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样的眼神看得一愣,完全模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一回事,便听见今天也在负责审查我的殷子涵淡淡问我:
“周夏,这是你自己**创作出来的剧本吗?”
他的问话声音很淡,我以为这是例行公事的问话,便老实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见殷子涵的脸色略沉了沉,他默默抿唇,没有再问话。反是一旁的另一个高层领导接过话头:
“真的是你**创作的?”他特意咬重**创作几个字,我越发迷糊了,再次点了点头。看几位领导脸色都很难看,便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他们一句:
“怎么呢?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是我的剧本涉及敏感内容,可是我检查过啊,只是很普通的历史剧,政治方面也特意避开了敏感话题,难道还是有问题。
我心中正纳闷着,见几个正襟危坐的公司高层交头接耳了一会。他们坐的地方离我颇有些距离,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好半天,才听见一个年级过百的严肃老头淡淡对我道:
“周小姐,顾忌到我们双方的颜面。我们就不多说了,还希望你能自动请辞。这样我们双方面子上都好看一些。”
“啊!?”我完全听不懂那老头在说什么,其实这一句句一字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组合起来的意思我怎么就不太理解了。看见我如此,和我说话的老头脸色似乎越发难看了一些。这次他脸上的鄙夷没有掩藏,很不客气的对我道:
“怎么?周小姐难道对这样的处理还不满意么?”
“……”
“被爆出有抄袭的编剧固然对我们公司有影响,但我想最受波及的应该是当事人吧。周小姐,我们也并非穷追不舍的人,只要你自动请辞。这件事情我们就不会爆出去,给彼此留点余地才好。”老头说得振振有词,一嘴的大道理,还仿佛给了我多大施舍一样。所以我终于怒了,忍不住声调就提高了一点:
“你究竟在说什么啊?能说清楚一点吗!?”
“周小姐,你不要太过分!”老头被我那高声一嚷似乎也有些怒,再看我的眼神就充满了严厉的谴责和鄙视:
“难道你觉得自己抄袭自己师傅的作品很自豪吗?”
“抄袭?师傅?我?”我完全被这一句话惊得找不到魂魄,愣愣组合出几个关键词来,顿时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哪怕眼前的人都是领导,我也挺愤怒的,干脆直接朝着他们吼出声来:
“喂!你们别太过分!就算我的作品不好,你们也别这样冤枉人!我抄袭!?你们狗眼怎么长得!”
“你!!”那老头被我最后一句气得直接站起身来,本来挺风度翩翩的一老头气得脸色苍白全身都哆嗦起来,顿时就很没形象。反是他身旁的另一个中年男子表情挺平静的,轻言淡语的便安抚下他:
“秦老,何必和这种人动气。”
“你话说清楚啊!什么这种人!?”我听着那话觉得扎耳,直接伸手指着中年男子质问。不过男人并不理会我,只是略抬了抬眼眸,淡淡道:
“周夏小姐是吧?从现在开始,你被解聘了。请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速速离开我们公司。”
“你凭什么解聘我!?”我不服气,对着男人怒问。这次他连眼眸都不抬了,只是轻描淡写地道:
“就凭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我就有资格解聘你。”
“你……”
“怎么?不愿意走?难道要我出动保安请么?”最后一句话明明白白的就是威胁,我心底恼怒。偏偏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愤愤瞪了他一眼。走过去想把我的剧本拿回去,但剧本却被殷子涵轻描淡写的扣了下来。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口,声调听不出丝毫起伏:
“抱歉这个剧本你不能带走。”
“凭什么?”哪怕他平素再威严深重,此时我也不怕他了!毫不客气的怒吼出声,殷子涵的表情却动也不动,淡淡道:
“因为这部剧本的百分之九十内容和我们公司的凌霜编剧相似,我们怀疑你这部剧本就是抄袭凌霜的。所以你不能带走。”
“你们……”
“对了,你不仅不能带走。还要把你的存档都留下来。要是以后我们公司得知你以你的名义公开发行这部剧本,我们公司会去法院告你。”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是我自己的剧本,什么时候变成凌霜的了!”我简直忍无可忍,殷子涵的表情却还是平淡,甚至称得上冷厉无情:
“需要去法院打官司么!”
