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暗地仿佛要凝固掉,孤身来到这里……
薄暮时分,他站到了“死寨”前。
两个喽啰兵见到了一个身着甲胄“锁子黄金甲”,披着散乱的头发,面戴狰狞铜面具的“狄青”。——西夏人的死敌!不禁面面相觑,掩盖着内心里的恐惧,准备喝问几句——
铜面将军站住,对两个胆怯的喽啰兵说:“我要见你们的寨主,总瓢把子。”
喽啰嘲笑:“你是何人!我们大寨主会见你吗。”
“你认为焦容不会见我。”
喽啰打量“铜面将军”,讥笑:“大爷这一刀砍在你脑袋上,相信阎王一定会见你。”
——“烈火燎原!”
这一掌,把喽啰送飞了出去。他胖胖的身体,把寨门砸了个粉碎!
——喽啰吓呆了!
铜面将军走近几步喽啰,平静地说:“你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喽啰知道,他拔腿奔入寨。
暮色更浓,铜面将军注视着破碎的寨门……似乎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总瓢把子会一怒杀了自己。可见,他的武功在焦容之上或者……焦容不会为了一个喽啰杀自己。那么!……“他”又是何人?
“死太岁”——焦容:年近五十,黑面短须,酒量大,能吃肉十斤。出身“不死谷”的叛徒,“五毒腐尸砂”扬眉武林又被各大镖局称为“总瓢把子”!
——“报大寨主!外面有一人打死了我们寨中一个弟兄,还要见寨主。”
“谁!”焦容火怒问。
“不……不……不知道……”喽啰胆颤心惊,不寒而栗。
恶骂,蠢货!
“什么!他是什么人?”怒不可遏。
“他身着甲胄,一铜面遮面,披着头发……是一位铜面将军。”
焦容站了起来,渡步到喽啰面前,难免惊奇?
“他有没有说他是谁?”
喽啰回答:“没有。”
焦容?……根据喽啰的叙述,可以断定十有**“铜面将军”是“恨天教”的人,一定是找谷十恶复仇的。由此可见,恨天教主真的已经死于“五毒腐尸砂”之下,不过自己能为他们做的无非是泄露一些“不死谷”的遁甲埋伏情况。
焦容居然坦然无惧,并不害怕!忽然又有了笑容,对方没有杀进来,可见并非索命,而像有事相求的样子!……不如跟他们做笔买卖,赚一些金子也不错。想到这里,走了出去。
“焦寨主,别来无恙。”铜面将军语气平常。
焦容盯着铜面,……说:“我当是我们大宋国的哪位‘将军’,原来是南侠老侠客,别来无恙。”
“焦寨主好眼力,没有把老夫认作恨天教的人。”
“死太岁”——焦容摇头一笑,说:“‘盘马堂’功夫‘寒冰烈火掌’,岂会不知。”
——“陆堂主,打死我寨中兄弟……未免太不把我‘死寨’放在眼里。
“如果,我不这样做;只怕寨主也不回会见我。”
焦容瞧着铜面将军的铜面具,笑了起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他果然有事相求。看来自己的买卖还能成,想到这里愉快极了!
铜面后的脸上有了笑容,看不见的笑容,看不见的笑容,会是一种什么笑容?
焦容不关心,也不在意。
“堂主为什么一定要见我?”焦容不能不问。“……是不是有事相商?”
铜面将军只回答:“只为两柄剑。”
——“剑?”焦容并不稀奇。
“武林传闻,你们‘死寨’很穷!”其实,这是一种很“歉虚”的说法。死寨并不缺钱花!不过,焦容到什么时侯都不会嫌钱多。不光是焦容,还有很多人与焦容一样。
焦容一听就笑了,笑着:“‘好事不出户,坏事已千里’;让堂主见笑了。”
“同是武林中人,何谈耻笑。”
焦容笑:“两柄剑?——什么买卖?”
——“能让寨主赚到金子的买卖,相信寨主不会拒绝!”
“死太岁”——焦容喜欢这样的买卖,神情中已将有了笑容。又怎么会拒绝,他很想立刻知道自己要杀的人是谁?
