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正沉浸于在敌营里找到同志的喜悦中,正想这哥俩是热泪盈眶呢还是跟自己来个抱头痛哭,谁知道发生异变被人偷袭≯见自己就要挨上一脚,张三下意识抬起腿挡住,被人正踢中大腿立即感到痛入骨髓v三被踢得连退了几步同时知道事情有变,大怒道:“偷袭人算什么好汉?有种我们明着来!”说完冲上去就是一拳。
胖道士见张三人壮有劲怕同伴吃亏,也跳过来准备两人一起夹击张三,两人一夹击张三顿时挨了好几下,这时候张亮说:“要打架也得公平些,我们一个对一个来玩玩。”说完也上前跟胖道士放对打了起来。
石全见张亮两人都跟别人干上了,也顾不上装哑巴扯着嗓子喊道:“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这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早有人见这里情形不对跑进去叫人,不一会儿就有十几个人提着灯笼跑了出来,为首一个瘦高道士喝道:“都住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瘦高道士可能在观中有些地位,张亮他们最先遇到的这两个道士听到喝声后立即椭退到一边,张亮这时候也清醒过来心中暗暗叫苦≥高道士借着灯光看了看这几个人,见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样子微微有些差异,转头对胖道士两人说:“你怎么又开始跟人动粗?难道真管不住自己吗?”
胖道士分辩道:“是他们先骂我我们才动手的。”
瘦高道士皱眉道:“你们两个先进去洗一下,然后找观主领罚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待胖道士离开后瘦高道士转头问张亮:“道友是哪里人?怎么擅自到紫霄观来打人?难道鄙观有什么得罪之处吗?”
张亮说:“得罪了!开始因为我们几个自己口角,贵观中道友误以为是对他相骂所以有些误会,我们来自懿州,本在一处小观修道,谁知道遇到兵灾道观被毁。早听说紫霄观的大名特来投靠,不知道观主肯收纳否?”
瘦高道士微微点头说:“原来是张三丰张真人家乡的道友,难怪能跟他们打成平手,我师兄才是观主但他现在不在观里,要不要收留你们我作不了主,你们还是到别处去吧。”
张亮说:“我们可以等观主回来再说,到时候请道友帮忙说说好话。”说完模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到瘦高道士的手里。
瘦高道士轻轻一笑道:“先是自己人口角,然后是一言不合跟人相斗,现在又掏银子贿赂,我想你们不一定是真道士。也罢,相见即是有缘,现在天也晚了你们就先进来住一晚,这银子算你们的食宿钱。不过你们还是想想其它办法,鄙观已经有三十多人了,其中已经有个好勇斗狠的人,再加上你们观里还不得被闹翻天?”说完吩咐人给张亮他们三个准备一间房,顺便让人去把马车赶进来喂草料。
吃完饭后张三对张亮说:“大哥,你给他们那锭银子有十两吧?你好大方啊!真有那钱随便找家借宿也用不了那么多,而且十两足以让人大鱼大肉招待我们,吃完还应该有香喷喷的宽床。现在倒好三个人挤一架硬板床,吃的粗茶淡饭不说先还要被人揍一顿,那两个家伙下手重我现在身上还疼呢。”
张亮说:“我们完全可以找一寻常人家花十两住一晚,说不准真能睡上你说的那种香喷喷的大宽床,问题是寻常人家有你骂是猪的人吗?”
张三郁闷道:“这刘将军也是,偏偏要把自己兄弟叫猪,换成说‘你是英雄’或者说‘你是豪杰’,我们也不用这么到处得罪人啊。现在人也得罪了还没找到正主,花了十两银子睡一晚明天就得另想办法,刘将军的两个猪兄弟在哪里呢?”
张亮说:“要不你明天再找人问他是不是猪,开始那瘦道士说这里有三十多人,我们就一个个轮着打起走,一直打到刘将军带人来分辨谁是他兄弟。”
张三点头说:“好吧,算我开始心急了点,石兄弟开始也没沉住气说了话,现在哑巴也装不成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你一贯是有点办法的,你现在不说话想什么呢?”
石全说:“我正在想张大哥对开始那两个说是找人的,后来又说是想在这里长住,为什么会说得不一致呢?”
张亮赞许地看了看石全说:“看不出来你真心细啊!这都能让你发现。”
张三这时候也说道:“对啊,为什么两次说得不一样?”
张亮说:“开始遇到那两个明显就是二流甚至三流人物,直接说找人就对了,我正想给他们点银子顺便问问观里有没有人是沈阳来的,谁知道张三心急火燎就上去对暗号去了,所以才惹出这些事。后来来的人明显是观里的头面人物,当时情况下说找人肯定不对,难道你找人就可以打上门来找人吗?换成是我的话遇到这种情况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石全说:“原来张大哥早有主意,那张大哥是准备明天再问吗?”
