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傲殷国都城的某条街道上,颜惜再次面临无助。原本以为可以跟着沐晚风三人就可以找到殷玉茗,可惜天不从她愿,就像紫衣侯与紫衣赐、梦扬一样,又再次让她错过他们。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她实在想不透。
“卖糖葫芦了,卖糖葫芦了!”街头一个背着糖葫芦棒的老年人吆喝。
穿梭在人群中,颜惜本想上去买一串来吃,可是想到她的人生大起大落不定时来,她就没有心情去买。刚刚想绕道走,却发现从她背后伸出了一只手,还多了一串冰糖葫芦。熟悉的感觉相伴而来。
缓缓地转身,看到那双始终带着淡淡忧郁的眼眸,她的心就随时冒出委屈与心酸。
接过糖葫芦,带着眼泪,含入口一颗,却咬不动,也咽不下喉咙。因为,她的喉咙已经哽咽得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了。
“惜儿,我又惹你伤心了。”
带忧的眼神充满心疼,冰冷的手抚上她冰冷的脸颊。这个人是殷玉茗,傲殷国一国之主。刚刚走过街头,回头的当儿,他看到了她,看到了她的无助与落寞,看到了她的迷惘与忧伤。
“爹爹……”努力吞下糖葫芦,颜惜还是带着哽咽轻唤着殷玉茗。
他就是她在孤舟上遇到的风帆,带她逃离无际的地狱,同时他又是她在孤岛上遇到的椰子树。树上长满的青涩椰子让她面临更多的苦,却又是唯一令她活着的希望。他的忧伤刺疼着她,与他的相遇每每都是意料之外。
只是,他的手很冷,就像僵尸的手臂一样,让她心疼。
“满世界找你,你知道吗?”。殷玉茗无比疼惜道,“现在帝州变了,十国已经……”
“已经都不再是你们管了?”如传言,如亲眼看到落岩国的那一幕,颜惜断定了殷玉茗的话,“没关系,以后慢慢把帝州夺回来就可以了,只要你们平安,江山迟早会回到爹爹们的手中的。”
殷玉茗抿唇一笑,拉过她的手,边走边说:“带你去见一个人!”
颜惜看着他,问:“谁呀?”
殷玉茗神秘地笑了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颜惜不再作声。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遇到殷玉茗从此跟在他身边就好了。只是,看到殷玉茗,她就想起她的美人爹爹言宣和可人爹爹楚凌涛,还有就是她的雅人爹爹羽翼以及和他共患难的冷人爹爹萧沐。
他们都不在身边了,再也回不到当初他们一起对抗五残的那段了。
一路上,颜惜问最多的话题便是问殷玉茗怎么会失踪的事。
殷玉茗告诉她,原来他去了一趟东盟国回来,朝廷上下就传言他被天魔宫的一位神秘杀人擒走,那位杀手叫魔魂。
当他提起魔魂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时,她看着他,原本他的身影和她对他的感觉让她联想到他是魔魂的可能性很大。可是,每每看到他那双忧郁的眼睛,她立刻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魔魂,是没有生命的木偶、工具,她感觉得到。因为魔魂戴着的青铜面具里的那双眼睛,没有忧郁,也没有冷,更没有迷惘或者温柔,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件工具。
不可否认她为魔魂心疼过,想流泪,而且看到他就让她有一种无法原谅的感觉。
然,那已经不再是她所能关心的人。
留恋一件别人的工具,她玩不起,也不想玩。
走了一段时间,殷玉茗便带着颜惜进入了一栋豪宅院落里。院落非常大,有凉亭、有鱼池、有假山,还有四季如春的花草树木。慢慢的,隐约传来琴声,有人在弹琴。
“爹爹,谁在弹琴呀?”颜惜问。
“你说呢?”殷玉茗打了个悬念,“有多少个你认识的人会弹琴?”
“有多少?”颜惜开始在脑海回忆,只是这会传来的琴声那个熟悉程度让她非常震惊,“是他,是冷人爹爹,这不是我唱过的那首曲子吗?爱江山,更爱美人,就是这首歌。”
“被你猜着了。”说完,殷玉茗先一步走到凉亭,然后撩起珠帘进去。
“凉亭还设得如此雅致,怪哉。”郁闷一句,颜惜也跟着走进去,看到萧沐正对着眼前的院落风景弹奏,不觉心暖烘烘的。走上去,从他背后搂过他的脖子,“冷人爹爹,你好雅致,怎么这么熟悉我唱的歌呢?”
声停,抚琴的手离开琴弦,站起身,回身看着颜惜,又看看殷玉茗。
“颜儿,你和玉茗怎么相遇的?”
怎么殷玉茗才出去一趟就带了一个惊喜回来了!真有本事,如果要是言宣和楚凌涛、羽翼在,那他们一家子现在可团聚到一起了。
萧沐不由一叹。
“我们五兄弟,现在言宣、凌涛和羽翼他们都均未知道在哪,真的很担心他们。前些日子原以为玉茗失踪了,没有想到传言是假的。看到你们,这会我也不用再担忧你们的安危了,只是他们三人……”
“冷人爹爹……”
“你们都多虑了!”殷玉茗夺过颜惜的话,指着不远处的三抹俊朗身影笑道:“你们看,那三人是谁?他们向我们走来了!”
“颜儿!”不远处的三人招手。
颜惜大惊,指着那三人,顿时咂舌:“他……他们……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