然同乘一辆飞机,却并没有什么正面对上的机会。从登机那一刻开始,节目就开始录制。虽然摄像机不是时时都开着的,但为了节目噱头,两个跟过来的主麦还是提议在飞机上玩游戏。
游戏都只是些很普通的智力小游戏,考肢体反应能力和变通能力。像我这种头脑发达四肢不勤的人连左右都有些难以分清楚。所以当主麦提议的时候,我就直接举手想说自己要pass。
哪知主麦竟然不同意,不止他,就连《猎鹰》剧组的几个同事都在劝说我:
“周编剧,这个游戏要全员参与的。你一个人不参加不太合适啊。”
“是啊,周编剧。这个游戏不难的,你试试看嘛。”
“对啊,挺好玩的,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几乎全都在劝我加入游戏。就连不是演员的造型师也一起加入了劝说行列。但我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也看过这个游戏的玩法。所以我清楚的明白以我那种几乎算得上迟钝的反应玩这个游戏绝对是给垫底的,而输了游戏的惩罚绝对不算什么美好的乐趣。可无奈我孤掌难鸣,最后还是被硬拉着参加了。
玩游戏时,坐在我对面的是许墨年。男人现在已经把他眼睛前的墨镜取下,一双清冷的丹凤眼里眸光沉静。我却几乎可以肯定大家之所以那么积极的拉我游戏,这个男人绝对功不可没。
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自然也知道我的反应能力究竟有多弱。我说一开始怎么没反应了,估计是在这等着了!想看我出丑吧这混蛋!我在心底恨恨月复诽着,游戏却已经开始了。我注意力不集中,第一轮自然是输了。
还好惩罚不算很恐怖,只是每人用道具锤子砸了一下我的头。虽然音效恐怖,但事实上大家力道都很轻,一点也不疼。可是轮到许墨年时,丫似乎和别人一样也没多用力砸我头。但实际上却很是用了一些巧劲,那一下捶得我头晕眼花,还真有些疼了。
而这时我几乎可以确定绝对是这小人给我下了套子,知道我反应力迟钝,就让我一定得玩这个游戏!!我都恨不得用眼神杀死眼前这个小人了,可他依旧面色如常,游戏也还在继续。
不过就算我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也还是一直输一直输,惩罚也渐渐地越来越恐怖。到最后,要是这轮我还输了,就要喝下集苦瓜、辣椒、猪肝等一系列作料榨汁做成的“十全大补汤”。虽然主麦一再声明这汤很补,绝对没有任何副作用,但光是那味道就足以杀死人了!!
为了不喝下那么恐怖的补汤,我真的把吃女乃的劲儿都使上来了,集中了十二万分精力玩这一轮游戏。只是我没想到游戏竟然很快就结束了,甚至还没轮到我这里。许墨年那厮虽然是游戏老手,但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输了这场游戏,于是“十全大补汤”花落他家。看着那杯颜色都透着股诡异的补汤,我都要幸灾乐祸的笑出来。害人不成终害己,古人诚不欺我!
我暗自在心底月复诽着,看他几乎是一口气将“十全大补汤”喝了下去,然后英俊的脸上精彩纷呈。最后实在没忍住,说要去洗手间漱口。等他狼狈的从洗手间出来后,他似乎也已经元气大伤了。摆手说想休息一下,正巧节目也录得差不多了,便就此作罢。
这样正合我意,我心中大爽。冷不防却撞上那厮的目光,他正颇为复杂的望着我,清冷的一双丹凤眼里还透了点淡淡的无奈。那种几乎算得上主人宠溺宠物的目光实在让我大为光火,忍不住便赏了他个白眼。而后我转头,再不看他!