张亮说:“是啊,看那瘦高道士的意思不欢迎我们在这里长住,明天肯定会找借口赶我们走,到时候我就说要找人,只要沈阳过来的人不是很重要,他一般都会告诉我们消我们早点找到人早点走。出门在外就要模清别人的心理,这些你们都要学着点,等知道哪些人是沈阳来的张三再去一个个挨着问他是不是猪,就算挨揍打你的人也有限。”
三人正说着话就听有人踩着脚步向这边走,三人急忙闭嘴向外面看,见那个高瘦的道士带着两人打着灯笼过来了,张亮暗想:“他跑来做什么?难道现在就要连夜赶我们走?或者说觉得银子收少了还要再要些?”
谁知道瘦高道士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银子奉还,嘴里说道:“我师兄刚刚回观了,知道两位道友在此小住非常高兴,说天下道友是一家不能收你们的银子叫我奉还,顺便请两位前去相见。”
张亮见紫霄观的观主要见自己,不由得心生疑云,想是不是自己身份暴露了,他想了想对张三点点头示意他小心点,自己站起身叫上石全跟瘦高道士去见观主。几个人出门后拐了两个弯进到一处小院,穿过小院进到一间大房子里,只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道士正坐在一个蒲团上喝茶。此人虽然头发显老但脸上白净光滑,而且面色红润一看就是调息炼气有术之人,张亮不由得心生佩服之意。
见张亮等进来后老道士说:“道友从远方来是鄙观之幸,听说道友来自张真人的故乡,贫道有两句话问一问不知道道友可否解答?”说完伸手示意两人坐。
瘦高道士在老道士旁边找了个蒲团坐下,随从掩上门退了出去,张亮和石全也在对面拖了两个蒲团坐下v亮坐下后说道:“观主有什么话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老道士说:“贫道今天跟人论道,说起老子所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等句,后面的大家都好解释,唯独‘道生一’三字各有见解不同。贫道见各人说的见解都有意思,回来后听说有两位道友前来暂住,想请教一二望两位不要推辞。”
老道士虽说得客气但有盘问之意,就是看你两人是不是真道士,如果是肯定有一番说法,如果不是肯定是答非所问‖时他还有个意思就是婉言谢绝了张亮进紫霄观的请求,意思就是你们暂住可以但别想长住,你们这样的人这里不欢迎。
张亮本就是个假道士,一听要自己解释道家的典籍,顿时感到头上见汗。他不好意思地说:“在下以前多管道观中的外务,修道之事多为我师弟所为,我师弟年纪虽轻但也小有名气,人称其为‘十全真人’,观主的话我师弟当可试说一二。”
瘦高道士笑道:“看得出来你专管外务而且身手不错,只是你师弟怎么会称为十全真人?不知道他都会些什么有哪十全?”
石全心中暗骂张亮不仗义,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他点头说:“我师兄的话多有不实之处,贫道出家之前的俗家名字叫石全,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十全,两位前辈且莫误会。”
老道士原来是半眯着眼睛的,听了石全的话睁大眼睛问道:“听石道友的口音不是辽东人?”
石全面不改色地说:“我正是辽东懿州人,只因家师是南方人而我常年侍奉家师所以沾了点南方口音。”
老道士问道:“原来是南方高人之徒,那你们师父呢?”
石全说:“家师已于三年前驾鹤仙游了。”
老道士半信半疑地问:“既然石道友得到高人所授,请解释一下‘道生一’这话的意思。”
石全在老君观时也常听他师父龙道士讲道,对一些道家经典也有一点见解,他想了想说:“一般的解释‘道生一’就是无中生有。”
老道士点了点头问道:“无就是无,有就是有,无中如何生有?”
石全说:“比如说蛋孵鸡笋生竹,不是凭空出现鸡与竹,而是蛋与笋变化而来。我们只把有鸡或者有竹看着是一种有,把无鸡或者无竹看着是一种无,其实是没有看到事物之间的联系。再比如我们在河边看见河里的水,只知道这水可以浇地种庄稼,也可以人喝牛马饮,但当水积聚过河岸时就会发生水灾,可见水聚集多了会从有用变成有害,正所谓无并不是真无,而有也并不是真有。”
老道士说:“既然不是真有真无,那道生一岂不是也会成为道生无?”
石全说:“如人看笋,则笋变竹为无;如人看竹,则笋变竹为有,主要看你关注的是什么。道家之道主要在于天地间存在的至理,还有其生生不息的变化,根据你所关注之物而无中生有,又根据你放弃所关注之物而趋于无。”
见老道士对自己的话不置可否,石全问道:“不知道长以为在下说得如何?”
老道士说:“贫道认为道初时为混沌,既为混沌何来有无之说?”
石全说:“念为心生,既然道初为混沌,自然也没有人,也就没有有无之执念。”
老道士想了想又问道:“石道友的话令我茅塞顿开,再说下去就像佛家参禅了,此话就次不提。都说道家之精义在于一个变化,而万变不离其宗。想我道门所推崇之典籍一为《道德经》一为《南华经》,石道友对这两部典籍有何评价?”
石全说:“《道德经》主要讲述天地万物之至理,《南华经》主要讲人如何顺天地之理而为,都是精妙绝伦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