焦容的目光落到死喽啰身上,他叹息:“现在的棺材钱很贵,而堂主打死的却是一个最胖的一个。”
——“这个人的确很胖。”铜面将军又往下继续说:“想必,买棺材会花很多金子!”而且,“死寨”又是很“穷”的。
铜面将军明白这个问题。因为他说:“因此,寨主赚到的金子决对是多的。”
焦容首先说:“我是很贪心的人!”
“我知道寨主是一个很有贪心的人。”多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对焦容而言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死太岁”——焦容笑了。
——“阁下与众不同,猜想也决计不会轻意出手。”
果然如此!
“焦寨主为何不问,难道一点也不心急。”
“问?堂主指的是什么?”焦容心急如焚,语气平常。
“比如说,我要的是一柄什么样的剑。”
“死太岁”——焦容扫了一眼铜面:“比起这个,焦某更愿意知晓阁下的出价多少。”
——一阵沉默!
焦容又想到裘躬啼,谷十恶曾经说过:金魔鹫会把恨天教的人杀的一个不剩,他问:“莫非你是骷髅堆恨天教的裘躬啼派来的?”
铜面将军笑了起来,听起来不像是否认,也不像是承认。
焦容也笑了起来,并说:“不猜了,阁下巧装改扮,又岂会轻意被人看破。不过,我的棺材钱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百五十两黄金。”铜面将军对焦容说。
——“二百两!”焦容叫价。
“一百两。”铜面将军居然说。
——“成交!”见鬼,可恶,焦容无奈又问:“是什么剑?”
——“莫邪子铸造的‘惊鲵’、‘悬翦’。”
焦容一笑,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焦某可以帮你干掉,夏侯十二弟的两个儿子。”
铜面冷冷,不出一语!
昏黄的颜色,沉暗着。
“嘎、嘎!”乌鸦干干地叫了这么两声。
树下,“悬翦剑客”——夏侯玩;“惊鲵剑客”——夏侯惇,走过。没有人,兄俩开始置疑?四处扫望,四野空无一人!
夏侯玩贴近夏侯惇,道:“陆堂主约我们到这里来,怎么到现在仍不出现。”
夏侯惇神思一下,想到:“是不是冷秋水戏耍我们。”
“不是冷秋水。”夏侯玩沉思,吃惊问:“你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夏侯惇感觉不到什么地方奇怪,大惊:“是不是约我们到这里来的人,不是陆堂主!”
——“极有可能,有人要对付楚门!”
——“因此,他先设计杀死我们兄弟二人。”
夏侯惇什么也说不出来,想起了“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的眼神,自己不能死在这里,为了冷秋水,不能死。眼前并没有要杀自己的人,自己并不一定会死的。
焦容暗中注视着夏侯兄弟一举一动,瞅到一个可以一招致命的机会,手里的“五毒腐尸砂”射出掌心!毒性,很快在他体内扩散到身体每一处。
夏侯惇——到了下去!
夏侯玩抽出“悬翦剑”,挥剑格开逼近自己的“五毒腐尸砂”。身影翻跃,发出一招!
夏侯玩避开,刺出一剑!
焦容右膝一抬,击中夏侯玩小月复。右拳磕中夏侯玩右手,剑飞了出去,左拳!夏侯玩后倒下去,背靠在了树杆上。
焦容转身一阵笑声:“没有料到,棺材钱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我们与你‘死寨’无冤无仇,你为何杀我兄弟二人?”
“为何。为了一百两金子。”焦容往下说:“有人出了一百两黄金,要你兄弟二人的命。”
“是谁?”夏侯玩问。
“死太岁”——焦容摇头叹息,道:“焦某与少侠一样,一样想知道是何人金子要你兄弟二人的命,以及……你们手上的剑。”
焦容盯着手里的“五毒腐尸砂”,对夏侯玩说:“这些其实对我并不重要。”对焦容而言,一百两黄金最重要。他并不知道,只为金钱活着的人,如同行尸走肉,更不觉得自己就是行尸走肉。
暮色降临,再过半个时辰才是戌时。
“寨主”。
火焰跳动,映得剑身发着红光。
“死太岁”——焦容坐在铜面将军对面。剑躺在桌上,铜面将军的目光落在焦容喜不自禁的神情。
焦容发笑,对铜面将军说:“焦某,虽不知阁下神秘身份,但却知阁下是一个不怕死的人。”
“哦?”
