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舟挣扎着从床上醒来,头有点儿痛,用力的摇摇脑袋,昨天真的是喝醉了,也被那些人刺激得快崩溃了。什么时侯她的日子才能正常起来。李舟看看手臂上用烟头烫伤的地方,她觉得自已真的病了,病得有点严重,或许该找个医生了。可是好像自已的这种状态不是医生能医得好的。也不是自已能可怜的范围。等吧,等那个男人醒来,也许她也就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
又十一点了,该出门了,该去看看孟梓然了,昨天他幸好没事,否则这一生她也只能跟着去了。
走到镜子前准备换衣,怎么好像更加瘦了,这副躯壳能坚持到他醒来吗?怎么觉得自已马上就要倒了。打从那个男人倒下后,她也就凋谢了,身上哪里还有女人的半点味道。
拉回走神的思绪,迅速换好衣服,拿起包。向门外走去。
刚踏出门外,就看到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往上走,脚步那么沉重,重得每一步似都要将这楼梯压垮似的。走过她的身边时,冷冷的眼神游过她站立的地方,仿佛这儿立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体似的。好奇怪的人。这世界上的人似乎都病了,病得比她还要严重。唉
李舟走下楼梯,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黎心洲吗?小家伙远远的看着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十六岁的年龄,是长大了。只是很少从她的脸上看到笑容,既使在笑的时侯,她的眼里也有着一层淡淡的忧郁。例如今天,她急匆匆的走着,脸上有着焦虑和害怕。一见到她远远的就叫:“小姨”
“心洲,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急,今天不在姑姑家了?”
“不是的小姨,你能帮帮妈妈吗?”。小女孩一脸的期盼。
“怎么了,你妈妈有事还要你来向我开口吗?你多大的孩子呀怎么做母亲的。”李舟有点儿生气了。
“妈妈今天去找女乃女乃和姑姑了,她欠别人的好多钱,六十万了,说是她不还钱就要杀了她。小姨,我求求你帮帮妈妈吧,我不想失去妈妈。”黎心洲说着说着眼泪儿就下来了。
“真是毛病,这种事也让你知道,况且这是旧社会的行径了,当今社会还能有这样的人,你别急,他们真敢这样,小姨替你报警。”这个李娜,好像越活越不清楚了,怎么能这样赌博呢,一直以为她只是打打小牌打发时间罢了,怎么把自已怕整个家当都给赌掉了。
“不是的,小姨,欠债还钱,我妈说既使对方不砍她的手,不要她的命,打官司的话,法院也要来我们家封我们的房子,她说她的工作会没有了,家也没有了,这跟要了她的命没什么区别。小姨,你帮帮我妈妈好吗?我不想没有妈妈,我不想没有家。”
看着眼前流泪的女孩儿,李舟突然就羡慕起李娜来,有个这么懂事、善良的孩子还一个劲的在乱折腾着什么呢,生活被她折腾成什么样了啊。是啊,既使对李娜有再多的不满,她还是自已的姐姐呢,孩子也是无辜的。拉着黎心洲的手,回到家里。让黎心洲在客厅里等她一会儿。她一个人走进卧室。打开床头的一个抽届,犹豫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个存折。这个存折是她这几年唯的一点存款了,她一直不敢用,是因为她存着是为了给孟梓然救命的钱,既使孟梓然哪天真没有了,她也打算把这钱留给孟梓然的孩子。就当是她赎罪了。唉,还是先救救眼前的这个孩子吧。钱是身外之务,没了还可以找,亲人没了哪里又还能找得回来。
“心洲,小姨也没什么钱,这里面是小姨唯一的一点存款了,才五万块钱。虽是杯水车薪,你先给妈妈吧。”
“谢谢小姨,今天姑姑和女乃女乃给了妈妈十万块钱,加起来就有十五万了,还有,这个钱,我会还给您的,现在还不了,等大学毕业,我一定还给您。”
黎心洲感激的看着李舟,眼泪儿还在一直劲的往下掉,小家伙用力的用她的手抹着眼泪儿,却是越抹越多。
李舟轻轻叹口气,心疼的用纸巾给小家伙抹着眼泪。
“心洲不哭,不会有事的。”这李娜造的什么孽哦,让这么小的孩子为她流泪担心。
而她李舟这些年造的孽又要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