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袭人一直在等,他在等什么。哈”
叶求凰回答:“自然是在等杀他的人了。”
薛尔准又问:“彭十三刀又是谁。……不像是诸葛袭人的心月复……”
“她与巨母大娘有仇,非杀之仇。”
“诸葛袭人却袒护巨母大娘,难道他不怕彭十三刀迁怒在他的身上,连他一起杀掉?”
叶求凰否认薛尔准的话,解释:“对诸葛袭人而言,躲在薛道人的道袍袖子里是最安全的。”
薛尔准听出了叶求凰话里隐含的意思,问:“你是认为,诸葛袭人躲在道袍袖子里也并非安全之所在?”
叶求凰就是这个意思,他说:“你没有发现,薛逍莲神志愈来愈不清醒了。”
薛尔准没有发现。
叶求凰笑了一下,说:“对于一个神志清醒的人,而言没有理由不杀死陆瘿公。——从那次之后,诸葛袭人就很少说话。”
“他在……思索对策?”
叶求凰不知道,但是诸葛袭人的确感觉到薛逍莲的袖子里并非安全之所在。
“你说的不对!”薛尔准说:“既然不安全,为何依然待在袖子里不出来。”
叶求凰见薛尔准依旧不明白,她说:“除了袖子里,他还有其它地方可去吗。”
“不错!诸葛袭人的敌人太多了。”
“在我看来,诸葛袭人躲在袖子里就是在等死。”
——一只飞镖破窗飞入,钉在墙上。
“破袍丐神”——薛尔准用“穿窗功”跃出屋子,一个背影正在逐渐消失不见。自己苦练“穿纵术”十年有余,岂肯让任何一个部位从自己眼皮下,逃掉!
“快追上他!”
薛尔准几个闪身,消失不见。
叶求凰开口说话——
“朋友,不要躲在暗处了。你的调虎离山计已经达到目的。”
窗子被推开,一人闪进屋里。
叶求凰转过身子,盯着花遮唇打量几眼,并不认识,问:“公子何人?”
“地狱公子”——花遮唇掏出怀里的“地狱令牌”,托在手里,又对叶求凰解释:“花遮唇是也。”
叶求凰不认识什么花遮唇,但是他认识“地狱令牌”!
花遮唇收起令牌,问:“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什么都不明白,比如把薛尔准引开?”
花遮唇解释:“是因为你,你可以杀死一个人。”
叶求凰想到了彭十三刀,于是她问:“刚刚之人是彭十三刀?”
“不错!彭十三刀要你杀之人就是出身西南苗疆的‘黑寡妇’——巨母大娘,以你的武功杀她,绰绰有余。”
“我假如要杀你,只怕也是绰绰有余。”
花遮唇到不害怕,从容一笑,说:“这样做,与你无益!”
“天邪老妖”——叶求凰领教过“纯阳罡气”,知道自己并没有把握全胜,薛尔准所追之人是彭十三刀!即便是追上,也必将死于“纯阳罡气”之下。巨母大娘虽出身西南苗疆,但是杀她也并非难事。
“我的作用只是杀掉巨母大娘,这么简单而已。”
“折花教主希望叶前辈能够加入‘折花教’,但是必须用巨母大娘的人头作为见折花教主的见面礼!”
“好,巨母大娘我杀!请花公子转告折花教主。”
花遮唇离开“花落地狱门”一个时辰后,叶求凰叩响了巨母大娘的房门——
“谁?”
叶求凰回答:“巨母妹子,是老姐姐我。”
“何事?”
叶求凰回答:“诸葛大人有请,老姐姐也不知何事。”
屋子里,没有了声音。可见巨母大娘在考虑是否开门——只要她拉开门,一掌“天邪羞花破”打去,准叫她吐血身亡!
——门被巨母大娘从里面拉开,掌拍去!
巨母大娘见掌影扑面,慌忙用“闪战法”,避开“天邪羞花破”,但是又几掌“掌惊千层浪”、“四度风雷断”连环拍来,招招夺命,其中一掌打中巨母大娘肩头!踉跄几步,身子斜靠着墙壁,驱使着一只“黑寡妇”,从袖子里钻出,趴在掌心里一动不动。
叶求凰见巨母大娘中了自己一掌,摇摇欲坠,放松了警惕,移近几步,冷笑几下,说:“要杀你的人,可不是我,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巨母大娘不语一下,闭上眼睛,装作一副受死的样子。其实是诱敌之计!
叶求凰看着闭目受死的巨母大娘,又是几声冷笑,又移近几步,动用真力,又推出一掌“天邪羞花破”!几尺距离,眨眼功夫,掌风已近——
“黑寡妇”——巨母大娘突然睁开招子,横掌挡住夺命之招!两股掌力相撞,把“黑寡妇”挤压成了一团肉酱,毒液顺着指缝流出。顿时,叶求凰只觉整条右臂失去了直觉,愈来愈重!踉跄几步……想不到,自己中了巨母大娘的诱敌之计。
西南苗疆的“黑寡妇”乃五毒之一,被咬中者!将会瞬间毙命!自己即使要死了,也要与她同归于尽!
叶求凰艰难移动脚步,一步一步移近,汇聚真力到左掌心,奋力打去——“一掌连三月”!
