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点,天刚蒙蒙亮,天空阴冷,张亚睁开眼,满脸痛苦的表情,好像她的生活一下子发生地震一样。觉得很疼很疼,身子拖都拖不动,因为全身赤luo,流了很多鲜血,染红了被子,两条腿浸没在血海里,她苍白得像纸一样的脸,扭曲地发不出声音,头在发热,忍不住低声申吟:啊,哦,啊,呀头大了昏昏沉沉,第一个念头让她眼睛死死地睁得很大很大:**情不自禁紧紧抱着被子,泪水迷茫了双眼,那悲伤像冲跨了堤坝的河水,她费了所有的力气叫喊:啊啊啊啊抖动着肩膀,最后无力靠在床头。无声无息地沉默如果女人遭遇这种非人的折磨,这样巨大,恐怖,荒凉的事情以后不知要何颜面对将来的路,堕落或是新生?也许这一刻也想不了那么多,疼痛像如影而随的死神,死死不放,无边无境地追随着她。
是谁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她是对待她的男人吗?是谁又有什么重要?一个或者某个,多少?怎样?都是一样的。
她的脑海里定格了昨晚那个跟她约会的男人,这个男人很高有点瘦,前几个月通过网上公司推广的网站找到她的,当他第一次打她电话,对方很强势,说一不二,那架式很像李哥,女人大多的时候是相信感觉的,对方好像很熟悉他们公司,想找她谈谈业务,不知道是否方便见面聊或是去厂里看看。张亚当时很忙,听他讲是客户,礼貌地答应抽时间详细谈谈,天天紧赶慢赶工作,这人就没怎么再意,哪知道这男人却是非常有心的人,他一步步地跟张亚取得联系,又很热情,把自已夸得实力雄厚,档次高,资态摆在那里.这么时不时地打打电话,对方还请他去他厂里去玩,听来挺有诚意的,不觉就是3月了。
这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张亚倒没惦记这个奇怪的大客户,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见面,那天在李哥的车上,他打电话讲了很长的时间,李哥眼一瞪:谁呀上高速呢?快点讲完。对方听到李哥洪亮的声音,无声挂掉了。张亚生气,猜想有些不对劲?
回到厂里,波*像抹了蜜的熊,肥肥地慢慢悠悠转来转去。他小眯着眼,心里想着张亚的好身材,在她背后,斜着脸,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哦,小亚亚,给我在柜子里找份文件。”张亚头也不抬,不理他:“让你小秘找去老娘没空”讨了没趣,还不死心,拉着她肩膀上的衣服,摇来摇去:去嘛去嘛,就在下面第三个格子里,翻下就找到了。快去嘛”“哎呀你真讨厌我找到了有什么好处啊”耐不过他,就快快去他房里翻来翻去,波*一边看着她弯着腰,就着开叉短裙,他心满意足地指挥,下面,下面,不是那格啦,再看看,就是喽,就是那里啦。找到了吗?
张亚抽出一份合同,重重地摔在他手里:是这个吗?
波*:是哦小亚亚就是聪明,我一说你就找着了嘛
张亚媚他一眼,眼捷毛眨呀眨“你说有啥好处呀”“我请你去玩喽世纪公园,无敌海景,亚洲第一高空过山车,很刺激。”
张亚不知怎么的心情不好,快快地求他:“马上去,马上去。”公园是开发很久,在国内稍有名气的玩乐园,波*开车的技术很好,半小时就到了公园门口,他轻车熟路地跑去买了门票,递给她一张,撑起一把若大的黑伞,这种黑伞跟电影里黑帮老大出场用的一模一样。张亚抬头笑笑:“你要保护我啊”波*眯着眼:“女孩子,不要晒黑了”张亚低头,心想他哪来的闲情逸致啊顺便享受着他的体贴,波*笑mimi地挺着胸膛,吸吸他略长肥的大脾酒肚子。耐心的猎手总是温柔的傻傻的。他带着她东游西荡,看她去玩碰碰车,飞扬的长发,伴着尖叫声,疯狂地悬转。