“打就打,谁怕谁!”我丝毫不惧,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直,有何好怕。殷子涵听见我的回话依旧毫无表情,只是略略点了点头,淡淡道:
“好。那我们法院见吧。现在周小姐,麻烦你出去,这里不太欢迎你。”
“谁稀罕啊!”vc3y。
我梗着脖子回了一句,回办公室收拾完自己东西便离开了这个鸟地方。由于今天动静闹得太大,不少人似乎都知道了这件事,我在公司时间本就不算长,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也很一般。所以大家看我的眼神大多是好奇鄙夷的,自古文人都傲骨。编剧这个职业虽然现在越渐商业化了,但大多数还是保持着这份傲骨。听见抄袭都很不屑,我也懒得去解释这么多。一肚子火的收拾着东西,却直到离开后也没见到凌霜。很问样殷。
其实我不是傻子,也大概猜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上次凌霜看了我剧本,估计那时就把整个故事大纲和人物设定记下去了,后来大概又稍作了一下修改就交了上去。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凌霜她好歹也是个成名已久的名编剧了,何必来抄袭我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人物的作品了!?
我倒是很想亲口问问她,不过她今天连出现都不敢了,我根本无从问起。积了一肚子火的回家,到家后许墨年却似乎正要出门。他今天穿墨绿色的毛呢短风衣,灰黑格子长裤衬得他双腿笔直纤长,套着的军装靴随意穿着,裤脚都没收拾齐整,却更是平添了一份不羁的酷劲。微微压低的贝雷帽露出几丝碎发,整个人都散发着荷尔蒙,简直要把人迷死。
不过我现在却没什么心情欣赏,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便淡声问他:
“有活动吗?要出去?”
“是啊。”他兴致高昂的笑着答话,顺手搂过我的肩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乖乖等我回家,我会早点回来的。”
“嗯。”我依旧兴致不高,只恹恹答话,于是他也终于看出我的不对劲了,出门的身形便顿了一顿:
“怎么呢老婆?受什么委屈了?”
他不问这话还好,一问我就难受起来。刚才在外人面前还是死撑着不掉眼泪,现在到了这个我最爱也对我最好的男人面前,那些委屈和眼泪就忍不住了。
我连哭带诉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通,他开始还好,越听到后来便越气愤,最后干脆直接站起身来,一脚踹向茶几:
“靠!太他妈欺负人了!”
“……就是啊。”我连连点头,哭得更惨。于是他赶紧抱着我的头安慰:
“老婆别哭,咱们和他打官司!谁怕谁啊!敢说我老婆抄袭,他们有长脑子吗?一群傻逼!!”
“……就是啊。”我边啜泣边符合,陡然却听见他的手机响。我愣了愣,这才想起他还有工作,便赶紧推开他道:
“你不是还有正经事吗?快去忙吧,我没事的。”
“没事。”他只淡淡看了一眼手机,便把电话摁断。不在意的扔到一旁,他笑得很是温和缱绻:
“也不算什么太重要的事情,不去也没关系吗?”
“真的吗?”我明显不太相信,但心里也的确很想他现在能陪着我,所以便犹犹豫豫的问出这句话来。他还是笑着,温柔的醉人:
“当然是真的。”
结果话音刚落,手机又催命似的响起来。仿佛在严厉反驳他口中的没事,我就算再自私也不想耽误他得来不易的机会,所以虽然有些不甘心,我也还是大方的放开了他:
“你去吧。工作要紧。”
这次他没回我话,只是直接对着我啃了上来。先咬我的鼻头,然后就是嘴唇、喉头、锁骨。最后细细研磨在胸口处,他的声音还有些含混不清:
“有什么要紧的!我最要紧的事情是你!来,现在就来安慰我最要紧的宝贝。”他含糊的说着话,一只手捞过响闹不停的手机,很痛快的就直接关机了。
我有些担心,还想多说点什么。他却已经手脚利落的把我衣扒了,同时一只手还在努力扒着自己裤子。他笑,又妩媚又不要脸:
“上次说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的咱们还没实现呢!正好趁着今天一次补齐了!”他说得眉飞色舞,我却哭笑不得,横着眉怒斥他:
“你不是说你要好好安慰我吗?骗子!”
“是啊。我这不是正打算用身体好好安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