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仁飞三人从暗室出来准备离开这里时,只听门屋门外一个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的传入三人耳中:“有远客到来苏姑娘不出门相迎却闭门不见是何道理?”苏四听到这个人声音,脸上微微露出惊讶神色,暗道:“来得好快啊!”
白仁飞听到木门外的男子声音心中一颤,暗自思索月兑身之策,在这个关头出现的又岂会是平庸之人,而且他能找到这个地方看来跟姑姑口中所说的那个人肯定有关联,现在这里总共只有三人,而且自己身上的剑伤未愈,加上还要分身照应姑姑和窦煜儿……这许多事情如同蛛网越缠越多,既甩月兑不掉也无法无法忽视。
三人走到木屋门前只见一个身穿藏青色衣服的男子立在木屋前面的一棵松树顶端,从下面仰头上望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范,只是那双眼中却明显的充斥着暴戾之气。
“怎么只有你过来?”苏四娘子看着站在松树顶端的中年男子神色平静,并没有白仁飞想象中的软弱。
“对付你好像有些大材小用了,我想这里还没有我杀不了的人物吧!”中年男子从松树顶端下来,轻飘飘的仿佛一团棉花落在地上,可见轻身功夫不弱。白仁飞的脑海中立即闪出云天齐的样子,可能只有他才可以和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可以一较高下吧!
“能不能放了他们两个。”看着这个男子眼中迸射出的寒芒苏四娘子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担忧,对于自身的安全她丝毫不以为意,但是面对窦煜儿和白仁飞她开始有些犹豫,眼睛望着面前的男子希望能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不能。”很简单的两个字就判处了白仁飞和窦煜儿死刑,面对这个颇有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白仁飞并没有天真的认为他是善主,会对他们三人网开一面。
看着白仁飞往前踏出一步,中年男子眉头微微上翘,露出一丝不带有感情的笑意道:“在你死之前请记住我的名字余怀仁。”
“那我可能就不用自报家世了,不过你死的时候最好也记住我不然下了地狱也会被人笑话。”白仁飞的脸上重新浮现以往的邪邪笑意,嘴角始终上翘,根本就没有把他余怀仁放在心上。
“嗯,有趣,若不是碰上我你可能会有一天超过我,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余怀仁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但背后的兵器开始微微的颤动。
白仁飞现在手中没有兵器加上伤势未愈虽然嘴上不在乎但全副身心都系在余怀仁身上,丝毫不敢大意,双掌也开始蓄满真气,全身的衣衫无风自鼓。两人都在等待出手的最佳时机。
突然余怀仁背后的长剑从剑鞘飞出直击白仁飞面门,虽然这剑隔空而至很有气势,但白仁飞知道余怀仁远没有傲天巽当年的造诣,这一剑看似浑然实则花哨,可能是想要在气势上压倒自己。
看着剑尖即将抵至白仁飞面门,窦煜儿的心中莫名的担心,心也仿佛提到了嗓子眼。相较之下苏四娘子则显稳重许多,站在那里依旧气定神闲,只是脸上微微露出紧张神色但也只是一闪而没。
白仁飞双手手心白气森然,两条手臂好像突然之间被冻住一般露出森森白气,看着剑尖来势并没有直撅其锋,而是双手在胸前化圈,顿时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屏障。
看着白仁飞的动作余怀仁也是微微一楞,但并没有放慢长剑的走势。双手交叉食中两指微曲眼神凌厉直盯白仁飞。
长剑在白仁飞胸前停住,剑身也因受两股力量的争夺而不停抖动,鸣鸣而响。余怀仁的脸上一黯,暗叫不好,长剑好像一个媒介一般将他的念力和内力吸向对面的白仁飞。余怀仁也算得上果断之人,看到形势不利,赶紧放手。长剑被白仁飞轻而易举的夺了过来,看着对面余怀仁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缓缓举起右手对着剑身砍了下来,只听一声清脆的断裂过后长剑被断为两截闪落在地。不仅是窦煜儿和苏四娘子就是余怀仁也没有想到白仁飞能用一只肉掌斩断自己的长剑,虽然它只是一把极其普通的长剑。
余怀仁看着白仁飞看过来的咄咄视线,脸上露出一抹阴森笑意,丝毫不带有人类感情。对于他而言生存的乐趣便是杀人,但和血刀门不同的是他不为钱。