转过一座座旋转马车,2米高的音乐水晶屋,张亚像个孩子一样,波*盯着她坏笑:“我带你去一个恐怖的地方,敢吗?怕吗?”。张亚有点跟他保持距离,扭身斜他:“你想带我去哪里?”波*递给她一个眼神不紧不慢地向东转进去,长长滑滑,有新鲜的苔藓,小径的左边是很高很高石头墙上,爬山虎的植物满满地紧紧地抓在墙面,走过小径的尽头,巨大绿色黑色鬼屋的招牌立上面上,像遂道一样的黑门,门口有一只菊黄色的灯,“哄哄闷闷的鬼哭狼嚎声,伴着莫名恐慌的音乐”张亚紧张地汗毛立起来,她说:我害怕。波*裂嘴一笑:“别怕,有我呢”张亚本不想去,波*硬拉着她闯关,鬼屋里有吊死鬼,吸血鬼,拦路鬼,还有躲在棺材里的鬼,时不时翻身坐起来,更有无数的鬼在身边晃悠悠晃悠悠,五颜六色的射灯让人产生感觉不出究竟在哪里,张亚不由地伴在波*的肩上,紧紧抱着他,眼睛四下里看都不敢看,波*快乐地伸手抱着她的腰,带着她一路斩官折将,躲过了无数的鬼,闯了五道关口,每道关口都有厉鬼把手,他们是有武器和动作的,一靠近,就会扑向你,张亚一看鬼伸着双手扑向她,她就吓得返回身紧紧抱住波*,波*笑开了花,他跟鬼使眼色,让他使劲儿扑张亚,这样他就可以名言正顺抱着怀里的美人,享受她惊慌失措来怀里寻找保护的感觉。
闯了五关才出到通道的门口,看到洞外明媚的光,张亚一下子就跳出去,哈着腰,吓坏她了,满脸的微汗,心“碰碰”一直跳,波*激情得不得了,他叉着腰,哈哈大笑。一路上跳来跳去,开着车还摇头晃脑,意犹未尽:“下次你不开心,还要来。”张亚脸心跳打他:“不来了,不来了。要老娘的命啊”
她和波*一起回到厂里,刚坐下来休息,老公打电话给她:张亚啊在哪里啊这边的房租要交了,房东老是催,加上电费,网费,停车费,卫生费这个月2千五。送货车还要加油钱,我的工资你多少得给我两千吧张亚哭丧着脸,其实除了她自个儿,赚得虽然多,也是求爷爷告女乃女乃,苦得钱。老公跟她是AA制,她是赚钱给他生存,生孩子给他接后代。翻着包里仅有的几张币,不胜烦恼。就跟他讲,让他和房东说说好话,再宽一个星期,等库里那几吨货一出手,就有钱了。反正不会欠他的。
老公咒骂着她:你这死女人啊整天价去哪里了,又去陪哪个男人了,让我逮到,不打死你。你等着啊
她听着电话里他的声音,头都大了,多少年了都这样,放下电话,叹着自已的命苦。
等她洗完澡,头发还没干,那个他说他姓萧的男人打电话过来:张小姐,你好。我是老萧,今天来你们隔壁城市出差,上次跟你提的那批原料的事情,我朋友正需要,你能不能匀几吨给我,我转了一张大单子,你看见个面谈谈,你能不能做?”
张亚一听,心里正着急钱的事,头昏昏沉沉,再经下午那一吓,心神不定的。听他这么一说,有这么好的事,送上门来,自然迫不及待就要去见他。她举着镜子,描黑了眉,涂上厚厚粉,真白啊,像雪一样细腻.珠红色珍珠光色口红,黑幕一样的头发,从壁柜里翻起来,搜到一件从前买来穿给老公看的白色雪纺裙,银白的光泽还如新,却没有机会穿给他看,也许他的心思都不在她的裙子上,她的心思还是在她的裙子上.她收拾一番,转个身,这靓丽的人儿,心却老了,她叹了一口气.拿上自已的小包,出门了.
萧姓男人早已等在酒店的咖啡馆里,那是一座很有格调的三层独墅酒店,火红色咖啡馆,所有一切都是红色的,边张亚的脸也是红色的,她握了握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像蛇一样的冰凉,只是当时她感觉不到.她很职业化的笑脸,让他看不到此刻她着急的心,困苦的内心.张亚很迫切想谈成这张单,还有库里自已的货正好卖给他.她以为很快就能谈成,席上萧却绷直着身体和脸,他有他的盘算,他似乎了解张亚的情况,然后又引导她在公司及产品,还有具体操作上让她不停地解说,不停地去说服好.张亚没办法只得诚恳地一再讲一再讲,席上萧让她讲,看着她讲,这样就知道更多她的事情,更多她的缺点,这样张亚的心理弱点就不知不觉暴露出来.他就知道有几成把握可以下手了.而这一切,急切表达的张亚浑然不觉.
席上萧说:张小姐,你说累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喝点红酒吧,不由分说就点了大瓶红酒,要了两只高脚杯.他给张亚倒上酒,盯着她,自已也一口口喝下去,张亚觉得渴,内心犹疑,正常一女和一男谈生意,最好不要喝酒,因为酒精会影响人的情绪和正常反应.特别是如果男人让一个女人喝酒,几乎可以断定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他的眼里都是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