飞机在几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巴厘岛。水天相接的巴厘岛其实很美,到处游荡着来度假的异国人,各种肤色都有,仿佛一个缩小版的世界。只是我们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实在有些累了,便也无心去欣赏这么多。到了早就订好的酒店后,我们各自领了房卡,便回房间休息。
和我同房的却是《无限挑战》的另一个女主麦,很开朗乐观的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大牌架子,很是平和近人。我俩在房间里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她便约我一起去逛逛巴厘岛。反正节目要下午才开始录制。我自然欣然赴往,一起吃了早餐。我们便去大街游荡,巴厘岛民风淳朴。咸湿的海风伴随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扑面袭来,给人一种颇为惬意慵懒的闲适感。
我俩找了一个会说华语的当地导游,让她带我们去买些巴厘岛特产。一上午逛下来,我们收获颇丰。我们两人也因为这一早上的结伴同游,交情突飞猛进,她甚至还和我谈起昨天的游戏录制:
“抱歉啊,小夏。要不是楚导要求我们这样做,我们其实也不会一定要逼着你参加节目的。”
“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愣神,好半天才开口问她:
“你说昨天让我参加有些是楚导的意思?”
“是啊。”女主麦并未发现我脸色有变,还犹自在继续:
“楚导说你要是参加游戏了。说不定能拍到许墨年代替你受罚的画面。这样就又能提高《无限挑战》的收视率了。”
“我……”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也知道,现在许墨年有多火。什么事只要和他沾上一点边,绝对就能登上第二天的娱乐版头条。我们这次做《猎鹰》巴厘岛特辑也是考虑到他的人气,才会下这么大的血本……”
女主麦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我却没太多心思继续去听了。耳朵里回荡着是她刚才的话语,昨天一定要我参加游戏的竟然是楚泽,竟然不关许墨年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刻意为难我吗?是我误会他了吗?我在心底自问着自己,又想到昨天最后一轮游戏时许墨年的出错。其实现在想来也是破绽百出,他的反应能力从来绝佳。就算那时候在走神,也不可能会犯下那样的错误。所以他昨天那时其实只是,变相的代我受过吗?
我胡思乱想着,只觉得思绪越来越乱。而扰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那个男人,那个陪伴了我整个年少,几乎见证过彼此所有的荣耀和兴衰与共的男人。
我对他的感情实在太复杂,所以现在只是想想。也会觉得心尖有种麻痹的痛感。即便告诉自己那些都已经过去,却发现不是说过去就再也没有痕迹。
我们在彼此的生命刻下了太深的印记,几乎刻到骨头里,成了对方拔也拔除不了的刺。
下午再见到许墨年时,我就有些不自在了。好在今天的节目录制我和他的交集太少,毕竟我们一个是主演兼导演,几乎掌握整部电视剧的核心人物。而另一个只是一个小小的幕后人员,对整部剧其实毫无轻重。我们差得太多,距离拉开的鸿沟,是彼此都无法跨越的坎。我和他,其实都明白。
节目录制的很顺利,最后一个环节是为了筹集善款做希望工程让节目嘉宾们挑战各种极限运动。这是这次节目的重头戏,所以基本上是所有参加的嘉宾都要参加。
我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个环节,却没有料到所谓的极限运动竟然是蹦极!从45米高的悬崖上跳了下来,虽然身上有做安全保护设施,但对一个有着严重恐高的妹子就算只是坐观光电梯也会头脑发晕脚打颤的妹子来说,这无异于是一个天方夜谭的极限挑战!!!
我听见要蹦极整个人就已经想泪奔了,好在主麦后面还加了一句这只是慈善活动,不强制每位嘉宾参加。我这才放下心来,打定主意,绝不参加!!!
开玩笑!别说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我光是上去,估计就得晕倒在那里!所以就算会丢脸,我也绝不要参加!我在心底暗自月复诽着,却低估了自己的铁石心肠。
这个环节是由各种富商赞助,每个嘉宾跳一次就能筹得二十万的善款。二十万不算多,但对那些边远山区的孩子们来说无异于是一笔天文数字。有了那些钱,他们可以有新的温暖校舍、课本,不用再在那些风雨飘摇的教室里读书写字,不用再忍饥受冻。看着宣传片里孩子们脏污的小脸上那双渴望却渐渐被世俗冰冷麻木的双眼时,我终于还是没忍住了。所以在主麦问我要不要跳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这样的一个举动似乎让许墨年吃了一惊,男子有些诧异的望着我,丹凤眼里满是询问。我和他认识那么多年,他当然是知道我有多恐高的。可是他不会懂,我对孩子的喜爱远甚于他。我想帮助那些边远山区的孩子也是因为,假如我的孩子能健康成长起来,大概也会像那些孩子一样可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