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广场规划的极好,绿化带也做的漂亮,喷泉等设置一个不少,可惜半天没一个人影,一个人坐在这儿也安静。
米娅坐了一会,打算走了,起身的时候没有发觉后面的树影里蹿出来一个人,当即一口大布袋像扑蝴蝶一样把她逮了个正着。
“唔……谁……救命……”布袋里她反应过来,大声呼救,那人扎好袋口,从腰后抽出一根棍子,对着麻袋就打下去,没几下挣扎的麻袋就没了声响。
这人扔了棍子,左右看了看,甚至往别墅区气派的大门口看了看,发现四下无人,扛起袋子甩到肩上,没几下功夫就消失在一片绿化带里。
最先发现米娅不见的人是保姆,将阅阅送到婴儿房,保姆等了几个小时不见太太回来,因为太太有交待,晚饭由她喂小少爷,所以小少爷醒了,在摇篮里饿的哭,她也不敢动手,到客厅去给太太打电话,打不通。
小少爷哭声又大,保姆怕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赶紧给先生打过去:“秦先生,太太不见了,小少爷饿了怎么办?”
秦桑岩准备出发见一个客户,收到这个电话没放在心上:“孩子重要,饿了就先喂,喂完了再联系不急。”
拿着文件袋的陆以娥听到这儿一愣,秦总结婚她是知道的,他手上长年戴着婚戒,但她没料到这么快有了孩子。
要谈的项目投资巨大,是赫赛开业以来最大的一笔,公司上下整整忙了一个月,为的就是今天,秦桑岩早早到了见面地点,对方的代表还未到,他坐在会议桌上最后一次翻看风险评估报告,看了一个字就看不下去,眼皮跳的厉害。
他喝掉半杯咖啡,走到窗前定定神,手表上的时间显示两点,离保姆打来电话有一个小时了,她也应该回去了。
不回去干什么?约了司徒政还是薛璟誉?
想着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他下颚绷紧,一双眸子暗沉之极,遂拨她的电话,如保姆所说不通,又给家里座机打电话,保姆接的,说她还没回去。
还没回去?
他给米妈妈手机上打电话,答案是还在老家。
见鬼,她到底去了哪儿?
“秦总,王总来了。”秘书陆以娥在身后提醒。
秦桑岩收回思绪,步回到会议桌那儿,与对方握手:“王总。”投资案谈完,双方签了合同,握手后王总发出饭局邀请,秦桑岩浅笑着回绝。
回到车内,他继续拨电话,均是关机,当他准备再拨最后一个的时候,有电话进来。
接听键被按过后,听筒里传来一道粗嘎的嗓音:“秦总,还记得我吗?”
“范青松?”秦桑岩眉头打结,直觉这是一个不速之客。
“难的秦总还记的我,你心虚了吧?啊?你公司一上轨道,就把我一脚踢开,完全不顾及当初我和你一起打拼的日子……溴”
“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说我挂了。”秦桑岩没时间耗在这种人身上,突然又想起什么,寒着声问:“你知不知道绑架犯法?”
范青松笑嘻嘻道:“秦总怎么知道你老婆在我这儿?老婆长的这么水灵,这胸这真他妈丰-满,这皮肤跟豆腐似的又女敕又白,是男人看到都要流口水,你艳福可真不浅啊,会享受!说真的,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被人玩了可不好,你说对吧?”
“你这是勒索!”秦桑岩冷冷道祷。
“不,我不过是拿回我应得的,我跟你在后面帮你赚了不少钱,怎么着你也不能把我开除,让我两手空空吧,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一百万。”
米娅醒来,身上袋口已经松了,很容易从里面钻出来,手脚是绑着的,行动不便,跳出了袋子。
听到了这段电话,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自顾自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身上有多处红肿,是被灌到袋子后打的,直到打的她昏过去。
范青松打完电话,给米娅松了绑,以礼相待,还给她拿来药箱,泡了杯热茶:“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要拿回我应得的。”
“我听到了,一百万。”米娅自己动手,打开药箱拿出药酒往红肿的地方擦,去瘀血。
范青松看了看她平静的脸色,这个女人不简单,这种情况下居然不害怕,转了语气:“是啊,一百万对秦桑岩算什么,他这几月赚的盆满钵满,要个一百万是我应得的辛苦费,我不贪心吧?”
“你是不贪心,我以为你会动不动要个五百一千万。”米娅看眼前的人不似想象中的狰狞,这里的环境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废旧仓库,是乡下一间普通的民房,干净整洁,空气中有淡淡的桂花香,貌似是人窗前的一颗桂树发出的,继而说:“不过,你找错人了,我和他是夫妻不假,这两年来我们的关系很糟,一度闹到离婚,你认为他会舍的给你这一百万?”
