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空上班的那个单位,同事对悠空愈来愈尊敬。有的时候,悠空给他们倒水,他们似乎都显得不好意思。后来悠空听议论才知道,原来有房是件特别了不起的事;当时,整间公司有房的人才几个。后来听到有人在那开玩笑,说老板的女儿都没有房,老板的女人若要有房还得等到结婚后。
单位里似乎有一个早过了婚龄,但是一直无法结婚的人才。据说他非常有能力,可是因为无房,一直未能结婚。似乎单位老板对他愈来愈没了信心,甚至还放话说到年底如果他依然弄不到一间房,明年就不用来上班了。
后来整个公司才知道他竟然是老板女儿的男朋友。自从老板放话到年底他若弄不到一间房就不用上班后,他的女朋友,也就老板的女儿,跟他在公司大闹了一场;弄得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他是老板女儿的男朋友。
当初,那人才原本有一位有房的女朋友,后来被老板的女儿爱慕,考虑到娶老板的女儿更方便工作,就抛了女朋友,跟老板的女儿好上了。岂知,老板的女儿竟然无房,为此,两人迟迟结不了婚。后来,老板认为弄不到房的人才,那不叫人才,所以下了通谍。
老板的女儿竟然无房,真的是叫人想不到。原来老板老婆有几个,儿女很多;他这个父亲,对儿女没有那么大的责任心,为每个儿女都安排好生活。他的观点就是跟着他生活的老婆的孩子,他这个父亲就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其他的孩子都得靠自己。老板的儿子一般都住在农村,因为父亲靠不住,就靠农村的田地。
悠空死了,被单位那人才和老板的女儿带到外面赏风景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单位一位男同事,在悠空缺勤后,跑去找,在那赏风景的地方找到了悠空的尸体。
老板的女儿模仿了悠空的笔迹,将悠空的房跟人做了房产置换,后来又将置换的房卖了后,新买了房。
那位找到悠空尸体的男同事,伤心不已。他说没想到为了一套房,竟然有人会杀人。如果别人知道他有房,是不是也会杀了他夺房?那位男同事到单位辞职,可是不久,他也被害了。被害的理由就是他在找到悠空尸体时说的那句话:“如果有人知道我有房,那不是也会杀了我?”当时他的话被人听到了。原来他去找老板的女儿问清带悠空出游的地点,然后过去找人;老板的女儿担心他找到证据,就找人跟踪;岂知听到了他有房的话,就动了杀人夺房的念头,然后杀了他。那个杀男同事夺房的人,给自己变了一个身份,成了那位死掉的男同事,然后光明正大的住进了那位死去的同事的房里。
悠空站在那个被杀害的地方不久,那位人才来了。原来,那位人才自杀了。那位人才对悠空说:“我从不曾想过,为了一套房,竟然害死了你。在那里生活久了,我都忘记什么叫一个人了。是我害死了你,就由我来照顾你。”
人才在死前,写了一封检举信,检举老板的女儿杀人夺房。那个去调查人才自杀的机关人员,找到了检举信,可是在房的诱惑下,不仅没有曝光那封检举信,反倒是拿着那封检举信找到了老板的女儿,对她说:“你真是位聪明的女人,如果能够娶到你这样聪明的女人,是我的福气。”一封检举信,没有让老板的女儿伏法,反倒替她觅了一位更加聪明的男人。
公安机关里还有一封人才的检举信。却被公安局长压在了公安机关的档案里。他说老板是他的好朋友,他不想老板这位朋友难堪。
那位当初去人才自杀现场的另一位工作人员,在那不久后,就被灭了口。那位死掉的工作人员的同学,在秘密的调查他的死因,并找到公安机关内的朋友,偷出了那封检举信。
那被灭口的工作人员的同学很多,有些同学还大有背景,那些司法机关担心后果,找到那位调查的同学,威胁说:“你只要在中国,就在我们的掌控下;你的同学已经死了,你做这么多有什么意义?你交出检举信,我们给你提供机会,甚至让你进司法机关工作。”
那位同学没有被收买,而是向新闻单位曝光了那封检举信。悠空的房子被追了回来,可是只能闲置着,因为她已经死了。老板的女儿及她的机关男朋友,两人诈死,然后新换了身份,依然生活在人群中。那机关人员在事后说:“司法机关的好处就是,可以有很多的身份;死也不怕,换个身份就可以活。监狱里犯人那么多,如果严格的话,就找个犯人替死,然后进监狱里坐个牢;等到事情靠一段落,再找个理由释放或者在监狱里弄死另一个犯人,套个身份,就可以走出监狱的大门。跟我们斗,那是他们找死。”