焦容继续往下说:“起码,你不怕‘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手中的剑。”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就是一个!”
铜面将军叹息,说:“诸葛袭人……是不是少说一个.”
“少了一个,少了哪一个?”焦容猜不出。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
“谷十恶?”焦容……?
“焦寨主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什么意思?”焦容还想往下问,铜面将军笑了起来。
“阁下这句话,……焦某听不明白.”
“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害怕?”
“怕?——怕什么?”焦容问。
铜面将军说:“比如,你说几句,夏侯十二弟想知道的话。”
这句话,焦容明白。
“阁下,是害怕焦某出买。”
“你我江湖人,你怎不知。”
“死太岁”——焦容大笑:“反叛‘不死谷’,十年为盗。岂会不知!”
隐在暗处的喽啰,一下子围了上来。
铜面将军一动不动,注视着焦容。
焦容发出忍不住的凉笑,瞬间甩出“五毒腐尸砂”!
铜面将军身子一歪,“五毒腐尸砂”射倒一名喽啰兵。
双掌一展,“悬翦”、“惊鲵”粘在掌中。
——挥!
焦容双腿用劲,身子弹了出去。“五毒腐尸砂”飞出,“惊鲵”斜划,“五毒腐尸砂”弹飞出去。
喽啰围上,撕杀!
焦容跃到高处,指挥撕杀。
——“杀!杀死他!”
喽啰倒下,一个着接一个横尸血泊。
“死太岁”——焦容脸上的表情,开始有胆怯的变化。
——三十六计有上计,焦容并非别无选择。
焦容选择——
戌时已经过去,篝火正在燃烧。
焦容在篝活旁,独思对策。
他想到了,铜面将军死定了!倘若,“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知晓杀死他儿子的人,那个人是不是死定了。
焦容认为他死定了!
“蜀山楚门”在武林中势力不小!没有几个门派小视。亲口告诉夏侯玩、夏侯惇被杀的经过……身为父亲的夏侯十二弟,很难不为儿子报仇!到时候,只怕自己让夏侯十二弟杀谁,他就得替自己杀谁。
夏侯十二弟报仇,铜面将军死。即使,夏侯十二弟杀不死铜面将军,师兄楚放天决计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只怕整个楚门都会变为自己手里的杀人工具。
焦容想不出,会发生的另一种情况。为了能活下去,焦容站了起来。此地不宜久留,自己要赶快入蜀。
——暗中的铜面将军,注视着焦容离开的背影,居然没有出招,或许他要利用焦容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也未可知。
篝火孤孤燃烧,铜面将军走近篝火,摘下铜面具抛入火中。
火焰烧着铜面具,烧着。
巳时初,楚门。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立在窗口,鸽子已经飞去。信鸽是传书“流星赶月堡”堡主解难败的。楚门的人一定想不到,自己竟然是“流星赶月堡”的耳目!呆呆出神,在想夏侯惇什么时候死掉,从自己身边彻底消失。
冷秋水不喜欢夏侯惇,甚至讨厌夏侯惇这个人!不仅仅讨厌夏侯惇,讨厌不能再讨厌的燕南宫、病不死的九方断水、笨得要死的夏侯玩、可笑的要死的夏侯惇、头发乱乱的楚我儿。
楚门的人……她没有一个不讨厌,甚至希望一夜之间全部死掉!可是每天醒来,总是第一个看到夏侯惇或是夏侯玩在自己面前晃悠,可恨到了极点!恨不得杀死他们,堡主何时动手。
冷秋水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可惜了无处容身的“金眼貂蝉”——江蓑烟,白白便宜了楚我儿。假如自己是一个男儿身,一定要杀死楚我儿,决不让江蓑烟落到可恶至极的楚我儿手里,至少要让他死了心。不然不足以泄恨!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憎恨楚门的人。
冷秋水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因楚门的几柄绝世的好剑而断送。不知何时,自己居然迁怒所有楚门剑客。其实自己该恨的人是解难败,而并非楚门剑客。
——“冷妹妹……”是江蓑烟的声音。
“盘马堂”被诸葛袭人铲除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看得出她并没有忘记半年前所发生的一切,看得出她对楚门的感恩之情。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转身,江蓑烟走了进来;与冷秋水坐了下来,彼此望了一眼。
“夏侯老剑客有事找你。”江蓑烟又说:“好像很急的样子。”
冷秋水为江蓑烟叹息,仿佛江蓑烟做了一件很不应该做的事。其实,江蓑烟刚刚什麽也没做。
江蓑烟对冷秋水的叹息疑惑?
