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夜漠拽起她,拉着她往隐在黑暗处的车走去。
走了几步,清冷的空气中传来他淡冷幽深的声音:“把那个人给我扔到海里!”
上官暮雨脸色唰地惨白,回头,看到几个黑衣男人将已经流血昏迷的顾天烨套进麻袋里。
“银夜漠——,你混蛋!”上官暮雨捏拳捶打着他。
想必她真的是气愤到极点,落在银夜漠身上的拳头,倒有些力劲。
银夜漠紧蹙眉,黑沉着脸不说话,一直拉着她,到车前,打开门,将她扔了进去,自己的高大的身子也坐进去。
“开车!”他冷冷地命立。
“你这个恶魔!会下地狱的!”上官暮雨愤怒地推开他,往后窗望去,看到那些影子越来越远!
银夜漠用冰冷的手指将她的脸扳了过来,嘴角勾着森冷的笑,“对!我下了地狱,你也别想好过!”
“银夜漠!为什么!为什么……”上官暮雨用力推开他的手,双手捂着脸,泪从指缝间不断溢出!
银夜漠抓起她的两只手,将她抵在车门上,目色阴霾,“为什么?!你还有脸问吗?!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我没和你计较,你还敢和他私逃!你在触我的底线,女人!怎么样,看着孩子的父亲沉落大海,你是不是心痛得快死了,嗯?!”wdia。
“是!”上官暮雨月兑口而出,咬着牙恨恨地瞪着他!
“你——”银夜漠没想到她居然连否认都没有,应得这么直接。心猛地抽痛之余,更有想一手掐死她!
“好极了!那么我就送他们父子团聚!”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间一句一字的对她吐着。
上官暮雨看着他幽暗的黑眸,透着阴晦的诡光,心登地一跳!
银夜漠放开手,睥了一眼惊惶的上官暮雨,嘴角勾了一道阴暗的笑纹,淡淡地吩咐手下:“打电话叫幻手带个女医师过来!”
前面坐在副驾驶位的保镖应了一声是。
上官暮雨只觉得胸口往上突地溢了一股热流,喉咙口顷刻弥漫着甜腥的气味!寒意从心底深处快速漫延到全身的每个细胞里,她仿佛听到血管里咔嚓咔嚓冻结的声音!
她苍白着脸,坐在那里,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是目光蕴着愤怒,直直盯着银夜漠!
她的目光,让银夜漠烦躁胸闷。他月兑了外衣,甩在一边,解着衬衫衣领口的几粒扣子,露出前胸一小片蜜色肤肤,才将那胸口那股窒闷放了一些。
一到了城堡,他拖着她出来!
上官暮雨一路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走进客厅,站着幻手后面,身穿着白色衣褂的女人,让上官暮雨心生恐惧!男处上在。
“都准备好了吗?”银夜漠淡淡地问。
幻手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上官暮雨,眸中闪过一丝不忍,“老板,上官小姐现在的身体怕……”
“马上做!”银夜漠回头冷冷的瞪着上官暮雨!
“我……不做!你没有这样的权利!”上官暮雨捂着胸口,目光怵然地盯着银夜漠,脚步踉呛往后退着。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银夜漠寒眸扫了一眼客厅的其他人。
尤丽和一名女佣向上官暮雨走去。
上官暮雨抓起边上的花瓶砸了过去,嘶声地尖叫,“银夜漠——,这个魔鬼!”
尤丽和女佣左右拉住了她的手臂,上官暮雨目光的恐惧到了极点!
“不要——”也许是一种母亲的力量,让她力气出奇的变大,尤丽和女佣一时被她挣月兑掉。
银夜漠皱眉,上前一下子勒住了她的脖颈,吐着森冷的话:“我没时间陪你玩,今天非做不可!”
“他……是你的孩子,你也这么狠心吗?!”上官暮雨双手抓住他的双臂,抬眸凄然地问他。
“我说过的,你不配!”银夜漠侧过脸,光下他的脸部线条显得如此冷酷和漠然!
上官暮雨泪如涌泉,凝着他,双手指甲抠进他结实的肌肉里,晶莹的指尖因力泛着冰冷的白,恨意地由心底深处一下子油然而生!
银夜漠眸底闪过阴晦,一把抱起她,转身阔步向医务室走去。身后的人,各个心惊胆战,赶紧跟着。
将她放在手术床上,低首看她下唇被用力地咬出血丝。
银夜漠眉宇间透着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拿起边上的棉花棒,轻轻地将她唇上的血丝拭掉,声音透着淡淡地疲倦,“女人,拿掉她,你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上官暮雨咬着唇,一语不发,恨意幽然地瞪着他!
银夜漠眸底一片暗沉,幽森莫测!转过身子向门外走去,声音冷冷绝情地传来,“马上做!她不配合,就给我打麻醉!”
上官暮雨透过模糊视线,看着他离去背影,心如死灰!