看着余怀仁丰富的表情变化白仁飞倒是想到了乾震坤,只是余怀仁的表情变化始终透着阴狠,和乾震坤的睥睨天下的傲气不可同日而语。
没有多余的语言,余怀仁身形一闪而没,诡异得令窦煜儿可爱的吐了一下舌头。但白仁飞可没有这种闲适动作,从看到余怀仁的表情变化开始身体就做好了准备,看到他的身形一闪而没,白仁飞将双掌护在身周凝神查探四周动向。
一股阴寒的真气在身侧悄无声息的透了过来,白仁飞左掌快速的迎了上去,“嘭”的一声两人同时退出四五步。白仁飞右肩刚才动用真气砍断长剑牵动了伤势,加上和余怀仁硬碰硬的对了一掌,慢慢的渗出血迹。
余怀仁退出四五步脸色微暗,硬生生的咽下一口鲜血。内心中的震撼却无以复加,怎么也未想到这白姓小子竟然丝毫不惧他的幽冥神掌,而且从刚刚的对掌来看他手掌的阴寒之气更甚于己,若不是刚才急忙闭住穴道险些就被他掌心透出的森寒真气攻入心脉。先前的轻视之心全都一一收起。
苏四娘子看到白仁飞肩头的衣衫渗出红色血迹,脸上微微露出担忧之色,但转瞬好像下了决心似的脸上露出刚毅之色,“仁飞,姑姑不会让你有事的。”
当两个人再次斗在一处之时都能从各自的脸上看到欣赏之色,余怀仁的幽冥神掌招式诡异加上身法漂浮令人难以捉模,而白仁飞有九幽神功护体加上修习傲天诀以来内力修为一日千里加上将耀光剑法化入掌法之中也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从木屋门前的空地打到松树枝丫又上窜到顶端,窦煜儿因为紧张而满脸红晕,苏四娘子虽然依旧是那副不入尘世的绝美身姿但是眉间的忧色将她的心思出卖。
可能是伤势未愈,时间一长白仁飞的动作略显迟缓,额头眉心也沁出汗珠,而余怀仁则是越战越勇,可能是将先前的断剑之辱记在心头每一掌打出都呼呼有声。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更加适应了白仁飞的掌法走势和武功路数。
此时月光洒在木屋门前的空地上,格外清寒,两条人影在月色下来回晃动,而不远处的窦煜儿和苏四都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中的二人,却未发现远处的一株松树上一个红色的身影隐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场中却突然生了变化,余怀仁一记手刀斩向白仁飞突出的后背,白仁飞斜向右侧了侧身,堪堪避过这一击。但余怀仁这只是个虚招,空出的那只右手此时已蓄满了真气身形一闪转到了白仁飞身前,而此时白仁飞的身形刚好转到。
嘭的一声白仁飞倒飞出去,右肩处的伤口裂开染红了半边身子。余怀仁紧跟着右手五指伸直成刀状刺向倒飞出去的白仁飞,一道白色身子挡在了白仁飞身前,苏四娘子脸色平静的看着余怀仁的右手刺入自己的胸膛没有痛苦的呼喊,没有皱起的眉头,只有转头看着张大眼睛的白仁飞而露出的不舍。这一刻月光似乎定格了这一幕,白丈瀑的水声和云栖亭的风铃声也在这一刻静止,归林的鸟儿也睡得正甜,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未变,但是苏四娘子却缓缓的倒了下去。
随着苏四娘子的倒地白仁飞如同疯魔般的腾空而起,右手紧握成拳状击向微微错愕的余怀仁,而窦煜儿在白仁飞攻向余怀仁的同时扑倒在了嘴角含笑的苏四娘子身上,眼眶内的泪水如流水般的滚落。
余怀仁被白仁飞拼命的打法乱了阵脚,左手打在如同血人般的白仁飞左胸处的同时自己的右胸也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重拳。两个人同时倒飞出去,但白仁飞在吐出两口血之后马上站起身子,束起的头发散开右肩处的鲜血染红半边身子但这些丝毫不影响白仁飞伸直的五指击向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余怀仁。
鲜血如同花苞在余怀仁胸前绽放,而白仁飞的身子却在右手插入对方胸口的瞬间倒飞了出去,只是这次却迟迟没有站起。满脸狰狞的余怀仁踉跄着走近白仁飞拾起地上断成两截的长剑砍向倒地不起的白仁飞颈部,但是当剑身快要挨到白仁飞颈部时却顿住了,一柄长剑从后面洞穿他的身体,转身看到一个红衣女孩站在他身后,脸色冰冷。
笑容在余怀仁的脸上绽放,在清冷的月光下格外诡异。仰头大笑的他的笑声越来越弱,欧阳雯抽出长剑余怀仁的身子才倒下。
白仁飞脸上不满血迹,身上的衣衫也被鲜血染成红色,而窦煜儿却是捧着苏四娘子含笑的冰冷脸庞泣不成声。
百丈瀑的水声此时又隐隐约约传了过来,一阵风吹过风铃叮叮当当的鸣响,月光如颜料般涂抹在木屋门前的空地上,只是那鲜红的血迹还有地上横着的尸体为这静谧增添了一抹不谐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