冷秋水没有解释,江蓑烟也没有问。
燕南宫他们正等着她,冷秋水走了出去。
“金眼貂蝉”——江蓑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至少她看得出冷秋水很关心同情自己的遭遇。当然,江蓑烟对冷秋水也有很浓的感恩之情。此外,她好像不喜欢自己接触楚我儿,大概是因为她自己不喜欢楚我儿的缘故所致。每一个人都不可能让身边的所有人称颂一番,楚我儿也只是一个剑客而已。只要自己称颂他就好了。想到楚我儿,不禁失笑!算算时日楚我儿也要走出“八剑房”了。
江蓑烟失笑,她想:大概今后楚我儿再也没有人能够骗得了他了。又觉得自己是在嘲笑楚我儿,连忙止笑!其实楚我儿是一个很单纯的少年剑客,一颗丹心、一片侠骨……还有狭小的自我,可是居然没有让自己讨厌他,说来也是自己与她有缘。
江蓑烟相信缘分,更相信楚我儿是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瞟目,果然,只缺自己。不!——还缺夏侯玩与夏侯惇兄弟。
“君子却邪”——楚放天神色肃然,他说:“夏侯兄弟不见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冷秋水不知道,她正想问——?
燕南宫已经开口:“他们带了剑出去,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心觉诧异,说:“是不是……有人约他们出去?”
——是,而且!他们已经尸躺荒野,约他们的人好像是陆瘿公,也好像只是借助“陆瘿公”之名,要利用陆瘿公的“寒冰烈火掌”铲除楚门势力,也未可知。
燕南宫知道,夏侯兄弟已经死了!消息是总瓢把子焦容带来的。
“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神色暗沉,他开始说话,他说得很无力:“代老夫去见一个人?”
冷秋水听——“见一个人。”
“谁——”冷秋水问夏侯十二弟?
夏侯十二弟答:“焦容。”
“掩日神龙”——燕南宫解释。
“焦容说:‘夏侯玩兄弟、已经死了。”
冷秋水神色吃惊,内心却暗自高兴!死亡来到了。想不到,这么突然!——莫非……“流星赶月堡”?故作迟疑……“焦容十年为盗,他的话……”
“老夫与姑娘想的一样。”夏侯十二弟说:“因此,捞姑娘代老夫走一趟。”
冷秋水明白了!
夏侯玩兄弟被人杀死了,对儿子的死,精神上一时无发接受!因此,才想到自己。
“老剑客希望我怎么做?”
“仔仔细细地问,一句一句地听他说!”
“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的话,冷秋水明白,她也很想听一听,“死太岁”——焦容是怎么说的。
“老剑客放心,当当一定依言照办。”
夏侯十二弟点头,又对冷秋水说:“为了安全,让你南宫大师兄与你同去。”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点头,同燕南宫走了出去。
楚放天、夏侯十二弟、九方断水,无言沉默着。——无言?
焦容见到冷秋水、燕南宫走近,连忙站了起来,他不解地问:“夏侯老剑客呢?”