“我听说你们还有一个孩子,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会把你赎回去。”范青松不傻,这些消息他早打听过了。
擦完药酒放回药箱,米娅端起水喝了两口,摇头:“你错了,我们的孩子被他给弄没了,我从此失去做母亲的机会,我和他感情之所以不好是因为他怀疑我在外面有人。至于孩子是我们领养的,我弟弟车祸去世了,从血缘来说是我的侄子。你说,他会为了孩子给你一百万吗?恐怕一分钱也不会给,没了我,他可以再找一个女人结婚,还可以生属于自己的孩子,何乐而不为?说不定他会借你的手除掉我。”
“啊?”范青松这下犯了傻,突然很同情眼前的女人,男人这么烂,她还忍得下去,要是他早甩脸走人了,再说这女人长的不差,何必非要吊在一棵树上。
倏地,范青松的电话响了,还是视频电话。
一点开屏幕,立刻看到个哭花了脸,披头散发的小女孩:“爸爸……救我……爸爸……我不想死……”
“豆豆……”范青松傻了,凭着衣服依稀分辨出视频里的小女孩是他的女儿,大半个身子正悬在半空中,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是S市近郊最深的一条河,掉下去肯定被河水冲走,夺去性命,还有可能连尸体都捞不到。
拎着小女孩衣领的正是秦桑岩,画面晃动后他的脸出现在视频里:“范青松,马上放了我老婆。”
这一刻,米娅心中一暖,他很少在外面当着别人的面称呼她为老婆,这一声老婆她也很久没听他叫过了,恍惚间好象前世叫过,其实不过才短短两年。
“姓秦的,你抓个孩子干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的你,是你先挑起的。”秦桑岩沉着脸,手中提着哭叫不已的小女孩悬空举到了河水之上,嘴里的语气轻松,黝黑的眸中满是杀气,“你女儿多可爱,你说她这么小丧命会不会不值?”
“爸爸……爸爸……我好怕……救我……”视频里河水流动的速度大的吓人,小女孩抖的不成样子,两条可爱的麻花辫子散在风中,整个小身子悬在那儿像随时会飘走。
范青松被逼急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指向米娅细女敕的脖子,锋利的刀瞬间见了血:“行,我看谁狠,你马上把我女儿放了,要不然我就对着你老婆的漂亮喉咙割下去。”
“无所谓,你替我解决掉她也好,想必你听说过她生不了孩子,我那么多产业没个继承人可不行,你若杀了她,我正好名正言顺重新娶个能生的女人,帮我开枝散叶。”秦桑岩笑的像一身戾气的恶魔。
“疯狗!疯狗!”范青松对着视频疯狂大叫,“秦桑岩,你他妈的就是条疯狗,老子不就是要你一百万吗?你至于拿我女儿的命吗?她可是个孩子……”
秦桑岩无动于衷,“是你绑架在先,我不过是学你的样子。废话少说,限你一个小时把我老婆送到我公司楼下,否则你的女儿只能当河神的祭品。”
仅半个小时,米娅就被送到写字楼下,她下车前无比同情和可怜车里气的脸发白,又无可奈何的男人:“不用担心,你女儿会没事的,他就是吓吓你,不会真拿你女儿怎么样,毕竟他也是做父亲的人了。”
“他哪里吓吓我,他是来真的,你是不知道他的胃口和野心,他就是个疯子,开业短短几个月已经恶意收购了好几家前景非常好的公司,他的钱不干净,我要他一百万他居然吝啬的一毛不给,他妈的……”范青松气的快疯了,狠狠的砸着方向盘,弄的喇叭拼命响,引来写字楼里保安的注意。
对赫赛的内部情况不熟,米娅说不出什么,下车一阵风过来,吹的她一头乱发,仔细拨到耳后,迈进大楼。这座大楼她极熟悉,齐越也租在这座大楼,两个公司之间隔了七个楼层。“您好,请问是秦太太吗?”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年龄的女人迎上来。
看对方穿着职业装,米娅估计是他的秘书,说道:“我是。”
经过大厅,有好几道视线投来,米娅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时有点狼狈,衣服破了几处,有几块擦破皮,渗出血,印在衣服上极显眼,要不是想当面确认他把范青松的女儿放了,她是不会进来的。
想起他刚才真的很过分,拿一个小女孩相要胁,她顿时不想上去了,对陆以娥说了声,便径自出了大楼。
回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外面已经夜幕降临,下楼去婴儿房看阅阅,秦桑岩抱着阅阅坐在地毯上玩小敲琴,大手握着小手,每敲一个清脆的音符,小家伙就咧起小嘴一笑,嘴里咿咿呀呀的别提多兴奋。
米娅走过去看着他们玩,隔了会,才静静问:“范青松的女儿放了吗?”
秦桑岩只勾了勾唇,瞄了一眼她贴上创可贴的脖子,不置可否的样子,她的手机传来铃声,是个陌生电话,接起来竟是范青松,难道他的女儿没被放出去?
走到一边接听,她等着范青松气急败坏的声音,岂料范青松的声音无比激动:“秦桑岩呢,我错怪他了……”
“什么?”
“那个小女孩不是我女儿,当时披着散发我也没看清,我回到家发现我女孩好好的在家,她说一天没出去,一直在家和女乃女乃待一块儿。”
怎么会?米娅听糊涂了,便听范青松在电话里说:“事情是这样的,可能他是想吓唬吓唬我,下午他是有去过我们家,不过他以我老板身份去的,给了女儿一盒糖,盒底有一张支票五十万。我认真想过了,是我不对在先,鬼迷了心窃,竟做出绑架的事来,通过这件事我想明白了,秦总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本来可以不给我钱,因为是我私下拿了回扣,差点导致公司损失惨重,他开除我是我罪有应得,但是他大人不计小人过,最后还是给了我女儿五十万,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拿的回扣我会还回去,这五十万我也不要,从今往后我要堂堂正正做人,凭本事赚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