那曝光检举信的同学及他的那一圈同学们的日子,在后来都不好过。因为,他们一直都被司法机关给盯牢着;他们无数的生活或者工作机会,都被司法机关给破坏了,理由就是他们是危险份子。
悠空那间闲置的房,隔了一段时间就会住进落难的人。有的是母女,有的是年轻男人。那对母女住在房子里说她们会积善行德;那年轻男人每个月会将他认为该交的租金,送给大街上他认为需要帮助的人。那曾经曝光检举信的同学们,他们偶尔也会住进那间屋,但是最后会被屋子里出现的鬼给吓跑。
人才带着悠空开始他们的新生活去了,可是不久,人才就被他跟悠空居住处附近的人们给赶跑,理由是:他们那里,不接收一个参与杀人夺房的人;也是,任何生活安定的人们,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房被人看中,然后被人杀害夺去房;因为,房就是家呀。人才带着悠空这么流浪一阵后,累了,心累了,他给他老家的大哥写了一封信,然后出家了。人才的大哥很快赶了过来,然后向周边的很多人解释着他的弟弟是一个善良的人,杀人夺房不是他干的,是他交错的女朋友干的,而且他早已经跟那女朋友分了手。那儿的人看人才的大哥是个本份的人,然后说他们不是真的认为人才坏,只不过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若被一些不良之心的人知道,人家照样学样,那生活就会变得可怕。
人才的大哥赶去寺庙劝人才回家,可是人才害怕。人才害怕回去后面对不理解他的人。人才说如果哪天那杀人夺房的事不再显现他身,他就会回去;否则,看到他的人,就会知道他曾经有过杀人夺房的经历,谁也不会接受他的。
人才寺庙里的老和尚对人才说:“要想修到将自己作恶的经历抹去,很难;哪怕用尽一生,也不一定会办到。最重要的不是抹去经历,而是真正的过了那一关。”
人才在寺庙里修呀修呀,一生过去了,那段经历依然在;二生过去了,那段经历依然在,三生过去了,渡河里的渡夫对人才说:“经历就像刻了印,是不会抹去的。”人才就是不信邪的,一定要抹去那段经历。他选择了重来一遍。
修了三辈子佛的人才,在新的人生里,跑去做了老板女儿的男朋友,想要改变那杀人夺房的经历。岂知,换来的却是一地鲜血;她被老板的女儿砍了几十刀,甚至还嫌不够的要剁烂他。老和尚赶来抱走了浑身是伤的人才,人才没能抹去那杀人夺房的经历,反倒成了只能附身于寺庙大柱的灵魂。
老板的女儿早已经在可以变化无数身份的司法手段下,没有了正与邪。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不存在,只有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正道理。在那司法的尽头,只有谁比谁狠,谁比谁奸,谁最后能够活命。老板女儿早已经嫁给了那位机关人员,但是她的老公,最终死在了司法规律下;死的理由是,他竟然还有人性。老板的女儿跟她的老公生了一位孩子,有人叫她的老公去训话:“真正的司法人员是不能有情有爱的,得杀了孩子”;她的老公没有杀孩子,而是开始杀那群他为之效命的人,最后死在了那群人手里。
老板女儿的人生在死了老公后,就是保命;她也愿意去死,但是却不是别人要杀她的那种死法;她想选择那种死后,她的思想依然是自己的死法。曾经她也试过,做一个好人。可是后来发现,办不到;因为她走得太远,知道得太多。很未来,她似乎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要杀人夺房,因为那是她的工作需要;她的工作,就是在某个时候头脑发热的杀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人,然后开始职业生涯。有很多像她那样的人都会在某个时候,失去自控的杀人。然后未来某一天,活得够久的话,在一间沙漠小屋里,跟那么几个变了态的曾经显赫一时的大人物住一起,没有丝毫信任的相互堤防着,直到一个一个以各种理由的被杀死或者被处死,那最后一个活下来的,或许可以开始新人生吧。
如此一看,悠空命还真好。因为她正跟着人才的大哥,住在人才那长着枣树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