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烟他们在玩骰子,说是不喝酒,最后还是点了一打的啤酒,谁叫我们玩得高兴呢
今天手气比较差,每次掷骰子都是我掷到喝酒的点数,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酒桶了。
看着自己微微圆凸的肚子,我摆摆手,实在是喝不下了,正准备去厕所方便一下,这个时候胖子就把话筒递给了我,“你的歌……”
我看到歌曲伴奏已经开始,于是便忍了忍,先唱完这首歌再去吧
这是蔡依林的歌,很久都没唱过了,我也不知道刚才是什么时候点的,好像不是我点的吧嗨……管他呢,给我唱我就唱呗。
“……你没发现我躲在角落……”
“……你没发现我躲在角落……”
“……你没发现我躲在角落……”
“靠,咋还成复读机了呢”老烟看到屏幕和音响中总是重复这句歌词,顿时想去敲机器了。
“算了算了”我拦住了他,大不了我就切歌呗,可能是这首歌曲有问题。
这个时候我听见音乐伴奏中,那个男声又出现了,每一次唱这句歌词的语气都不一样,我屏住呼吸慢慢的听着。
第一遍是有些俏皮,第二遍是有些失落,第三遍是有些愤怒……我看了他们一眼,好像都没什么反应,于是便快速的上前将歌曲切了过去。
我不知道下首歌是谁的,但是看到他们那个样子好像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想到我还憋着,于是就往包房里面的厕所冲过去。
关上门,我轻松完之后就准备洗手,洗手之前照镜子还是很正常的,镜中的我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最近被吓多了吧
低头洗手,冰冷的水流刺进我的骨子里,当我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镜中多了一排歪歪扭扭的红色字体:掐死你的温柔
那些红色的液体还随着镜面上的水蒸气向下滴落,我张着嘴,想尖叫却发现自己叫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个时候,镜子中出现了走廊上的那个小丑玩偶,它带有一些玩味的眼神盯着我,仿佛我现在惊恐的表情很对它的胃口。
它将自己木作的手臂缓缓从镜中伸出,向着我的方向探过来,我从镜中可以看到自己那张变型的脸,也可以看到那个玩偶那张诡异的笑脸。
怎么办?我在心中问着自己,当它的手伸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一下子就用手挡了过去,就像条件反射一样,看到我突然能够活动身体,那个木偶的眼神中先是一惊,接着就是更加开心的神情。
我拔腿就朝厕所门边跑去,可是那把锁就跟焊死了一般,无论我怎么扭,怎么动,都没有丝毫开锁的意思,这个时候,那个木偶的一只手臂跟头已经从镜子里面钻了出来,那支木手正撑在洗手台上,另一只手也正在从镜中伸出。
怎么办怎么办……等它全身都爬出来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我的心里已经不能用慌乱来形容了,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难道要跟它打吗?打架我不怕,怕的是到时候它施邪术让我不能动,那就糟了
眼看着它上半身已经爬了出来,它僵硬的扭过头对这我,那张咧开的小丑脸居然笑了起来,嘴角都拖到耳后根去了,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我看着它那副好像马上就要捕到我这个猎物的表情,就感到心底发寒。
辫子姑娘,美女……你到哪里去了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她,可是她却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
唉,这个时候给我玩失踪,不是把我推上绝路吗?我的脑子很乱,突然想到那天被花钵中的鬼魂掐脖子的时候,她就是唱歌击退那个恶灵的。
对了,唱歌,她不是教过我唱歌吗?我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张嘴试着她教我的那样唱,“哆度蒙啊缪……”越唱我就发现自己的底气月足,很快,我的声音就盖过了外面唱歌的音响声,歌声在整个厕所里像有生命似的飘散开来。
“啊……”那个木偶听到我的歌声突然尖叫一声,然后立刻快速的往镜子里面退,看到它这个样子,我的心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歌声也越来越空灵,我就按照辫子姑娘教我的那样,什么地方快,什么地方慢,什么地方用力,什么地方又用上气音,第一次觉得这首歌曲是那么好唱,而且还非常的动听。
木偶的双手已经支撑不了它的身体了,它全身都冒着白色的烟雾,好像被硫酸腐蚀了一样,那双撑在白色洗手池上的木手也变得焦黑,好像炭化了一样,不一会儿就碎成了一些黑色的粉末,而它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发出尖叫,杀猪般的嚎叫声与我的歌声混合在一起,只有这么难听了。
我没有理它继续唱了下去,最后,它的整个头都冒起了白色的浓烟,不一会儿,那颗头就断了下来,落在了洗手池里,整个头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貌,只剩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这个时候,厕所的门被敲响,龙涵他们在外面用力的敲打着厕所门,我停止了歌声,转身将门轻轻一扭就开了锁。
“快走”胖子拉住了我的手,龙涵用一张湿毛巾捂住了我的鼻子。
“干嘛”我含糊不清的问着他们,还搞不清楚情况。
“着火了……好大的烟……”老烟勾着身子走在外面前面,确实,是很浓的烟雾,浓到我都无法睁眼。
我接过龙涵递给我的毛巾,自己捂着口鼻,勾着身子跟着他们出去,外面已经乱作了一团,大家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跑去,这家酒吧不是很大,由于记得开始来的路,我们很快就随着人群跑出了这家酒吧。
站在外面的空地上,我们几个人在拼命的咳着,肺里积蓄了太多的杂物,得好好排排。
一辆悍马停在了我们面前,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男人,留着一些小碎胡子,穿着一身的貂皮修身长款衣,看起来贵族气质十足,他一下车就组织着店里的员工和保卫人员提着灭火器材朝酒吧跑去。
洪宇指了指那个男人,“那就是玩偶酒吧的老板,他那么有钱,真看不出来他会那么紧张这间小酒吧。”
我看着他穿着那么名贵的衣服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冲进里面,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