幻手脸色有些凝重,走到上官暮雨的身边,“上官小姐,你放心,手术是无痛的,也很快。”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老板这样做,应该是有他的理由的。”
上官暮雨目光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脸上的泪痕渐渐地风涸。
幻手看着她脸色苍白,纤细瘦弱的样子,心底有丝丝不忍。
但是,银夜漠的命令谁有胆子不从!有些无奈地转向他的女助理,“给小姐做术前准备吧。”
昏暗的书房室内,俊逸深遂的脸廊隐在烟雾撩绕之后,眼神晦暗不明。
银夜漠夹着烟的手指,在冷暗的灯光下,泛着青白。他摁着额角,眼里浮现都是上官暮雨脸上绝望的怨怒!
他知道,这次她是将他恨进骨子去了。他宁愿她恨他,也不允许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就这样离开他的视线,离开他的生活!
这两天一夜,为了找她,他几乎没合眼!要不是,港口有他的人线报,她真的和顾天烨走!
港口上,那双紧紧相握的手,和她对顾天烨的淡笑,都让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沸腾爆炸!额角更是突突地跳痛!
楼下响起了尖叫声,他心猛地一紧,掐掉烟蒂,快速地打开门,便看到尤丽满脸焦色地跑上楼来。
“主人……”她还来不及说话,银夜漠便拎起她的衣襟,目光凌厉,“怎么了?”
“上……上官小姐她……”尤丽看着银夜漠越来越黑沉的眸子,说话也不禁颤抖起来。
银夜漠心突突直跳,一把推开她,蹬蹬地走下楼去!
走到医务室,看到伦斯和女医生神情慌乱的站在门口。
他快步走过去,拔开他们,往门内看去——
爆*发了的上官暮雨,咬紧牙关,手上举着透明的针筒对着自己的脖颈,目光含恨地盯着银夜漠!
看到这一幕,银夜漠心猛得抽痛!她居然……为了这个孩子,连命都可以不要!那种痛意席卷而来,很强烈,让他觉得自己身体每条神经都疼!
眸底蕴着化不开的墨色,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走过去。
上官暮雨恐惧地向后挪了一下,抓着针筒的指尖泛着清冷的白。
“你,确定要这个孩子,嗯?!”银夜漠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一丝波澜!
上官暮雨缓缓站起身,凝着他,坚定的点头,“他也是你的孩子……”
银夜漠眸底闪过一道暗芒,凉薄的唇微动,“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上官暮雨凄笑一声,透过他,眼神飘渺悲戚,“银夜漠,我到底欠你什么……有的话,也应还清了!”
银夜漠手掌一下子擒住了她纤细的脖颈,抓起她靠近他,目光森冷寒厉,“听着,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他捉起她的手,摁在他的月复部,上官暮雨知道他这里有处伤疤,“这里,是你替她还的!”
上官暮雨目光惊然,“什么……”
“沈心兰!你不会陌生吧。”银夜漠嘴角勾起讥笑。
妈妈!上官暮雨雾眸瞠大!她的妈妈和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银夜漠回头冷眸一睥,站在门口所有早已噤若寒蝉的人,如惊鸟一般全都慌乱散开。
“你说……什么?!”上官暮雨抖动着双唇。
“想知道你妈妈手记那几页的空白都写了什么吗?”银夜漠眉心轻拧了一下,脑中浮现那日她娇柔地靠在自己胸膛,告诉他有关沈心兰事情的温馨的画面,心倏地刺了一下。
上官暮雨看着他,心跳得颤烈!
银夜漠眸底泛着雾谒,揪扯不堪回首的童年,让他胸口压抑地疼痛!
“那个和我流着相同血液的人,为了这个女人,杀了我的外公,逼疯了他的妻子,害得一对母子二十年相见却无法相认!”他透过她泣着雾水的眸子,眼神显得幽深暗沉!
上官暮雨捂着胸口,看着神情变得阴郁的银夜漠,一股不安紧紧揪住她的心!
“她是你的妈妈,沈心兰!”银夜漠视线重新落在她的脸上,目光参杂着复杂的情绪。
上官暮雨杏眸大瞠,氤氲的水眸透着不可思议的惊鄂!
“这……怎么可……能?”她实在无法相信银夜漠所说的每句每字!
虽然她没有见过妈妈,但是从相片里,看得出,她是善良温柔的女人,不可能像银夜漠口中所说的破化别人家庭的女人!更何况,她根本无法想像妈妈和那样的人曾经有过交集!
“你骗我!我妈妈一直和爸爸相爱,不可能与你爸爸那样的人有关系!”上官暮雨摇着头,但那撕裂的几页,让她心生不安!
“你可以不信!但我告诉你,你妈妈欠我的,这辈子我要你十倍的还我!”银夜漠冷凝着她,眸如泓潭,深遂无底!