“夏侯玩兄弟是怎么死的?寨主是怎么知道的?以及,焦寨主为何走险楚门?”冷秋水问出一连串问题。
焦容从容回答一连串问题。他回答:“被一铜面将军杀死的,是为了得到他们的剑。”又答:“我看到了,铜面将军要杀我,寨里的兄弟全被他杀掉了。”
冷秋水、燕南宫不说话。因为,焦容还没有说完。
焦容说:“我也是为了活命。”
燕南宫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冷秋水说:“铜面将军要杀你,说明武功在你之上了。”
“是的,的确在我之上。”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为焦容叹了口气,道:“可是寨主确没有死,非但没有死,寨主还到了楚门。”冷秋水等焦容解释——
“如果,你们想替夏侯兄弟报仇,还是不要杀我。”
“如果,杀了你会怎样?”冷秋水问。
焦容笑,他说:“你们不会!”
“寨主口气,很有把握的样子。”
焦容不理会冷秋水,对燕南宫说:“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寨主想听我说什么?”
“我认为,你会为夏侯兄弟报仇……”焦容为燕南宫惨笑。
燕南宫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对焦容说:“寨主的话,让晚辈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疑问。”
“什么疑问?”焦容对燕南宫很有兴趣!
燕南宫说:“你只知为钱杀人,今天却……”
焦容打断燕南宫,他说:“我说过,我也是为了活命。”
“寨主口中的‘铜面将军’,是谁?”燕南宫问。
“他面戴铜面具,异常的神秘!”
冷秋水神思一下,道:“‘神秘’?寨主的一个‘神秘’,很难令人相信。”
“难道,你口中的‘神秘’是我编造的。”焦容用难以置信的口气说出了这句话。
“晚辈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冷秋水依然说。
“杀了我,夏侯十二弟可能永远都报不了仇。”语气平稳。
“寨主的意思是不相信你,夏侯兄弟的仇永远也报不了了。”
焦容不语。
冷秋水说:“我认为,寨主一定知道铜面将军是谁!”
焦容认为:铜面将军是“南侠烈火王”——陆瘿公!可是,焦容一个字也不能说!他不能说,夏侯兄弟是他杀的。——说了,或许会“死”!
“你们应该相信我,至少可以报仇!”焦容往下说:“杀了我,‘铜面将军’会继续对你们‘蜀山楚门一脉’一个一个像这样杀下去,把你们全部杀死!”倘若,真是这样!——冷秋水决不能让焦容助楚门寻查凶手。
冷秋水要看着楚门的人一个一个的死。现在,解难败才刚刚开始——
“焦寨主太小瞧‘蜀山楚门一脉’了。”冷秋水对焦容说:“楚门不会相信寨主鬼话;只能让‘铜面将军’对寨主失望了。”
焦容心知不妙,疾手拽出暗器“五毒腐尸砂”,还是到了下去!
“转魄剑”滴着焦容的血,“五毒腐尸砂”被焦容的血染红。
燕南宫看着焦容的尸体,问冷秋水。
“你真的肯定,焦容是‘铜面将军’派来的?”
冷秋水回答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燕南宫对这句话,似乎没有什么异意。
夜雨叩窗。
夜色仿佛跟雨一起掉了下来一样,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燕南宫叩门,走了进去,坐在楚放天、夏侯十二弟对面,他说:“冷秋水杀了焦容。”
“焦容说了什么?”楚放天问坐下来的燕南宫。
“他说:他不知道‘铜面将军’是何人。”
燕南宫回答。
楚放天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是不是在盘算如何对付解难败。
夏侯十二弟什么也没有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神若有思的样子。其实他在忍受着丧子之痛!
夏侯十二弟听到了,一种看似一样的表情,不一定内心盘算的是相同的事。可是,楚放天和燕南宫都知道夏侯十二弟在想什么。他们也都没有说什么,三人一起沉默着。
“君子却邪”——楚放天站了起来,说:“师兄绝不会让师弟的二子白死!”
夏侯十二弟对师兄楚放天的话没有置疑,他相信师兄会做到。自己的儿子也不会白死,可是他们兄弟的确死了!一个无可挽回的事实,连师兄楚放天也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