巨母大娘肩、臂,各中了一掌,已经没有力气躲避眼下这一招了。所以被打中前心,吐血倒地。
“天邪老妖”——叶求凰看着到底的巨母大娘,自己已经摇摇欲坠,大笑几声!倒在了巨母大娘尸体傍边,挣扎几下,气绝身亡了。
——她是一名杀手,自然清楚杀手者除了杀人就是被杀。可是楚我儿呢。他是不是也清楚,作为杀手除了杀人就是被杀?或许楚我儿也不知道,或许他并没有想……因为他并非杀手,而是蜀山的剑客楚我儿!
“楚我儿——”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站在门外,对屋里的楚我儿讲:“你可以去杀诸葛袭了。”
楚我儿一直在等,他来开门一身“锁子黄金甲”,铜面具遮着原有的脸庞,目光从两个圆洞里射出,注视着谷十恶和谷十恶身边的杜妙手,问:“楚我儿一直在等,请带我出谷。”
“鼠步怪盗”——杜妙手还有要告诉楚我儿的话没说,所以他说:“你还要知道,你的剑只能用来杀诸葛袭人,杀手除了杀人就是被杀,你楚我儿也一样的。”
楚我儿知道,他说:“你们放心,不要忘了你们‘七杀旗’对我楚我儿的承诺是什么!”
“七杀旗不忘!只要你能让诸葛袭人死!”
蜀山楚我儿没有忘记,问——等诸葛袭人死后,自己是不是还要回到这里?
“杀死诸葛袭人之后,我需要如何做?”
谷十恶告诉楚我儿——
“只要诸葛袭人一死,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的。”
“江蓑烟……是不是也在‘不死谷’里?”
楚我儿想知道!
杜妙手回答,他说:“是,她在不死谷里,可是诸葛袭人没有死,你还不能见她。”
楚我儿还有一个疑问,但是没有问出之前——
谷十恶说:“你不要问,等诸葛袭人死了。你就会知道一切的。”
楚我儿明白谷十恶的意思,自己正是因为心中疑团突兀,无从寻找答案才答应为“七杀旗”杀死诸葛袭人!此时又怎么会让自己知道的太多!
“请谷主带晚辈出谷!”
“你还要特别小心一个人!”
“何人?”
谷十恶回答:“就是假扮彭十三刀的‘彭十三刀’,她似敌似友,要特别小心此人!”
“还有吗?”
“没有了。——跟我来。”
谷十恶很快把楚我儿带出了“不死谷”,并与杜妙手一起注视着楚我儿离开,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不见。
——“应该让他见一见他父亲楚放天的尸体,毕竟此去凶险不知。”
“你错了,绝不能!”谷十恶告诉不解其故的杜妙手,说:“不要忘了,楚放天是怎么死的。”
杜妙手没有忘记,但是他又说:“楚我儿假如杀掉了诸葛袭人,真的要告诉他全部?”
“你担心……”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还小……”
谷十恶制止杜妙手,他说:“陆堂主一直没有把楚我儿看成孩子,楚我儿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
“可他才十六岁,的确是孩子。”
谷十恶听出了杜妙手想说什么,索性就问:“你想说什么?”
杜妙手想说:“其实,已经败了。”
谷十恶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他说:“陆老侠客根本就没有什么奇谋,他忍不下去了!可见他要与诸葛袭人同归于尽。”
“你说的没错。陆某的确有此意。”
谷十恶、杜妙手知道陆瘿公就在身后,身后的陆瘿公又说:“葛岭刺杀失败!陆某就知道‘七杀旗’已经败了。但是各位并没有因此弃我而去。”
陆瘿公来到谷十恶、杜妙手面前,背对着他们,望着楚我儿消失的方向,说:“楚我儿不能死,为了我的女儿,老夫又怎能让蜀山楚我儿死掉,让我的宝贝女儿伤心。”
“谷十恶与堂主同去。”
“不!谷主不能去。”
陆瘿公转过身,对谷十恶说:“假如老夫死于‘纯阳罡气’之下,谷主可否替老夫到蜀山告诉她真相。”
“这件事让我做,还是让谷主……”
“我意已决!”陆瘿公说:“薛逍莲武功远远在我之上,此次我并无决胜的把握。”
“既然堂主没有全胜的把握,不如让我把楚我儿追回,我们再从长计议。”
陆瘿公拦住杜妙手,摇头,他说:“你不要去,盘马堂弟子已经在阴间等了太久了!不能让他们再这样等下去了。”
谷十恶拦住了杜妙手,杜妙手不解其故?
陆瘿公已经消失不见。
“谷主为何。”
“我们朋友一场,唯一能做到的。只有依照他的意愿。”
杜妙手不解:“难道……难道你我就眼睁睁看着陆老侠客送死。”
“即便是你我二人合力,也决非薛逍莲‘纯阳罡气’的对手,只能是白白送死。”谷十恶还说:“陆堂主所言甚是,你我要做的就是到蜀山,见九方断水和夏侯十二弟。”
“谷主认为,夏侯十二弟真的疯癫,还是诱敌之计?”
“死的是他两个心爱的儿子,对他的确刺激很大!但是诸葛袭人在蜀山却没有对他动手,可见诸葛袭人认为疯癫是诱敌之计。”
“我们何时去蜀山?”
谷十恶也在想,何时去蜀山——何时合适?
“十天后,谷主认为如何?”
“好吧。——就十天后入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